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大祁皇室供奉

青云衍见人离开后,重新回过身来,望向远处围墙上被他踹入墙体的萧亦,后者已然昏死过去,动弹不得、不足为虑,只是现在他所忌惮的并非是萧亦,而是另有其人,正是这时,一股如潮水般忽然涌上来的威压铺天盖地袭来,充斥整座春声堂。

嗡嗡!

春声堂中修为不足的众人仿佛感到识海之中忽然传入一阵剧烈轰鸣,其声并不尖锐,但却令得整个人都感到压迫与震颤,周身仿佛被万座大山镇压,犹如潜入了深海,不仅行动不得,甚至整个人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股忽然产生的恐怖威压到底从何而来?来者又是何人?

众人脑海之中闪过种种疑问,但很快,他们便知晓了答案。

春声堂中心,有一道灰色身影缓缓踏上比赛台,那是一名模样沧桑的中年男子,男子面色淡静,闲庭信步般走到青云衍面前,在他的脚下,大地似乎都在微微地颤抖。

如今这股弥漫开来、在场几乎没有几个人能承受的强者威压,青云衍当然也没有理由承受得住,不过嘛…他背后有人啊!

不一会儿,一阵和煦的春风悄然拂过,全场因灰袍男子产生的庞大威压渐渐被春风化解、消退,霎时间,在场之人感到一阵如释重负,当然,那股威压其实并未消失,只是刚好与春风相抵,二者分庭抗礼、争锋相对。

灰袍男子察觉到了这个变化,抬眼望向青云衍身后那道同样缓步登台的蓝衣身影,神色不由得变得凝重起来。

青云衍倒是没有回头,感受到有人走到自己身后站定后,他微微一笑,对灰袍男子说道:“我想,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救一救你们的那位殿下吧?温供奉…”

此话一出,愣是激起千层浪,旁人纷纷惊疑不定,不可思议地看向场上那名灰袍男子。

供、供奉?什么供奉?

难道是皇家供奉?大祁皇室四大供奉之一的那个温供奉?

这位实力已晋第七境融元境上阶的大祁皇家供奉,他竟然也来到了罗浮城!

温供奉听到青云衍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摆了摆手,紧接着便有人前去将被踹入墙里、昏迷不醒的萧亦‘救’了出来。

不由自主的,温供奉盯着眼前笑意然然、毫不怯场的青云衍,不由得将后者与萧亦进行了一个对比,下一刻,便失望地叹了口气。

遥想当年青云衍随同其父前往大祁皇都,不仅很快与皇都多名世家公子小姐打成一片,更是轻而易举便得到了安阳郡主的青睐,其年纪轻轻便能在为人处世、明事断理上做得让人无可挑剔,其才华横溢可以说是不输于二皇子萧屹桓,再加上又是青家嫡系宝贝得不得了的独子,这是何等风光耀眼?

自家殿下同样身份尊贵,怎么偏偏就是学不到人家的一点呢?

温供奉是大祁皇室供奉之一,自然是效忠于大祁皇帝,只不过他与珮贵妃之间的关系也算亲厚,因而此行便随同萧亦一同前来罗浮,借参加鉴火大会为由,看看纳兰家的态度,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中间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那个插曲便是...在鉴火大会第一轮测出如今虽然只是五等,但未来却可以企及九等真火天赋的一个小丫头,那种绝世天才大祁当然也想要,但这里毕竟是纳兰家的地盘,故而他也不好从中插手,但谁会想到,那个小丫头竟然与殿下发生了冲突?

为此,殿下想要教训一番那丫头,便用了些手段,于是便有了今日的比试,原本以为今日比试的胜者必然会是殿下,毕竟虽然两人同为五等,但殿下修行多年,精通多种真火秘术,又有陛下与贵妃娘娘所赠的宝贝傍身,对手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名不见经传的乡下丫头,又哪来的理由会输呢?

只是,今日这场比试的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殿下的本命真火都消耗完了,输得十分彻底……不仅如此,比试结束了,殿下还干出了背后偷袭、捅了人小姑娘一刀的蠢事来!

实在是有辱大祁皇室的颜面!

“二公子,我家殿下先前不过一时冲动,你又何必要下这么重的手?”温供奉皱眉,在他看来,李朔月即便天赋绝佳,但却什么背景都没有,要论重要性可绝对比不上萧亦,就算是捅了她一刀那又如何呢?那可还远远未达到伤及性命的程度啊,到时候赔些东西不就得了?

“我方才也不过一时冲动才踹了他罢了,温供奉应当也能理解。”青云衍冷冷一笑,毫不示弱,一时冲动就可以随便捅人了吗?开什么玩笑!

温供奉知道青云衍与萧亦之间有些过节,但那些顶多是些口角之争,如何都还不至于上升到动手的地步,更不至于令青云衍公然站在他这个大祁皇家供奉的对立面,他脸色微沉,冷声开口:“若非那小丫头使计令殿下在众人面前失态,殿下又怎会无端袭击她?”

“方才三皇子殿下的衣裳尽毁全然是其自身所施展的‘火海’消退时失控所致,温供奉不识真火之术这倒是可以理解,但凭借温供奉的修为,若是说连如此简单的前因后果都看之不出,未免有些荒谬了吧?”青云衍淡淡道。

温供奉依旧不愿让步,他确实不识真火秘术,自然无法完全看透方才比赛里的‘火海’之中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在比赛的最后一刻,‘火海’就像是换了个主人一般,对萧亦产生了反噬,萧亦纵然称不上多么出色的真火天才,但那一招‘火海’可是珮贵妃手把手教导,出现失控的概率极小,因而这其中必然有些猫腻。

“‘火海’本为殿下所召唤,但后来却反噬其主,不正是那丫头动的手脚吗?归根究底,那丫头要的便是殿下出丑。”

“温供奉此言差矣,且先不说比赛之上不管动何手脚,只要不违规,那便是自己的本事不是吗?更何况,既然那‘火海’本便会烧毁他人衣裳,岂非说明您口中的那位殿下,之所以一开始便施展‘火海’秘术,要的就是让一个小姑娘全身**出现在众人面前吗?”

青云衍神色一沉,步步紧逼、毫不退让,“他萧亦这般肮脏的居心作为在先,为何温供奉还有脸在此兴师问罪?”

先前知晓了李朔月要在第一场比试上对上萧亦,他便已有打算,为了以防万一,才将弱水天蚕衣赠给李朔月防身,原以为萧亦堂堂一个皇子,就算性子再如何卑劣,也尚不至于在纳兰家的地盘当众做出羞辱人一个小丫头之事,但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萧亦的品行。

一想到这里,青云衍便格外生气,幸好他早有准备留了心眼,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温供奉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似乎不管怎么样自己这边都不大占理,但…

“二公子方才提到了‘不违规’一词,那我倒是要问问,为何殿下身怀多种真火秘术,最后却败在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手中?无论是谁都对今日的输赢感到诧异,我只想问,那丫头方才在比赛之中所作所为又是否光明正大、合乎规矩呢?这其中是否有二公子的一份功劳呢?”

他这显然便是在拐弯抹角地说李朔月之所以能赢必然是使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而那种不正当的手段想必是青云衍给的。

青云衍气笑了,他没想到大祁皇室的供奉为了皇家面子,竟然真的可以如此的厚颜无耻!

我请问呢,你家殿下输了当然因为你家殿下废啊?还能因为什么?

我连本命真火都没有,竟然说是我帮那丫头作弊了,你在放什么屁呢?

青云衍冷笑连连,若非现在这场景不适合说这种意气话,他怕是真的要脱口而出骂两句萧亦废物了,但现在还是先忍忍好了,渐渐的,他忽然很希望谢长祈在这里,若是后者在的话,他或许就可以肆无忌惮地骂了。

因为与青家作为生意人多少要在意一番场合、留些颜面不同的是,沧澜谢家祖传的行事作风可谓是霸道至极,总的来说就是不服就干,管你什么场合什么人,谢长祈之所以为人温和纯粹是因为人性格好,可不意味着他就怕得罪人,若是站在这里的是谢长祈,怕是会直接一句——“你说我帮人作弊?你在抽什么风?不说我没有那么做,就算我做了,那又如何呢?”

好不爽…

等长祈到了罗浮,我定要好好告这萧亦和大祁一个大状!

“温供奉莫非是在开玩笑?先前比赛时,火海之中颜色发生了变化,我想你也看到了,你若真要说有人用了不正当的手段,那便请岚姨彻查好了。”青云衍冷冷道。

就算他不懂真火,但好歹与纳兰春见交好,多少也发现了萧亦的火海在中途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而那种变化的形成可绝非靠的是他自己的本事啊!

要查是吧?那就查个彻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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