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阳光亮的令人目眩,我走过灯塔,走向岛屿的另一边,悄悄躲起来,藏身在灌木丛里,沼泽的热带季风越刮越猛烈,绿色树叶乱颤着,刮乱了人的衣服,刮走了人的思绪,是否为了保护所爱,就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这是我活了四十年都在苦苦追求的答案,尚无最后定论和解答,毕竟不是考试试卷,一切都得经历着看,沼泽星球上的铁律就是先活下来再看。过了一小会,公爵就来了,他先进入灯塔,喊着我的名字寻找,我本想偷偷的吓唬他一下,可看到他走出来时脸上流露的慌张,我哪里还忍心,马上跳出来,营造不期而遇。他像被吓了一跳,狠狠瞪了我一眼,但没有责怪我一句,只是更加紧张的紧紧地抱住我。

“去好好竞选议长吧,去改变这个星球的不幸命运,你和我是不一样的,公爵大人。”我再也无法呼唤你的名字,我的爱人,假如你我能在星球两端的夜空下同时驻足,抬起头时,看,星空上是否会有彼此的模样?

他眨了眨眼,光彩流转在他眼中,晃来晃去,晃来晃去,他困惑地看着我,他安慰我:“坏事只在梦里,醒来了都是好事。”

我呆呼呼的笑了,我的人生犹如陷进了沼泽里,坚硬如命运发出刺耳的尖叫朝我压缚过来,我疯狂大喊着,翻滚在地狱的谷底,不得解脱。

季风绵长,几乎无休无止的绵长,每当它刮过,就好像能带进来尖叫和呐喊。

府邸一切如常,像用尽人生最后一点希望的快乐旅行啊,我尽量把它们珍藏在记忆力的最深处,最黑暗处,这样也许就可以保全它们了。深夜里,我一动不动的仰面躺着,大睁着眼睛,他的呼吸声一阵一阵的传过来,一圈一圈,彷佛小岛上空那些络绎不绝的云层,灰白色的光线在罅隙里渗透出来,在心中久久荡漾……

我悄悄下床,什么都没带,也没整理,怎么来就怎么走的,我只去了植物园,我没有丝毫犹豫和动容,我残忍的用控制器打开了植物园的所有天窗,它们的上空只有星空,再无阻拦,那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那里有变幻诡谲的阴谋,那里有痛,那里也有爱,只是你不得不去寻找,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只会偏爱一些幸运儿,我显然不是,而这些数目惊人的鸟儿,我不想因为我禁锢它们,也许唯一的命运就是优胜劣汰,就是富有同情心和同理心的生物注定大灭亡,虽然不甘心,虽然不舍得,但我和鸟群都没有占命运的便宜,我们是公平的,我不知道该怎样描述我的心情,当成千上万只各色各样的鸟们振动翅膀,发出巨大的尖叫声,包括鹭鸶和头上有道白圈的白头翁们一起振翅飞向星空,这个场景,在这个广袤而濒临死亡的星球上,只有我看到了,这是我唯一能确定的事。我确定不了鸟类的未来,但我选择不禁锢它。

有的鸟很迟疑,很慢,几乎不动,它们斜着眼睛,斜斜的看着飞走的鸟,那些飞走的鸟飘扬的样子像幅画,毫无迟疑,毫无畏惧,光明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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