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罗佩罗，你——”

“我对你没兴趣。”赛特斩钉截铁地打断佩罗斯佩罗的话，快到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况的卡塔库栗下意识用了见闻色霸气，看到的未来让他眉头一皱，走过去打算说些什么， “你要——”

“我对你也没兴趣了。”赛特看也不看卡塔库栗一眼，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布蕾身上，迫不及待地问，“你知道这些人的名字吗？还有他们现在在哪里？”

眼睁睁看着之前还跟卡塔库栗哥哥十分亲近的人这会拎上裤子就不认人，态度转变过快让布蕾愣了愣，等到赛特问第二遍才一脸恍惚地报了一串名字，接着说，“四皇在新世界有自己的势力范围，王下七武海也各自为政，至于三大将是海军本部的最高战力。”

赛特成功在这些名字里面找到一个熟悉的：青雉。

他听别人这样叫过库赞，之前没尝过血液的味道倒是对他没什么太大的实感，现在回想起来，仿佛透过一层时光白纱，朦胧的美感让他多了几分甜美。

大概体会到人类所谓的“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淡蓝的眼中有一层流光浮动。

无师自通等待青涩的果实生长也是种乐趣，赛特反而暂时不想去找青雉了，便将目标投到七武海上。

布蕾欲言又止，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想替卡塔库栗哥哥说几句好话扭转下在赛特心中的地位，还没打好腹稿就看见赛特在空气中掏出一张纸，“……”空、空间系的能力者？

这是海军政府分派的任务清单，克比口述时赛特速记下来，上面的涂鸦只有他自己看得懂。

一行行往下找，很快找到其中那条向驻守在阿拉巴斯坦王国的王下七武海沙·克洛克达尔送文件的指令，头也不抬地问，“有船吗？”

“诶？？”

“嘛算了，我不会开船，直接飞吧。”

“诶！！”

“你别想逃！”卡塔库栗知道他的翅膀不是摆设，第一时间觉醒能力，将整个地面同化为糯团，无数年糕条凸起延伸，围成鸟笼的形状快速朝某个方向缠绕而去。

捕捉无果。

黑影一蹿，扶摇直上，布蕾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在蔚蓝天空看到一个黑点，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听到，不由同情地朝卡塔库栗看去。

卡塔库栗还保持着仰头的姿势站在那，被围巾挡住的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布蕾痛心疾首。

卡塔库栗哥哥太惨了，好不容易才交到一个朋友，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不过这肯定不是赛特的错，因为他实在是太漂亮了。

BIG MOM身形庞大，每走一步都会引起地面震动。

震动越来越近，布蕾悄悄朝卡塔库栗靠近，这才发现不止是妈妈，连其他哥哥姐姐都聚了过来。

赛特无孔不入的精神力还残留在脑中没有全部消散，布蕾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赛特没有——”

卡塔库栗及时用糯团封住布蕾的嘴，不留痕迹地侧身上前挡住她的身体，被迫冷静下来的布蕾不情不愿地钻进了镜子里。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BIG MOM海贼团下了通缉令的赛特飞了很久才看到阿拉巴斯坦，不顾驻守海岸的士兵叫嚷，直接飞往内陆。

白天的沙漠气温超过60度，被太阳炙烤的沙子冒着热气，扭曲远处的景物。

即使十字背负者不怕太阳，吸血鬼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的气温，何况赛特同其他十字背负者不同，他移植的十字型杆状细菌是进一步培育失败的产物，这会被晒得心跳都迟缓了，不得不收起翅膀降落。

双脚一踩到滚烫的沙子上，皮质的鞋子就散发出难闻的气味，竟是被烤融化了。

没曾想地表的温度也不低，赛特只好脱掉鞋子，脚掌与黄沙接触的地方不断重复着烫伤后愈合、愈合又烫伤的过程。

一步一脚印地走着，他边走边摆弄手腕上的记录指针，这是来的途中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海贼团那得到的，海军本部果然不靠谱，居然连最基本的装备都没有给他配齐，就不怕他迷路吗？

“……”

他现在似乎就处在迷路的境况中，记录指针只能指引他找到阿拉巴斯坦，没办法告诉他克洛克达尔的位置，也不知道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下去能不能找到人，如果找不到这波就亏大了。

头顶的太阳刺得人睁不开眼睛，骤缩成线的瞳孔悄无声息地褪去原本的颜色，汇聚成浓烈的暗红。

举目望去的无尽热砂让赛特想起了曾经在火星上的生活。

火星可以说是个沙漠行星，但橘红色的外表只是因为地表的赤铁矿，并不是热的象征，相反，由于二氧化碳为主的大气十分稀薄，气温很低，夜晚最低能达到零下87度。

还未发现溶血性杆状细菌和十字型杆状细菌之前，赛特他们只是联合国培育出来的拥有完美基因的人造人。寿命是普通人的1.5倍，体质也比普通人要高，但没有现在怪物般的强大力量。

所以这样的恶劣环境对体质较差的赛特来说格外艰苦。

“赛特，又在这里发呆吗？”

才只有十几岁的赛特没有回头，把手掌贴在特质玻璃上，感受着沁入皮肤的凉意，稚嫩的童音脆生生响起，“因为哪里都不能去。”

有质感的脚步声在身后停下，大提琴般的优雅嗓音自头顶灌下，“外面有点冷，你会生病的。”

听到这个理由，赛特鼓起腮帮子，不高兴地转过身看向一身白袍的修长青年，正要反驳先被对方一句话给呛了回来。

“上次是谁受凉生病进了修复舱大半年才出来？”该隐伸出手，纯白的手套落在赛特发间，轻轻揉了一下。

赛特哀怨地转回脸，小声辩驳，“还不是亚伯哥哥说火卫X破碎形成火星环偷偷带我去看。”

该隐没有纠正他的说法，明明是他缠着亚伯央求他带自己出去，必要的时候总是能扭曲事实以此来要挟亚伯事事顺着他。

该隐不比亚伯，一直是温柔却稳重的大哥形象，意识到这点小把戏没办法打动他，赛特失望地吐出一口气。

热气在玻璃上氤氲出一抹水雾，模糊了窗外荒芜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