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正的考验

【田之国边境,一个来自火之国的女人带着一个瘦弱的孩子,在颠簸的马车上小憩。

“我想吐……”细微的声音从那孩子口中发出。

车夫看了后面一眼,主动把车停下来让那孩子歇一会。他看了看那个少了一条腿的西村千代和弱不禁风的西村信雅,实在忍不住开口说:“你们也是来求阿苏大人治病的?”

千代拢好信雅的衣服,答道:“是。”

“你男人呢?你都不方便走路,还让你一个人带着女儿来这治病!”这车夫口气很冲,但心地不坏,也是在为千代打不平。

“我……和我丈夫离婚了。”千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实诚地回答,“信雅不是我女儿,是我收养的孩子。”至于她的亲生儿子,早就被她“抛弃”在木叶了。想到这里,她又想来点烟草。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们总算看到了目的地。本应该在进城前就下车的,那个车夫硬是想办法把她们送到了神社门口。

“用不用我扶你进去?”

千代摇头,把一小袋钱递给她,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背上的信雅走进了神社。

那神社看起来翻新不久,朱红鸟居就像少女的唇脂一样鲜艳。正殿上有一座盘踞的白蛇雕像,正是传闻中掌管疾病和健康的神明——阿蘇白水龍神權現。

千代自嘲一笑。太蠢了,自己居然会相信虚无缥缈的神明。那个黑市的情报贩子要是敢骗她,等她回去她不把骗子的头给薅下来……】

在朱雀城找一份收入还不错的短工本应是一件非常困难的时期,但好在十天之后就是一年一度的春日祭,整个朱雀城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四处打听了一番,带土找到了一个愿意雇用他的老板。

那位名为宝生喜多的粗糙汉子是个手艺人,据说以前是专门为能乐表演做高档面具的,不知道是落魄了还是怎么样,开始做春日祭这样的小生意。

“哪来的?”宝生喜多问道。

带土随口报了一个路上经过的村子,胡诌道:“家里让我来趁着春日祭来城里赚些钱。”

“什么时候来的?现在住哪?”

他继续编道:“前天刚来。一个同乡在这里开了旅店,我最近在那受她接济。”

这倒也不全是谎言。

像查户口一样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喜多解释道:“别嫌我问得多,最近这附近不太平。听说夜里有试刀杀人魔出没,有好几个人糟了毒手。画画会吗?”

带土自信满满地说:“没问题,我笔特别稳,画什么像什么。”

喜多拿了个春日祭上最常见的狐狸面具给他试,果真画得一模一样。换了一个样式复杂的面具,也不在话下。

于是老板当即商量好了工钱,让他马上开始涂色。

就这样从早上干到晚上,右手累了换左手,最后两只手都累得快抬不起来。估计这时候让他扔手里剑,都不一定能正中靶心。

‘普通人赚钱好难啊。’走在回西村屋的路上,带土这样想着,‘每天都在忙碌,一年到头也得不了几个空闲,更可怕的是没有上升空间。当忍者还可以评级,中忍、上忍,随着实力的提升,报酬也会相应提高。可这些普通人又能如何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傍晚的朱雀城繁华依旧,不如说,繁华过头了。带土离西村屋的方向走着,一路上行人的衣服逐渐变得精致华贵,他们的目的地是旅店北边的那个城区,那里四水环绕,灯红酒绿,十分繁华的样子。

大概是达官贵人们喝酒闲聊的地方吧,带土这样想着。

刚回到西村屋,带土就见到了鸡飞狗跳的一幕。

只见西村信雅以不符合他柔美外表的动作翻墙而过,举着一张写着字的木板,边跑边举。

认真看了好久才看出来,那木板正面用端正的字迹写着“不要多管闲事”,反面用狂草写着“别追了!!!”。真是隔着木板都能听见西村信雅心理的崩溃。

漩涡鸣人紧随其后,边跑边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愧是你啊漩涡鸣人,这才第二天,就已经和目标混得这么熟了。

见两人一跑一追,带土也干脆跟了上去。普通人的体能和忍者没有可比性,这才跑了两三公里,西村信雅就已经气喘吁吁。

带土用眼神询问鸣人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鸣人回答,西村信雅就用男声大声道:”够了,不要管我了!“结果他抬眼一看,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等等,他没听错吧!这声音不太对劲吧!’带土瞪大了双眼,然后又想起了了什么:‘哦对了,他是男的!’

看脸是萌妹子,听声音是糙汉子,这就好比西瓜蘸蒜蓉辣酱,可乐泡方便面,带土顿时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看到带土这个反应,西村信雅表情更加崩溃。就在此时,鸣人解释道:”刚才,我不小心听到了他的声音……“

豆大的泪珠已经开始在西村信雅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化为瀑布倾泻而下。带土和鸣人手忙脚乱地安慰他。

“你的声音很有男子气概!”

“对啊对啊。”

“但是我……呜……一点也不想……呜……这样好奇怪呜……”

几番安慰无果后,带土提议道:“要不这样,我们教你伪声吧。”

鸣人投来诧异的目光,“你会个什么伪声?”

带土摇了摇手指,“这不就是一个变身术的事吗。”说着他结了几个印,将术的范围控制在喉咙附近。第一次没成功,第二次、第三次……足足试了九次,才终于让自己变了嗓音。那声音也不陌生,正是西村游那特征极其明显的少女音。

看见他真的可以伪声,信雅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见状鸣人也忍不住一试,但变了好几次都不得要领。最后虽然成功伪装了声音,但脖子有一圈色差明显的皮肤。他把衣服往上搂一搂,勉强达到效果。

西村信雅拿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和草纸,想了想,把草纸收回去,用炭笔在地上写道:“我想学,请教我吧,拜托了。”然后站起身来,对着两人九十度鞠躬。

“那就从凝聚查克拉开始吧。”

体内一百三十兆细胞产生的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的混合叫做“体力”,“体力”是发动体术的基础。体力在体内转化为查克拉,忍者提取查克拉后可经由“结印”使用“术”。

这是关于查克拉和忍术最正统的解释。事实上,绝大多数忍者在接触到这个定义之前,就已经能初步掌握查克拉了,他们甚至记不起自己当时是怎么学会的。

凝聚查克拉不难,难的是通过结印使用忍术,这也是决定一个人能不能当上忍者的最关键的一步。

本应如此才对。

第一天,鸣人画了一张歪歪扭扭的示意图,手把手教导查克拉的奥义,然后问:“感觉到查克拉了吗?”

西村信雅摇了摇头。

第二天,城外一处瀑布下,两个小人冻得瑟瑟发抖。

“感,感,感觉到了吗?”

西村信雅一边抖一边摇头。

第三天,城内某个蒸桑拿的店里,三分熟的鸣人有气无力地问:“感……觉到……了吗?”

西村信雅:灵魂出窍。

这三天时间里,鸣人一直耗在这件事上。但时间没有换来任何进展。在没能从带土那里获得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之后,鸣人决定去请教前辈帮忙。

千代坐在柜台后面计算这些天的收支。西村屋不是那种高档雅致的旅屋,客人多是小有钱财的平民,赚的钱不算多,但也省了那份阿谀奉承的苦。偶尔碰到一些不长眼的的,以为这里只有女人和小孩,想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她这个前忍者也能用拳头教他重新做人。

一周之后就是春日祭,酒水和食材都要提前多准备一些,省着临到用时才发现涨价,帮别人发大财。

凡是账目,都要核算过至少两遍。千代看着眼前算出的数字,真是各有各的想法。她烦躁地扔下笔,一只手下意识地攥住了一封信。那是一封家书。

【母亲:

许久未见,很遗憾没能和你一起过年…………我和父亲特意请了假,希望我们能在朱雀城的春日祭上小聚。对了,父亲说他没离婚,只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暂时分居两地。

您的儿子。】

千代长叹一口气,明明不管她才是最好的选择,她这个从忍者的世界仓皇逃离的懦弱又不负责的女人哪里有资格继续当他母亲。

就在她走神的时候,三个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西村信雅,她最担心的一个孩子。从小就被卖到那种地方,用药物保持女孩的姿态。被她捡到之后就断了药,差点因为停药反应断送性命。还记得她当时东奔西走找了好几个医生,都说这孩子治不了,会短命。后来她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去求了阿苏大人,没想到那龙神还真的有点本事,让这孩子活了下来。随着治疗的推进,信雅的男性特征得以重新发育。可这对于早就当惯了女孩的信雅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其实信雅最后能不能恢复正常她不在乎,声音也好,外貌也好,哪有健康地活着重要。一想到这里她又开始头痛。她连自己的孩子都养不好,又怎么养得好其他小孩?

千代再把视线投向另两个人。

漩涡鸣人,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能从他身上感到明显的排外。但在相处过一段时间后,他又能很快和其他几个孩子打成一片。最开始的排外感,不像是他本来性格的一部分,倒像是经历过什么伤害后形成的自我保护。

宇智波带土,给人第一印象是开朗,积极。她本以为这孩子也会和鸣人一样,和信雅好好相处,帮他摆脱困境。但是没有,反而是把委托丢给鸣人,自己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漩涡和宇智波,两个都是响当当的大姓,实力暂时无法考证,先假设分别擅长封印术和火遁,作战时最好趁环境之便……性格一个外冷内热,一个外热内冷,如果想挑拨离间,最好从……

不对不对!千代把刚才想的东西扔出脑海。

该死!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忍者的习惯都戒掉!

她看见三人走到跟前,捏了一撮烟丝放进烟斗里,借着余火点燃,深深吸一口过肺,以此平复她焦虑的心情。

“说吧,什么事?”

西村信雅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白净的纸,掏出炭笔在其中一面写道:千代姐,不要再吸烟了。

千代拿烟斗的手一顿,盯着纸上的字看了几秒,然后把烟放下,拿起桌子上的水漱口。

接着信雅把手里的白纸慢慢打开,露出正面上的端庄秀丽的毛笔字:我想学忍术,但怎么也感觉不到查克拉,请教教我该怎么做。

看完这句话,千代拍桌子站起来,仅剩的一条腿站得笔直,”学什么忍术?你想干什么?我看是平时的功课太少了。“

信雅可能也是第一次被千代这样凶,两眼泪汪汪的,楚楚可怜。

见状,鸣人和带土连忙帮他解释事情的经过。说完带土还用变身术演示了一下:”学会变身术后,无论是改变声线还是改变外表,不就都可以轻松做到了吗?“

千代扶额坐下:“你们可真是异想天开……“

她松了一口气,不知是因为信雅没有成为忍者的念头,还是他没有成为忍者的天赋,”学习忍术是很吃天赋的,对于我们这些没有一个好姓氏的普通人来说,学不会就是学不会,后天的努力难以弥补。顶多锻炼锻炼体力,强身健体。“

放松下来之后,千代下意识地摸向烟斗,摸到后拿起烟斗盘了两下又重新放回原位。

信雅听完之后整个人都蔫蔫的。

带土感叹一声:“委托失败了啊。”

“这么快就放弃了吗?不想想别的办法?”

鸣人也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但因为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得默不作声。

“目前来看,我们没有能解决信雅困境的办法。如果硬要他开口说话,很有可能会遭到周围人的耻笑。而且我们提了什么自以为是的建议,最终承担后果的都是他本人。”说着他拿出一叠钱,十分肉痛的递给她,“这是……住宿费。”

千代看着他指甲上残留的油彩,装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是我太着急了。我本来也没打算收你们的钱,阁楼的那间屋子,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她看了一眼被打击得灵魂出窍的信雅,对他说:“信雅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和他们说。”

看着信雅离开视线,确保周围没有第四个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千代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是时候公布自来也大人的真正的考验了。”

鸣人和带土一半诧异一半严肃地看着她。

“你们知道黑市吗?”

“是烧水,不是做水。”宇智波佐助不知道第多少次纠正。而现在他正虚脱地躺着床上,经历一次严重的排斥反应。

负责照顾他的自然是工具人白绝,“为什么啊?为什么可以做饭,不可以做水。”

“没有为什么。语言的职能是沟通,而不是让你找原因。如果你的话不能让别人听懂就没有意义。”

白绝歪了歪脑袋,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不过这样不耽误他的动作,他用烧开后放至温热的水冲开一包粉剂。那粉剂遇水之后顿时变成一晚粘稠的,棕褐色的,散发着奇妙气味的药。

接着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玻璃瓶,用针管吸出一定剂量的药。最后把两样东西都放到佐助面前。

“这个是免疫抑制剂,这个是查克拉抑制剂。”

佐助沉默地看了一会,皱着眉头问:“凭什么?”

白绝没搞懂他在说什么,照本宣科地解释道:“因为你的身体将千手柱间的查克拉和细胞识别成了敌人,两股力量在你体内打架。抑制剂是为了让你的免疫系统不要那么激动。斑还说让你心里不要那么排斥,精神会影响查克拉的状态。”

“所以凭什么是‘我’退一步,抑制我的免疫力和查克拉,凭什么不是抑制那个什么千手的。”

白绝:……他刚说什么来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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