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朝双这个人十分“被动”,虽然她并不介意特别好的朋友对她“上下其手”,但是她很少主动对别人有亲密的肢体接触。
有一天早晨我想用蒸烤箱蒸早饭,那是一个老式蒸烤箱,加热管没有包裹在箱体里。我着急拿饭,一不小心手背就被加热管烫出了肉香。
朝双听到我嚎叫,赶紧小跑过来安慰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刻,我突然感到特别委屈。明明是一件小事,我却嚎啕大哭了起来,心中因为这一点小小的伤口瞬间填满了怨怼,对离婚,对工作,对相亲,对生活。
朝双一边扶住我冲水的手,一边揽住我的肩膀。我俩站在水池旁,一个哭一个哄。等我总算哭完,朝双拿来牙膏给我涂手背。我哭得打嗝,一抽一抽地看她涂。朝双涂完抬头,我刚好看进她的眼睛里,心跳就突然漏了一拍。
耳边还是小武青春又好听的男声,我还在应和着,脑海中朝双的眼睛却越来越清晰。
那天她抬头看我,问我疼不疼。她身后是晨曦的光,她脸上睡觉压出的红痕还没消退,头发乱七八糟,但是那一刻,她深色眼眸中的着急和关切,让我心中无比熨帖,不自主地想去依赖。真可怕,上一段婚姻都没有让我产生依赖的幻觉。
我还记得那天我由着自己的性子,扁着嘴举起手搂住朝双,把脸埋进她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那时我会说:“别离开我好吗?”
朝双拍我后背的手顿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抱住我。她收紧手臂,低声回应:“嗯,好。”
想到这的一刹那,我才发觉那句“嗯,好”语气中的慎重和认真,顿时心若擂鼓,坐立难安。我突然特别想马上见到朝双,以安抚我的心。我非常急迫的想回去她的脸,想听到她的声音。
细水长流是蛊,只是那时的我潜意识未敢深想。
正当我暗自想着,却没发觉自己已经满脸通红。
小武磕磕巴巴地问我:“颜律,你、你、你热吗?我、我叫人把空调关、关小点?”
我摸了一下自己滚烫的脸颊,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后背一紧,额上漫上了一层汗:“不热,没事儿,你吃好了吗?吃好了咱们就回去。我出去透透气就行。”
小武白净的脸也腾地红了起来,直接烧到了耳朵,他站起来就跑:“我去给你买水!”
我穿好大衣先去车里等小武,想着给朝双发个微信,打了几个字又删掉。我翻了翻聊天记录,想参考一下我们平时都怎么聊天,心中却一阵烦躁,还是打电话算了。
朝双接起电话,语气有点紧张:“怎么了?”
我当场发出一个指责:“怎么?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朝双声音里却明显带了笑:“没有,颜律上班期间不怎么给我打电话,我担心你有什么急事。”
我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朝双有点担心,又问了一遍:“颜晖,你怎么了?”
我用极轻的声音说了我极想说的话:“我想你了。”
朝双没听清:“嗯?你说什么?”
我心中涌上莫名的难过,于是故作轻松与她开起了玩笑:“没什么,你忙怎么样了?店都还正常吗?没有下面偷税漏税让你背锅吧?”
朝双与我聊了几句,我看到小武拿着水回来了,就挂掉了电话。
小武很聪明,但是还是很年轻,我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张已经写满答案的卷子。我知道他对成熟女性的好奇,也完全理解他对自己姣好相貌及其他综合条件的认可和自信。
我刚装作听他讲话,温和浅笑看着他状态,八成是让他误会我被他的魅力吸引。
我在内心评估了一下这件事的麻烦程度,然后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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