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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十毅然救场!
她想了想,“我小时候,没多少和父王相处的机会,但老听周围的人说,说我父王在先帝诸多皇子中容止第一,我那时候小啊,就好奇地跑去问他,道,父王父王,大家都说你生得好~是真的吗~”
弥兰陀特别配合的转移话题,“卫王确实行止风流,你眉眼有四五分像他,但是脸型和鼻子比卫王更加秀颀,卫王当时怎么回你的?”
“父王说,别闹,你又看不着。”
“你怎么回的?”
“我说,我看不着,但是我可以摸啊。”
弥兰陀一顿,他随即轻轻握住陆十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柔声含笑道:“我的阏氏如果想摸我的脸,直说就好,不必拐这么大弯。”他微微躬身,在她耳边低语:“你是我的,我亦是你的。”
陆十被他撩得抖了一下,面上微微一层妃色,却兀自咬着唇笑道,“单于,我想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弥兰陀低笑道,嗯。
陆十往前蹭了蹭,整个人都几乎偎进他怀里,伸手,抚上他的面孔。
她的男人有一个略尖的下颌、高挺的鼻子、饱满的额头、耳垂是软的……当陆十一双纤白指头滑过他嘴唇的时候,被弥兰陀轻轻咬了一下,她也不在意,只靠在他胸口笑道,单于果然生得好。
她顿了顿,“十十和我说,单于和左贤王长得极像,但单于要生得更好些,弥兰陀,你告诉我,对么?”
弥兰陀失笑,道,“我又不能让你去摸一遍撒达丁去比较,要我自己说好,我这般不要脸,也不大说得出口。”
陆十慢慢张开眼,弥兰陀在她漆黑眸底看到自己倒影,她道,那就是你生得更好些了,我的丈夫,本就要比世上其他人都要好。
弥兰陀双手捧着她的脸,看了他半晌,低声道,“你这女人真是格外有意思。你做的事情我全料不到,但我一点不意外,就觉得你合该如此。”
他低下头,银色长发垂下来,从她面孔流水一般淌落,他柔声道,千岁寒,我想吻你。
陆十心底一片柔软疼痛,她无声伸展双臂,男人的大氅从她肩头滑落,她紧紧抱住了弥兰陀,吻上他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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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年,陆十张开嘴唇的时候,告诉自己。
还有一年。
她揽紧弥兰陀,双手死死攥住满把柔滑银发,心底那股又绝望又柔软的疼针扎一样翻涌。
她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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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十从行辕里出来,站在车夫背后眺望了一下,找到撒达丁,便像只小鸟一样轻轻一跃,落在他的马背上。
撒达丁头都没回,只伸手往前一捞,小姑娘滑到他怀里,面对面侧坐在他身前。
十二月的北狄滴水成冰,人马喷出的白气合着马蹄卷起的雪沫,像一层白雾一样在大军之中弥漫着,撒达丁全身上下露在外头的就一双眼睛,包着脸的兜帽外层,结着稀稀落落的白霜,他长长的银色睫毛上挂着细小的冰凌,随着呼吸化了又凝凝了又化,不时就得伸手去擦,不然淌到脸上,就会冻伤。
十十拿着干燥的绢子替他把脸抹了,撒达丁道,外面冷,你待一会就回去,别冻着了。
“可你不也在外头?”
“我负责大军行进,卫戍在单于行辕附近是我的本分。”
“但你也冷啊。”十十回到,撒达丁被这句话噎住了,幸好十十没继续下去,她老成地道,我就在外头陪一会儿你,我冷了我就进去了。
撒达丁只好随她,两人絮絮叨叨地说话,聊了一会儿,天空中有一道黑影盘旋了几圈,便向弥兰陀的行辕飞下,撒达丁见状一把按下蠢蠢欲动的十十,旁边的侍从递上一个木架子,他举在空中,一阵鸟鸣,一只大鸟疾冲而下,落在架上,羽翅一阵拍打,慢慢收拢,却是一只神俊异常的大鹰,白头,上面有毫针一样的黑羽,胸是红褐色的,身子是灰的,白尾金爪,瞳孔又大又圆,漆黑闪亮。
那只鸟叫了两声,低头啄着身上的毛,旁边有人拿着一块生肉,鸟看都不看,只顾着啄自己羽毛。
它爪上绑着一个轻巧竹筒,撒达丁解下来看过之后,便把木架和竹筒都交给侍从,十十趴在他肩头转身看着,羡慕不已,“这是什么鸟?”
“鹧应,单于养的。我的那只把尾羽折了,现在正在养,等春天到了,也该放走了。”
“它真好看。”
撒达丁看着目不转睛一直看着远去鹧应的小女孩,道,“等开春了,我和你去逮新的,我们逮只最漂亮的白的,我教你驯,鹧应能传信能逮兔子,最厉害的,像单于这头,能逮住狐狸。”
“好好好!我要白的!我要特别大的!”
“到了延居海,你先跟我那只亲近亲近,学学怎么喂它。鹧应只吃主人喂的食物或自己猎的食物,非常傲气。”
两人絮絮叨叨地闲聊,直到被弥兰陀叫回行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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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兰陀接到延居海那边传来的信,说是一切都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会和延居海那边来迎接的人汇合,再走三天,就到金帐王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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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十只是颔首,十十多嘴,问了一句,来的是谁?
弥兰陀眯起眼睛,直直看着十十,直到十十发毛,他才扯出一个完美到令人毛骨悚人的假笑:“我的另外一个阏氏,丘林奴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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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十那天晚上,一句话没敢再和弥兰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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