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

活动室内罗文轩蹲在小雪对面。

“你哥哥不要你了。”

又来了……

本来好好吃糖的小雪眼眶里迅速聚起泪水，一行清泪划过白瑾萱按下计时器。

“比上一次快了2.36秒。”

他们已经把这孩子惹哭好几次了，正常来讲一个小孩会哭的频率会随哭的次数而减少。

也就是说她被惹哭的次数越多她反而应该抽噎，而不是放声大哭。

白瑾萱手里还拿着笔记本上面清晰记录了每次说完话小雪苦出来的时间是多长，直到刚才他们彻底确认了，她不一定是因为悲伤而哭。

白瑾萱拍照把图片发群里并总结。

白瑾萱：动机不明白但她的这种现象明显不正常。

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熟练……

与落看到信息犹豫了一下打下一行字。

与落：她一开始别说哭了，连情绪也不明显现在不断的去“哭”她有没有可能也在从中学习？

学习哭泣吗？

罗文轩的视线下移留在停止哭泣乖巧吃糖的小雪身上。

她的情绪脱离太快了，脸上的泪水还没干就又恢复一开始的模样。

……别说他觉得与落说的有几分道理。

江辰安：加油，今天这孩子就交给你们了。

负七层，江辰安和与落星影三人站在一个巨大的荧光色肉瘤旁。

“介绍一下，相黎小姐。”

不是……等会！

“我上午刚从林禹绮那里得知她的现状……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们知道多少。”

江辰安揉揉眉心把一直带着的手提包递给两人。

“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我，我这几天也可忙可忙了。”

打开其中最厚的册子入目就是相鹤、相黎两人的身份信息。

之前是有从相鹤破碎的语言里了解一些但直到此刻她才真正看到了他口中的过去。

一句话概括——《人体容器实验／七》

一共四个孩子，四个“纯粹”的载体，但具体是哪方面的纯粹这里并没有提及。

给予固定的环境，灌输一致的思想。

实验的目的就是为了人为的将祂的视线投影到实验体身上，把未知转为可控。

监督人上的名字是秦鸮，既是意料之内也是情理之中。

这四个实验体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投影，他们得到了类似的能力也就是所谓想象。

只要这四个实验体想他们可以把自己的身体变成任何存在。

参与实验的每一个都因这个事实而感到震惊，甚至于是恐惧。

彻底的唯心主义，如果实验体认为自己的一只虫子那他们就会变成一只真正的虫子。

只要完全相信实验体可以是世界，世界也可以是实验体。

但遗憾的是在开始实验前实验体的年龄太大了，他们对只身的存在已经有了些许认知，想改变这种想法是几乎不可能的。

像催眠洗脑之类的手段都只能改变表层想法无法撼动内心深处的意识，一旦实验体产生质疑那所有的准备都无效了。

这是最成功的一次了，只可惜最后只有两名实验体活了下来。

监督人不打算放弃就在他打算继续下一波时得知了一个令所有实验人员都没有想到的消息。

来自祂的载体早已诞生。

“难怪……”

与落长舒一口气闭了闭眼。

难怪秦鸮对自己说那些话，那既不是威胁更不是空想，是陈述一件过去发生的事实。

他没有夸大其词，他已经做到了。

“你可以惊讶。”

江辰安捏捏肩膀站直身体。“我刚看到的时候也很惊讶。”

“所以……”

星影犹豫开口看像巨大培养皿里的肉瘤。“现在是她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东西吗？”

“其实相黎有双重人格。”

“什么？”

这个没有想到与落是真的惊讶了。

“这是她变成肉球后的事了，通监控人际关系以及她住处的环境得出的结论。”

“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讲是精神疾病但……”

“……她的第二个意识也可能是本身就存在的独立个体。”

说罢三人一齐将目光转向相黎，巨大的肉瘤悄无声息安安静静漂在液体里。

“还有。”江辰安掏出手机道：“这是她家里监控的录音，只有一秒半秒她就变成肉……球了。”

点击播放一道中气十足的咒骂声传来：“与落我操……”

与落：………？

星影也从严肃转为茫然，不是她骂什么？？？

不可置信地星影从江辰安手里接过手机又播了一遍。

……

那个C开头的字超大声。

与落不由得开始回忆，她还没对相黎下手啊……现在骂不会太早了一点吗？

“就是这样。”江辰安憋笑道。

“我也没理解她为什么这么说，不过万事有因果也许你们可以先想想？”

“我想了……”与落带着浓浓的疑惑开口道：“除了她天生讨厌我我真想不到理由。”

“相鹤是林彦杀的吧？”

江辰安点头，“就在你们进去的前几秒。”

“……算了”

与落和一旁的星影对视一眼决定暂时先将此事放下，不放下也不行现在也没办法知道相黎是什么意思。

一阵闹铃响起星影默默把手机还给江辰安。

江辰安脸色发绿的结果暗骂一声关掉闹钟。

星影递过去注意到闹钟的备注是24，随口问了句：“这是？”

“提醒我要准备去开会了。”

江辰安眼眶发酸道。

“我要走了，你们这看过了代我去林家一趟。”说罢他摇摇手急匆匆离开房间。

两人目送江辰安离去同时在心中感慨，确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