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髭切从睡梦中惊坐而起。
眼前,晨曦透过薄纱窗帘照进卧室,在米色的被单上洒下点点光斑。
髭切愣了几秒,后知后觉地把手伸进被子里去摸自己的屁股,那里正火辣辣的生疼,仿佛被人狠狠打了几巴掌。
在他身边,被吵醒了的审神者不爽地翻了个身,咕哝道:“无路赛。”
她睡眼惺忪地看到髭切正反手伸进睡裤里摸来摸去,表情立刻充满了嫌弃:“……你好猥琐。”
髭切:“…………”
他转身往审神者身上趴,委屈道:“屁股好痛啊,我需要手入。”
审神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付丧神也会犯痔疮?”
髭切:“?????”
……
奇妙的早晨,但对髭切来说似乎并不是很友好。
毕竟老夫老妻了几十年,曾经一口一个阿鲁基/总领的付丧神也敢对家主摆脸色了。
髭切面无表情地接过审神者递来的果酱,挖了一大勺撇在吐司上,动作高贵冷艳,颇有家主风范,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夫妻相……呸!是什么人养什么刀。
可惜世间还有一种生物叫老太太,当家作主几十年的审神者是老太太中既顽固又傲娇的那种,要让她为了一句痔疮低头比登天还难。
餐桌对面,审神者看着髭切往吐司上涂厚厚一层果酱,咳了一声:“涂那么多,也不怕腻。”
是的!她低头了!!!
髭切冷哼道:“付丧神不仅不会长痔疮,付丧神还不会长胖。”
审神者没听出后面半句的险恶用心,只嫌弃道:“餐桌上注意言辞。”
髭切瞟了她一眼:“更出格的家主又不是没在餐桌上说过。”
审神者:“…………”
喀嚓一声,这是审神者捏断了手中的不锈钢叉子。
审神者磨着牙道:“你什么意思?”
髭切挑起一边眉梢,声音软绵绵的:“呀~家主这就忘了?前天是谁在餐桌上说‘忍不住了’、‘快点’、‘里面点……’”
早上七点半,好不容易早起的审神者愤怒地把餐刀扔向婚刀,被轻易闪过,并不锋利的餐刀切奶油般地扎进墙壁里直至刀柄,然后是断成两截的叉子、勺子……最后是审神者自己。
才起床不到半小时,老夫老妻用新一轮的干架开启了崭新的一天。
——这就是生活,如果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他们就是埋进地里还要隔着棺材板掐架的干尸。
一小时后。
顶着一个巴掌印和一头包的髭切心满意足地收拾餐桌、清理建筑垃圾,顺手贴个符札修房子。
审神者站在镜子前,苦恼了半天衣领外的吻痕该怎么遮,大夏天的又不能戴围巾,最后只好翻出乱藤四郎送的粉底液胡乱涂上去。
髭切把幸存的碗碟和玻璃杯放进洗碗机,随口问道:“中午回家吃饭吗?”
审神者背上运动包在玄关处换鞋:“不回,晚饭前回来。”
髭切踱到门边,靠着墙看着她若有所思道:“这种情况下,人类应该说……‘上班的时候不许多看其他男人’?”
审神者站起身,面无表情道:“少看点肥皂剧。这时候你的台词是:‘这是我亲手做的丈夫便当,请拿好’……所以我的便当呢?”
髭切站在玄怪的台阶上,微笑着低下头在她嘴角上吻了一下:“还未制作成功,换成幕府便当怎么样?”
审神者翻白眼道:“吃腻了。”
……
前段时间因为道场多数学员都在忙期末考,审神者在家清闲了半个月,今天暑假正式开始,审神者穿着身黑色运动装一路小跑来到道场,好悬没有迟到。
此时已经快九点了,道场清晨的扫除已经结束,日课也开始了好一会儿。
在审神者走入道场大门前,一个暗红色短发的男生风一般地从她身边跑过,一边喊道:“黑尾老师!早上好——!”
然后是落后一步的黄发男生,他跌跌撞撞地从道路那头跑来,扶着道场远门气喘吁吁道:“炭治郎,等等我,等一下……”
在看到审神者的瞬间,黄发男生一个激灵地站直了身子:“黑、黑尾老师,早上好!”
审神者叫出两个国中年纪的男生的名字:“炭治郎、善逸。”
跑在前面的炭治郎远远喊了一句:“抱歉——黑尾老师!拉善逸过来花了点时间——”
闻言,审神者看向黄发男生,挑起一边眉毛:“好久不见,下定决心继续练刀了?”
已经整整一个月、无论炭治郎说什么都不肯来道场的我妻善逸暗戳戳地往审神者身后看了好几眼,用灵敏的听力和视线一起确认没其他人后,这才放松下来,忸怩道:“算、算是吧……”
不是他过份警惕,而是一个月前被黑尾老师的丈夫打怕了……因为黑尾老师太过美好,他忍不住多欣赏了一会儿,差点被她的丈夫在手合中打成猪头。
想到那时自己的惨状,我妻善逸内心尖叫道:这不公平——!为什么那样懒懒散散不务正业的家里蹲却长了一张少女漫的脸还能和身材好到爆的黑尾老师结婚并且黑尾老师还心甘情愿地养着他!
我妻善逸跟在审神者身侧一起往道场里走,扭扭捏捏道:“那个,黑尾老师,我是为了您才回来学剑道的,要、要对我好点哦……”
“是么。”审神者不为所动:“半小时后跟我手合一场,希望这一个月里善逸同学有为了我坚持日课练习。”
我妻善逸:“!!!!!”
他哭着喊着往道场里跑去,审神者不紧不慢地拐向边上的更衣室,准备先换上剑道服。
道场内,几个人的谈话因善逸和炭治郎的进入而短暂停顿了下。
一位身穿黑白剑道服、有着金红渐变发色的青年惊讶道:“黑尾桑来了?”
一位长发及腰、戴蝴蝶发卡的女子问道:“不知这位黑尾桑是……?”
“以前跟你们提过的,这间道场真正的主人。”
炼狱杏寿郎对同伴们解释道:“父亲从柱的位置上退下来后,她邀请父亲来主持道场。虽然道场叫‘炼狱’道场,但实际所有人是黑尾桑。”
说完,他补充道:“黑尾桑剑术不错,我认为她可能是退役的剑道运动员。”
一位身披两色羽织的青年眼神一动:“剑术……”
炼狱杏寿郎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黑尾桑似乎才结婚不久。”
长发女子轻轻叹了口气,语气轻缓道:“新婚啊,应该是来这里定居备孕的,毕竟这座城市环境好,生活也方便。”
“嘁,一般民众。”一位脸上有刀疤的白发青年嘁道,他剑道服前襟松松垮垮地敞开,露出的胸膛上也满是旧伤疤。
“有上弦鬼现身,这座道场势必成为我们的据点,甚至是战场。一般民众……还有这些小鬼,”他斜了旁边的善逸和炭治郎一眼,嫌道:“赶紧滚远点吧!”
他们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女声:“早上好……哦呀?今天来了很多生面孔。”
道场中的几人同时转头看向声音来处,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正缓步走进道场,她穿了身上白下黑的剑道服,微卷的黑发被高高束在脑后,神色沉静。
“早上好,黑尾桑。”炼狱杏寿郎朗声道,他指向身边的同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蝴蝶香奈惠、蝴蝶忍,不死川实弥,以及富冈义勇,他们都是我的好友。”
审神者挨个看了一圈,对他们点点头道:“你们好,我叫黑尾理绘。”
她朝放置木刀的刀架走去,随口道:“不知道你们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如果要切磋,我很欢迎。”就算不用灵力去看,她也能从几人的呼吸、姿势上看出他们身手不一般。
蝴蝶忍的视线在她异常好气色的脸、微有些丰满的胸部和小腹上掠过,用自己的医学知识结合刚才得到的情报做出了判断,委婉道“木刀切磋未免太过激烈……”
审神者不以为意:“那当然。”
她在家闷了快半个月,打架……呸!是手合对象只有髭切,早就腻了,来道场就是为了手合找刺激疏松筋骨。
见她不听劝,富冈义勇忍不住开口道:“怀孕了就回家休养,做父母的不仅要对自己、更要对孩子负责。”
审神者:“……蛤???”
“这不可能!!!”
比她反应更大的居然是我妻善逸,他一蹦老高,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单薄的身胸膛里爆发出一串肮脏的高音:“黑尾小姐怎么会为那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无业暴力男生孩子——不!我不相信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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