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表兄宿清淮出现在酒楼的包厢时,我的呼吸都要慢了下来。
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他已经奉命去外地任职,按理说他不该早早地回到京城,更不可能回到我的视野。
瞥见表兄周身的阴郁,我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帕子。我早就知晓我那芝兰玉树,神清骨秀的表兄内里是两个人。这隐秘,他只在对我的时候表露。
人前的表兄温润如玉,待人如春风拂面,旁人无不夸赞。我亦喜欢和这样的表兄相处。
可这份温柔总在某个不经意的刹那破碎,顷刻间他变得阴郁疯狂,问我是不是只心悦那个温润的表兄,不心悦他?
我对表兄并没有心悦之意,但我不敢明说,唯恐他做出偏执之事。等他奉命去外地任职,我松了口气,催促双亲帮自己找一门合适的婚事。
我不可能嫁给内里有两人的表兄,哪怕他一半的灵魂温柔入骨,另一半的灵魂足以让我跌入深渊。
怎料,就在我与父母相中的良人相见之时,他偏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将我已经规划好的一切搅乱。
我暗叫不好,想要把表兄推出门外,但他不由分说攥紧我的手腕,把我带离了那里。
在我坐在马车里的那一刻,我内心涌出一丝绝望。难道我注定逃不了表兄宿清淮的掌控?
和阴晴不定的宿清淮待在一起,着实折磨人。我怕极了阴郁偏执的他。我缩在马车的角落,不去质问他为何会来打扰自己。我暗自祈祷温柔表兄的灵魂掌控身体,如此我便能与其沟通,让他为方才的事道歉。
可惜,我的期待落空。
此刻依然是偏执的灵魂构筑了表兄的整个意识,我缩在角落,他就追到角落。
他颀长的身形遮掩着我,将我牢牢锁在那里,无法再动弹。他问我为何要选择与他人成亲?
“难道你不心悦我?”
又来了,他总会这样问我。
而我这次不打算再隐瞒自己的内心所想,我迎上他几乎要将我吞噬的目光,说:“不心悦。我只是把你当做了表兄,仅此而已。”
他冷笑一声,劝我不要白费力气,说我注定是他的夫人。
偏执的宿清淮完全听不进去我的话。我闭上了嘴,放弃与不通情理,满是阴郁疯狂的他说话。再等等,等温柔的宿清淮回来,我们之间就能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回。
我不说话,宿清淮也不强迫我说话。
他只是幽幽地注视着我,金质玉相的容颜染上了如同深夜一般的寂寥。
其实,我很好奇他为何只对我才表露这般异常。
莫不是他心悦于我?
可若是这样,他只需用平时的温柔一面与我相处,犯不着弄出一副阴郁疯狂的样子。
我对温柔的宿清淮有一些喜欢。
幸运的是,在马车行驶一段时间,温柔的表兄占据了意识。他开始对我和颜悦色,不再像方才那般欺负我。
我松了口气,然后就质问他为何要突然出现在包厢。
“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想见之人。”
宿清淮方才的行径未免太过分了。
我原以为他会赔罪,未曾想那一半温柔灵魂也给了我同样的答案。他抬手,摸着我的脸,浸着笑意的眼底深处氤氲着化不开的占有欲。
“我的表妹怎么能交由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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