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元旦，我手里收尾的工作也已经干了七七八八。所里同事们的心态随着开庭节奏的大幅度减缓都放松了下来。

为了感谢杨律和小武，我决定在元旦放假前，请他们吃饭，也算小武对我帮助的收尾。元旦过后，小武就可以正常会到杨律处继续学习、工作，不再负责我这边的辅助工作。

杨律表示既然第二天放假，不如今天大家一起喝一点，小武也同意。于是我给朝双发了微信，告诉她我们吃饭的地点和房间号。

我的助理姑娘酒精过敏，她负责帮我收尾付账和其他一切善后工作。

虽然大家都是同事，但是都相对熟悉，不算是应酬的场合。也没有因为杨律是合伙人就气氛诡异，四个人说说笑笑，气氛轻松，也算热闹，并不尴尬。

我的助理姑娘英年早婚，最是操心大家的情感问题。她问小武有没有女朋友，想找多大年纪的女孩。

小武是个妥帖孩子，即便是喝了酒也并不失态，为我和杨律盛汤递湿巾，比助理姑娘都细心。

小武停下筷子，想了一下说：“跟我年纪差不多吧，上下三岁左右。”

助理姑娘问小武是哪年生的。小武说了之后，我和杨律都大笑，算了算我们比小武大多少，感慨年轻真好。

小武没有跟着笑，等我们笑完，他看着我说：“如果是颜律，那我可以接受大八岁。”

全桌静默了一瞬。

我噗嗤一笑，然后冲杨律扬了扬眉毛：“哈哈，杨姐你看，我这顿饭可没白请啊！果然有收获！一下子就给我提升自信了。”

我彻底放下心来，今天就是小武试探我的极限。他平时在工作中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胡话，对他来说只是对我这种大姐姐的调侃。而今天，他当着他领导的面，说出这种话，只要我不明确的表示同意，就算婉拒了。

我懂这样的小男孩，明媚、开朗、自信、礼貌、体贴，总是用一些将要越界，但细分辨起来又是别人想多了话，让别人觉得自己被他们喜欢着、暗恋着。然而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多么喜欢别人，更多的是喜欢别人被他们吸引的状态。所以，他们看似处处体贴，却很少付出金钱和时间，也不会去真正的了解别人。

于是，我笑着看向小武：“养一个这么年轻貌美的大帅哥，那我得先看一下账户余额够不够。”

大家都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地笑了起来。

小武脸色微红，看起来倒是挺神态自若的，他摆出了“对，我就是在开玩笑”的姿态，语气夸张：“养我花不了多少，我可以倒贴。只要颜律要我，我当小三都行。”

助理姑娘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不用不用，颜律离婚都大半年多了。”

我揉着脸笑：“看看，现在的小孩儿多会来事儿，好像要从我这拿实习报告一样变着花样夸我。这谁禁得住？明年上班我就把小武在我这的‘实习报告’给杨律发过去，让杨老师多多给你加分！今晚我是美得睡不着觉了。你们还能睡着不？”

大家纷纷喊着睡不着，今夜无眠。又嘻嘻哈哈了一会儿，杨律说差不多了，岁数大了不饶人，得早点回家睡觉。语气重在“岁数大了”，大家笑得拍桌。

助理姑娘一边说今晚给她笑得脸疼，一边出门结账。

我们也收拾收拾往楼下走。到了大厅看到助理姑娘和朝双站在一起，助理姑娘说：“朝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上去？”

朝双礼貌地回应：“没事儿，我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