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就得知白水码头重新开放了,大货船一艘接一艘的来,赌狗老兄终于回到了他的岗位,用劳动换取面包。
看到我的时候,赌狗老兄刚刚卸下一批货,累的满头大汗,我看着累就递过去了一杯奶茶。
赌狗喝了一口,说道:“谢了。”
我摆手,不用谢,那很难喝,你愿意帮我解决我才是要说谢谢。
赌狗老兄和我蹲坐一排,这些天我天天来这里看他,要不是我说了对他没兴趣,他都以为我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他觉得我人不错,把我当成了半个没有血缘的兄弟。
“你天天来,看出点名堂没有?”
我摇头,很诚实:“没有。”
“我想也没有,你说这破码头能藏什么东西?真有东西藏着还不早被我们找到?”
他说的有理,但这不是我放弃的理由。
我要是不找,老板立马就能把我弄死,就算是装也要装。
赌狗老兄还是低估了老板的凶残,都没发现自我来之后,码头附近多了好些人,都是来监视我的。
监视我的这些人不一定都是老板派来的,但争论是谁派来的不重要,反正他们都想要货……要不就是我的脑袋。
我天天来码头单纯就是营造一个“我很努力很快就能找到货”的假象,事实上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急的嘴里出了好几个燎泡,中午的时候放弃了心爱的麻小,吃起了素。
弥尔出现的时候,我还在和菜叶子做斗争。
弥尔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你瘦了。”
我吓了一跳,被肉麻到了,叉子脱手掉到了地上。
弥尔拿了新的叉子递给我,还是肉麻的语气:“你没休息好吗?黑眼圈重了很多。”
我干笑,不知道该怎么说。面对弥尔,我心里是真的没底。已知他和“我”很熟悉,甚至还有一段不那么正常的关系,他是目前最有可能发现我不是“我”的人。
上次忽悠纯属没辙,这招耍一次有用,耍多了就要出事。
我选择了沉默,弥尔也没觉得有问题。
他明白我的难处,也默默关注着我,知道我的调查陷入了瓶颈,当下沉默非常正常。
弥尔安慰道:“别急,我会帮你的,大不了我带你私奔。”
别!
我感觉耳朵脏了,听不了一点,笑了一下转移话题:“别说了……你不怕被老板知道?”
我提醒他附近有人监视。
弥尔让我放心:“他们都被我支开了,我是专门抽出时间来陪你的,见到我压力有没有变轻一些?”
感觉被调戏了,呵呵,压力更重了呢。
我有苦难言,想告诉弥尔我不喜欢男人,但又担心话出口后弥尔会对我做什么。
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我还不如,只敢心里吐槽。
“我接了一个任务,奖励很高,我想如果我能完成这个任务,即便是求老板放过你他也会答应的。”
弥尔握住了我的手,眼里是我不懂的深情。
我不明白他这会儿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所以装傻:“注意安全。”
他看了我一会儿,看得眼里的那股劲都散掉了,碎玻璃一样扑簌簌落到了眼中那深不见底的潭水中。
我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他大概是真心喜欢“我”的,但可惜我不能给他回应。
弥尔走了,走之前还替我付了饭钱,真是好人。但我记下了数额,如果之后还有命活,就找机会把饭钱还给弥尔。
这种便宜不能占,会良心不安。
因为心里忧虑,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几个抢劫的混混,于是我出手教训了几下。
混混们不禁揍,被我揍了几下就躺在地上嗷嗷叫,哭着叫我老大。
我才不想当他们的老大,把他们扒干净后就回家了。
家里还是和第一天来的时候那样简洁,看不出一丝人气,难以想象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天了。
我先去洗了手,用消毒液洗的。
洗完后又开始打扫屋子,又是扫又是拖,最后喷了消毒液。
早知道就去买一个保姆机器人了,省时省力。
但我也就是想想,都不知道能活几天,买回来也是浪费钱。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感觉到血慢慢从鼻子里流了出来,血一直流,用了十几张纸才止住。
血流的有点多,脑袋发晕。
我叹了口气,想想穿越后的生活就很难过。我这都过得什么日子?不说有没有命活下去,能好好的时候怎么就不能让我好好活呢?
天天流鼻血,真的很像得了绝症。
我这具身体的麻烦不少,流鼻血是医院都没查出来的毛病,说不定又和缺失的记忆有关。
下床走了几圈,欣赏了一波八二区夜晚的绚烂夜景后,我蹲下把保险箱拉了出来。
我打开保险箱,拿出了一个瓶子,瓶子里装着满满的胶囊。瓶身上面贴着的标签破破烂烂的,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但我还是拼凑出了“止血”这两个字。
窗外爆炸声不断。
也许是窗外奋战的兄弟给了我勇气,我打开瓶子拿了一颗胶囊吃了下去。
“有点恶心。”
我把瓶子合上放回了保险箱,但想想又拿了出来。万一真的有用,我明天还要吃的。
药瓶搁在了床头。
我抱着被子睡了过去,然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具体梦见了什么不记得了,醒来后胃里一阵翻腾,直接去吐了。
诊所里,我一脸生无可恋,这么大了还因为吃坏肚子看病真的有些丢脸。
“你就是辛辣的东西吃多了,这几天吃清淡点。”男beta医生说道。
我点头,走的时候拿起药单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几项基础的治疗肠胃的药,但最后一样药却不是治疗肠胃的。
——信息素阻断片剂。
一瞬间,冷意爬上了我的后背,一直蹿到大脑。
我绝没有要求过开这种药,今天来诊所看病的也只有我一个人,所以也不存在拿错药的情况,所以说这药就是给我用的。
应该说是给“我”的。
“我”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胡三和弥尔都知道“我”在吃这种药吗?
老板呢?他知道吗?
今晚下了点小雨,雨声掩盖了一部分枪声,就连爆炸也少了很多,混乱的八二区凸显出了一种怪异的乖巧感。
我躺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闭上眼。
心里数着数。
……
零点已过,我没有流鼻血。
但我失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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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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