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小女娃怎么还没到我呢,这天都快黑了。”
“是啊是啊,这好几天没活干了,我还得出去找另一份工呢。”
“这小女娃到底行不行啊,这都多久了,娘们就是磨磨蹭蹭的。”
本就不大的临时办公室挤满了几十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们急躁地往前探,挤得楚闲栀面前的办公桌晃个不停。
办公桌前正接受问话的人嘴巴一张一合,其他没事干的人不加节制地叫嚷着,各种声音混杂在一块,完全听不到对面的人在说什么,楚闲栀的脑袋登时嗡嗡作响,嘴角抽搐着。
“都给我闭嘴!”她拍桌而起,声音因为情绪的激动有些尖锐,“看好你们手中的号码牌,没到的人给我tm哪凉快哪呆着去。”
一群方才闹得快把屋顶掀开的老爷们被这事发突然的一幕吓噤了声,在回神后意识到自己不在理,纷纷灰溜溜地在一旁安静地等着被叫去问话。
楚闲栀长吁了口气,重新坐下,把目光投向对面的男人:“你可以继续了。”
对面明显受宠若惊地抖了一下:“这次死的老张和关系还算过得去,他干这行也三十多年了,都是一时图省事没绑挡脚板才白白丢了性命。”
“你是说,他的失足属于意外事故?”
“其实我也不清楚…”程刚挠了挠头,“其实工地上这样的意外事故还是不少的,干这行本来就是在钢丝线上走,我们也就是拿命换钱,只能说老张命不好。”
“既然案件都已经这样明了了,为什么你们公司还要暗地里请人来调查?”
“这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哇,我就是个听人差遣的,这种事哪轮的我操心。”
“老张平时有和谁结过梁子吗?”
“其实,”程刚跟做贼样的压低了声音,“老张这人平时还真有点讨人嫌的。”
楚闲栀扬了扬眉,脸上现出饶有兴趣的神情:“你是说,他和工地上的人关系都很差?”
“这倒不至于,”程刚眼神开始躲躲闪闪,“也就普通的工友关系。”
“好了,你可以走了。”楚闲栀在笔记本上记了几行字,说道。
“老张?我和他不熟,就听过他媳妇儿带着小孩跟人跑了,从那以后整个人都怪怪的。”王民说道。
“他媳妇儿为什么和别人跑了?”
“你这小女娃管的真宽。”
“请配合调查,或者我和你们领.导好好聊聊?”
“得,”王民明显心虚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你可别赖我,听说他爱打媳妇。”
“俺刚来这干了一个月不到,你问的俺都不知道嘞。”
楚闲栀望着对面脸晒得黑黝黝穿着单薄破旧的汗衫操着地方口音的男人,扶了扶额无奈道:“行了,你可以走了。”
“要说老张这人做人真不咋地,你说男人喝酒不算什么事儿,但是喝多了打老婆那算个什么事儿。”李亮说道。
“老张那天上工地的前天晚上有喝酒吗?”楚闲栀问道。
“天天喝,哪能漏的了哦。”
“他那天的精神状态如何?”
“也就那样,大家都是上了工地该干嘛干嘛。”
楚闲栀扫了眼经过几十轮问话后还剩下的五个人,将笔记本收进斜挎包里,站起身。
原本等在长椅上的五个人纷纷跟着站起身,异口同声道:“结束了?我们不用问了?”
“不是,我上个洗手间。”楚闲栀顿了顿说道,“请问洗手间在哪?”
“洗手间…”回答她的是包工头,“你是说厕所啊,我们工地有移动厕所,不过里面的卫生条件你这小女娃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一旁站着的几个工人嘿嘿地怪笑着。
楚闲栀给了他们一记眼刀,走出了办公室:“我行,比你们都行。”
包工头给她指了条路。
楚闲栀循着那条路走了一会儿,转眼闪身绕进了与厕所所在的位置截然相反的方向。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开玩笑,在这全是男人汗臭味的地方想也知道卫生间是什么样的,憋她也得憋回去。
更何况,她出来本就不是来上厕所的。
楚闲栀发挥了毕生的方向感探测力,依着之前问话得到的张建死.亡现场的位置找到了案发地点。
据工友描述,当时的状况非常惨烈。
张建不是摔死的。
而是被楚闲栀面前倒竖的钢筋穿透肺部,当场暴.毙。
楚闲栀盯着锈迹与血迹混杂的钢筋,陷入了沉思。
那截诡异的血迹似是带着某种魔力,将她的五感与思绪尽数吸了进去,忽略了周围的一切。
“李建就是在这儿踩空的。”杜洺维指着楼外搭着的一处脚手架。
“在你们看来,是单纯的工地事故。”宋雫走近了那处,近距离观察从中间横断的脚手架。
“如果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杜洺维语中带着明显的无奈,“警.方非得对建设安全和是否冒险作业进行调查,还有最让人头疼的另一种可能性。”
“他.杀。”宋雫淡然地接过话,就像在聊一件平淡无奇的事。
“没错。”杜洺维对好友的敏捷反应表达了认可。
“这也是你叫我来的目的。”宋雫说道。
“是的。”杜洺维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毫不掩饰地承认了目的。
毕竟,任何掩饰在他的这位好友面前都是徒劳。
宋雫投在脚手架上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道绿色身影吸引了。
她站在倒竖的钢筋上一动不动,已经过了有段时间了。
“这不是你的…另一位侦探吗?她站那里干嘛?”杜洺维也注意到了楚闲栀。
宋雫眉间出现了褶皱,脸上的神情晦涩难辨。
“叮铃”
自比他们高出几米的上空陡然抛出了一串钥匙状的东西,在空气中相互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那东西似是锁定了猎物的追踪导.弹,直奔底下的楚闲栀而去。
快三十米的高空,即便是一根针也具有夺人性命的杀伤力。
楚闲栀的状态实在太匪夷所思。
她似是失去了生命的提线木偶,木讷地站在原地,失去了生命的机能。
拿串钥匙划破了空气,在不过数秒的时间便逼近了楚闲栀,只差分毫便能划破她的咽喉。
宋雫的手在一侧下意识地攥紧。
那串钥匙在距离楚闲栀脖颈几寸的距离像是受到某股强劲的外力控制,半道掉转了方向,像被抽走了灵魂般无力地掉落在地。
“嗡——”
斜挎包中的手机剧烈地震动着,像是带上了来电者的急躁心情。
楚闲栀的眼中这时才恢复了焦点。
她恍若初醒,凭着习惯性的动作接起了电话。
听筒中的声音比平时还要低沉,隐隐带着怒意。
她听见宋雫说:“你不要命了吗?”
我居然 写了2000多字
脖子酸
真是把自己感动了
明明看到收藏没涨还挺伤心来着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收藏什么时候能涨
我都觉得我写的是不是很烂
啊 有点烦
边流着泪边写
呜呜呜
快来人留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不要命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