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言言见状赶紧放下吃瓜的状态,带着老刘上前,“大家冷静一下,我们是《说一说》的记者兼主持人,你们心里面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们说,出现问题了,咱们要解决问题,吵架只会把事情越闹越大,越闹越糟糕。”
见两家接着吵架,完全顾不上搭理自己,云言言提高声音:“你们两家这样吵,只会让矛盾升级,之后邻居都没法做了,到时候必然要逼着搬出去一家。”
胡老太:“要搬也是他家搬出去我家才不搬!”
儿子小胡:“怎么可能?这房子我家还没住多久,怎么可能搬出去?他家搬还差不多。”
张大方也慌忙摇头:“这房子是我自己亲自装修的,里面的每一个家具,每一个家电,每一处设施都包含了我的心血,我不会搬家的。”
云言言点头:“既然两家都不想搬,那咱们就不能再这样吵,这样闹下去以后两家都得不到安生日子过了。”
两家互相瞪了几眼,然后都安静了下来,云言言想了想:“洪经理,去你办公室用一下,咱们就在这调解一下,看看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洪经理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两家人这样吵吵闹闹,非常影响小区的氛围,在给他们物业工作也带来了很多的困难,能快速的调解好,自然是皆大欢喜。
刚刚一坐定,胡老太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诉苦:“记者同志,这14楼太欺负人了,我和我家老头子年纪都大了,老头子有高血压,我这心脏不好,还神经衰弱,家里的两个小孙孙年纪还小,受不得惊吓,他每天一早就来敲门,中午来敲门,晚上还来敲门,还报警好几次,说要告我们,我们一家子都不好受,在家里根本待不下去。”
一番哭诉下来,围观的群众们都情不自禁的同情起她来,多数人家都有老人和孩子,容易将自己代入其中,共情老弱的胡老太一家。
张大方捏紧拳头,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半天都挤不出来,“我和你们家商量了好几次了,你们家都不听,我才找物业的,物业也不管用,我才报警的,我没想到你们这么无赖,报警你们都不听,我要起诉你们。”
“对呀,对呀!要是讲道理讲得通,怎么会闹到报警还要起诉,这起诉要请律师,我听说请律师可花钱了,好好的小伙子逼得花大价钱了?”
这显然是占在楼下小伙子的一方的,这些都是平时对胡家夫妻有怨言的人,“是啊!胡老太一向不讲道理,胡老头也是焉坏,肯定是胡老太一家做的太过火。”
但是更多的人则是占在胡家,毕竟胡家更能让人共情:“胡家能多严重,顶多是吵了一点,这小李夫妻两个做事太绝……”
听着围观群众的议论声,云言言有些后悔选择公开调解了,自己应该私下沟通,避免影响大家的思绪,但是闹到这种情况,公开调解已经是比较合适的选择了。
楼上胡家和楼下张大方却不受云围人议论的影响,接着说起这件事,两边各执其词,所有的方向都偏向自家。
云言言结合了两家的话语,简单的总结了一下这件事情的起因和经过。
张大方半年前搬到这个小区来的,这小区的房价在安城是偏贵的那一批,而张大方早早的就买好了,然后亲自跟进装修,整个过程全程参与,装修完成之后等甲醛散了,张大方搬进了房子,住了几天就发现了问题,楼上太吵了。
见云言言阻止了楼上一家人的抱怨,张大方放松了些,对云言言小声的说道:“上班时间就算了,偏偏每天早上五点开始,下午下班回来,一直吵闹到半夜十二点,楼上洗个澡,用一下洗衣机或者厨房走动,这些都是正常的,早点那点我也不会说什么,可是她家老人放山歌,小孩子玩具车轮子在我们楼顶滚来滚去能滚一天,还有弹珠声,拍皮球声,跳舞声,各种哭闹声,一直响。”
“我知道不能要求太苛刻,打扰到她家的正常生活,所以就提出,我全款负责,给他家铺上地垫,装上地毯,但是她家不愿意。”
胡家人也有话说,第一,家里孩子还小,孩子贪玩,不能扼杀天性,你能管大人,管不了孩子;第二,老人年纪大了,辛苦了一辈子,也没别的爱好,就爱好听山歌,这点爱好,楼下也要抹杀,实在太过馋忍,最后加一句绝杀,同一层的对门或者楼上的都没有说吵闹,偏偏楼下的要求多,是楼下人多事。
当云言言问到沟通的问题时候,两家更是抱怨开了,楼下张大方数次找楼上沟通,楼上要么视而不见,要么敷衍了事,丝毫没有改变,甚至变本加厉,愈发的吵闹。
张大方干脆的找物业,找社区工作人员,甚至直接报警,都没有达成一致,而后,楼上的老太太发动诅咒攻击,诅咒楼下娶不到媳妇,成不了家,发动谣言攻击,在小区的大爷大妈的群体里对楼下的张大方,造谣他在家里不干好事疑似犯罪,不然一天不上班也一直不出门,哪里来的钱用?
楼下的张大方的路线就是找物业,报警,找社区工作者,准备找律师起诉。
在这过程之中,楼上楼下两家斗智斗勇,各出奇招,楼上占据地理优势,人数优势,楼下用的是新时代的打法,充满智慧,一件小事就这么越闹越大,两家直接撕破脸,敌对了起来。
云言言跟着师傅陶芬也学了好一段时间了,调解节目,主打一个调解,作为调解员,就是要促进沟通,促进双方和解,达成双方都比较接受的结果,在调解过程之中,双方都有责任是常有的事情,通常都是各打五十大板,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云言言想了想,“我前几天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帖子,说是有一个装修的工人,接了一个工作,每天按时的给一家做装修,把他家的非承重墙打掉又重新砌上,砌上又重新打掉,用的打墙的机器非常吵闹,打墙的动静整栋楼。上下5层都能听得到。”
围观的众人反应快的人很快就意识到了云言言说的意思,都脸色一变,原本是两家的矛盾,这小伙子都舍得花钱请律师,只怕还真的舍得花钱找装修工来捣乱,若是装修进场,整栋楼的附近几家日子都不好过了。
云言言接着说道:“咱们这地方小,这活儿轻松,朝九晚五,工资算150——200一天,两个月也才1万多,加上出去租房,一共花费14000,能在这小区买房,这1万多块钱,要是豁出去,也不是出不起,尤其是年轻人,年轻气盛,舍得花钱。”
张大方目瞪口呆的看着云言言,仿佛被云言言启发了一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下子眼睛都亮了,“我这房子正需要装修一下,补一点东西,这几个月我住酒店去。”
胡家人傻眼了,胡老头恨恨的看着云言言:“你这记者是怎么回事儿,瞎胡扯什么,我要投诉你们。”
就连同一栋楼的其他楼层的人也都纷纷抗议,非常直接的当着镜头指责云言言出的馊主意。
陶芬也有些发愣,云言言却不尴尬,转而说起这这房子的好处,“这云围都是学校,从幼儿园到中学都有,而且还是咱们安城顶顶好的那几个学校,还有医院和商场,菜市场,这些都离小区近,还有咱们这数一数二的物业管理,住这小区生活太方便了,如果这房子住不下去了,去那里找到这么合适的房子。”
围观的邻居们也跟着帮忙劝说:“对呀,对呀!我们这小区房价好,环境好,云边的配套设施也好,这好不容易买了这房子,花费大价钱装修好,要是因为和邻居相处不好,住得不开心,那不是在浪费这房子吗?”
“如果被逼到搬家,那是又费钱又费力,房子的装修都是自家人喜欢的,换一个地方还要重新装修,之前的装修都白费了。”
云言言:“冤家易解不易结,如果你们两个这样吵下去,只会有两种结果,第一是结仇更深,每天回家的时候都要提心吊胆,因为吵闹,吃吃不好,睡觉睡不好,好不容易有一个云末,正好放松一下,睡个懒觉,结果各种吵闹声纷至沓来,这样的日子可想而知。”
“这第2种嘛,就是哪一家受不了,被逼的不得不搬家,就像这位叔叔说的一样,买这房子不容易,装修这房子也不容易,花费了那么大的代价才安下家来,到时候哪家要搬?都是要命的事情。”
两家人都冷静了下来,云言言说的这结果两家人都承受不起,但是显然,不是云言言威言耸听,是确实会发生的事情。
见两家情绪缓和,物业的人和社区工作的刘大姐也都纷纷上前开解起来,云言言则是指挥老刘拍摄,这些劝人的大爷大妈们都是金句频出,各种段子随口到来。
陶芬悄悄给云言言竖了个大拇指,点了一个赞,云言言羞涩一笑,解释了一下:“目前两家的情绪还没有缓过来,一下子让他们和好如初,有些困难,我想等她们冷静冷静,再做调解。”
陶芬侧头小声说道:“你这个做法是很对的,现在两家是不得不冷静,但心里都是有些膈应和不舒服的,给他们点时间,让他们回家慢慢冷静一下,之后再让两家握手言和,充分的沟通之后,处理这事情,达到两家都满意的效果,胡家要难缠一点,之后我去和胡家沟通,你年纪轻,和这小年轻正好有共同话题,到时候你做他的思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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