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冷静冷静。据《醒红尘》的说法,《原始太虚经》是混沌自成的经书,为万经之始、万道之经,但书中只是提到一两句,并未有人真正得到。
万万没想到,它就在便宜师尊的玉简里面!
众所周知,修真讲究“地法财侣”,地为天地,为道场,虽影响甚大,但在《醒红尘》中并非关键,财、侣更是其次,那最关键的,自然便是“法”!
何谓法?即道法!从何学道法?一从师,二从经,在《醒红尘》中后者最为关键!想想看,男主为何能够一路杀尽诸敌走到最后?除了主观因素之外,最大的客观因素便是《灭世魔经》。
《灭世魔经》的等阶超越天阶,属于混沌古经之列,同样被传为混沌古经的经书有七大,《御天经》都够不着第七位,而《灭世魔经》排在第三,《原始太虚经》排在第一,说是万古第一道书丝毫没有夸张。
《醒红尘》中的七大经书之主,无不是实力无敌、风华绝代的人物,谁能不向往?谁能不想尽办法寻得它们,可惜有说法称,非人寻经书,而是经书寻人!而且每一本经都有经灵,比如《灭世魔经》的经魔,那经魔活了万古岁月,老奸巨猾,尤擅操纵人心,曾以一己之力祸乱了三个纪元,恶行累累,每一个宿主都深受洗脑。
想到这里,许清浔表情复杂,他揣摩了一下,摇摇头,手指抚摸着玉简,喃喃自语:“符纹虽刻着《原始太虚经》五字,但也有可能只是同名,里面未必就是《原始太虚经》本经。”
再说了,这枚玉简得来太过容易了不是吗。
许清浔身为游戏策划,“收获”与“难度”必定成正比的思想钢印根深蒂固,因此多少有点不相信。
再说了,能不能解开还是一个问题。
他犹豫了一阵,默念十次清心诀,神情前所未有之庄重,接着缓步走到修炼室内,清身焚香,肃然而坐,目光清澈而郑重。
他闭上双眸,静心片刻后,才将灵觉探入玉简内,连接上符纹,感受、体会其描摹演变,以及脉动。
什么,脉动?
沉浸其中三刻钟后,许清浔心念微动,感受到符纹所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灵气。与此同时,他脑内灵光闪动,并非比喻,而是真的仿佛脑内了开了光,闪得惊人。
许清浔此身从小卷到大,筑基的道基历史未见之稳固,且五行完美,堪称五边形战士,他本以为自己的道基已经完美无瑕,没有可能再进化了,却没想到一股灵光自他的大脑飞窜入他的四肢百骸最后汇聚于他的丹田,源源不断地升华着他的道基。
一身杂质被不断排斥,明明怎么看都干净了,还有杂质被不断排出道基,他不由自主地呼出一口口浊气,同时双眸灵光闪动,灵觉前所未有之空明清丽,肉身亦是前所未有之轻盈,好像一念之间可飘至几千里外,将空间视若不存在。
再之后,一副模糊而玄妙的图……或者是一堆说不清道不明的数字,在脑内盘旋盘绕,开始时忽快忽慢,后来逐渐稳定,匀速地、规律地……
许清浔忽然神清气爽,正要复盘自己的体验。
一道清爽而玩味的笑声突然响起,在修炼室内格外响亮。
“桀桀桀,你醒了!”
许清浔一顿,下意识问道:“经灵?”
“正是!本经沉睡了几个纪元,被宿敌的气息熏醒了,可恨!本经要睡一觉。”
说完,任许清浔如何呼唤,那道声音也没有再响起。
许清浔一脸茫然,“宿敌?谁是宿敌?话说回来,它真的就是《原始太虚经》吗?”
话音未落,那道声音愤怒道:“你竟敢怀疑本经的身份?气死了本经了!”
许清浔一呆,立刻赔笑道:“哈哈,这不是初次见面吗?”
“哼,本经要睡觉了,不要吵。”
许清浔连连应是,他也是没想到,《原始太虚经》居然是真的,而且里面也真的有个经灵,就是脾气……多少有些孩子气?真是琢磨不透,跟其他那些要么老奸巨猾、老气横秋的不太一样。
本想问它自己脑内的符纹数字是什么情况,但既然它都谁了,倒也不好打扰。
许清浔晓得,这类老怪物一个个自我得很,一身怪脾气,只有别人迁就它们,没有它们迁就别人。脑内的符纹数字一看就神秘且危险,还是等它醒了再问吧。
“啊!”许清浔突然眼前一亮,低声惊道:“莫非它刚刚说的宿敌是《灭世魔经》?”
好家伙,《醒红尘》里面没提到这一茬啊。感情它根本不是被祁桓开启的,而是被祁桓体内的《灭世魔经》气醒的。
也对,沉睡了这么久,突然间闻到宿敌的气息,还如此近距离,不急才怪。
那灭世对应创世,《原始太虚经》不是“创世”之经吧?
许清浔大胆联想,觉得非常有理,自己误打误撞,倒是真的碰到了一个绝顶金手指,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用就是了。
毕竟《醒红尘》也明白地提到过,混沌古经,每一个都是双刃剑,给宿主带来巨大好处的同时,也会带来与之同等、甚至更有甚之的风险与危机,尤其是《灭世魔经》。
前有德不配位,后有德不配经。这种时候更要调整心态!
许清浔淡淡一笑,大概因为他是读者吧,知道的越多,心态也就越稳。
不过,也是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练功室内全是灵气杂质,亦或说,浊气。
“气随处可见,普遍之至,毫无杀伤力可言,对比刀剑更是不必说,但对我来说,再简单的东西,也可炼为法宝。”
许清浔又是一笑,起身翻袖,瞬间将屋内所有“气息”收入袖中。
从自身出来的“气息”本就与自己同源,炼化起来更不费力。他本只是想了一下,没想到被《原始太虚经》进化过后,自己的法力居然进化了一个层次,几个呼吸间就能将它们完美炼化,要知道,放在平日,这可至少需要一个时辰。
许清浔心中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否则为何这么多人渴望得到古之经书呢?他想起前段时间的万宗大比,他虽斩获了第一,但过程中颇为费力,而如今……嘿,一鼓作气将他们全部打趴都不是梦了!
果然,咱点家读者穿越啊,就得战出一个无敌路,龙傲天?已收作小弟廖。
许清浔内心哈哈大笑。
欸等等,祁桓此时在干什么?
此时天色已暗,四野寂静,外来只有微弱的浪声。许清浔身为修真之人,无须灯光识物,但还是习惯地寄了一颗夜明珠。
一转眼间,殿内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接着,许清浔再次祭出一面水镜,镜中逐渐浮现出景物与人影。
他并不担心对方会发现,因为水镜术十分隐秘,原著中祁桓筑基期的时候还察觉不到这个术。
镜中,少年盘坐于蒲团之上,背脊挺立,神色严肃,一双剑眉交拧着,隐隐透着几分痛苦。
“他……倒是没有连夜逃跑。”
许清浔感慨,心知其中原因,对方还是忌惮。
曾经天真无邪,如今架起防御,慢慢地学习如何防范别人、如何藏匿自己的心思,如何做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如此才能生存下来。
看,即便在这么安全的地方,他都刻了好几个法阵。嗯,客观上安全,主观上不安全么……
许清浔微微蹙眉,不得不说,一开始他以为这件事很简单,不就是给龙傲天一个安全的庇护所吗?只要有了,那家伙就不必伪装自己,各种提防他者,甚至后来学习起心计。
但……人终究不是泥土,让你想拿捏就拿捏,哪儿缺了一块就往哪里补。
要让他真正安心下来,自己仍旧任重道远。
许清浔想着,不自觉地看着祁桓笑了笑,但又想起来,自己讨厌了这家伙那么多年,怎么还对讨厌的家伙笑了?
嗯……因为这家伙还没有变成那个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许清浔摸了摸下巴,认为有理。
他看了好一会,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神色一变,紧张道:“咋了,怎么炼着炼着,大半夜吐血?”
水镜中的少年大口咳血,面色苍白如纸,双唇更是没有血色。
许清浔皱眉,接着看见少年擦干血迹,又端正坐姿,重新运气修炼。
“也不服些丹药吗。”许清浔低声念叨,偏偏他又清楚,祁桓体质特殊,是个不折不扣的丹药坑,丹药买都不够吃,修炼起来巨烧丹。换句话说,祁桓不吃,估计是吃完了。
至于为什么吃完了不去补充,当然是因为他把人带来守真岛了。
想到这里,许清浔小咳一声,莫名有点良心不安。
不到片刻,少年再次大口吐血,这次面色更加难看。
许清浔坐不住了,看着祁桓摇摇欲坠的样子,心想要是因为自己的耽误,导致主角练功练死了怎么办?
虽然不至于,但……偏偏祁桓的性格就倔,而且极其钻牛角尖。
讨厌归讨厌,许清浔作为根正苗红的现代人,可从没想过要祁桓死。再说了,身为大哥,岂能见小弟陷入危机而不顾?
许清浔顿时凛然,在祁桓聚精会神地修炼之时,悄无声息地突破法阵,在祁桓面前不远处的桌上放了一瓶养血丹,之后迅速闪身不见。
又是不到片刻,祁桓再次大吐血,本就消瘦的身躯竟更瘦了一圈。他睁开眼睛,看见桌上突然出现的瓶子,并无反应,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许清浔傻眼了,“这小子属牛的吗这么犟,有药不吃,犟什么犟啊!”
果然又不到片刻,少年再次大口喷血,内息混乱到瞎子都能看得出来的程度。
可是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吃药,又闭眼修炼。
许清浔活见鬼了,恨不得冲进去押着祁桓狂灌药,这臭小子,大哥给药都不吃,这是不给大哥面子啊。
他气得满脸通红,在殿内来回踱步,果不其然又看见祁桓吐血……哦不,这次是直接倒下了?
许清浔停步,面色阴晴不定,脑后一个小人低语说,管他去死,不听大哥言,吃亏在眼前!一个小人却说,弟弟而已,刚相识不久,不信你的药,情有可原嘛。
他纠结了一阵,最终还是出现在对面的修炼室,将那个逞强到半死不活的小子扶起,往嘴里灌了三枚丹药,怕不好消化,他还不得不体贴地灵力化了一下药力。
他寻思,养这小子跟养花一样,只不过……是一朵不得了的食人花。
却不知道,本该昏睡的小子在他背对时睁开了一只眼,幽冷的眸子径直盯着他。
盯妻狂魔初觉醒[加油][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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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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