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尬聊

第二章

手机连续震动的嗡鸣,把正在睡得香甜的林晗震醒了。林晗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上午的11:40,夜行的生物难得在白天重见天日。打开微信,又是策划打来的催音夺命call。

“大憨!!!快给我交音!!!”

“你再不交我就要鲨到你家门口了!!!!”

“祖宗求你了快交音吧行不行,你是我祖宗!”

策划苦口婆心的给大憨发来催音消息,以及无数个未接电话,林晗伸了个懒腰,手指轻点了一个“收到”的表情包,就往卫生间走去。

林晗是个早期网配出道的CV,因为声线优越,参与配音了几部知名的**广播剧,一炮而红,慢慢进入了商业配音的圈子,之前只是兼职配几部配角,在上一个工作被炒鱿鱼后,专心宅家里把配音作为主业。

“起来啦,晗晗,洗好正好来吃午饭,奶奶今天给你包了饺子”

林晗的奶奶是最宠他的人,从小拉扯林晗到大,林晗在小学里被欺负,被同学霸凌欺负,林晗奶奶都会从校门口追到那个人的家里,只为给林晗寻个公道,让欺负林晗的人知道他是有靠山的。

“知道啦,奶奶。”

林晗洗漱完毕立马去厨房帮奶奶打下手,毕竟宅家一族得有点自觉性。

“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把你惯成好吃懒做的性格,全是你奶奶把你害了!去,给我把醋端过来!”

这位脾气暴躁,说话也很冲的老头,则是林晗的爷爷,他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头,总是把教育和保守的观念灌输给林晗,口头禅就是“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活得太幸福!我们那个时候……”林晗把这些话听得都起茧子了,其实最爱他,最惯着林晗的人,就是林晗爷爷自己。

“好啦好啦,孩子好不容易白天和我们一起吃个饭,你少说一点吧。”

“你整天就知道惯着他,这是害他!你懂不懂…”

林晗默不作声吃完了午饭,以还有工作为由麻溜回了房间,打开电脑,打算开始今天的录音工作。他打开微信,看到了蒋温予的未读消息。

“早安,差点没赶上早八”

“下午没课,自己在寝室无聊瞎唱一下”

点开他发送的一小段视频,是蒋温予戴着黑框眼镜,抱着吉他的哼唱,内容是一首粤语歌,林晗没有听过,但是旋律非常的抒情,虽然他听不懂歌词在唱什么。

“在么?”林晗发去微信,“我在”蒋温予好像每时每刻都可以秒回他,如果不算上次的五分钟正在输入。

“我马上要录音工作了,我一个人有些无聊,请问可以和你打着电话录吗?”

林晗大多数录音工作都是自己一个人枯燥的进行,然后发给策划。他突发奇想如果有个人陪自己录音,貌似也不错。

“当然可以”

蒋温予的语音电话直接弹来,林晗接通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如果打扰你的话,你可以关掉声音,或者随时挂断,没关系的”他生怕蒋温予是个会嫌自己麻烦的人,自己也总是跟对方提一些无理的要求。

“没关系,你直接开始你的工作就好。”

蒋温予的声音粗糙却有力,但林晗完全听不出他的语气,明明唱歌时是个温柔似水的声线,为什么讲话的差别会这么大!林晗心里犯着嘀咕,整理好心情就开始了录音的工作。

有人在旁听,林晗的工作效率事半功倍,但全部录完也花了好几个小时,林晗拿起手机发现蒋温予还没有挂断,打电话的时间已经3小时54分16秒。

“录完了?”

蒋温予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林晗的思绪“刚刚你录的特别好,原来你的工作是专业的配音演员啊。”蒋温予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事实上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他第一次听到现场的配音录制过程,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林晗瞬间脸有点红,他听惯了对他的打趣,习惯了别人和自己开玩笑,面对面的夸赞让自己有些窘迫。

“不,不是的,不算是专业的,我并不是科班出身,只是爱好慢慢变成了职业,也是自己唯一的吃饭家伙。”

林晗并没有专业学过配音,只是很小的时候迷上配音,在自己不断地练习和模仿中,在配音最好的时代吃到了第一波红利,小的时候无数个夜晚跟着配音视频和老师自己偷偷学习。

“不要妄自菲薄,你是我听过最优秀的了。”

蒋温予的话在林晗听来不过是彩虹屁,像蒋温予这种糙汉听过几个配音,不过是行家看门道外门捧臭脚,自己几斤几两林晗还是很清楚的。

“对了,我看你还在上学的样子,你在哪个学校?什么专业?”林晗礼貌官方的和蒋温予聊到,想要彼此多了解一些。

“我在A市的理工大学,今年大一,工程设计专业。”

好家伙,原来是理工男,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怪不得这么糙汉,怪不得标志性的黑框眼镜,这家伙不会是个土直男吧!?等等……大一!?大一今年多少岁了,林晗掰着手指头数数不明白,只得出比自己小五六七八岁的零零后小朋友。

“原来我们是同城啊,呵哈哈哈…有机会哥哥请你吃饭哦。”林晗尬笑着打趣,他第一次和小自己这么多岁的男生聊天,生怕自己言语中透露出淡淡的老人味。

“周末就可以,还有,我不喜欢叫别人哥哥。”

蒋温予的话直接了当,一点也没有拐弯抹角,林晗接不住蒋温予的茬,他觉得自己像是给太监谄媚,做一些毫无用处的事情,蒋温予的每次直男发言林晗都觉得尬到扣出两室一厅。

“周末…周末再说吧,我不太确定…我那个,我奶奶要生我爸了,我先挂了。”

林晗磕磕巴巴,以最尴尬,最无语的话术结束了和蒋温予的尬聊,他简直没办法回想和蒋温予的对话过程,尴尬到午夜梦回都会睡不着觉的程度。

回到自己的床上,球球也跳上床依偎在林晗身侧,林晗搂着球球,喃喃自语

“球球,粑粑不会已经丧失交流功能了吧?”

球球并不能听懂林晗的话,眨着大眼睛充满疑惑,但还是蹭着林晗的脸,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周末,吗…”

林晗原本开玩笑的话说出口,没想到对方会同意,他自从在两年前经历了工作和爱情的双重打击后,几乎很少再出门社交,但他内心又十分渴望能有个倾诉的树洞,有个人可以陪伴自己无聊消磨的日常,现在除了自己的小猫球球,他找不到人可以诉说自己的内心。

“奶奶我出门啦,晚饭就不在家吃了!”

林晗带上鸭舌帽,黑色的口罩,几乎整张脸都被遮住了,已经一周没有出门了,他最大限度的给自己披上铠甲,又走出了门外。

再到了自己最常去的咖啡店,老板娘看到林晗习惯性的询问还是一样的套餐吗?林晗点头答应,又坐到了自己的专属小角落。在没有遇到蒋温予时,他仿佛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可是当以前喝过的咖啡和三明治端上来的时候,林晗竟有了想给对方分享的心情。

于此同时在蒋温予的宿舍内,开黑的声音此起彼伏,唯有蒋温予在阳台做着俯卧撑,耳机里放着主角名为大憨的**广播剧作品。

他想着今天对林晗说的话是否有着不妥,林晗的话是不是代表了拒绝的意味,他的恋爱经历少之又少,每次都是转瞬即逝,当然是因为他太过耿直的性格,有时得罪了另一半他都不自知,失去后才恍然大悟。

“在听啥呢,蒋哥。”室友从身后夺过蒋温予的耳机,看他听的这么认真,自己也想凑凑热闹,映入耳朵的则是两个男声在亲亲我我,室友瞬间摘掉耳机。

“哇靠蒋哥你个gay佬,又听这玩意儿!”

蒋温予俯卧撑结束,拿走室友手中的耳机,他知道室友只是打趣,并没有任何恶意。他的性取向在寝室甚至整个班级学校都人尽皆知,他也毫不避讳。他并不觉得喜欢男生是一件令人羞耻的事情。

蒋温予魁梧的身材也很有威慑力,校内并没有敢得罪他。知晓他性取向的人也只会在背后偷偷蛐蛐,蒋温予可以说好毫不在意背后的言论,他只知道喜欢什么人,身为何种性取向并不是一种错。

反而蒋温予的这种豁达,在男生堆里十分受人崇拜,人人见到蒋温予都喊他蒋哥。他也是学校合唱社的社长,迎新晚会,校园歌手他都会组织参与,曾经在校园歌手的比赛上拿到了全年级第一,台下的室友们偷拍下来发到网络上也曾小火了一把,无数校内女生来求联系方式,被告知喜欢男生后都失望而归。

蒋温予带着洗漱用品来到了学校的浴室,脖子上搭着白色毛巾,背上仍能看到做完运动后滴落的汗珠,打开花洒蒋温予沐浴在水中,空气中的水雾伴随着洗发水好闻的味道。

嗡嗡,手机这时候传来提示的声音,“特别关心,憨宝”发来一张图片,是一杯美式配上三明治的照片,摆放在精致的餐碟中,好像是拍过很多张后精选了其中一张,角度和滤镜都堪称完美。

“周末,带你来我的宝藏店铺”

是林晗发来的消息,蒋温予收到后眼睛露出察觉不到的一丝惊喜,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顾不得沾满洗发水的手,打出了他早就在心里默念过无数遍的话。

“好,到时见”

有很多很多不足的地方

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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