“王瑞。”顾漠野只叫了王瑞一声。
下一秒，王瑞便将一张纸交到顾漠野手上，他不紧不慢慢慢将纸张展开。
顾漠野眼里满是杀意，嘴上却违心笑着，不停赞美，“好一张人像画，比本王还要入木三分，看来本王应该好好讨教讨教。”
画像被顾漠野无情抛弃，随意扔在地上，“去把他的手给本王剁下来，本王要好好欣赏欣赏！”
“是！陛下……”王瑞唯唯诺诺打量二人，低头连忙退下。
顾漠野失去了继续听七羽说教的耐心，双手一背，留下一阵冷风，径自向房内走去。
“陛下！”
七羽叫停的手停在半空，他低头看见了那张被掷于地面的画。
弯腰拾起，他惊恐般睁大了眼。
居然是谢子云的画像，这下七羽便一目了然，看来高卫恭真的对谢子云含有私心。
这新鲜出炉被搜出的画像便是罪证。
可是尽管如此，七羽就算不喜欢高卫恭这个人，但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朝着刑房跑去。
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刑房，还是为时已晚，七羽扶额看着地下的一滩东西。
最后有些无力摇头，看来麻烦是逃不过了。
事已至此，只有另寻他法，七羽离开了刑房，剩下的只有那堆不可描述的东西。
消息很快传开，李培盛安排的内线第一时间将消息告诉了李淑娇。
听完小太监的描述，李淑娇松了口气，“幸好有七羽揽下责任，要不然凭着蛛丝马迹说不定会发现我们，即使查不到，但此事与我们也有关系。”
“这样一来，娘娘便除去一个隐患~”长佩圆滑接下李淑娇的话。
“没错，本宫就隔岸观火，坐等他们分崩离析！”
谢子云渐渐酒意褪去，缓慢睁开了眼。
“醒了？”顾漠野抚摸他红润的脸颊，爱意绵绵。
醒过神后，反应过来是顾漠野，谢子云当机立断将他的手拍开，啪的一声回响在二人之间。
谢子云意识到自己下手过重，想立马将他的手掌拿过来察看，突然记起自己已经下定决心离开。
于是打算将计就计，目光清冽冷冷看着顾漠野。
顾漠野一脸受伤看着他，心里已经滴血，他不敢相信，俩人之间已经到如此疏离的地步。
见谢子云身子往后倾斜，一副避之不及的戒备状态。
顾许铭心中苦涩，却又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意见。
他若无其事，装作没看见一般，温声道：“身子本来就弱，还心比天高与那些个酒懵子比喝酒，子云好好休息，我去把醒酒汤端来。”
说罢便落寞起身退下。
谢子云掀开金丝线的锦文被褥，四下观望，这是顾漠野的寝宫无疑。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谢子云扶额一阵炸裂般的头痛。
迷迷糊糊中回忆起昨日似乎在与陆博士拼酒，后边……
谢子云眉头紧锁，努力回忆，“对了，好像是高画师，七羽让人把我们送回去，可是我为何会在长明殿？”
他赤脚下床，四处走动，刚好正面对上端汤回来的顾漠野。
两人四目相对，顾漠野目光下移，神色不悦般看向谢子云**的双脚。
“回床上去。”
他只是轻声说了句，但语气肯定、不容置疑。
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与顾漠野纠缠，谢子云乖乖听话，回到床上。
顾漠野坐在床沿，将手中端着的醒酒汤不停搅动，感觉温度差不多了，才小心舀了一勺递到谢子云嘴边。
一切都尽收谢子云眼底，换作从前，谢子云会很开心喝下这汤。
他淡淡看了一眼，两人便如此僵持下去，顾漠野等着谢子云喝下去。
“不必如此，我们好聚好散。”
谢子云握住顾漠野拿着勺子的手，引导着将勺放回碗中。
顾漠野愣神一刻，反应过来后，他依旧若无其事一般将碗递给谢子云。
他仿佛失了心智一般，居然微风和煦般笑着，“那我不喂了，子云自己喝。”
谢子云无奈又心疼看着顾漠野，如此卑微的他，谢子云还是第一次见。
现在狠不下心，以后只会越痛苦，长痛不如短痛。
谢子云直截了当拒绝了他，“不了，我要回去了。”
说罢便下床整理准备离开，顾漠野垂眸，眼色晦暗不明。
谢子云也未曾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
正当谢子云朝着门外走去时，顾漠野一只手孔武有力，死死拉住他的臂膀。
他的语气不似从前般温柔，只透着寒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你要去哪儿……”
谢子云莫名其妙看着顾漠野，“我回去……还有，你放手！弄疼我了。”
看着谢子云竭尽全力想离开自己，顾漠野置若罔闻，冷笑一声。
“你是不是还要去找他！”顾漠野低沉说着，字字咬牙切齿。
被无缘无故扣上帽子的谢子云，一头雾水般看着顾漠野，“你到底在闹什么！放手。”
谢子云看着顾漠野阴晴不定的模样，仿佛一只随时发疯的野狗。
察觉到他状态不对，谢子云拼尽全力试图挣脱顾漠野的束缚，可惜试图无果！
顾漠野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单是一只大手便将谢子云控制的死死的。
对谢子云的挣扎不管不顾，顾漠野拉着他重新回到床上，他在试图压抑自己的暴力因子。
“你想去找他？你离开的原因是因为他吧！你想和他远走高飞，所以拿一些理由来搪塞我……”
顾漠野说着说着便红了眼，一片阴霾，仿佛要将谢子云嚼碎了，反复咂呷品尝其中的滋味。
被顾漠野一路逼问，谢子云纵使脾气再好，此刻多少也浮现愠色。
“说清楚，你到底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换来的是顾漠野的一声冷笑，这笑声让谢子云不适，他感觉有什么背离了原有的轨道。
“没关系，以后你都看不见他了……”
谢子云预感到一丝不妙的气氛，看着顾漠野阴恻恻笑着。
“你把他怎么了？”谢子云虽然不知道顾漠野无中生有的那人是谁，但从他的只言片语中能够知道，顾漠野对那人下手了。
听到谢子云担心高卫恭，顾漠野自嘲，“终于承认了？”
他步步紧逼，将谢子云逼到床的内侧，无路可退的谢子云不悦看着顾漠野。
顾漠野到时不生气，笑着抚摸谢子云的隽秀的脸。
“他该死，竟敢肖想子云，我已经将他千刀万剐了，哦！对了，他不是为子云画得一副好画吗？我大发慈悲将他那只手完整留了下来。”
话说到这种地步，谢子云一脸惊恐看着顾漠野。
画？除了高卫恭还有谁！
谢子云眼含泪水，一片氤氲，他不敢相信顾漠野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
谢子云说话哽咽，“你、你怎么能滥杀无辜！”
“都是因为子云才杀的。”
顾漠野清楚怎样能让谢子云痛苦、自责，因为他的原因让无辜的人身死。
这足够让谢子云明白，随意想要离开顾漠野的后果。
听了顾漠野的话，谢子云如晴天霹雳一般不可置信看着他，眼中的泪水不断从眼角流下。
“因为我？”谢子云苦笑。
不过是昨晚一同饮酒罢了，顾漠野为何如此心狠手辣！
谢子云生气推开了顾漠野，“混蛋！卑鄙！”
顾漠野一个踉跄稳住了步子，他笑着威胁谢子云，“子云被张弦戈几人教坏了，竟然会说这种话了，看来本王需要给他们一个警告。”
他的话在谢子云耳里如同恶魔低语，“你……”想再次责骂顾漠野，又担心他开罪张弦戈他们。
“我这就走……”谢子云想要赶紧逃离此地，他要去看看顾漠野是否真的杀了高卫恭。
顾漠野这次没给他下床的机会，听到谢子云再次想要离开，他便红眼了。
“怎么？还想着你的姘头？本王都说了！他已经死了！死了！为什么还想着离开！”顾漠野发疯将谢子云欺压到床上。
顾漠野高高在上压制着谢子云，谢子云害怕般瑟缩，引得顾漠野将手游上他的身子。
被顾漠野摸得一阵颤栗，谢子云当然清楚他想做些什么。
趁着顾漠野不注意，谢子云狠狠咬住了他的胳膊，顾漠野闷声将痛咽下。
他更加兴奋盯着谢子云……
谢子云一直嘶吼着呼救，顾漠野埋头猛冲，并且回击了谢子云方才咬人的举动。
他以牙还牙咬了谢子云的其他地方，引得谢子云连续呜咽。
顾漠野一直在抱怨着谢子云的冷漠无情，一直在细数他的‘罪责’。
“第一次给你作画的时候你就在看他，他也在看你，本王当时就想剜了他的眼睛，还有七羽大婚那日，还有昨晚……”
谢子云集中精神大概听出了些东西，不一会又吃痛哭出了声。
不同往日的是，顾漠野不再怜惜般停下动作，似乎是故意折磨，以此惩戒。
期间七羽前来商议高卫恭一事，却被王瑞拦下，站在门外远处，听到房内偶尔传来令人遐想非非的尖叫声才反应过来。
七羽满脸愁容与同情，他觉得谢子云或许不该是这样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