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未知全貌

警务所

贺秋来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徐景轩靠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

“徐景轩,你往右边靠点,挡住阳光,刺眼。”

徐景轩往右靠着椅子,柔和的光照在他身上,浅绿色的衣衫被光透过,薄瘦的身体若隐若现,光风霁月,贺秋来缓缓张开眼,手不禁地想抚摸徐景轩的背脊,仅离几厘米,手又收回了。

他静静地看着他。

“你在想什么?”

“宋清的眼睛。”

“他的眼睛也许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咚!咚!咚!”

“进。”

二愣子将门打开,将一个报告放在桌上,“这是在场人员的口供,大致都一样,眼前白茫茫一片,然后人就死了,这期间未发出一点声音。”

“宋清死的时候也没发出声音?这也太怪了吧,难道他胆量大?”徐景轩说道。

“也许他早就意识到了。”徐景轩和贺秋来同声道。

贺秋来看着报告,“二愣子,那几个冷静的小老鼠有什么疑处?”

“他们?所长,他们好像没什么疑处。”二愣子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没什么疑处,那你观察了什么?”贺秋来将报告放在桌上,看着二愣子,想起身训斥他。

徐景轩见状,将贺秋来按住,“二愣子,让我来给你指点迷津,你没有看见其中有一个穿深蓝色短衫的人,他的鞋子可与别人不一样,看客们大多数的鞋都是粗麻布织成的黑色鞋,而他的鞋却是浅灰色带一点细纹,材质看起了比其他人的要好点,至于是什么细纹,我恍惚间看到的是云,还有几人,他们的鞋也一致。”

二愣子一听,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其实所长那几人的身份以及口供也在报告里面,因为我看他们的家世大多是贫苦家庭,我就没多想,不过,他们都是林园的仆人。”

“林园,你去忙别的事吧。”

“好。”

二愣子将门关好,贺秋来躺着椅子上,闭上眼睛,“你不会真以为我要骂他吧,二愣子有时不注重细节,我要多吓吓他。”

徐景轩一脸狐疑地看着贺秋来,“那你怎么会知道我会按住你。”

“我就是知道,而且他报告里不是贴着吗。”贺秋来睁开眼 ,手靠着椅子,看着徐景轩,眼睛里有永不消化的春水。

这眼神有点不干净。

“贺秋来,这林园里的主人有什么地位吗?”徐景轩试图扰乱他看他的眼神。

“林园那位,连我都要退避三分,你说他什么地位?不过林园的老爷前不久去世了,现在当家的是他儿子林舍山。”

“连你都要退避三分,那我也不好逾越,要不你去送个礼,我好去观察。”徐景轩玩弄着桌子上的杯盖,神情慵散地看着贺秋来。

贺秋来将杯盖抢了回来放在茶杯上,戏谑道:“你真以为我要退避三舍?”

徐景轩不解道:“不是你说你要退避三舍的?”

贺秋来笑道:“林园老爷的面子我是要给的,但林舍山是我好友,正好带你去认识认识。”说完拿起茶杯,浅抿了一口茶。

徐景轩冷哼一声,“贺秋来你逗我,我还真以为!你个大骗子,什么时候去啊?别喝你那不知道从哪顺的茶了。”

贺秋来一听,被茶水呛住,咳了几声,“徐景轩,你又从哪听的,这茶是我自己买的。”

徐景轩靠近贺秋来轻拍他的背说:“你猜啊,反正看你这反应肯定有过,哎呀,贺所长,快点走啦!”

徐景轩心中想到:下次还骗我不?遭报应了吧!

林园

林舍山坐在亭子里,看着眼前略带灰尘的书,书页泛黄,他很美,天生丽质,清眉俊朗,但又不似女子那般柔情,像洁白的梨花一样,清冷疏离。

“家主,有客到。”周管家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没有拜帖,不见。”林舍山冷冷道。

“是贺先生,您不是说他不用拜帖吗?”

“啊?是他啊,你怎么不直接说?”林舍山将书合上,“请进来啊!”

贺秋来和徐景轩一同走进亭子,“舍山,你上次说要《九舍集》我给你找来了,你看看,这位是徐景轩,我的下属。”

林舍山将《九舍集》放在桌上,仔细看着徐景轩,眼神中藏着似笑非笑,调侃贺秋来:“下属?你从不把下属带在身边,恐怕是家属吧!”

贺秋来眼眸中闪过一丝光波,湖面微荡涟漪,“你猜啊!云评呢?怎么进你林园,人就被你藏起来了?”

林舍山指着西南方古铜色的门,“在那,什么叫作我把评卿藏起来了,他整天都看着他那漆器,都没什么时间和我一起……”

“一起什么?不过话说我来找你确实有一件要事,最近栏舍出来一起命案,我看你家仆人在案发现场鬼鬼祟祟的,这才来看看你。”贺秋来话归正题,“廿四、随八、望七这三人,可否让我拷问拷问?”

“周管家,将这三人带上来,”林舍山语气严肃,“秋来,但这三人毕竟是我的人,你这带去你警务所恐怕不妥吧,要不你就在这问,有我在,他们必定如实招来。”

“那好,徐景轩,走,进堂。”

堂内

林舍山坐在主坐,徐景轩与贺秋来坐在右边。

三人跪坐在地板上,徐景轩看着眼前的人与之前看见的人一样,但他们的神情从冷静变成了慌张。

“你们三个是林园的劳工,为何会在白天出现在案发现场。”徐景轩问道。

廿四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他颤颤巍巍地说:“家主那天让我们送货到东街王老爷那,我们送完货感觉时间还早,就想着去栏舍听说书,谁曾想遇见了这一场景。”

徐景轩坐在椅子上,凛冽的眼神看着廿四,恍惚间好像有贺秋来的影子,“哦?就这些啊,你要不说说你那天为什么那么淡定,是死人见多了?”

三人一听,顿时愣住,眼神闪躲,随八不停地抓耳挠腮,他斜着眼瞧了瞧身边的二人,望七已经被吓傻了,呆愣地跪在那。

“或者换句话说,你们料到宋清会死,对吗?”贺秋来接着徐景轩的话,指尖叩敲着椅子把手,“你们能别磨磨蹭蹭的吗?我赶时间,要不你们去警务所坐坐,喝喝茶?”

三人瘫坐在地上,随八结巴道:“其实,我们早就……料到他会死的……,宋清死的前一天晚上,我们三出去喝花酒,碰见了宋清的弟弟宋归,其实我们之前也认识,就一起喝酒,然后酒过三巡,宋归喝醉了,他就告诉我们宋清为人自大,他想独吞他爹留下来的财产,宋归一听就和宋清大吵一架,不欢而散。我那时以为他酒后胡言说要杀了宋清,我当时不以为然,结果第二天一看,是真的。”

徐景轩站起身来,“早说不就完事了,何必这么心惊胆战的?”随后又蹲下,拍了拍随八的肩膀,与随八低声说了什么,然后就走出了房间,只留下随八眼神恐惧地盯着地板。

“舍山,我先走了,这三人,过几日来我那喝一杯。”说完,贺秋来就跑上前去,跟上徐景轩的步伐。

林舍山独自呢喃了一句:“这徐景轩审人的时候有贺秋来的影子。”他看向三人,眼神居高临下“怎么,你们若没杀人,那在紧张什么?算了,退下吧。”

出了林园,贺秋来将门打开,徐景轩坐了进去,贺秋来看向徐景轩,疑惑询问道:“怎么就走了,不审了?”徐景轩靠在车坐上,“他们三个的话我半信半疑,就只好走了,这又不是警务所,我也不好威逼他们。好累啊!”

贺秋来笑了笑,揉了揉徐景轩胳膊,“徐侦探辛苦了。”

“为贺所长分忧,不辛苦。”徐景轩闭上眼,静静地冥思。

“那你和随八说了什么?”

“你猜。”

他们三背后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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