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上显示陈朝之前有过不少客人，能来ALT的至少得有点小钱，而陈朝从小生在这里……不至于这样……陈朝看上去太生疏了……

“韩……韩少爷……朝朝之前是有过不少客人，但是……但是……”陈朝又哭了出来。

“他们……他们从来没有……没有这么对过朝朝……他们从来没把朝朝带出去过……他们只知道欺负朝朝……”

“朝朝……也没办法啊……朝朝……选择不了……他们都有老婆了……还要欺负朝朝啊……反抗不了……好难过啊……”

“朝朝……好坏啊……朝朝是坏人啊……”

“朝朝……好脏啊……别嫌弃朝朝啊……”哭到最后陈朝都分不清自己这样是真是假了。

但是，只有你半真半假地投入情感演戏时，让自己沉溺在表演中，观众沉溺在表演中，效果才会越好，收益才会越大。

看到陈朝哭的鼻涕连着泪水时，韩瑾靥是真的慌了，他好像从来没有把普通人的话放在心上过……他一直以为人都是一样的……被精心呵护长大的天之骄子，从没尝过人间疾苦。

他从小天真地以为所有人的世界都是彩色的，殊不知有的人的世界一辈子黑白分明。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

说是去睡觉的蔷薇在床上翻来覆去却还是睡不着，他看着床头柜散落的安眠药，一把将它们打落在地。

“妈的……”

网上流传，安眠药自杀不是死于药物，而是死于被药片一片一片割开喉咙，失血而死。

这种疼痛他真的受够了……但没有安眠药他根本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还是会被噩梦惊醒。

于是他换了一个方法，酗酒，让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咒骂夏逅的父亲……但自己其实也差不多。

蔷薇烦躁地走下床，站在边缘泛着黄色污垢的镜子前看着一身狼藉的自己。

他讨厌陈朝……讨厌薄年时……讨厌ALT的每一个人……讨厌这世界上的一切……也讨厌他自己。

但是他不得不用他最讨厌的身体去讨好薄年时……这样他或许才不会对陈朝动手……

明明陆司是他为陈朝挑选的……却被拱手送人了……愚蠢的小beta。

所以他得活着。

蔷薇一拳砸向镜子，却又在刚刚好要碰到时将手缩了回来……碎了还要买……贵……浪费钱……但是明明酒……更烧钱。

他讨厌这样无能的自己……讨厌年少轻狂的自己……

他的记忆其实已经被常年的烈酒和药物腐蚀了……他只记得自己不学无术……最后只能靠卖身过日。

蔷薇花其实也是怕痛的。

……

“这是哪里啊？”陈朝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躺在霓虹暖灯闪烁的房间里，墙壁上高调地贴满了各式各样的游戏动漫海报，头下枕着的是时下最火的一款游戏的抱枕。

“我自己的家。”韩瑾靥回答道，“喜欢这里吗？我不介意这里也变成你家。”

“不用了……”

五十平方米的大床设计成了星际飞船的模样，这款游戏一百多个角色每个人的抱枕都有……万恶的资本家，陈朝唏嘘道，这个抱枕两三百一个，还限量，特别难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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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