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阙理亏，看着电脑里弹出来的消息眼尾的笑一瞬间就落了下去。

三年前的离别他甚至没有好好地和对方正儿八经地说一句告别，这个游戏里有太多太多的地方，是他曾经和这个人一起走过的，溪谷悬崖又或是花树下，这都是他们之间的回忆。

但缘起江湖的号他们两个都很长一段时间没登过了，热情应该有，但是不多，毕竟公会里的人也都基本上不在线了，也找不到曾经大家一起熬夜打副本boss的感觉了。

还不如让缘起江湖变成记忆深处的美好。

季阙沉默了很久。

［随便］：你现在玩别的游戏吗？

［朝三暮四］：我现在在玩别的游戏，要不要一起？

看着几乎是同时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的消息，季阙翘起嘴角，那一点不快几句抑制不住地散了三分。

［随便］：你现在在玩什么游戏？

［朝三暮四］：华光。

［随便］：这么巧。

［随便］：什么段位了？

［朝三暮四］：钻石。

［随便］：连段位都一样，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雷达了。

季阙现在都觉得他们能在缘起江湖里重逢是种缘分，更没想到这人的华光段位还能和他一样，更是觉得他们两个的缘分深不可测。

［随便］：那加个好友？

其实比起华光里的游戏好友，季阙更想在现实中见一见对方，三年前他也动过要对方联系方式的念头，只是这样的行为好像太逾矩，而最后联系方式能不能要到又是另一回事。

而且有些东西还是远远观望比较好，近了容易破坏一些朦胧美，想象和现实不符合会让人心里不舒服，感情走下坡路也是一个很痛苦的事。

［朝三暮四］：朝岁如梦。

［朝三暮四］：华光里的id。

［随便］：我华光里的昵称是你季哥。

华光里的名字是不能重复的，字数控制在八个字以内，名字的花样比较多，取个小众的id也不太会碰到想法一样的人。

季阙很确定，他眼没瞎。

同时，他对他们两个人之间莫名其妙的缘分都叹为观止，就这缘分，要不是这两个游戏的随机性太强，他都怀疑对方在现实中真给他身上安了个监控。

在今天之前，陆睢完全没把［随便］和［你季哥］两个人联系到一起过，虽然在某些程度来说，这两个人都很讨人喜欢，聊天的时候也都不会冷场。

而稍微有些不一样的是，印象里的［随便］话更多一些，语气也更稚嫩，偶尔一些鬼点子也坏焉坏焉的，在游戏聊天里也会偶尔表现出脆弱的情绪，他们相处了快一个月，接触更多，［随便］在他眼里更加真实。

至于［你季哥］，对方的嗓音清朗如月辉，会有些乖张，两个人聊天的时候进退有度，完全不会让人觉得过于冒犯，他们打游戏的时间比较短，他对［你季哥］只有欣赏，很难去谈别的感受。

陆睢看着对方的头像暗淡了下去，也退出了缘起江湖。

他点开电脑桌面上带着熟悉的标志的华光，然后垂眼着前几天才和对方聊过的聊天框。

上次对方打完那一局朝他道别完就匆匆忙忙地下了线，上一局游戏战线拉得太长，他们的那一把赢得并不轻松，但最后一波团战他手下的打野抗下了对面原本要扔在中路法师的伤害，好歹也是逆风翻盘赢了。

打完那一把游戏刚好也快到他和季阙约好的要喂猫的时间，他面对对方的歉意也只是回了句“好”就下了线。

他和［你季哥］的关于日常的聊天记录其实很浅，他们的聊天基本上都在游戏的对局里，那些聊天记录会停留在组队的聊天框里，下次回来也就没有了，但是他们一般也不聊别的，只是和游戏相关。

其实到后面他也感受得到对方和他打游戏的热情慢慢退减了一点点，虽然偶尔的话语间都是愉悦的调笑，但是他能感受到没有之前那么大的热情。

他也心照不宣地没有多问。

毕竟他也有他的现实生活，不管是和那群小孩加上季阙这个和他一样没成年的大小孩五排，还是脑子和季阙跑去喂猫，又或者是和这些人一起站在树荫底下听蝉鸣咬冰棍……

这都是最真实的人间烟火。

现实生活不是游戏，游戏里的建模再真实，耗费的时间再多，那也只是游戏。

虽然陆睢花在缘起江湖上的时间虽然不算太长，只是那时候天天泡在网吧里差一点就能成为网瘾少年的他，有时候都会偶尔生出一种错觉，好像缘起江湖里的世界无比真实。

玉兰一诺的那一片玉兰花，像是真实世界的一片花海，他像是自己站在玉兰花树下，和对方一起，走完了这个故事的所有结局，和对方一起，经历了这个支线里面的主角的所有关于回忆和过往的故事。

他有时候也不能理解自己的执着，可是他花在缘起江湖里的那些时间是真的，感情也是真的。

付出当然希望有回报。

可是那个暑假实在是过得太快。

快到像是一睁眼一闭眼，暑假就这么过去了，他和对方的相识像是昙花一现之间，那些他付出的时间经理和感情在回忆里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那个夏天的艾春城陆睢已经记不清了，记不清那年夏天街道的蝉鸣声有多大，记不清那个夏天楼下是不是也趴着这么多猫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乘凉……

可是他永远记得那片游戏里的玉兰花海。

他从未放下过那个夏天。

可是现在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那年的夏天他来到这里，像是完全不曾融入过这里，只好一门心思扑在游戏上，才能缓解已经微微有些叛逆但是也有点孤独的少年人的心。

缘起江湖在那个暑假的后来二十多天里算是他一天生活的全部。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游戏不是他在这里的全部生活。

不论是菜市场里放着制氧机的水桶里，会有的在夕阳下鲜活蹦起带着在空气里会闪闪发光的水花的大小嘎鱼；还是轻拂过树梢送来热烈蝉鸣的夏风，热烈又滚烫；又或是屋里电风扇和老旧空调嘎嘎嘎的双重噪音下，偶尔被吹得到处乱飘的扑克牌叶……

这一碗人间烟火，他端得稳当，还没有摔碗的想法。

季阙迅速下了线，感觉脸要烧起来了。

他刚碰到［朝岁如梦］的时候，是不是喊了好几声哥哥来着？

季阙面无表情地给电脑关机，暂时还不能接受［朝岁如梦］和［朝生暮死］是同一个人的事情。

这事先放着，等他什么时候接受了什么时候再上华光［你季哥］这个号打游戏吧。

季阙直属站在门口，就隐约听见了屋里传来的谈笑声。

他输入了密码，门轻轻弹开，那些欢笑透过浅浅的缝隙流露出来，明媚又温柔。

季阙拉开门，垂着眼走进了屋，屋里慢慢安静了下来。

“回来了也不叫人？”熟悉而冷淡地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季阙抬眼看向不远处的餐厅里的餐桌，然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陈姨好，弟弟好呀。”

他不会和季重华对着干，这样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他已经习惯了季重华说什么就一定要达成的习惯，不管对方是合作方还是亲人，没有人能违逆对方的意思。

陈淑芬的位置在季重华旁边，听见这一声足够礼貌挑不出错的“陈姨”脸部表情难以察觉地一僵，但还是重新恢复了笑：“小阙，回来了啊，这几天在外面玩得还好吗？”

“哥哥好啊，哥哥吃晚饭了没有，今天晚上有哥哥喜欢的可乐鸡翅哦。”肖成栩朝着季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里是遮不住的欣喜。

季阙朝肖成栩笑了笑：“哥哥吃过了，你自己多吃一点。”

“你这个分数段可以填的学校和专业我已经帮你整理出来了，放书房里了，你今天晚上去看看。过几天你们学校组织去学校统一填志愿，小蒋和我说你明天要出门，你起码要到去你们学校填完志愿再出门吧？”季重华几口吃完碗里剩下的东西，放下了碗筷，看向季阙。

季阙刚想上楼去书房的动作一顿，他转过头看向季重华：“我想今天晚上就把志愿定好，不想去学校填志愿了，明天出门的票我已经买好了。”

他很少拒绝季重华的要求，偶尔拒绝也会说得很委婉，他们父子两个人一般是能达成一致的。

毕竟吵架也太不体面了。

这个暑假是季重华承诺给他的。

只要他高三一直保持着年级第一的成绩，高考也正常发挥，暑假他是自由的，这也可能是他最自由的暑假了。

“好，”季重华很快妥协了，他站了起来，“去书房。”

季阙在书房拿起那份关于各个学校金融有关专业相关资料的时候，只是扫了一眼，就放下了。

“考虑好了？”哪怕一直知道季阙是什么性格的季重华也对季阙现在毫无拒绝意思而感到有些惊讶。

“嗯，考虑好了，就这个吧。”季阙指了指资料上的第一个学校，在学校后跟着的一堆和金融相关的专业里挑了个大众认知度高的金融学。

季重华“嗯”了一声。

屋里一时间陷入沉默，安静地可闻呼吸声。

“这几天在外面玩得高兴吗？”季重华垂眼看了一眼腕表，然后又抬起头。

季阙习惯季重华总是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他淡淡地“嗯”了一声：“没别的事的话我就……”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季阙的话，季阙闭了嘴，看着季重华接起电话就转头往屋外走，留下一句“玩得开心就行”就下了楼梯出了门。

季阙站在楼梯向下望，看着季重华连一句招呼都没和陈姨打就出了门。

他近乎有些冷漠地扫了一眼抬起手站在门口连一个字都没说出口的人影，讽刺地挑了一下唇。

（正文和番外都放这一章，明天不更，后天更新）

以下是季阙关于缘起江湖的番外，不看的宝子可以直接翻过作者有话

［缘起⑴］

季阙是初三的暑假入坑的缘起江湖。

季阙那时候的中考考得不说太烂，简直是烂得没眼看。

出成绩的那天晚上季阙还在外面陪着韩禄花倾闫这几个人在外面溜达，晚上凌晨一点才到家。

他回到家，推开家门，屋里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夜色沉寂，灯火通明的灯光甚至有些刺眼。

季重华那天晚上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初一初二你不上点心就算了，初三了，你和韩禄花倾闫他们几个不学无术的人还混在一起我也没说什么，中考成绩现在出来了，你现在满意了？”

季阙被季重华那一巴掌给打得脑子有些嗡嗡嗡响，跌跌撞撞进了自己的房间，门一关，只听见季重华在门外冷声道：“今年暑假你哪也别想去，在家里给我好好呆着，我会让人在屋里看着你。”

季阙的身份第二天也被季重华没收了。

季阙在家里休息了几天，不是睡觉就是看书，简直闲得快要发霉，感觉人都要长苔藓了。

季阙最后还是在自己屋里的电脑上下了韩禄前几个月不安分备考中考一直给他推荐的游戏。

缘起江湖。

这名字听起来就一般般，也不知道韩禄为什么能逮着个游戏玩得那么起劲，像是被下了蛊。

但是季阙下好游戏，刚进游戏，发现各服务区都显示着爆满，每秒都有不同名字的服务区被顶上来然后没几分钟又显示爆满。

果然，一到暑假，各项目都要开始准备赚学生党的钱了。

季阙随便挑了一个看着顺眼的服务区进去了，给自己起昵称的时候不知道起什么名字，刷新了几个随机昵称。

最新刷出来的昵称他微扫了一眼——笼中雀。

好中二，他喜欢。

缘起江湖是大型网游，是开放地图，可玩性比较强，是季阙初二下学期出的。

缘起江湖刚问世就红极一时，精美的建模任务设计还有地图，多种多样的剧情还有不同的结局，在众多网游里也算别树一帜，一时间风光无两。

季阙其实对游戏不太感冒，最多也就玩些小游戏，最开始面对缘起江湖升级的各色任务更是觉得无聊到有点不耐烦。

直到季阙终于在十级的突破任务上吃瘪了，季阙操控的角色在电脑屏幕上死去活来了十几次，他终于微微上了点心。

季阙没想惊扰韩禄，毕竟一旦开了口，韩禄死皮赖脸也会想要加上他的游戏好友，他不喜欢做事有别人管着他，韩禄肯定会以他游戏元老的身份来对他进行“谆谆教导”。

季阙打算杜绝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毕竟他可没有方识书的好脾气，能忍着某个人在他头上指手画脚。

角色十级的突破任务是一个主线有关任务，不是很长也不是很复杂，最后需要闯过一个满是怪的洞穴然后见到任务对象。

他研究角色的技能冷却时间研究了十分钟，最后洞穴还没进去就尸骨无存。

有些人就是会对打不过的游戏感兴趣，季阙越挫越勇，觉得自己一定要弄明白这个游戏的某些机制。

他想起韩禄之前好像是和他吐槽过缘起江湖的一些bug，还给他看过一些论坛的帖子，他这才想起缘起江湖这游戏有专门的论坛区，于是他就又跑去论坛注册了一个马甲号偷偷摸鱼。

季阙在论坛的某帖子上上才知道原来十级的突破任务需要组队，而帖子底下一片被坑了好几个小时的玩家在嗷嗷叫，楼都叠了几千层。

懒得做那些看上去简单又繁杂的支线的季阙连权限可开的地图都没开几个，原本就抱着消磨时间的心态，更别说游戏里看似没什么用的一些玩法和机制了。

季阙这几天都是游戏里的孤狼玩家，他游戏角色等级还不够高，接触不到太复杂的武器和材料，不需要下本组队打**oss也没有去网上了解过刷经验值的办法。

然后他回到游戏里，找了半天没找到好友申请在哪里，最后又去论坛逛了一圈，发现原来好友需要做支线才能开启。

季阙又花了几十分钟把这个武林大会的支线做了。这个支线的故事性比较强，剧情比较多，没什么需要实操打架的部分。

季阙洗完澡出来，剧情已经过完了，好友功能解锁。

但是玩游戏总不能看到一个玩家就上去和别人加好友吧，这得多冒犯，季阙深思熟虑了几分钟，决定先去逛逛论坛。

季阙逛论坛的时候，发现有很多讨论游戏里装备讨论和游戏里新解锁的各种变态boss的攻略论坛，季阙一逛逛了一晚上，看着论坛里各公会听上去就不太靠谱的各色八卦和小道消息，终于发现这个游戏的精髓是什么了。

这是个很难让人孤单的游戏，当然，前提是不能像他一样做个孤狼玩家，并且要对角色背景故事设定或者游戏里剧情有一定的兴趣，要不然真会有点无聊。

季阙这一逛逛到凌晨两三点，终于熬不住了，困到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就睡了。

他终于知道陆睢怎么能这么上头了，他感觉他还只是揭开了这个游戏的面纱的一角，探索度就像是游戏里的地图一样，还低得很。

季阙第二天登录游戏，简单粗暴地决定找个大佬带带。

他瞄上了一个看着在游戏里就很有钱的大佬，大佬角色身上的套装和饰品一看就价值不菲，等级有十五级。

毕竟游戏登录区一样，那么入坑时间也差不多，但是也不乏可能会有老玩家入新区，所以升级比较快。

［潘安与我孰美］：跟着我干嘛？

［笼中雀］：我想拜师。

［潘安与我孰美］：。

［潘安与我孰美］：我也是新人玩家。

［笼中雀］：想问问师父有没有认识也要做十级突破任务的，我想组队，但是一直找不到人。

潘安与我孰美莫名其妙就收了个说着自己很内向其实很腹黑的徒弟，为了自己徒弟的突破任务直接去世界频道发布了一个带赏金的组队招募。

季阙虽然任务没做多少，游戏金币没多少，但是确实不缺钱，虽然昨天他论坛逛了很多，但也是第一次知道可以这样干，感觉又打开了世界的一扇大门。

潘安与我孰美带着这个小徒弟刷怪刷日常，等着小徒弟升级和他一样的等级，然后连主线也一起做了。

季阙跟着这个便宜师父，认识了一堆师父一开始就认识的游戏好友和后来莫名其妙就熟起来的玩家。

然后他莫名其妙就降了一个辈分，成了这一伙人里最容易被调笑的对象。

［潘安与我孰美］：小徒弟，你今年多大了？

［我要一夜暴富］：还没成年吧？

［最亮的仔］：最多小学毕业吧？家里人知不知道你背着他们偷偷玩游戏，小心被发现了屁股挨打啊。

每当被这群人围攻的时候季阙就有一点无奈，看得出来他和这群人聊不到一起，平日里他们聊的不是头顶的狗屁经理就是什么股票行情国债各种还不是季阙应该了解的知识。

季阙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没成年的，他立马否认。

［笼中雀］：没，我成年了，今年十八。

［潘安与我孰美］：哇，好大啊。

［我要一夜暴富］：小雀雀，你不是骗人的吧？

［欠了一屁股桃花债］：小雀雀，你说的是实话吗？

［潘安与我孰美］：感觉不像。

［最亮的仔］：小雀雀确实像是个小学生。

小雀雀这个称呼季阙也不记得是哪天这群人突然开始这么叫他，然后所有人都开始这么叫他。

季阙这个暑假被勒令不准出门的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回去看奶奶，而奶奶以前就最喜欢这么叫他。

印象里奶奶总是很温柔，宽大温柔的手掌会牵起他的手，从街道这头走到那头，会抱起他让他坐在她肩头，然后给他说一些小孩能听懂的笑话和故事……

在这之前，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这个称呼了，小雀雀这个称呼变得熟悉而陌生，跌落在记忆化作的尘土里，像是随意就能随着风烟消云散。

可总算有人又拾起了这个称呼，尽管不是记忆里的温柔，却有一种别样的放松感。

季阙在这个称呼里又想起了熟悉的身影，而伴随身影一同想起的，便是春天独立枝头的紫色玉兰花。

那是独属于他和奶奶的永不凋零的春天最鲜活的回忆。

他以为，他能在游戏里和师父这群人度过一个完整的暑假，但和师父一起做任务的时间只持续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他们在游戏里建立了一个公会，公会里的人不多，就几个他们玩得好的，后面又零零散散地加了几个人进来，然后又有好几个人因为各种原因虽然挂着公会的名头，但是已经很少上线了。

其中就包括［潘安与我孰美］。

季阙也是后来才知道，师父这这群人里面很多都是从老区里来的老玩家了，师父和里面很多人都知道游戏呆不了多久，于是抱团来了个新区，打算从头开始升升级什么的，怀念一下过往时光。

公会的名字起得时候大家还商量了一下，什么类别的名字都有，诗意的，沙雕的，无厘头的……各有各的想法，最后还是［潘安与我孰美］最后敲定了公会名叫随便。

公会的会长最开始被潘安与我孰美传给了［欠了一屁股桃花债］，但是［欠了一屁股桃花债］意外家里出事了，匆匆忙忙把公会位置传给了季阙，下线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顶着个［笼中雀］名字实在是太沙雕，一丝一毫的威慑力都没有，于是季阙换了个个公会名字相称的——［随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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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