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便是论剑大会,温凝星和陵越在茶馆悠闲的喝着茶水,陵越无聊地道:“此处茶水味道真是寡淡,一点都没有我们喝的粗茶好喝。”
一旁的茶小二翻了个白眼,道:“这位小哥,我们这里的花茶闻名全城,岂是卑劣的粗茶可比的。”
陵越淡淡地道:“粗茶有味,时苦时甘,滋味非比寻常,一壶粗茶可品出十味,最是内蕴丰厚,你这花茶与它比,虽价贵却却没有它大气。”
茶小二没好气地喃喃道:“真是山猪没吃过细糠,罢了,也不与你这人胡搅蛮缠,你这种年轻人最是爱咬文嚼字,好好地非要挑东西的错处。”茶小二说后有些顾忌,便转到其他桌陪聊了。
茶小二一走,陵越便把茶一饮而尽,温凝星觉得有些好笑,道:“你既觉得花茶小气,怎么还一饮而尽了。”
陵越道:“到底是钱买的,我也没什么见识,不过无聊瞎说找点乐子罢了。花茶其实味道也还行,还可以入口。”
温凝星无奈道:“你可给这小二哥气的不轻,真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此处小二应当受过培训,也懂几分茶理,只是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于与你争辩罢了。”
陵越看向温凝星的茶碗,疑惑道:“你怎么一口没喝,还不是赞同我的想法,我们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就爱喝粗茶。”
温凝星道:“我不喜花茶,花香扰人,除桂花外,我一概不喜。”
陵越皮笑了两下:“你这喜好还挺特殊。”
他们听到隔壁桌那个年轻的公子笑了两声,紧接着那位着月牙白色衣衫的公子走了过来,热情道:“二位少侠也是来参加论剑大会的吗?”
温凝星警惕的瞥了他一眼,少年脸庞俊秀,透着股文弱的书生气,看起来没什么伤害力。
感受到陵越不虞的面色,年轻公子连连摆手道:“二位少侠请放心,我并没有恶意,我不过看这位女侠腰间挂着浮云佩,便猜想二位少侠要去论剑大会大展身手,在下初次参加,想寻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相伴而已,确实是我冒昧了。”
陵越没好气地道:“谁和你志同道合了。”温凝星扶额,这是关键吗。
温凝星开口询问:“公子请坐,不知公子所说我佩戴的浮云佩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温凝星低下头将腰间师父给的信物取下,她原先以为此物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玉佩罢了,现在看来,大有玄机。
白衣少年讶然道:“二位怎么会不知,这浮云佩乃是当年霜剑圣人的大弟子郑周南所雕,天下一共八珮,只有修仙盛族才藏有,只传与当代最优秀的弟子,故在下以为,二位少侠天资卓越,龙姿凤章,寻常凡剑不可相配,定是要到这论剑大会夺下魁首之剑的。”
陵越不以为然道:“那你认为我和她哪一个是魁首。”温凝星敲了敲陵越的头,“那还用说。”白衣少年有些无话可说。
温凝星客气的道:“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白衣少年道:“不敢不敢,在下姓姜,单名衣,无字。可否请教二位少侠的名讳。”
温凝星和善地道:“我姓温,单名溪,字凝星,这是师弟陵越。可否请教姜兄一些问题。”
姜衣也是热心,听了此言便坐下了。
温凝星询问道:“姜兄所说浮云佩我与师弟并不知晓,此物乃家中长者赐予,故不敢摘下,日日佩戴,以慰长者之心。我们二人此次前来,不过长些见识,至于魁首,完全没有想过,真是折煞我们了。不知姜兄可否为我二人再讲解一番,我们二人也增长些见识。”温凝星隐去一些事情,避重就轻地介绍了浮云佩的来历。
姜衣道:“郑周南武功并不卓越,机偶术却是臻至极致,相传浮云佩上有她遗留下的机偶之术,不过也只是据说而已,姑娘这佩似乎与我之前所见略有不同,我也把握不了这是不是浮云佩,故才出口想了解一下。”
温凝星出神地盯着玉佩发呆,姜衣郑重道:“不论如何,还请姑娘将此物收好,莫要招惹有心之人的惦记。”
温凝星将玉佩递给陵越,让他收到衣服里面,陵越无语地接过,啧啧两声随后道:“看来这是一个累赘啊。”
温凝星对姜衣笑了笑,道:“既然公子愿意同行,那我们三人便结伴相行吧。”
陵越戳了戳温凝星,悄声在她耳边说:“温凝星,你就不怕他是坏人?”
温凝星小声回道:“我们此次前来,毫无根基,也没有相关的消息,正愁没有了解大会的人,可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收益总比风险大。何况他脚步虚浮,底盘不稳,并不像习武之人,不是你师姐的对手。就算下毒,师弟,世上很少有人能敌过你的毒术,这么没自信?”
陵越摸了摸头发,纳闷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他走路不就那样。”
温凝星气定神闲道:“那是你疏于观察。”
姜衣好像能听到他们说话,无奈地道:“二位少侠,我不是坏人。”
温凝星和陵越一想到他有可能耳力超群,能听见他二人的低语,都默默的面色泛红,尴尬了起来。
陵越对姜衣碰了个拳,道:“那姜兄,未来请多指教。”
姜衣默默无语,姜衣原以为自己是个年轻人,才年方十九,今天两位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少年便都一口一个姜兄称呼他。不过姜衣大度的决定不和他两人计较。
姜衣将旁边他那桌的茶壶提着到了温凝星这桌,大方道:“请你们喝茶,这壶茶叫绝弦,即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意思,喝了这壶茶,我们就是朋友了。”
陵越道:“慢着,谁要和你做朋友,我只是和你同行,才没有想和你做朋友。”
姜衣用无辜的双眼看着他俩,温凝星咳嗽了一声,和声道:“姜公子,我很高兴能和你成为朋友,阿越也是。”
陵越竖直了眼睛,急道:“慢着温凝星,我可没说我乐意。”
“好啦,阿越,别闹别闹,姜公子放心,阿越只是嘴上不好,其实是个温柔的孩子,他心里也想和你做朋友,只是嘴上不说而已。”陵越别扭的转过了头。
姜衣礼貌地笑了一下,欢声道:“既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实话和你们说吧,我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家里太无聊太小了,我想出来见识见识,正好跟着二位朋友,带我长个见识。”
温凝星一愣,随即打量了一下他。这孩子真实诚,怎么什么都往外讲。
该说不说,他不愧是被家里保护的很好,保留了一股子天真劲。姜衣无武功傍身,身旁也没个人跟着,看他衣服的材质,家里境况应当十分好,扶桑织价值千金,一般的用途是给身份尊贵皮肤娇嫩的婴儿当襁褓,他却豪气的用它做了衣服,此次来胥都的高手这么多,也不怕他人图财害命。
温凝星叹了口气,看来姜衣不可能过多的知道问剑大会的细节,他们都是第一次来胥都。不过姜衣也算个朋友了,她们得尽量护着他,别让他这个金枝玉叶的矜贵小公子被人坑蒙拐骗了。
说起矜贵的小公子,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少年的身影,容貌远盛于姜衣,却比姜衣更加金贵,需要她哄着的……
“我去,温凝星,你能不能不要突然笑起来,很瘆人的。”
温凝星默默的无语了一下,自从遇到陵越,她无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
他们闲聊了一阵,温凝星才发现,姜衣远比她想象的要有用,姜衣简直是一个江湖小百晓生,什么江湖密辛都知道,陵越连连开口称赞,完全忘记了是谁之前不想和他做朋友。姜衣巧黠的笑了一下,道:“我都是从长老那听来的。”
温凝星无趣地想到:看来长老还挺八卦。
姜衣提议道:“听说胥都的心一阁会在问剑大会举办的前几日都举行庆祝仪式,附近一条街都热闹无比,楼内更是歌舞升平,不如我们晚上去那里逛逛。”温凝星本想推脱,回头一看,陵越表现的十分向往的样子。
温凝星也不好扰了他们的兴致,便同意了。
还是少年有活力啊,温凝星再次发出了感叹。
陵越将他们所住的客栈告诉了姜衣,姜衣也想搬来住,温凝星本想说太劳烦了,可是看见姜衣十分期待的目光,她还是默默地闭上了嘴。
“那么戌时,二位一定要来啊,我们就在心一阁门口那条街上见。”姜衣热情的拂了拂袖,走出了客栈。
温凝星和陵越已回了客栈,温凝星伫立在客栈院中,折了枝桂花,放进了客栈的瓶中。
下章放男主可爱忻忻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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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hapter7姜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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