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意外至极,敢当面骂他之人,早已化为了一捧白骨。他缓步来到挽心面前,鼻翼翕动,皱眉道:“你喝酒了?”
挽心挑衅地斜睨着他:“我不能喝酒?”
摄政王盯了她半晌,蓦然淡淡笑了起来:“你当然能喝酒。”
他俯身拿起酒壶闻了闻:“这也算酒?女人还是喝些香雪酒好,口感甜又养身子。”
挽心嗤笑出声,不再理会他,只管自斟自饮。
摄政王不计较挽心态度不好,唤人取来几坛黄酒,婢女又送上了下酒的小菜吃食。
他斥退婢女,兴致颇高,亲自坐在小炉子边,拍开坛封把酒倒进铜壶里,再加了姜丝进去煮。待到酒微微沸腾,他提壶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挽心:“你试试。”
屋子里酒香扑鼻,挽心懒懒接过杯子,只尝了一小口便放下了,嫌弃地道:“太甜。”
摄政王也不生气,饮完杯中酒,耐心解释道:“这是香雪酒,口感比较甜,再换一种不那么甜的善酿试试。”
挽心只沉默喝着自己的屠苏酒,摄政王重新煮了壶善酿,她接过来试了,仍然不满意。
直到换了好几种黄酒,加饭,元红一一试过,挽心还是喝着自己不起眼的屠苏酒。
摄政王眉心紧拧:“屠苏酒刚刚酿出来,跟那混浆子水一样,有什么好喝的!”
挽心嘴角上扬,眼神嘲讽看着他:“以前我连混浆子水都喝不上,所以觉得这个已经足够,想要太多会遭天谴。”
摄政王眼里怒意慢慢聚集,脸色也淡了下来:“你是故意的?”
挽心似笑非笑,“你说呢?要杀了我,还是要把我赶出去?”
摄政王猛地将酒杯掼在案几上,雪白半透的瓷杯,上面像是绽开了无数的花纹,一点点碎裂开来,最后化成了一堆碎片。
他指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声音冷得如冰:“此刻天寒地冻,破庙里挤满了乞儿,以你的小身板,连个栖息之处都没有,最后落得个冻死的下场。
不过现在把你赶出去,也不用回到破庙,去花楼里倒能寻个落脚的地方,迎来往送做个玩物。”
挽心抬起手,锦袖滑下来,雪白皓腕上露出斑驳的伤痕,她咯咯笑了起来:“你说错了,花楼里不会要我这种身上有疤痕的,他们怕吓着了客人。”
摄政王眼神微暗,他冷哼了声,“你既然知道就好,这次我就不与你计较,下次若再如此,休怪我不客气。”
挽心突然起身凑过去,还没靠近,就觉得一股大力袭来,她痛得闷哼一声倒回了贵妃榻,侧头瞪着他,眼里水光盈盈火花四溅:“你发什么疯!”
摄政王松了口气,神色缓和下来:“以后没有经过允许,不能突然随便靠近我,这次我减了些力道,否则你哪还能开口说话?”
他微微俯身下来,疑惑地打量着她:“你靠近我做什么?”
挽心一扭头,把自己埋进贵妃榻里,瓮声瓮气地道:“忘了!”
摄政王顿了下,眼角带着丝志满意得的笑意离开了。
挽心深深呼出口气,将磨得尖尖的金钗藏进了袖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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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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