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吸引注意

听到来人是王公公,谢时亦百分百确定,顾景行确实是在皇宫里,不过行踪还是不公开的状态。

这样大剌剌要银霜炭,应是没想保密。

“公公,我是惜薪司的,来给陛下送银霜炭。”谢时亦指着板车解释。

王德福顺势看向板车,不大的车厢,空了大半,毛毡还是打开的。

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谢时亦一番,黑着脸问道:“可有登记在册?”

在宫里活了大半辈子,又是当了多年大总管,只往板车上瞄了一眼,就知道数量不对。

只是谢时亦目光灼灼,神情坦荡,还故意打开毛毡布,意图简直不能再明显。

“启禀公公,登记事宜属内务办管辖,小的只听命行事,按要求清点,不过刚才半路有个刘大全刘公公拦住奴才,装了一半银霜炭出去。”

王德福瞬间黑脸:“大胆刁奴!你当清和宫是什么地方,岂容尔等私怨泄愤!”

真是个老泥鳅,明明最是清楚这些弯弯绕绕,还要诈他一下。

谢时亦丝毫不慌。

“公公明鉴,小的说的都是实话,而且奴与刘公公并无私怨。”

听到来人是王公公,谢时亦百分百确定,顾景行确实是在皇宫里,不过行踪还是不公开的状态。

这样大剌剌要银霜炭,应是没想保密。

“公公,我是惜薪司的,来给陛下送银霜炭。”谢时亦指着板车解释。

王德福顺势看向板车,不大的车厢,空了大半,毛毡还是打开的。

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谢时亦一番,黑着脸问道:“可有登记在册?”

在宫里活了大半辈子,又当了几年大总管,只往板车上瞄了一眼,王德福就知道其中有猫腻。

谢时亦目光灼灼,神情坦荡。

“启禀公公,登记事宜属内务办管辖,小的只听命行事,按要求清点,不过刚才半路有个刘大全刘公公拦住奴才,装了一半银霜炭出去。”

王德福瞬间黑脸:“大胆刁奴!你当清和宫是什么地方,岂容尔等私怨泄愤!”

刻意打开的毛毡布,空了一半的车厢,还有不卑不亢地姿态,都是刻意做给王德福看的。

他是个老泥鳅,不可能看不出谢时亦的企图。

哪怕现在听到他发火,谢时亦也丝毫不慌。

“公公明鉴,小的说的都是实话,而且奴与刘公公并无私怨。”

小黑子虽然脸是黑的,但身份、性格和背景,简直白的不能再白,最不怕的就是查。

现在谢时亦就怕王德福不查。

不查怎么肃清刘大全之辈,不肃清这些尸位素餐、中饱私囊的败类,他怎么有机会完成任务。

所以他费这番功夫,就是想让王德福出手,把内务办查个底朝天。

内务办作为总管内廷事物的部门,下设七司三院,每一处都能出个小总管,还有内务办总管,大大小小十一个职位,都符合任务要求。

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奈何王德福忙着照顾自家陛下,根本不接招。

“好,既如此,那就交给慎刑司吧。”

慎刑司确实负责审理内廷人员,但慎刑司本就属内务办下设的七司之一,交给慎刑司,就意味着肃清秒变内部自查。

谢时亦猛地抬头:“公公三思。”

王德福黑下脸:“滚,滚去慎刑司。”

谢时亦瞪大眼睛看着他,满是不可思议。

原来你是这样的王德福!

王德福哪顾得上他,不过一个叫不上名的小太监,虽看上去有几分面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皇上,他得赶紧去候着。

昨儿个陛下整宿没睡,天一亮又犯了头疾,刚被太医诊治完躺下,也不知睡没睡着,万不能被扰了清净。

“不是,王公公……”你别走。

尔康手伸的有点晚,只碰到了王德福离开时带起的风。

谢时亦脸色冷了几分,他踮脚估摸了下从这到清和宫寝殿的距离,然后清了清嗓子。

在心中默念,这是王德福逼他的,一般情况,谢翰林真拉不下脸。

“陛下,微臣……咳咳,举报,有人欺君罔上,贪墨内廷财务,只手遮天……”

“哎吆!”王德福扭头往回跑,“这是哪来的不要命祖宗!”

“快来人,把他的嘴给杂家堵上!要是吵醒陛下,就算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既已打定主意,谢时亦怎么可能轻易被抓到。

清和宫的格局他熟的很,侍卫值守的位置都是他定的,这会儿都不用细思量,直接泥鳅般钻到左侧庑房。

庑房有个窗户,外边就是清和宫正殿的院子。

踩着窗柩,谢时亦猫着身子钻出去,落地时就地一滚卸掉力道,动作异常熟练。

落地后他中二地学着李逍遥的经典臭屁动作,四十五度侧脸向后,捋了捋并不存在的刘海。

自我感觉非常之帅。

正殿门口,顾景行神色晦暗如墨,他睥睨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眸间皆是冷漠。

刚刚发作的头疾,让他面色苍白,唇色也淡了几分,整个人充满破碎感,再加上那副高高在上的疏离,英俊的不似世间人。

谢时亦一抬头,正对上这幅人间绝色。

其实发生上次那种乌龙真不能怪他,作为一个身体健康、性取向为男的适龄男性,每天面对如此诱惑,能忍到酒后已是不易。

压下心中无尽的碎碎念,谢时亦老老实实跪下。

“参见皇上。”

顾景行只冷冷看着他,并不搭腔。

被摆了一道的王德福,终于急匆匆赶来:“陛下恕罪,这狗奴才冒犯圣颜,小的马上处理。”

听到狗奴才三个字,顾景行的眉心跳了下,眼神刀一般扫向王德福。

后者只觉后脊发凉。

还以为是谢时亦冒犯天颜,忍不住斥责侍卫:“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人拉下去!”

谢时亦:……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王德福是个势利眼,根本不管是非黑白!

“等一下!”他悄悄支起一条腿,准备随时甩开侍卫,“皇上,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内廷贪腐不是小事,若不严查,便是置天下于不顾,置百姓于水火!”

今儿个,这内务办必须得查!还得严查!

顾景行不动声色,只用手势暗暗制止暗卫行动,任凭侍卫满院子追人。

王德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眼睁睁看着谢时亦东跑西窜,一向宁静的清和宫,今天热闹的像在耍猴。

“这边,这边!”王德福擦着额头上的汗,还不忘指挥侍卫,“你去那边堵他呀!”

谢时亦一边跑,一边试图打动顾景行,“陛下,若是不彻查内务办,处置那些中饱私囊、敲骨吸髓的奸人,你上对不起顾家先祖,下对不起黎民百姓,中间……”

忙着逃命,嘴还瓢了,哪还有什么中间。

不过这难不倒谢时亦,他喘了口气,补充道:“中间对不起力挺你登基、悉心教导你的谢帝师!”

“啪嗒!”王德福吓得浑身一抖,手中拂尘掉落。

顾景行神色骤变,瞳孔微微收缩。

他眯起眼睛,冷冷吐出两个字:“拿下。”

不管是前朝、后宫还是内廷,自谢时亦死后,没有人敢在顾景行面前提起他。

尤其是眼睁睁看着顾景行找到谢时亦尸体,又亲手毁掉后。

顾景行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在用行动在向众人表示,谢时亦没死,找到的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本人。

但在其他人看来,他们的帝王疯了。

因为没有人会在至亲死后,把至亲的尸体剥皮削骨、挫骨扬灰……

也因为这番举动,坊间甚至有传闻,帝师是皇上弄死的,两人的亲密无间只是表象,涉及到权力斗争时,帝师就是个牺牲品。

两道黑色身影闪过,一直活蹦乱跳的谢时亦,眨眼间便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来到顾景行面前,还被死死按在地上。

“不是,你抓我干什么,去抓刘大全,我要跟他当场对质!”

拼命挣扎两下,谢时亦意识到,健身房练出来的肌肉,跟暗卫这种练家子比起来,单纯就是花架子。

点用没有。

他索性不再挣扎,任由暗卫押着。

顾景行听到谢时亦的名字,刚缓解的头疾瞬间复发,千万根钢针扎进脑海,拉扯着每一丝皮肉与经络。

疼痛折磨着他的□□,让他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可也是这份疼痛,滋养着他的灵魂,让他清楚感知着世界,坚定意识到当下不是梦境。

王德福颤颤巍巍:“陛下,要如何处置?”

谢时亦抬头,黝黑的眸子满是期待。

顾景行浅浅敛下眸子。

半晌才回了句:“按他说的办。”

王德福:“恩?”

“嗯什么?”谢时亦瞬间来了精神,“还不快去抓刘大全!”

“找到他别忘了把银霜炭一块拿来,那可是最直接的证据!”

他兴奋的双眼放光,看向顾景行的目光骄傲而灼热。

真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徒弟!

有了顾景行首肯,侍卫的速度相当快,一炷香的功夫后,刘大全和那一袋银霜炭同时归案。

刘大全脸上涂的黢黑,一进门便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却不忘扯着嗓子喊冤。

“陛下,小的冤枉!”

谢时亦扫了他一眼,忍不住唾了一口:“呸!”

他要是冤枉,这个世界哪还有坏人。

“皇上,此人名叫刘大全,是三年前在宫中倒卖增阳丹的主犯,当时谢帝师分明已经将其送进慎刑司,人证物证俱全,他也交代了罪行,按律当处以极刑。”

谢时亦站起身,踱着步子走到刘大全跟前,出其不意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面向顾景行。

增阳丹的案子,是顾景行率先发现的,只是当时他的身份不方便出面,便由谢时亦全盘接手。

“不,不,不是我!”刘大全彻底慌了。

他没想到,宫中竟然还有知道他详细底细的人。

干爹明明说,知道这事得人已全部解决,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宫中如此高调。

“是不是你,皇上自有决断!”

谢时亦信心十足。

当年顾景行没出面,但谢时亦把来龙去脉查清楚后,特意带他下狱提审过刘大全。

不,当时他还不叫刘大全,没有冠刘姓,只被之前的主人赐名小全子。

然而,预想中的决断并没到来。

顾景行仿佛失忆般,明明已经看到刘大全的脸,神色却半分未动。

小剧场:

小黑子:千里什么蚂蚁窝?

谢时亦:马甲,我的马甲,你别走……

顾景行:睡觉之前还在你床上的人,睁开眼不见了不说,尸体还在乱葬岗,你能信?

还有他亲口啜出来的印子,一天就能消失?瞧不起谁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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