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凝不曾见过商九和,她常年待在深宫,参加宴会也是居于小角落,根本接触不了皇上的大红人,对商九和知之甚少。
原本嫁人就不知道底细、品性,听说常年出征沙场的将军都会留下无数的伤痕,身材魁梧,白露凝害怕有个粗鲁莽夫睡在自己身边,但愿他的样貌平平无奇就好,不要过于丑陋。
毕竟,白露凝不求真心、不求权财,有一点点外在希望应该不过分。
书安与白露凝同吃同住,白露凝听说过的,书安也听说过。
还没成婚前,她两就讨论过商九和的相貌,最终都觉得商九和相貌丑陋、言行奔放,这事又不能直接问人,免得遭人闲话。
还好商九和接亲时,书安第一次近距离看商九和,对他的容貌甚至满意。
比纨绔子弟沉稳,比文弱书生精壮,比老成将军俊美。
“公主,您放心好了。驸马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您就放心吧。”
看过一次的书安对商九和的评价很高,白露凝略表怀疑挑了挑眉,又吃了几口点心和茶水。
管事姑姑进房,交代白露凝一定要好好服侍商九和。
尤其今日洞房花烛夜,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拿下商九和的心,“不过,以公主这姿色身材,拿下王爷应该不成问题,没有男人会不喜欢您这样子的。”
这话在白露凝听着格外刺耳。
管事姑姑要白露凝讨好商九和,她自己也可以狗仗人势,作威作福。
以前跟着白露凝,管事姑姑的气焰不如其他公主府上的管事姑姑。如今傍上权势贵重的平南郡王,管事姑姑好不骄傲。
但男子大多喜新厌旧,管事姑姑教导白露凝一定要留住商九和的心,床榻之事便是最容易的法子,“公主您放心好了,老奴已经安排妥当了。”
白露凝不求其他,只求余生安稳度过。
“姑姑,王府不比宫里。宫里没人注意我们,你平时怎么做,事情不闹大,没人会理你。但王府里,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无数人盯着你。不止你,连带书安、宫里带出来的人,谁敢自作主张,我便遣回宫去。”
见管事姑姑一脸不情愿,还想劝劝管事姑姑把那些心思收一收,却听见门外声响,就此作罢。
听见外面来人的声音,白露凝立马放下点心,放下红盖头,轻轻擦着嘴巴,双手覆于膝盖上,端坐着。
是喜娘进来,跟着一群丫环进房,手里端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吉祥寓意的东西。
白露凝闻到一股酒味,是商九和进房。
原本轻松的心情突然紧张起来,双手叠交不敢乱动,双脚脚趾头紧紧攥着,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请王爷为公主挑起喜帕,夫妻恩爱,称心如意。”喜娘端过喜称,笑容满面提给商九和。
商九和瞥了一眼白露凝紧紧攥住的双手,淡定揭开红盖头,没有成婚的喜悦和兴奋,仿佛在做一件平常的小事。
喜帕揭开,房间的祝福声充斥在白露凝和商九和的耳边。
听不清她们再说什么,白露凝缓缓抬头,第一次近距离看清商九和的五官。
眼神闪过一丝惊讶,明明五官俊朗,长得仪表堂堂,并不是皇姐们口中那般粗鄙不堪。打量的眼神太过直白,被商九和发现,白露凝不经意别开自己的视线。
商九和未曾见过白露凝,对她的了解只是从好友的口中得知。
只记得好友蒋子遥说过,“熙和公主长得最标致”。如今一见,不可否认白露凝确实是个美人,但也不妨碍商九和对白露凝的成见。
“请王爷王妃喝交杯酒。”
喜娘递上喜酒,还想着该叫公主王爷?还是公主驸马?或是王爷王妃?
第一种称呼是未婚前的叫法,结婚了应该唤了称呼。公主出身皇家,按道理应以公主为尊,称呼公主驸马。可现在身处平南郡王的府中,想着是皇家也默认以王爷为首,最后决定称呼王爷王妃。
称呼而已,白露凝并不在意。
拿起酒杯与身旁的商九和喝交杯酒,一口饮下,听众人说着吉祥话。
宫人丫环退下,房间剩下白露凝和商九和。
一时间,白露凝不知如何是好?宽敞的房间突然感觉很局促。
商九和看见白露凝促局不安,起身坐到椅子上,“公主今日劳累,早些休息吧。”
因为商九和从旁边离开,白露凝感觉周围的空气都缓和了一些。有个陌生男子坐在自己身边,感觉有莫名的压迫。
“将军辛苦,让丫环送些醒酒汤。”一来一往,算是白露凝回应商九和。
对于商九和的称呼,白露凝下意识唤他将军。
商九和虽已封王,但白露凝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当时出兵南蛮的骠骑将军。
说完,商九和没有答复,那点酒量还不足以让他醉倒,只是不知如何与白露凝相处。新婚之夜分房睡怕伤了她的脸面,同榻而眠又没有想法。
白露凝自顾拆下头饰,默默祈祷者商九和能不能突然有急事离开,祈祷着周公之礼可否再晚些,让自己先适应适应。
夫妻俩同在房间,却心思各异。
白露凝时不时从铜镜瞄着商九和的情况,商九和不经意看和白露凝的动作,等着她什么时候拆好头发。
突然间,商九和感觉身体越来越燥热,超乎寻常的异样。
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手扶着桌子,触碰到酒杯,眉头不展,怀疑是酒的问题。
“将军怎么了?”听到商九和重重拍在桌子的声音,白露凝好奇转身,看商九和的脸色不对劲。
“你在酒里放了什么?”商九和抓着白露凝的手腕质问。
白露凝俊眉微蹙,不知道商九和这话什么意思。看商九和整个人确实不对劲,准备去叫人进来看看,“我不明白将军的意思,既然不舒服,我去叫人。”
刚走没两步,白露凝整个人被商九和拽回来,被商九和禁锢在怀里。下巴被挑起,腰肢被掐着。
被商九和审视的目光压迫,白露凝感觉不舒服,要推开商九和却使不上劲,这模样分明想霸王硬上弓。白露凝并非不愿与商九和共结秦晋之好,只是商九和这样太粗鲁了,刚刚还掐着自己手疼。
“公主在酒里下了药,不知道微臣怎么了吗?”商九和捏着白露凝倔强别开的下巴,王府之内没人敢瞒着他下这种不流入的药,那便是白露凝从宫里带出来的宫人干的。
商九和再不明白也清楚自己喝了不该喝的东西,这酒有问题,里面有□□。
没想到,表面矜持柔弱的公主,竟会使下三滥的手段。
刚刚初见还觉得自己的成见有误,有些愧疚之意。果然,皇家的人没几个好东西。
感受到商九和身体的滚烫,呼出的热气,白露凝暗道他不会中了迷情药吧。那也不能怪在自己身上,白露凝也喝了交杯酒,现在也安然无虞,“我没有,我与你喝的是一样的酒。”
白露凝自证,交杯酒里没下药,不然自己也不会好好的站在这里。
再者,她堂堂公主,怎么可能会下□□,这太侮辱人了。
刚说完,白露凝也觉得自己身体不对劲。
完了完了,白露凝心里打鼓,暗道这交杯酒真有问题。
回想起刚刚管事姑姑的话,白露凝心里咯噔一下,猜测不会是管事姑姑做的手脚吧。
被商九和注视着,白露凝越发心虚。
这模样更让商九和坚信,□□就是白露凝故意为之的手段。
白露凝泛红的脸颊,羞人的模样,想解释却没法开口。
商九和低头亲吻白露凝,越吻越上瘾,不断向白露凝索取。
中间得以喘息的机会,白露凝靠着商九和的身体,大口呼吸,感觉刚刚差点喘不过气。
突然腾空而起,白露凝下意识紧紧抓着商九和的衣领。
商九和大步走向床帷,轻轻放下白露凝,俯身靠近她,“原来公主喜欢这样子。”
“我,没,你做什么!”
“嘶啦~”衣服撕裂的声音。
白露凝还想解释,突然裙摆被商九和暴力撕开,花容失色。
这是新做的衣服,简直暴疹天物。
女人的衣服繁琐,商九和解了许久,搞不明白,直接撕开比较快捷,“明天给你做新衣裳。”
衣服而已,商九和有的是。
商九和粗鲁摆弄着白露凝,白露凝吃痛,拽紧床单。
暗道跟礼仪姑姑教学的不太一样,说好的温柔享受,怎么难受得很。记得那女子明明是愉快的感觉,怎么自己感觉不太舒服,想逃离这个地方。
浑身使不上劲去推开商九和,只觉得他重得慌。
“啊~”
白露凝惊讶,自己竟然发出这样羞涩的声音。
看着商九和含笑的表情,白露凝只觉得瘆得慌,真是害怕商九和。
商九和气息不稳,时轻时重啃咬着白露凝的肌肤。
“你,别,慢些。”白露凝没想过自己的新婚夜竟然这么狼狈。
身影交叠,白露凝来不及思考,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羞人的声音,而商九和偏偏使坏非要让白露凝说着娇媚的话。
全程被商九和操控着。
“啊。”
一时忘情,商九和没注意白露凝的情绪,听到她略带哭腔的声音,商九和愣了一下,“你哭什么!”
白露凝又惊又羞,又疼又痒,情急之下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哭出来了,“你,你轻些。”
药物催使,商九和忘了她是第一次,鲁莽了些。
亲吻着她的泪珠,不知如何安慰人,说话难得的温柔,“我轻些就是了。”
后续,商九和的动作温柔了许多。
许是情愫的催促,白露凝渐渐陷入商九和的热情,顾不上自己的羞耻心,叫得喉咙都哑了。
汗湿的发丝粘着在对方的肩膀上,商九和唤了丫环送水进来,抱着白露凝沐浴。
白露凝以为洞房花烛夜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商九和抱着自己翻了个身,又来!
龙凤花烛燃尽,房间的声音才停下。
清晨醒来。
商九和看着枕在自己手臂上的白露凝,仔细观察,肌肤细腻光滑。看见房内散乱的物件,无奈昨夜的荒唐,想来定是药物所致。
看她楚楚可怜躺在床上,忘了她是初夜,自己太过放纵,弄疼了她,顿时心生愧疚。
不过,熙和公主确实长得美,跟“妖精”似的。商九和惊叹昨夜的自己像是被勾了魂,一直意犹未尽,恨不得将熙和公主吃干抹净。
盯着白露凝,商九和无意识嘴角上扬,仍在回味昨夜的缠绵。
睫毛轻轻眨,白露凝醒了。
商九和瞬间变脸,摆出一副冷漠疏离的脸孔。
白露凝刚抬眸,便看见板着脸的商九和,不禁吓了一跳。
不断稳住自己的动作,调整惊慌的情绪,不让商九和发现自己被吓到。但白露凝眼睛突然放大,一瞬间的惊慌失措还是被商九和捕捉到。
商九和也没意识到,刚刚自己有过一会子的温柔,发现白露凝要睁眼的时候瞬间冷漠。
连带说话的语气都充满嫌弃,“公主压着微臣的手了。”
不说还不知道,白露凝看着自己头下,枕的是商九和的手臂。心虚往后退了退,让商九和把手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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