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倩。” 宋翎看着面前满头大汗拿着水瓶喝水的女孩疑惑的问：“你为什么要学枪？”
“嗯……”楚倩歪头思考了一会说：“没为什么，只是我想学而已。”她笑着伸手揉了把男孩的头。“不觉得我打枪的样子很帅气吗？”
“是挺帅气的……”
“那不就行了。”楚倩放下水瓶活动了下身子。“我继续跑啦，秦老头说我身体素质不行都不肯继续教我了。”
看着少女逐渐远离的背影宋翎沉默的拿起她喝空的水瓶扔到垃圾桶，他还是不明白。
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反正有自己不是吗？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她的。
——
“停一下。”黑色的封闭空间范泽雨靠着边缘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你这样是怎么追到楚倩的？”
“……那是个意外。”
没有第二个人的空间他好像在自言自语。
“她突然来找我说她要有一个孩子问我能不能当孩子的父亲。”
“……这个时代的女性真是大胆开放。”
宋翎突然沉默了，与其共享同一具身体的范泽雨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低落的情绪。
“她一直把我当弟弟。”
……
好熟悉的剧本。
“等一下……”范泽雨换了个姿势重新开口：“我睡了这么久你们想做什么我不知道当然了你也不会告诉我，但有一件事你要给我个回答。”
“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与落？”
“用不了几年我就会彻底消散，这具身体包括名字都是你的，你做什么我也不会过多的评判……但宋翎你要知道她是个有七情六欲会欢笑会悲伤的人，你无法彻底抹除她的人性，这是不可能的。”
……
“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她把感受藏起来，伪装成你想要的样子，而这一切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
“宋翎？”
……
“别装睡啊！”
——
天空破碎大地开裂，楚倩一枪将面前黑影的头打断。
“秦将军，你老人家身子骨应该还行吧？”
听到声音秦鸮斜睨了她一眼挥手将压着黑影的铁轨抬起来，果不其然它们已经被黑雾吞噬了。
“你留手了。”
“话不能这么说。”楚倩甩甩发麻的手臂纵身跳到下一块浮砖上。“她有夏前辈的遗物我可打不过她。”
“那她也打不中你 ”秦鸮转过身来他的一只手臂被黑雾碰到已经消失了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
“那你呢？”楚倩换上最后的子弹没有任何瞄准动作，扣动扳机，一穿二。
“你故意让她们走的。”
“因为命运不可违，我……”
“停！”楚倩做了个手势。“你们一个两个天天把这些话挂嘴边我听着就烦。”
“哦。”秦鸮操控钢块把半空中的楚倩接下来。“回去我就扣与落奖金。”
“……公报私仇。”
眼看这地方即将彻底崩溃黑影杀的也差不多了两人也要离开了。
“不打算讲讲？”
……
“我总算知道小翎是跟谁学的了，一问问题就沉默。”
“……这百年间我无数次想改变文书上记载的未来。”秦鸮走在前面背对着楚倩一字一句的说。
“我曾认为自己成功了。”
“详细说说？”
“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她是“与落”吧。”
“准确来的说是复制与落做出来的克隆人。”楚倩补充。
“我以为我早就杀死她了。”
是的，早在18年前秦鸮就看到了这段未来，所以他费了好大的力提前结束了那些实验体的生命。
不过她还是有所保留。
整整18年秦鸮硬是没找到一点痕迹
“我有我的计划，我不能看着她去死。”察觉到秦鸮话里的意思她摊了摊手。“与落毕竟是我女儿。”
秦鸮没有理会楚倩的这般话，他看向前方有两个人影向他跑来。
“你会吃下辛德拉的礼物来找我看来在你的计划里我还不能死。”
“不过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什么？”
前方的身影越来越近对楚倩来说还有个熟面孔。
“18年前的文书就记载了萧清云的死亡。”停顿了一下他再次开口：“和我的。”
“我不知道我死亡的准确时间段只知道我活不到明天，但萧清云很清楚，他的心脏会在今天下午三点停止跳动。”
“……原来如此”
所以他才会去追杀萧清云。
“我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倒在江辰安身后时心脏是否有停止。”
“与落……”楚倩停下脚步。“她的到来让萧清云的“死亡”和“复活”有了合理的解释。”
“现在。”秦鸮转过身。“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知道现在是几点。”
背着光线楚倩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这么多年相处她几乎是立刻意识到秦鸮不对劲。
不好！
虽然不知缘由但下意识的她转身就想跑。
“迟了。”
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钢块落下楚倩的左腿和左臂被砸断了。
“秦将军！”那两人终于赶到面前。“她……”
“把不要伤及性命把她带走。”
“秦鸮！”楚倩想挣扎但立刻被两人按住，额头冒出汗水有点气愤但更多是痛的。
“如果你活过了今天我一定用拳头痛击你的脑壳！”
“知道了。”秦鸮弯下腰捡起掉落在一旁的银色手枪。“如果我活过今天我一定连着年终奖也一起给她扣了。”
游乐园的另一边，五人的队伍略显沉默。
没有人说话但她们都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好吧，可能有一个人不知道。
枫听从楚倩的命令保持着三米的距离跟着与落。
“……”
“……”
“……”
最终还是萧清云忍不住先开了口。“枫，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是的。”
“建议告诉我你和楚倩的关系吗？”
“楚倩是我的母亲。”
“这个我知道。”萧清云看似漫不经心但目光始终跟这位少女：“我只是觉得你很眼熟，很像与落。”他看着枫好像要通过面具看穿她真实的样子。
“特别是你的身形。”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枫停下脚步抬头通过面具直视萧清云。
“我是枫。”
“我知道。”萧清云丝毫不打算让步。“但你的母亲利用我朋友对她的信任让他陷入昏迷现在还派你跟着我们，我很难不怀疑令母有什么别的打算。”
“我是枫。”
“好吧。”他有些无奈。“看来你们在性格上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异。”
“枫。”是与落在叫她，与落走上前停在枫面前，两人看起来连身高都一样。
“把面具拿下来。”
“母亲的命令让我不要拿下面具。”
“这样啊。”与落点点头。“但你母亲还说过听从我的安排，这是我给你下达的第一个命令——把面具拿下来。”
枫看着与落，这个和她长的一样的女孩，她知道她应该按她说的做但……也许是今天发生了太多“意外”，这些“意外”让她变得没那么听话了。
她有种异样的感觉但是什么感觉她也说不清。
就像刚才在树下时一样，母亲给她的命令是待在原地，可看着楚倩受伤一时冲动她居然直接冲出来了。
冲动，陌生的词语。
她从出生起就是听从楚倩命令而活着的这种违反命令的事，她从没有做过。
就好像……被楚倩摸头一样，是她不明白的东西。
枫没有动与落也没有退步场面一时僵住了。
“是。”长久的沉默后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服从命令。
抬手摘下面具里面露出的脸果然和与落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