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抓到了的贺苒一点也不慌,挺直腰板,以一种强势且自信的姿态搂着老婆的肩膀,理直气壮道:“睡觉啊!”
“现在已经很晚了,走吧走吧,再不睡就要天亮了!”
贺苒不再给程琼馨说话的时间了,直接搂着人往房间里面走,像孩子耍赖一样,抱着人往床上面一趟,顺势将房间里面的灯关掉盖上被子,连忙道:“晚安!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再说!”
“……”
呵。
程琼馨被人压得死死的,连转身下床的机会都不给。
真是信了A的邪。
……
……
贺枝洲定的闹钟一响就起来了,关掉闹钟,在床上面做了几个伸展动作,就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面翻了起来。
洗脸刷牙准备去上课。
因为美术班开门时间非常的早,加之,贺枝洲虽然心里面对贺苒的怨气少了不少,但是母女两个相见还是兵戈相对,为了不让程琼馨夹在中间难受,她简单地泡了点麦片就准备背着画板出门了。
另一边,周挽让一大早就被猫咪吵醒了。
猫咪准时准点饿了,一直在门口喵喵喵的叫,二姐设计的那个纸张机器人也跟着叫,差点没有把她气死过去。
周挽让顶着鸡窝头,帮小猫咪填了猫粮以后,又从昨天用箱子装好的猫零食里面挑挑拣拣,找到了营养膏,抬手揉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感叹道:“我自己都没有对自己那么好过,你真的是走运了。”
走运遇上了贺枝洲,正好她又对omega有所祈求。
小橘猫埋头吃着自己盆里的东西,恨不得将自己整只猫咪给埋到不锈钢制作的盆子里面,听到周挽让的话也只是小尾巴轻轻动了两下,继续如狂风般吸入盆里面的东西。
周挽让正想伸手去揉揉小猫咪柔软的毛发,还没有碰到,就听到自己放在卧室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才几点啊?谁会大清早地给我打电话啊?”周挽让在地板上面愣了会儿,然后站起身子,手里还拿着营养膏开始往楼上面走。
吃得正欢的橘猫突然停下了动作,樱红的舌头轻舔了下嘴唇周边,顺着人移动的步伐转身盯着对方。
等看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面,才又埋头忙不迭地吃着自己的粮食。
周挽让接起电话,还没来记得说话,就听到大姐那边嘈杂一片,时不时还能够听到有人拍板吆喝的声音。
周挽让缓缓撇头,将手机拿远,缓缓道:“姐,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那你这不是醒着的吗?”周妮娜带着遮阳帽,站在片场的小角落,手遮挡着自己的电话,声音已经呈疲惫状态的嘶哑,轻咳两声,缓了下朝电话那边的人说道:“你去我家接一下你侄女,送她去上培训班。就在少年宫那边,上芭蕾课。”
“家里面不是有佣人吗?”
按理来说,老宅的主子再多,也不至于腾不出一个佣人带小孩子去上课吧。
周挽让今天没有打算出门,只想在家里面躺尸。
“我从家里面搬出来了。”周妮娜抬手揉了一下疲惫的眉间,“暂时还没有找到可以信任的佣人,这几天孩子都是托给朋友照顾的,但是她今天有个重要的戏要拍,我只能够拜托你去接人家了。”
“行,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等会儿就出门。”
“好,她是九点的课,你七点半之前就要出门了。我那个朋友家离少年宫不是很远,你们两个打的去就好了,到时候我转钱给你。”
周挽让了然,“我心里面有数的,倒是你自己,注意点身体,声音都变成那个样子还熬夜工作。”
周妮娜闻言点点头,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为自己好,“那就这样吧,我先去工作了。这部戏马上就导完了,等我拍完就好好休假。”
周挽让翻了个白眼,“你上部戏也是这么说的。”
然后时隔两个星期都没有,就将小孩子扔下,自己背着包跑去深山里待了一个星期说要接一个关于乡情的文艺电影。
“嗨,就那么一次。”周妮娜轻嗯一声,朝人说了两声拜拜,就把电话挂断了。
周挽让看着挂断了的电话,微微瘪嘴,从衣柜里面挑了身休闲装,换上,拿着手机就开始往楼下面走。
猫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不锈钢盆里的东西全部吃完了,正仰躺着,朝周挽让露出肚皮,小肚皮鼓鼓的,看上去有点吃太多了。
周挽让微敛眼眸,蹲在小猫咪的身边,伸手轻轻戳了一下猫咪温热的肚皮,然后看着肚皮回弹,觉得有趣极了。
“姐姐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喵~”
猫咪在地上面仰着一蹬,将自己送到了周挽让的手掌里面,小尾巴轻勾着人的手臂,宛若涂了浓密眼线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周挽让,硬是让人的少女心差点直接蹦出来。
“……”
淦,果然。
养猫丧志。
她现在真的就想要躺在这里跟猫咪一起感受地毯的柔软。
“我走了。”周挽让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最后决定速战速决,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先走为敬,不能够再继续跟猫咪待下去了。
周挽让按着自己大姐发过来的定位赶到的时候,只有一个长相精致,身材较同龄小朋友更为高挑的小姑娘穿着芭蕾服,外面套着一件轻薄且宽大的运动外套,将小孩子露在外面的肌肤全数包裹住,扎着丸子头的小脑袋微微低垂,鞋子不安分地蹭着地板,看上去并没有多开心。
“暖暖。”周挽让跟出租车司机说好,让对方等自己一会儿,就下去接小姑娘。
周暖钰见到来人,只是冷淡地轻嗯一声,一点也不像是小学三年级小朋友应该有的态度。
周挽让刚想蹲下身子,伸手将人给抱起来往车子里走,就被小姑娘拒绝了,“我可以自己走。”
“是母亲让姑姑来的吗?”
周挽让这也不是第一次被小孩子拒绝了,但还是忍不住尴尬地抬手触碰了下自己的鼻子,闷声道:“是啊,你母亲那个……还在拍戏呢,这不就是让小姑过来接你吗?”
“看到小姑不开心吗?”
周暖钰摇头,“不是,本来以为会是二姑姑过来送我,那我们赶紧走吧。”
“好。”
周挽让知道周暖钰向来都是一个有主见的小朋友,相对周家其他不听话的小孩子,周暖钰就是一个特例。
这还是周挽让第一次来少年宫。
她坐在教室的旁边,看着小姑娘跟着老师进行训练,不得不说,omega真的天生就适合做这种讲究标致美的运动,无论从哪里来看,omega在艺术这方面上,真的是上天赏饭吃。
周挽让从没有觉得两个小时有那么长,在旁边的小木板上面听老师喊一二一,她都快要被催眠了,偏生跟她一同坐在旁边的家长看的不亦乐乎,恨不得直接脱了外套跟着孩子一起上。
周挽让待了一会儿,觉得教室里面的空气愈发的闷,面上带着抱歉的笑意从妈妈群里面突围出来,正准备迈开腿在少年宫周边走一圈,醒醒神,就看到了一条画展走廊。
那是一条将近30米的挡雨走廊,连接着少年宫的南北楼,透明的玻璃上面挂满了不少画作。
周挽让被墙壁上面挂着的一幅颜色艳丽的画吸引过去了,等走到面前的时候,周挽让才真正看清楚画布上面画的是什么。
不同寻常人面见到的玫红槐花林像是火一样燃着自己的生命,带着水粉质感的夕阳偏红紫色将这一大片槐花树照耀着,一条曲折蜿蜒的小溪水从不知道什么地方而来,在槐花林之间穿梭,溪水碧绿带着些许白浪,里面的小鱼摇尾左右摆动,或是跃出水面,向往着那片妖艳诡异的槐花林。
土壤也是蓝黑色的,给人一种妖冶腐烂的感觉。
周挽让只觉得整幅画都充满了悲伤,代表迟暮的夕阳,本应该是白色的槐花被鲜血和火焰点燃,鱼儿的不耐与祈愿,诡异的腐土,哪怕作者对这幅画的细心程度在小细节里面体现的明显,但过于刻意的小细节就像是遭受极大的打击,而发泄得出的。
周挽让视线往下面标有作者姓名的小卡片去看,对方这张卡片也和其他的化作的卡片不同,只有一个简单的汉字,随意的很,宛若鬼画符。
周挽让还没来得及再将自己的视线转到这个画上面,就听到一个冷淡的语气在右侧轻轻唤了她的名字,吓得周挽让差点尖叫出了声。
整个人像是受到一点惊吓就蹦的老高的雪豹,猛地往旁边退了一大步,一脸惊恐表情看向发声的人,等看清楚是贺枝洲以后,一口气差点没有吸上来。
“你能不能出点阳间人的声音啊?”周挽让轻咬着自己下唇,瞪了眼站在自己旁边的贺枝洲,恶狠狠的,像是准备上手将人给揍一顿。
“我刚刚发出的不是阳间人的声音吗?”贺枝洲瞥了人一眼,手里提着颜料桶,视线轻瞥过墙壁上面挂着的画,眉头轻蹙片刻,很快又松散开了,“你怎么来少年宫了?我记得这个少年宫,应该是没有高中补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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