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人来到西城区,找到一处巷子遮掩准备强制退出时。
时不语听到巷子外两个商贩的谈话。
“哎,你听说了没?那一念法师今天就要到了。”
“这么快呀?”
“可不是吗,圣人将要亲自出城去迎接。据说,那法师过活了千余年呢,这次过来就是要传授圣人长生之术的。”
时不语赶紧抓住老木即将按按键的手,说:“等一下,他们说的一念法师,该不会就是卞和吧?”
“不能够吧?这都唐朝了,那卞和的天罚在祛除魍魉精魄的时候就结束了,刚我在时间洪流中看到他都老了,虽然没看到他死的那一刻,但是应该是已经老死了吧。”
是呀,德子说的没错,卞和白头大家应该都看到了。
【标红:没有,他没死,他的惩罚还没结束。】
【啊,闻雪你又清醒啦,我说真的你快收手吧,大家都是为你好。】
“闻雪,你还没铸成大错,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老木看到重回直播间的闻雪赶紧劝道。
“是呀,是呀,闻雪大美人,你现在收手等会出去也就是个示众处分。要是等我们强制退出,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到时候你面对的可就是暴力攻坚科的抓捕了。”
云翼好心的说道,他是真不希望这么个大美人从此变回一个死物。
“云翼说的对,你还有一分钟时间考虑清楚,闻雪。”任鸿鸣下达最后通牒。
时不语看着沉默的字幕,说:“你不用介意身份,过去的身份没人会在意的,现在的你才是大家认识的你。”
或许是时不语的话刺激到了她,安静的字幕刷刷的爆出几条红色字幕。
【标红:不在意?为什么没人在意?我才是泰阳玉璧,我才是泰阳玉璧中的灵,我才是那个被鸠占鹊巢的人。】
【标红:我被污蔑成魍魉精魄封印了两千多年,我为什么不能在意?】
【标红:我才是那个上天安排辅助君王昌盛国祚的灵物!却被卞和那厮携妖物迫害,上天对他的惩罚你们也看到了。】
【纳尼……,我脑子有点乱,谁能说下什么情况?】
“……”时不语此时脑子也有点乱,闻雪不是魍魉精魄吗?当时是他们几人亲眼看到卞和设阵祛除的。
【标红:任队,抱歉,我之前看卞和把我封印到那碎料中,脑海中才想起来些片段,所以才下意识的想快点找到它,以致于带你们非法跳越时空。但是请相信我,我才是泰阳玉璧的灵,现在在那玉玺中的才是那魍魉精魄。】
时不语等人和直播间的众文物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闻雪说的是对的,那魍魉精魄鸠占鹊巢可是两千多年了啊!
任鸿鸣不为所动,问道:“你如此说,有什么证据?”
【标红:证据?你看那秦朝只有二世而亡,还不是证据吗?那卞和至今没有如愿故去,上天还在等他拨乱反正,难道还不能是证据吗?】
【标红:得泰阳玉璧者得天下,拥有泰阳玉璧者国祚昌盛、百姓安居、天下太平,这便是上天创造泰阳玉璧的目的。】
【这里的那个一念是不是卞和,你们去看下不就知道了吗?如果是,那说明闻雪说的有可能就是真的。】
【惊天大瓜,原来我政哥的家业是这样没守住的?强烈要求任队去证实一下,如果真是那魍魉精魄还在玉玺中,还是祛除的好,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影响到现在的国情。】
“任队,我觉得还是确定一下比较好。”
时不语本来是不相信这些迷信的说法,不过这么多巧合那就不得不信了。
任鸿鸣略一思索,说道:“可以,我们这边去联系那位法师,老木你联系牛青瓷那边,派一个人陪着闻雪。”
“好的,任队。”
这牛青瓷不是别人,这人正是暴力攻坚科的科长,顾名思义遇到非暴力不合作的,就得他们科出马了,任鸿鸣这样也算是给闻雪加了个限制,有暴攻科的人在,也不怕等会她再情绪失控。
不过这样的话,无疑是把闻雪当成了半个危险犯罪分子。
【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我们现在也算是正常的公民,暴攻科的一来监视,不就摆明闻雪有问题吗?还是得有点人权的吧?】
【标绿:是呀,她现在不是已经清醒了吗?】
【标红:可以,我接受任队这样的安排,只要能还我清白。谢谢大家!】
得,当事人自己都同意了,直播间的其他文物们也没再多话了。
两方谈妥,时不语他们这边就没有强制退出任务,几人分散打探了那名法师从哪里来,什么时辰到。
半个小时候,几人来到紫微城外围,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百姓,都是来一睹这位法师的风采的。
唐朝的皇家对这些百姓也是宽容,竟然没有一个人来驱赶,任由他们在道路两边守候。
“巳时到了,快看快看,圣人出来了。”
巳时刚到,随着百姓们的欢呼,时不语几人便看到了城中出来一队仪仗队,紧接着是护卫队护持的龙辇车,车子是敞开的,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人,那人年纪看起来不小了。
随着百姓们的‘圣人’呼声,时不语确定里面坐的就是女皇武则天了。
武皇被百姓夹道簇拥着到了一个僻静的驿馆,到了驿馆后亲自下车在门口相候。
“能让圣人来迎,想必是位得到仙人。”
“那是自然,据说这位老仙人活了小千把岁了,到现在还健康的狠呢。”
“是吗是吗,快让让,让我也瞻仰一下仙人风采。”
经人通禀后,驿馆里才施施然走出一位老者,那老者头发胡须已是花白,脸上俱是沟壑,看得出是经历了很多风霜。
“……”
这哪里看得出来是不是卞和呀,时不语很是无奈,难道几人要上前去直接开问吗?不用想那肯定会被圣人的护卫给拿下。
“这到底是不是卞和?老木你认得出来吗?”
“我也看不出来,只能当面问了。”
“是他。”任鸿鸣简短的回道。
“是他?不是,任队你从哪里判断出来是他的,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是骨相,每个人的骨相不同,皮囊怎么样改变骨相都不会变的。】
【标红:嗯,是他,不会错就是他!】
“走吧,晚上再来会会他。”
几人看着卞和上了马车去了皇宫,到了晚上月上柳梢,卞和才被皇宫的马车送回。
这里地处僻静,夜晚更是寥寥无人,几人便趁着守卫不注意时,从后院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卞和的院子。
刚到院子里几人看到站在门口的老人,看样子好像是在专门等着他们似的。
“原来是你们,难怪从早上开始,就有喜鹊在窗前叽叽喳喳,原来是故人来到,快请进吧。”
听他这么一说,看来这老头真的是卞和没跑了,时不语问道:“你知道有人要来?你真的是卞和?”
“是老朽,景廿姑娘一别无恙,当年以为与诸位已是永别,没想到天意弄人,老天该是觉得我的惩罚还不足,让老朽还是苟延至今。”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当时祛除并封印的不是魍魉精魄?所以你的这种惩罚才没结束。”
德子的话仿佛点醒了卞和,眼前的老者瞳孔微震:“不可能,老朽我就引了魍魉精魄一种邪物,怎么可能封印错了呢?当时诸位也在场的,也是亲眼所见不是吗?”
“我们确实亲眼所见你封印了一个虚影,但那虚影你怎么肯定就是那魍魉精魄?”
任鸿鸣的一个问题再次问倒了卞和。
只见卞和一下子坐到了院中石凳上,喃喃道:“不是魍魉精魄,那会是什么?难道、难道……”
“难道什么?”
卞和抬头看了眼问话的时不语,回道:“难道徐福说的是真的?”
“徐福?他对你说了什么?”
“我、我当年回到荆山后便一心等死,秦统一第十年徐福找到我,说是怀疑当初的玉玺中是否还有一只魍魉精魄?”
“他怎么会这么问?”
“那几年总是有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在秦,他说他曾看到过玉玺中,飘出跟当初封印的人影长得一样的人出来害人。”
【哇哦,那才是魍魉精魄吧!】
【这老头果真封印错了。】
“后来呢?你没去看一看吗?”
“当时,我一心求死,加之我是亲自封印的魍魉精魄,而且那玉璧余料一直压在山顶,我便不疑有他,就打发他回去了。可谁知?”
“怎么了?是又发生了什么吗?哎呀,你快说啊!别老说一半呀”
这老头说话总是卡一半停顿,急的云翼赶紧催促。
“哎,他后来回去后,第二年又过来,也跟你们说的一样,说是我们当初封印的不是魍魉精魄,非要我把当初的余料挖出来给他检查,我当然不允。结果第二天我就发现那余料和他都不见了。”
“我当时以为他是被那魍魉精魄惑住了心神,是它迷惑了徐福带它再去找泰阳玉璧,之后我便赶去了咸阳找徐福,谁知等我到的时候,就听说他被始皇派往极东,寻那蓬莱仙山求长生之药了。”
“凡人想长生哪有这等好事,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任鸿鸣道。
“是,徐福从不相信凡人长生之说,我已不算是人类范畴了,顶多就是个半妖。所以他一定不是去寻长生之药的,他是为了躲我。”
“之后,不但徐福没了消息,就连那泰阳玉璧刻制的玉玺和封印魍魉精魄的余料,都再无音信,我就这么找了他们这么多年。”
【其实,想想也怪可怜的。】
【这不是活该吗,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私念,当年要不是他想要自己的国家统一列国,一个修行的人不去干涉凡间发展,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了。】
【哎,庸人自扰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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