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还在昏迷，小女孩把他扔在门外，自己倚着门框，笑眯眯地抛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问题。

林梧在那一瞬间明白了小女孩的意思，现在的“外科医生”既是他又不是他。他现在是“为虎作伥”的“伥鬼”，不管他有没有意识到。

所以小女孩才让他先下来，因为她也不敢担保变成“伥鬼”的“外科医生”会变成什么样，毕竟从四楼摔下去也是有致死可能的。

林梧的思路卡了一下，毕竟副本都是有规律的，如果日记本是和广播记录相互印证“为虎作伥”这个规律，法医箱子是用来检验卫生间的不合常理以及提示“外科医生”可能的身份的话……那钥匙是拿来干嘛的？

负责检查地下室的私家侦探颤巍巍地说：“那个，我在地下室发现了一个卫生间。”

其实卫生间这玩意算不上什么重大线索，问题在于这么大的大厦，居然只有招待室里有卫生间，那么，私家侦探所发现的卫生间就意味深长了。

私家侦探带路，数学老师拖着昏迷的“外科医生”，画家和林梧走在数学老师两边，小女孩垫底。

其实如果林梧回头的话就会发现小女孩很不引人注目的皱了一下眉，然后调出了界面，翻看了一下所在副本，咂了咂舌。

啧，她想，没必要为了提高这个新人的分数直接把普通低级本拉成高难度低级本吧，把一堆低级菜鸟放在高难度低级本里会发生什么事还用想吗？又不给自己加工钱能不能告他雇佣童工啊喂！小女孩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有新人保护机制规定新人的第一个本不能高于低级，这个本可能会被原地拉成高难度高级本。

“到了。”私家侦探停下脚步。

一扇脏兮兮的门，挂着一把大锁，门牌上标有“卫生间”。

小女孩有些嫌弃似的拧拧眉，还是走到前面无比熟练地把锁撬了开来，期间还感慨了一句“现在低级玩家连这种基础操作都不会了嘛？”惹得三名低级玩家红透了脸。

画家替满脸嫌弃的小女孩拿下锁头，推开门，摁开了电灯。

头顶的电灯忽闪了两下，不情不愿地为玩家们照亮了卫生间的情况。

接受能力最差的画家差点当场吐出来。

到处都是血肉，不用鲁米诺试剂都能知道这是一个妥妥的凶案现场。

小女孩和林梧环视了一下四周，几乎同时开口道。

“招待室里的卫生间应该才是第一现场。”

“这里应该是第二现场。”

小女孩和林梧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

林梧不紧不慢地模仿着小女孩的语调开口道：“为虎作伥的伥鬼有了，那么，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