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任不管……芝芝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

“什么……”

“我改变注意了。”与落无视她手里的刀具向前一步。

“不许过来！”叶瑶猛得后退更为不安的看着她。

她知道自己是打不过与落的，如果她想阻止自己，或者是杀死自己，她根本毫无反手之力。

“我没有亲眼见过所以没法保证我知道的答案一定正确。”

与落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画本。

“我也没有立场要求你做出任何选择。”

“与落……”

见她这样话说白瑾萱觉得不妥当想出声提醒，可刚叫出一个名字她又卡住了。她确实不善言辞，她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

“一切都是你的选择。”

祂为什么会这么关注这里？

还有秦鸮，楚倩，为什么偏偏来到了芝芝的域界？

这里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她要知道。

如果把这么多人都在放到这也是祂所预见的未来，那祂究竟想达成什么样的结局？

不同的人放在一起所催发的神奇反应，这是祂想看到的。

那倘若自己从现在开始什么也不干涉呢？

左手握成拳指甲掐进肉里可她无法分清，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又是否早有祂的身影？

假设真是这样那什么都不做反而是祂要的……

……

“没有人会逼你，只要你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叶瑶愣神的看着与落一张一合的嘴，她的思绪早已飘散但她所说的话还是一字不差的落入她耳中。

我……应该怎么办？

机械的转头芝芝正小声啜泣着，抬手抹眼泪。

她本觉得只要芝芝没事就好了，但是……但是……芝芝不是怪物！

芝芝是很乖很可爱的小女孩。

她喜欢吃糖，喜欢童话故事，喜欢去好玩的地方玩。

这样的人怎么能变成怪物？

但是……如果她真的不在了，变成什么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叶瑶缓缓吐出一口气道：“与落姐姐你不会明白的。”

抬眼，她的眼神变得冰冷。

“既然这会是我自己的选择。”她转身迈开脚步牵住了芝芝的手，不管对方如何挣扎都不松开。

“芝芝。”她对手握得更紧了。“看着姐姐。”

“……姐姐？”芝芝被她的声音吓到，印象中姐姐从未用如此严厉的声音跟她说话。

“我以前跟你说过……”

“每个人都有权决定自己的一生，没有人应该被谁束缚。”

她一把将芝芝抱入怀中。“所以你的选择我也不会阻止。”

“嗯！”芝芝小小的手张开尽可能的回抱她，她很高兴姐姐理解她了。“姐姐我要先去天堂啦！”

“你一个人不要太难过哦……”

“嗯。”叶瑶紧紧抱着她不愿松手。

白瑾萱接过与落递来的画本，看着她们虽然被叶瑶抱着看不清但她逐渐透明的手臂越来越虚幻的身影无一不在诉说现在发生的事。

芝芝没有执念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那个特别的，为什么这么多人偏偏是她来到这块空间见到芝芝。

从确定她身份后开始她就一直试图让她了却心愿，离开这里。

她没有成功，不管她用了什么方法都没有成功，而现在叶瑶来到这不到半小时，她就自愿消散了。

她在心里默默与这个相处了三天的女孩告别。

她确实是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

再见了，芝芝。

直到芝芝的身影彻底消散叶瑶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如果这里是芝芝创造的世界……

她摇晃着身体站起来与落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然而还不等她反应叶瑶转过身她的胸口立着一把刀柄。

是她刚才威胁与落时用的那把。

“哈……哈。”

鲜红的血液顺着刀柄滴落在地上在这万籁的寂静中她开口了。“芝芝一个人会害怕的。”

白瑾萱汗毛竖起而她只是艰难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谢谢你一直陪着她。”

说罢就倒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了。

她是在芝芝消散的瞬间把刀捅进自己的心脏的。

闭上眼，意识逐渐退去她的耳边传来脚步声但她已经无从分辨了。

蹲下身与落伸出的手顿了一下，她要死了，第一次做这种事她并没有刺破心脏当场死亡但按这个出血量她差不多会在十分钟后彻底死亡。

是那把刀，与落的手指轻轻点在刀柄上。

如果来到这的不是她，是星影那她就会在叶瑶拿刀的时候制止她并从她手中夺下刀具。

这是星影会做的事却不是与落会做的。

但叶瑶不会死，因为她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她一把拔出刀随手扔在一旁在白瑾萱惊异的眼神中将叶瑶抱起。

全程她的表情都没变一下，她看起来并不悲伤，就这样抱着叶瑶一步步向白瑾萱走去。

透过她的眼睛白瑾萱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死在她面前，这个女孩也会是这样吗？

应该差不多吧，她依旧怔愣的看着与落的眼睛。

毕竟她们的关系其实也没多好。

“我们要出去了。”

与落停下脚步对白瑾萱道。

“啊……嗯。”她回神听清了她的话。

“我知道。”

与落点点头没再搭话，这所空间也与芝芝一样在一点点消散。

刚才的注意力都在与落身上直到现在白瑾萱才发觉周遭的建筑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透明。

几秒后就连她们站立的地面也消失了三人失重坠入虚无。

等眼前重复光明人们才确信自己真的回来了，大多数人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什么也没说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将三个楚倩那边的人压制住。

白瑾萱第一时间转头去看另外两人的状况，好在她们都在身边叶瑶身上的伤也痊愈了就连血迹也没留下。

“与落。”

听到声音她心底一颤连忙在心里回应。“我在。”

“嗯。”

在出来的一瞬间星影就看到了与落，没有一秒的停留她化为意识融入与落身体。

“与落，萧清云不见了。”

“什么？”

与落立刻回头在人群里寻找萧清云的身影，没有，就连秦鸮也不见了！

对上江辰安苍白的脸色她下意识扭头看向楚倩而对方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墙上的挂钟。

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