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念见姐姐没有生气,也有些恃宠而骄,安安静静地依偎在姐姐怀里,重重地吸了口气,满是淡淡的清香。
她不禁扬了扬眉头,赶紧把眼睛闭上,就想这么永远在姐姐怀里躲着。
要是永远都有姐姐的庇佑,没有愁,也没有怨,那该多好!
她的心砰砰砰地跳着……
另一边,巧白乖乖地跟着兰芝,兰芝让她在别处等着的时候,她也点了点头,示意姐姐快去快回。
巧白无聊地低了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子,在地上来回踱步。
过了会儿,巧白见到兰芝的身影,很是喜悦,开口道:“走吧。”
“好。”
……
昭珲政依旧在自己的房中看文辞典赋,一旁的小厮陪侍着。房中炉火很旺,十分暖和,恰巧又是下午,小厮不知不觉便打了个盹儿,头也一磕一磕的。
昭珲政听见旁边有动静,便抬眼看了看他,见他困得模样滑稽,莫名想笑,轻声开口:“困了?”
虽然他声音很轻,可还是把小厮小景吓了一跳,连忙开口:“没有没有。”
“你若是困了,就去休息会儿,不用在这里陪侍着。”
小景见他突然对自己这么好,不禁有些懵——按理说,自己在主子看诗词文赋时打盹儿,还扰了主子,他本该吓唬自己一顿,再让自己去大少爷那里领罚才对。
他更摸不着头脑了,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
“你出去吧。”昭珲政将手中的书本轻轻“啪”一声放在桌上,见自己好言相劝没用,便换了命令的口吻开口。
“是,是。”小景连忙应声,转身去休息了。
昭珲政依旧握着手中的书不放,看得孜孜不倦。
不知何时,昭如阑直接闯了进来,自顾自地坐在凳子上。
昭珲政一抬头,见是他来了,嫌恶地拧了下眉头。
“关莫呢?”昭如阑冷声开口。
昭珲政被他的话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
“我问你关莫在哪儿?他不是和你一起回来的吗?”
“我怎么知道,你不去问他的小厮,找我作甚?”
“还不是因为你总跟我抢人!”昭如阑斜睨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自己受了不公”的意味。
昭珲政:“?”
昭珲政起身,走到桌边,慢悠悠地倒了杯满茶,放在他身前。
昭如阑明白他这是要赶自己走,可他偏不走——凭什么对方让自己走,自己就得乖乖听话?若是这样,自己作为兄长的颜面何在。
其实昭如阑很想和昭珲政缓和关系,自从他从战场回来后,就常来对方房中,可奈何这人根本不听劝,自己都放低姿态了,他还是不管不问、不搭不理,实在令人气愤。
昭如阑烦躁地将满杯的茶喝了下去,好缓和心中的怒火。
“兄长这么着急,莫不是找他有什么急事?”
昭如阑沉默半天,一字一句地说:“与你无关!”
昭珲政有些急眼——明明是这人不敲门就闯自己房中,连基本礼仪都抛之脑后了,不过是被皇帝嘉奖了而已,竟如此无礼。
昭珲政攥了攥拳头,吼道:“昭界安!”
昭如阑第一次听到昭珲政叫自己的字,还有些不习惯,愣愣地看向他。
昭珲政也坐了下来,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叹了口气:“圣上不是赐给你一座宅邸了吗?”
昭如阑不紧不慢地说:“弟弟这是想让我搬走?那你可以把心放肚子里了,我暂且不会搬走!”
随即他扬了扬眉头,一脸高傲地提高语调,带着几分挑衅说道:“若我什么时候想搬走了,我定第一个告诉你!”
昭珲政被他的话噎住,只好瞪着他。
“兄长刚刚不是还要找人吗?如你所见,我这里就我一个人……”
昭珲政指了指自己,示意他是真的不知道关莫在哪里。
昭如阑看着他的模样,悠悠开口:“我现在偏又不想找他了。”
昭珲政在心里默默暗骂。
“兄长不去练武?”
“不去。”
“我看兄长还是去练武吧,毕竟您可打扰到我了。”
“哦?”昭如阑挑了挑眉,却没挪动身体,像钉在凳子上一样。
昭珲政:“?……”
随即他没好气地开口:“找我什么事儿?”
“我能有什么事儿?”昭如阑卖了个关子,迟迟不说明自己的来意。
昭珲政见他来时无礼、话中带刺,还不肯说清楚来意,有些烦闷地将凳子往后挪了挪,随即双手抱胸,一脸无语。
他起身,想着“惹不起还躲不起”,打算自己出去……
“慢着。”昭如阑握住他的手腕。
“又干嘛?”昭珲政不满地啧了一声,没好气地开口。
“今日宫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昭如阑脱口而出,同时细细打量着昭珲政的微表情,想从中看透些什么。
昭珲政:“?”
“你知道是什么事,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些事别瞎掺和,有些事更别藏着掖着,对你没半点好处。”
昭珲政本来就被他惹得火气大,再加上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更是气恼。
他一把甩开昭如阑的手,冷声道:“我劝兄长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昭如阑一愣,随即讪讪地收回手,又装作无辜的样子。
“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说,可你藏着掖着,对你就没半分坏处吗?”
昭珲政根本不吃他这套。
“嗬,兄长,这就是你的立场?你的情报?你不过是一个宫外人员,那么好奇宫中言论干嘛?”
“还是说……你觊觎上了什么宫中的东西?”昭珲政语气不善,开口道。
昭如阑见软的不行,有些不屑,冷声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这正好戳中了昭珲政的逆鳞,想起那日,他自己指着昭如阑鼻子骂的时候,好不快活……
可是光是嘴上发泄发泄那又有什么用呢,他想,昭如阑本质上就是个冷漠的人,不仅他自己要以身犯险,还要拉上自己的妹妹,这更是令昭珲政对他的成见又多了一分。
“我奉劝你……不要再打郡儿的主意!”昭珲政被逼急了,恶狠狠的开口,就差抓住昭如阑的衣领,朝他怒吼了……
昭如阑立刻察觉,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你不肯说?那我去找郡儿了……”
说完便要向门外走去。
昭珲政顿感不妙,怎么突然把郡儿拉出来“挡枪”了,“坏了!”他心中暗道。
他赶忙朝昭如阑奔去,挡在他身前,伸出双臂拦住他,“你敢?!”
昭如阑一脸不屑,眉毛高挑,下巴扬了扬,双手抱胸,看着他气的涨红的脸,悠悠道:“你看我敢不敢……”
昭珲政没办法,顿时泄了气,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说道:“你坐回去!”
见昭如阑乖乖坐了回去,他随即转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将房门紧了紧,这才放心,舒了口气,才慢腾腾地走过去,坐下。
昭如阑正用手撑着头,饶有兴味地看向他。
……
“吱呀”一声,一双大手抚上房门,走出来的是昭如阑。他精神抖擞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抖了抖大衣,才悠悠然走了出去。
他看上去很是得意,嘴角的弧度和眼中的亮光都挡不住地显现出来,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屋里的昭珲政暗道不好:“这千年的老狐狸,何时变得这么精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不是套话是什么?我看他根本就不是来找关莫的!那小子和我一同回来,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若是他真的想找,早就走了,何必迟迟不走!”
“说是找关莫那小子,我看就是个借口,纯粹是借口!!!”
“真该死!还拿妹妹威胁我!做到这份上,还能算是个人吗?”
昭珲政脑子里忽然闪过无数个念头,一直在嗡嗡地扰着他。
“不过,又没人说非得给正确的消息啊,哈哈哈……”昭珲政想着刚刚谈话的内容,不由得轻笑起来。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又能比得过谁呢?”
“再厉害又怎么样,戏做得再全套又能怎么样,不还是被我唬住了?这人,也不过如此……”
他淡然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必跟昭如阑计较那么多——对方武力虽好,脑子却难免有些欠缺,这点上,他对昭如阑还是“颇为体谅”的。
小厮小景本想打个盹,可念着这是少爷主动让自己去休息,就算回去晚些,少爷也不会多说什么,更不会多加责罚。
于是,他就睡了很久……
一觉醒来,小景赶紧穿好衣服,回到少爷房中。刚推开门,就见昭珲政在房里自言自语,手还在胡乱比划着什么。
他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是睡迷糊了呢……
“少爷。”他行了个礼,语气略显恭敬。因为睡得舒服,声音也比往常洪亮了些,透着股劲儿。
昭珲政看向他,抬了抬手,示意他过来。
“睡的舒服吗?”昭珲政咬紧后槽牙问道。
“啊?哦,舒……舒服。”小景见少爷这模样,就知道他定是又受了气,要拿自己撒气了。
可自己刚刚“领了”少爷的“赏赐”,哪里有逃避的道理呢……
昭如阑打了个喷嚏,“何人在背后议论我?”[白眼][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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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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