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碗不似寻常百姓的那般大,个个精致小巧,一碗肉糜粥饶是谢朝朝用的再慢,半刻钟的时辰也用完了,沈辞暮看着她放在桌上的碗,声音似有若无:“朝朝可还要用一碗?”
谢朝朝犹豫着将手中的碗放下,她心中想着事情,没有察觉到沈辞暮对她称呼的变化,心中不解明明她才惹怒了沈辞暮,昨夜那般恼怒拂袖而去,今日忽的又放缓态度前来,为的是什么几乎不用挑明,而她……无法拒绝。
想再用一碗肉糜粥拖延些时间,但是因着前些时日刻意少用东西将自己饿瘦,此时骤然用了一碗带着荤腥的肉糜粥胃中已经是有些难受,谢朝朝看了眼桌上的各色菜式,若是再吃些恐怕要吐出来。
既然选择了要在国公府中依附沈辞暮,便不可避免的要伺候沈辞暮,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她抿了抿唇起身垂眸走到沈辞暮的身侧,克制心中的屈辱,垂首低声:“世子爷,妾身伺候你更衣。”
谢朝朝这般主动,沈辞暮却动也没动,他只抬眸望着她殷红的唇畔,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扣在桌面上。
沈辞暮这般气定神闲落在谢朝朝眼中便是他对她犹如戏耍猫儿一般。
看着他这般模样,谢朝朝的脑海中浮现出入府那晚的画面,她的面色白了白,即便是不得不依附沈辞暮才能护住她与冬梅,可那样的方式……终究是难以忍受,可是她没得选不是吗?
谢朝朝咬住唇畔身体僵立在远处,脚下似有千斤重坠的她挪不动脚步,她垂下眸子,声音干涩,有些卑微:“世子爷,今日可以熄了灯吗?”
为了她与冬梅能在这府上过安稳日子,纵使不愿的事情也忍着去做,但是在明亮的烛光之下做那些事情实在是令她难以接受,只消想到那副场景便足够令人窒息,若是可以,她想保住那最后一份尊严。
话落,沈辞暮却并未应允,他忽略掉谢朝朝的请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淡声吩咐候在屋外的丫鬟撤去桌上的碟子,命令下人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许靠近。
沈辞暮每说一个字,谢朝朝的身体便僵硬一分,这样的安排,恐怕她所受的屈辱只会比那夜更甚,谢朝朝浑身的血液如同被冻住,那日伺候沈辞暮带来的恶心感席卷全身。
一直守在门外的丫鬟听到沈辞暮的吩咐鱼贯而入进入屋内将桌上的东西撤走,关门之际腊月抬眸看了眼立在那处的谢朝朝,常年跟在主子身旁伺候的丫鬟,即便是国公府后院之前没有女人,但是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妾室说来是半个主子但是到底是伺候人的,说起来除了吃穿用度上比她们这些丫鬟奴仆过的好些,旁的也是没有半分尊严,若是心甘情愿虽是苦楚好歹能勉强苦中作乐,但偏偏谢朝朝不愿,心中生出些怜悯,却也不敢违逆主子的命令,腊月带上房门,神色严肃吩咐下面的丫鬟:“今儿个听到什么都不许出去嚼舌根,另外在小院子里面备好热水。”
腊月回头看了眼屋内,就当给谢朝朝留下最后一分体面。
房门被关上,屋内只剩下沈辞暮与她,到了如今这一步,谢朝朝知道无论如何也逃不开这一遭了,她压下眼底的羞愤,垂眸颤声将刚刚所言复述一遍,只这一回的声音更低一些。
“世子爷,可否熄了灯。”低的几乎不可听闻,昭示着说话之人几乎不抱希望。
谢朝朝的声音颤抖,心中几乎是绝望。
低低的声音落在夜风之中,被一吹便飘散的无影无踪,可沈辞暮却偏偏恍若未闻,他起身将她拦腰抱起,一步步直直想着塌上去。
这些时日谢朝朝一直不愿靠近这个塌,可是今日却要再次上演那夜的事情,而沈辞暮却连灭了蜡烛都不愿意,谢朝朝的目光落在那燃烧的烛光上,一滴泪从眼尾滑落。
顷刻之间没入锦被之间了无踪迹,可这样的姿态却也只是让沈辞暮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毫不犹豫欺身而上,谢朝朝闭上眼睛,预料之中的冷声命令却并未传来。
沈辞暮的手指拂过她的眉尾,而气息后顺着她那一滴泪划过的痕迹蜿蜒向下,谢朝朝浑身一颤,猛然睁开眼睛,沈辞暮俊美的脸与她近在咫尺,他那一双平日里淡漠的眸子与她对上,而后垂下眸光继续。
他的手指纤长灵巧,平日里因为握笔与用刀指腹与虎口之处有一层薄茧,却因着力道适宜并不觉得难受,看着不发一言垂眸专心致志的沈辞暮,谢朝朝刹那之间反应过来,沈辞暮……这是在……伺候……她?
脑海中闪过沈辞暮给她盛粥之时说过的“道歉”,原是这样道歉,多么荒诞的道歉方式,谢朝朝抽身想要离开,却被人扣住脚腕,即便是做着这等充满**之事,沈辞暮仍旧是面无表情,他将一双眸子微微抬起来,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声音淡淡:“朝朝可是不喜欢?”
心中划过“不喜欢”三个字,终究没有说出口,谢朝朝知晓今夜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般如同寻常男女床笫之间,总比那夜来的要好。
她不应当再奢求更多。
谢朝朝偏过头咬住唇,将口中的不喜欢三个字咽下。
沉默被当做默许,沈辞暮的动作愈发大胆起来。
沈辞暮即便是在伺候人之时的,除却那眸低淡淡的欲\色,周身仍旧是迫人的气息,谢朝朝被他控住动弹不得,怎么也躲不开那一只灵巧的手,她抓住生下的锦被,声音沙哑,负隅抵抗:“世子爷做不得这些,快停下。”
她那轻微的抗拒对沈辞暮起不了任何作用,只被他当做床榻之间的情趣,那一只平日里握笔握剑的手愈发的放肆。
烛光昏黄,贵妃榻上两人隔着屏风恍惚一眼看过去皆是衣衫完好,只凑近了细看方能察觉两人的衣裳皆是有些凌乱,额间的汗渍将两人额前的碎发汗湿贴在额头上,谢朝朝面颊潮红微睁着眼睛,她的双手抵在沈辞暮的头上,抗拒他那惊世骇俗的动作,却因着极致的欢\愉失了力,只能让自己被男人一手掌握着。
唯一能够做的只有紧咬牙关不发出丝毫的声音。
终于,就在谢朝朝快要支撑不住之时,男人终于将头抬起,他唇畔的晶莹让他因为用力而泛红的唇角犹如剥了皮的葡萄,水光滟潋被他摸出一方帕子擦净。
沈辞暮眼底的冷静与淡漠变淡,神色透露着妖冶,是谢朝朝前世今生从未见过的模样,他俯身凑近呼吸喷在她的颈上,声音里面满是压抑,嘶哑的声音问出令谢朝朝难以启齿的问题:“朝朝可快乐?”
这样的问题令谢朝朝心神一震,羞愤欲死,她以为的男女之事最多便是上一世沈辞暮对她所为,从不知晓竟然还有人敢在房中如此大胆,她要紧唇不说话。
他的唇齿在她脆弱的脖颈之间游走,锋利的牙齿带来微微的疼痛,犹如狩猎的豺狼虎豹咬住猎物脆弱的脖子,只需稍稍一用力便可将猎物置于死地,好似只要谢朝朝说出一个不字,沈辞暮便会毫不犹豫咬下去让她尝尝痛苦的滋味。
沈辞暮不满谢朝朝的沉默,下颌微微用力咬住一块嫩肉。
“嘶”谢朝朝痛呼出声,沈辞暮方才松了力道,却蹙眉不满:“本世子这样伺候朝朝,却连个喜欢都讨不到?是不喜欢本世子这样的方式?”
这微微的痛感令谢朝朝清醒了些,她看了眼沈辞暮心神渐渐清明,她刚刚竟然沉溺在了那样的欢愉之中忘了沈辞暮是什么样的人。
不喜欢这样的方式那是想要什么样的方式呢? 极尽讨好,卑躬屈膝,做那红楼楚馆女子所为之事?
沈辞暮并非什么心慈手软之人,惹怒了他最后吃苦头的定然是她,她已经吃过了苦头了不是吗?如今沈辞暮肯放低姿态前来道歉,她如何还敢拿乔?
恐怕若是她再拿乔,沈辞暮就又该恼怒责罚她了。
想到这里,谢朝朝的脸白了白,她张着嘴未曾说出半个字,沈辞暮今夜已经伺候了她,接下来就该轮到她讨好他了。
她闭了闭眼睛,俯身贴上沈辞暮的唇,许久都未曾得到回应,谢朝朝眼睫微颤,这还不够吗?她微微撤开些距离,睁开眼睛。
今夜谢朝朝的身体得到了欢愉,一双眼眸湿漉漉的,加之刚刚极力想要得到沈辞暮的回应,唇瓣殷红上面还带着些水渍。
本就忍耐到了极点的沈辞暮,本还想要看看谢朝朝今日能做到那一步,目光在触及到她这一幅楚楚可怜任人蹂躏的模样,只觉下腹一紧,竟然是还未开始便要泄了。
他的眸子黑了黑,不再忍耐,今夜他这般伺候了她一回,总归是要讨回一点利息不是吗?
谢朝朝被沈辞暮翻抱上腰间,上一世虽是与沈辞暮有过许多回肌肤之亲,可这一世却还是头一遭,只觉难以容纳。
上一世谢朝朝便抗拒沈辞暮,处处吃了许多苦头方才稍稍适应,这一次沈辞暮先是令她情动才开始,可终究是太大了些,谢朝朝有些吃力。
她的面色有些痛苦,沈辞暮亦是不好受,却还是咬着牙耐着性子等谢朝朝适应,待到见她面色缓和,方才动了起来。
冬夜里寒风瑟瑟,府里头上下都已经睡了去,只幽兰苑这处,一阵夜风刮过将候在耳房的平安惊醒,不小心碰到手边早已经凉掉的茶水,发出砰咚的声响,将一旁的腊月给吓醒。
腊月睁开眼睛呆愣了一瞬便很快醒神,自责她竟然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忙跪在地下请罪。
虽平安也是奴才,但是是跟在沈辞暮身边伺候的人,便都是下人,身份却比她们尊贵的多,腊月心中暗暗骂自己太过大意。
平安没有说什么,悄声让腊月起来,去听听主屋那边的动静,腊月不敢耽搁,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声响走过去。
深冬里屋外寒冷,屋里头燃了炭盆倒是没有半分冷意,此时烛光已然变的昏暗,隔着屏风却依稀可见里头男人扶着女人的腰肢,强迫女人不得不承受。
趴在门缝上的腊月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心跳加快脸色涨红,腊月虽然在府上伺候许多年,知晓许多后院的事情,但是到底不过十八岁的丫头,瞧见平日里端庄肃穆,清冷出尘的主子在床榻之上竟然是如此狂放,一时间震撼的难以回神。
瞧见了主子这等行径的腊月不敢多留,轻手轻脚的离去。
沈辞暮在女人身上驰骋,到了最后紧要关头,闷哼一声抽身出来泄在外头,他垂眸瞧了眼被汗水濡湿了额头没了意识的女人,用手指挑开额间的头发,湿热的唇印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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