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楚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遗诏之事定有蹊跷,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只是这背后牵扯众多,我们行事还需谨慎。”
谢灼率先开口:“我们现在知道这遗诏是假的,那明家真的遗诏又在哪里呢?”
谢灼摸着下巴,思索道:“能让明家人煞费苦心藏一个假遗诏,真遗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说不定他们将真遗诏藏在了一个更加隐秘的地方。”
明楚皱着眉头,说道:“我明家祠堂乃是家族重地,他们敢在这儿动手脚,背后之人定不简单。
而且这假遗诏出现在此,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引我们入局。”
明楚皱起眉头,沉思道:“这假遗诏出现得如此蹊跷,背后肯定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操控。
我猜测,可能与朝堂上的某些旧臣有关,他们想通过这假遗诏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得尽快查明真相,以免夜长梦多。”
谢灼点了点头,“我也有同感。接下来的几天,我会派人暗中调查此事。明叔,您这边也多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
明楚拍了拍谢灼的肩膀,“好,我们一起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养精蓄锐,注意千万藏好。准备应对六日后的宫宴。”
谢灼恭敬地行礼,“是,明叔。那我先告退了,您也早点休息。”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密室。
明楚望着谢灼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孩子倒是有几分担当,希望他真能如他所说,保护好昭昭。不过,这朝堂之事变幻莫测,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
明粟从祠堂出来后,脚步轻快地朝着明怀玉的小院走去。
天边升起的太阳为她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她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大氅,大氅的边缘绣着精致的银色花纹,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飘动。
春雪紧紧跟在明粟身后,眼睛时不时地落在那件大氅上,心中满是疑惑。
可春雪毕竟是个伶俐的丫鬟,她深知在这府中,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所以尽管心中好奇,她还是把疑问默默地咽了下去,只是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
明粟刚踏进小院,就看到了院子中央那个正在练武的少年。
明怀玉身着一袭白色劲装,扎着高马尾,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
他手中的长缨枪在夕阳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只见他时而如猛虎下山,时而似蛟龙出海,枪花在他的手中绽放,让人眼花缭乱。
明粟看到这一幕,不禁弯唇一笑,缓缓朝着明怀玉走去。
而此时的明怀玉,正全神贯注地舞着长缨枪,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走进了小院。
突然,明怀玉一个转身,手中的枪尖直直地指向了明粟。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春雪在一旁吓得捂住了嘴巴,差点叫出声来。
可明粟却面不改色,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
倒是明怀玉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姐姐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连忙往后撤了几步,手中的长缨枪也停了下来。他瞪大了眼睛,带着几分埋怨地说道:“姐,你吓死我了!这要是真打你身上,可怎么办啊!”说着,他便拉着明粟的胳膊,围着她转了一圈,仔细地察看她有没有真的受伤,眼神中满是关切。
明粟配合着明怀玉转完一圈后,轻轻地抚下他的手,笑着说道:“我又不是傻了,还能不知道躲啊。”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让明怀玉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明怀玉围着明粟转悠了几圈,眼睛突然落在了她身上的大氅上。
他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着那件大氅,然后说道:“不对啊,你这衣服怎么那么像谢灼那小子的?我记得他好像有一件类似的大氅,也是这种黑色的,还绣着银色的花纹。”
明粟听到明怀玉的话,心中一怔,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轻咳了一声,说道:“巧合吧,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衣服。我只是觉得这件大氅好看,就披上了。”
明怀玉点了点头,说道:“也是,那小子现在还应该在边关喂狼呢。听说边关战事吃紧,也不知道他在那边怎么样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似乎对谢灼并没有什么好感。
“不过,你为什么和他那么不对付呀?”明粟一脸好奇地看着明怀玉,眼神里满是疑惑。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听父亲说,我们三个可是一起长大的呢。
你只比我小4岁,从小也和他一同玩耍、成长,按道理来说,你们的关系不应该也很好吗?”
此刻,明粟心里着实想要问清其中的缘由,她暗自琢磨着,说不定能从这里面知道谢灼干了什么事情,要是真有不对的地方,还能替她弟弟出出气呢。
明怀玉微微一怔,差点就顺着惯性思维说错话,猛地才想起明粟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赶忙解释道:“没有,姐。他呀,就爱捉弄我。每次他捉弄我,我气不过想还手,可又打不过他,所以才生气的。”说着,明怀玉委屈地撇了撇嘴,那模样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明粟看着弟弟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轻轻摸了摸明怀玉的头,笑着说道:“那下次呀,我们两个一起捉弄他。我就不信,咱们两个人还治不了他。”
明怀玉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他连忙说道:“好呀,姐。你先去偏房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换身衣服,然后就带你去赏梅。这梅花开得正盛呢,可好看了。”说完,他就像一阵风似的,急忙向房间跑去,那急切的步伐仿佛生怕耽误了和姐姐赏梅的时间。
一旁的春雪见此情景,便主动给明粟带路。
她一边走着,一边轻声说道:“其实呀,小少爷和谢将军关系挺好的。大抵是因为孩子心气,他们见面就爱互相怼着玩。有时候老爷也会和他们一起闹呢。”
明粟听了,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除了怀玉,父亲和谢灼哪一个是小孩子了呀,可他们还像孩子一样打打闹闹。”
春雪微微一笑,说道:“所以这说明是家人呀。家人之间才会这样毫无顾忌地相处。”
明粟听到这话,不禁轻轻感叹:对啊,朝堂之上风波诡异,每个人都可能带着目的接近别人。
可只有家人才会毫无顾忌地打趣,就算闹了矛盾,也能很快就和好如初。
她的眼神里满是感慨,仿佛在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了家人的珍贵。
春雪轻轻转头,目光温柔地看向明粟,声音轻柔却满是真诚:“你们都对奴婢很好,从未拿我真正当过奴婢,而是将我视作家人一般。”她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藏着无数感激。
明粟静静地听着春雪的声音,那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还带着一丝沙哑,她立刻就知道春雪这是想要哭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伸出手轻轻抚上春雪的头顶,随后又迅速捏了一把春雪的脸,动作俏皮又带着亲昵,接着便快步向前走去,边走边说:“我们家可没有爱哭鬼。”
春雪被明粟这一连串的动作和话语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快要掉下的眼泪也收了回去。她跺了跺脚,娇嗔道:“小姐,你又取笑奴婢。”两人在偏房里坐了没多久,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紧接着,便传来明怀玉清朗的声音:“走了姐,马车在等我们了。”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已经迫不及待。
明粟听到声音,起身拉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高自己一头的少年,他身着一袭锦白月袍,那袍子在洁白的雪地里显得格外纯净,仿佛与雪地融为一体。
少年眉眼弯弯,清亮的眼眸如同山间幽泉,波光流转间似藏着无尽温柔。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振翅欲飞的蝶。高挺的鼻梁下,唇色如三月桃花,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粉意。
他的面容柔和,和明粟有五分相似,只是一个气质清冷,一个灵动柔和。
几人缓缓踏出明府的那扇厚重的大门,阳光轻柔地洒落在他们身上。明粟微微眯起眼睛,这才得以将安京此刻的盛况尽收眼底。眼前的街道热闹非凡,街边的小贩们扯着嗓子叫卖。
在明府大门前,一辆华丽的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马车的车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车轮上的铜饰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只见一个人正抱臂倚靠在马车之上,他身姿挺拔,犹如一棵历经风雨的苍松。
他的眉上有一节明显的刀疤,那刀疤曲折蜿蜒,仿佛是岁月和战火留下的勋章。
这道刀疤非但没有让他显得凶狠可怖,反而为他增添了一丝久经沙场的独特味道。
他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沉稳与坚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人看到明怀玉后,轻轻吹了个口哨,声音清脆响亮,随后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喊道:“小怀玉,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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