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蛇血不断流出,张牙舞爪地侵占整洁的石砖地面。
嗅到似曾相识的腥臭气息,看见摊成一片的大蛇内脏,宇智波带土忍不住干呕,胃部发出剧烈的绞痛。不一会儿就眼前发黑,面色苍白,冷汗淋漓。
在人群发出第一声尖叫时,带土就把自己挪到神木旁边,防止人群把自己推到,再平白无故被踩两脚。
人群散得差不多的时候,外面逻卒终于能挤进来。
其中一位向他问:“怎么了!受伤了吗?”
带土惨白着脸说:“没事,就是有点晕。”他闭着眼睛指向正殿:“我看不得这个。”
逻卒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再盘问他,直接请他出去休息了。
深吸几口气,以最快速度平复激荡的记忆,带土脸色终于脱离了苍白。他仔细辨认了一下飞雷神印记的方向,在人群中几个顺身术就薅住了一个人——水月。
这个人表情一直都是嘻嘻哈哈,没什么正形。这是带土第一次在水月脸上看到如此怒目切齿的神态。
“你去哪?”
水月冷声道:“去找地头蛇。”这不是他一个外国人能解决的,他得去找能平事的人。
带土:“我好像有点线索,但是不确定。”
水月深深看了他一眼,一口鲨鱼牙咬得嘎吱响,“你去找,之后回来找你。”
……
另一边,一对夫妇正焦急地收拾行李,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处。
正当他们打开门准备出发,一个不速之客挡在了他们面前。
“桥本医生,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宇智波带土如是说。
他也是突然回忆起,来粟圆的第一天晚上,桥本一家急急忙忙赶到神社门口,无论如何都想进去。他们急什么呢?是早就知道阿苏神社会出事吗?
桥本夫人轻轻拉了一下挡在他们母子前面的丈夫,轻轻扶住女儿的肩膀,柔声问到:“请问有什么事吗?”
带土语气不善:“你们早就知道阿苏神社会发生祸事,但没有告诉任何人。你们那天晚上你们急匆匆想进入神社求药,就是知道再不去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桥本夫人又向前走一步,与自己的丈夫并肩,意味深长地说:“报官又有什么用呢?”
带土问道:“什么意思?”
桥本医生表情黯淡,一言不发,他夫人先一步开口:“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只要你能把我们平安送回火之国。”
带土可没那么多时间:“最多送出城。”
桥本一家默不作声。
带土:“那再见吧!”
就在带土踏出门的前一秒,桥本夫人说到:“我们来粟圆的第一天,有一个人向我们提出一个交易。只要我们为他办事,就能用一个大人的命,换孩子的命。”
“他说他家夫人体恤与她有相同经历的母亲,特意把这个机会留给我们这些人。但我们没有答应,毕竟我们也不只这一个孩子。”
“末了,他给了我们一笔封口费,勒令我们不得说出去。那天在神社引发爆炸的女人,应该是受到了同样的交易。”夫人自嘲一笑:“他给了我们一笔封口费,而不是把我们灭口,我们就很知足了,哪里还敢报官。”
小姑娘抱住了她的母亲,为他们辩解:“爸爸妈妈收养了很多因病被抛弃的孩子,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桥本医生叹了口气,补充道:“办事的那个人虽然没说,但他口中的夫人可能是田之国大名的侧室。”
带土质疑道:“你怎么知道?”
桥本医生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是个医生,我可能不记得某个患者的长相,不记得他的名字,但永远不会忘记像那位殿下这种罕见的病例。”结合那人说的话,他第一时间就怀疑上那位大人了。
“好吧。”带土道:“那最后一个问题。”
带土停顿一下,不复刚才的咄咄逼人。他紧张地攥着手,像是个病房门前普通的患者家属,皱着眉艰难地开口问道:“什么病会……影响视力?”
桥本医生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女儿:“那可很多了……”
……
水月带着他找到的“地头蛇”前来与带土汇合,身后还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
此时带土神色恍惚地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带土立刻回神,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格外眼熟的人——当年他和漩涡鸣人正要离开木叶的时候,就是眼前这个长得像僵尸一样的人和一个红发女人来逮的他们。
但这个僵尸男看起来又有些改变。
比以前更呆了,眼神虚着不知道看向哪里,皮肤上大块大块白斑,像是得了白癜风。带土又仔细一看,那人的右眼,有一半的虹膜被染上了金色。
仅仅隔了几个小时,水月又换上了那副嬉皮笑脸,只是笑意仅仅停留在皮上,怎么看怎么别扭:“这位是八歧第二研究所的总负责人,大和。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东西。”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上最后一句。
带土看着大和,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地头蛇?”他刻意咬着最后那个“蛇”字。
水月笑道:“是啊,他可是大蛇丸的心腹……大患。”
大和还是一副木头样,把用医疗忍术吊着的死人扔到面前,“大名下的命令。”
水月笑得阴翳:“这是田忍村的上忍,他接到的任务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阿苏。原因鬼知道,反正忍者都是听话的狗,扔点骨头就能嗷嗷扑上去咬人。”
他猜可能是大名忌惮阿苏神在民间的声望。
这些上位者可以虔心供奉一堆镶金的木头,但绝不能容忍治下有一个活着的神。
“应该就是大名了。”带土也把他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水月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我能怎么办?那可是大名!”
他如果还是一个散忍,大可以去疯一把。但他现在属于自己的国家,他不能把灾祸带回家乡。尤其是现在,水之国还处于蜕变的关键时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这个脆弱的幼子胎死腹中。
水月撇过头,头发挡住了眼睛,嘴角挂着生硬的笑意:“真是对不起啊,我什么都不打算做。我在这边的事已经做完了,明天就回水之国了。”
“哦—”带土拉着长音应道,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那你呢,这位木头,你有什么打算吗?”
大和反应半天才意识到在叫自己,无他,脑子里的说话声有点多。
半响,大和也迟钝地摇头。他的大本营就在田之国,二研所好不容易从大蛇丸那半切割出来,他想做点什么更是不妥。
“好。”带土撑着地面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说:“我去。”
他语气随便,脸上平和,仔细擦拭着苦无像是在擦拭餐具,清点起爆符像是在点钱包红包。不像是要去给人报仇,倒像是要去吃席随份子。
什么你说吃白席?
那倒是对上了。
水月看着带土这明显不太正常的状态眼皮一跳,他想制止但又说不出制止的话。
带土抬眼看向水月:“我去给阿苏报仇,你算是欠我一个人情,我想提前要点东西,这不过分吧。”
水月承认这个说法:“你说。”
带土举起手中的长刀:“我想知道这把刀的主人现在身在何处。”
水月面不改色道:“我不认得这把刀……但我会帮你打听的。”
带土声音里带上了些急迫:“别装傻!”
水月道:“我真的不知道……”
这时呆在一旁的大和突然出声:“好。”
水月瞪大眼睛:“啊?好什么好?”然后转头向带土说:“这人脑子有问题,说话不算数。”
说完拉着大和到一边说悄悄话:“这是你答应的?还是那个白色的家伙答应的?”
大和:“我。”
水月怒道:“你抽什么风!不行!木叶的家伙绝对不能进水之国!想都别想!”
大和根本不管他说什么,对带土道:“事成之后给你线索。”
……
今夜大名府上宴请诸位家臣,由头是庆祝今年樱花烂漫依旧。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庆祝的是那个僭越的异族终于被血刃刀下。
吃过一轮宴席之后大臣们三两一队,结伴在月下饮酒。
月光衬得樱花莹润可爱,倒影在杯中被人一饮而尽。
“在此处饮酒,真当是风雅啊。”
说这话的是忌部大臣,听这话的是此人的幕僚,一个戴着半面面具的男人。
他敬酒道:“传说最初樱花的花瓣是如同雪一般洁白,是因为吸取了埋在根系下的尸体的血,才变成了如今的粉红。愈是绚烂的樱花树下埋着愈多衰败的尸体。”
“怪不得越是宫殿深处,樱花开得越是盛大。”忌部大臣回敬一杯:“我如今已按先生说的,让大名派忍者斩杀了妖邪,那我们说好的事情,先生可一定要给我助力。”
酒过三巡,那忌部大臣一阵挥斥方遒:“权利在愚昧的血脉里流淌得太久,是时候解放给更明智的人了。商人们已经掌握了一个国家九成的财富,但他们毫无保住它们的力量,只要能得到这些人的支持,我将缔造崭新的秩序。”
半面男人恭维道:“当然,您将引领这个落后的国家进入新时代。”
忌部大臣与男人碰杯,很快一团暗影顺着地面缠上了他的半边身体,“这是什么!”他的求救还没吐出口,就感觉胸口一紧,不久便死于心脏骤停。
“蠢货。”男人鄙夷道。
忽地正殿传出阵阵尖叫,无数仕女奔逃而出,又有无数忍者匆忙奔入,喊叫声,爆炸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男人坐在原地,悠闲地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才装出一副惊慌失措地样子,拦住一个侍从问道:“发生什么了!”
“有刺客闯入,把大名!把大名!”
男人心里勾起嘴唇。
“把大名头发剃光了!”
男人表情一僵。
“正殿着火了,我要去取水,大人快点去避难吧!”
“哦……好。”
……
“哈哈哈,痛快!”一个浑身是血的绷带人靠在树上。
为了不暴露身份,带土把自己包成了粽子,一个头发丝都没漏出来。行动全程更是一点空间忍术都没用,全靠顺身术周旋,不然也不会伤得这么重。
现在正是凌晨,天黑得要命,从树林的间隙中偶尔能看见一双双反光的绿眼睛,那是被血腥味吸引来的狼群。
正前方的树林走过来一个人影。
带土警惕起来。
走近一看是那个木头人。
但带土仍没放松警惕,他朗声说道:“我炸了大名的宫殿,剃了那秃子的头发,还在他脸上划了几道,可惜当时情况紧迫,来不及让我写个‘罪’字。”
带土如此愤恨,不仅仅是因为大名下令杀了阿苏,更是因为带土在这件事里看到了忍者的另一种可能——善恶不分,助纣为虐,完完全全沦为大名手的走狗。
其实这种言论他从小听到大,但在木叶的时候他打心底里不信的。那时他周围的同学和老师都全心全意信仰火之意志,拥有完整的人格和作出正确判断的能力。
现在看来不是所有国家的忍者都是这样的。甚至连木叶,背地里也不完全是这样的。如果他现在还在木叶,安安稳稳地从下忍晋升到上忍,是不是也免不了沾上无辜人的血?
大和把一个包放在带土身边,里面全都是药品和高热量食物。
但这完全不是带土关心的。
大和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团成一坨的塑料袋子抛给他,那上面有着塑料陈放多年特有的油腻感。
带土略带嫌弃地打开袋子,里面是一颗又大又圆的黑珍珠。也不是完全的正圆,还是有点椭的。
大和道:“你要找的人在水之国。”
“这不废话。”
“具体在哪我不知道。这个是白绝送给我的。你可以去它的产地找找。”
这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还有,白绝是谁?
“就这。”带土不满道,“行吧。”
大和提醒道:“你最好抢在水月前面,不然他是不会让你进去水之国的。大海是他的主场,你打不过他的。”
带土疑惑道:“水之国神秘兮兮的到底要干什么?”
大和仰起头感叹道:“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变革。”
……
匆匆收拾了伤口,把一身的行头都付之一炬,然后起身向东方出发。
据带土所知,水之国闭关多年,肯定很难进去。但水之国那么大总不可能防御得面面俱到,只要到海岸边上了,走也能走过去了。
接下来十几天带土就沿着火之国北方的小国前进,并非是他不想快点走,而是快也没用。水之国现在什么情况他一概不知,在入境前把伤养好才更有把握。
此行的倒数第二站是涡之国。这个曾经木叶的盟友如今已经满目疮痍。自从当年漩涡一族破国亡宗之后,涡之国就陷入了长达数十年的无政府状态。间或有其他国家入侵殖民,再偶尔本地组织起几个短命的大权,长期稳定的政权那是一个也没有。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真到了涡之国,看到这里的现状,还是让带土大吃一惊。
如果之前那些小国给他感觉像是穿越到30年前,涡之国的时间就像是停滞在了那个战国。
街上的人穿着从其他国家垃圾堆里刨出来的衣服,用带着敌意的目光时不时扫过他。
看到带土腰间别着的长刀才收敛一点。
‘虽然说乱点好,能浑水摸鱼,但这也太乱了。’
在涡之国胡乱休息几日,深感“这破地方没发待”的带土打算提前出发。
几番打听都没找到能到达水之国的船,他只得选择徒步渡海。
现在,距离带土从田之国出发已有十四天,他摊开手里简陋的地图计算着距离和方向。
从涡之国出发向东偏南12°方向走差不多110公里就能到水之国南海群岛的第一个岛礁。走路的话差不多要13个小时。
真挺远的。尤其是一路上几乎没有遮掩,也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带土想,还是要把赶路的时间都压缩在晚上。
那就只能多跑跑了,等到了第一个无人岛再休息。
当太阳只在海上留下一条金边的时候,带土按照计划出发。他踩在漆黑如墨的水面上,耳边是海风的呼啸和波浪翻涌的声音。
这是他赶路最无聊的一次。无论跑了多少个小时,周围的风景都一成不变。他踩在无时无刻不在翻涌的波涛上,这波涛似是在和他作对,总是要把他推向背离目的地的方向。
这种地面在动的感觉让他非常不适,还严重干扰了他对距离和方向的感知。
‘好晕,我不会晕海吧。’
转眼不知过了多少小时,东方都开始泛白,他都没看见一毛钱陆地的影子。
“啊……”带土往前一躺,趴在了海面上,随着波浪起起伏伏:“咕噜咕噜咕噜(完了,我不会迷路了吧)。”
“咕噜噜咕噜噜(怎么办要原路返回吗)?”
“咕噜咕(好咸)……”
“呸!”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个飞雷神印记突然出现在他的感知范围内,并在水面之下以极快的速度接近。
前面的海浪突然有了形状,半透明的水月坐着浪花组成的摇摇椅闪亮登场!
只听他嘟囔一句:“可真会找地方,我差点就跟丢了。”
然后正式念出他的开场白:
“哈喽哈喽!您已抵达水之国国界,如果想入境请走海关,入关请携带证件。出示政府盖章的特殊贸易许可,或者与水之国本地人结婚三年以上的证明即可办理入境。”
水月站起身,腰间别着刚从兄长那借来的双刀·鲆鲽,背后背着爆刀·飞沫。不可谓不是全副武装。
“如果什么都没有,要么原路返回,要么——原地喂鱼!”
水月说了什么一句没进带土脑子,他只是看着水月,眼神里充满热切。
就在水月被看得炸毛的前一秒,带土用空间忍术瞬移到他身后,拍着肩膀说:“谢了,好兄弟!”可算找到路了!
然后朝着水月来的方向撒鸭子狂奔。
帅不过三秒的水月摸一下自己的后背:“什么时候!”然后指着带土大喊道:“妈的你给我回来!”
果不其然,顺着水月来的方向不过十几公里就是一片群岛,这两人在这片海域躲猫猫了一整个白天,到最后全都饥寒交迫。
水月“摊”在沙滩上,随身携带的淡水早就喝完了,现在像一只被冲上岸的水母,浑身都是脱水之后的迷离。
不远处带土“瘫”在树梢上,查克拉早就用得七七八八,挂在树杈上,像一条风干的咸鱼。
水月虚弱地说:“你这叫非法入境你知道吗,你偷渡就算了,还偏要让我知道,我知道了就得来堵你,不然你要是带着情报回去火之国,我哥得把我拿去腌咸菜!”
带土反击道:“你们这个破地方穷山恶水,要不是为了找人,你看我想来吗?一天天的神秘兮兮,你们是有什么宝贝吗还藏着掖着?”
水月:“你看看你这就开始套情报了,你说我敢放你进去吗?”
带土感觉水月话里有话:“阿巴阿巴阿巴,我是傻子我什么也不懂什么也记不住。”
水月:“你发誓。”
“我发誓我不把我在水之国的所见所闻告诉任何人。”
“不然就死绝户!”
带土一下就炸了,爬起来提刀就追上去:“我改主意了,我现在就砍了你!”
水月大声骂了几句水之国脏话,说他一个偷渡客擅闯他国边境还攻击执法人员。
带土回敬了几句火之国脏话,说他说话恶毒,值得被塞一箱子投诉信。
这两人相互问候,谁也听不懂谁在骂什么。
其实还是习俗不一样,一个在水之国随便说的词换一个地方那就是地狱级别的恶毒。
继□□之后精神也被消耗得一干二净,两人终于达成了共识。
带土有气无力地说:“我发誓,不把我在水之国的所见所闻告诉任何人,不然就暴毙当场。”
水月埋怨道:“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害得我跑了一天,真是晦气!”
“到底是谁的错!”
所以习俗不一样真的很要命,这俩人的频道现在都还没对上。
水月:“你想去哪我带你去,一路上不许瞎看瞎问。”
带土问道:“你不知道我哥……呃……八宇在哪?”
水月诧异地说:“我真不知道,而且也没人知道。八宇已经卸任很多年了,现在在职的是我的兄长,鬼灯满月。”对外是名义上的水影,对内是未来规划新体系的国防部的部长。
带土只得把大和给他的黑珍珠递给他,“那我要去这玩意的产地。”
水月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黑珍珠,爱不释手摸了又摸,“哦,那你可真来对地方了,黑珍珠的产地就是这,水之国南海群岛。”
夜里的群岛不是漆黑一片,远处夜捕的船只灯光连成一片。
“那是在干什么?”带土跟在水月后面问道。
“抓plidph的。”
“什么?”应该是本地叫法,带土没听懂。
“就是小鱿鱼。”
走了一会,带土又问:“那又是什么?”
水月看了眼黑不溜秋的水面:“啥?”
“就是那个彩色的,像是气球飘在水面上,一排一排的。”
水月猛瞅几眼才看见他说的是什么:“你眼睛真好。那就是养珍珠蚌的,哪种我也说不好。这边有好几种珍珠,黑的白的,大的小的。黑珍珠最贵了,也最不好养。”
水月带着他来到了南海有名的珍珠之湾。水之国虽然闭关,但内线的港口照常开放。沿着海岸好几座形态各异的灯塔正勤勤恳恳地工作着,即使是晚上,也有不少船只靠港。
水月随手一指:“喏,就是这了。”
带土看着这座巨型港口城市啧啧称奇,“这么大,怎么找啊?”
思量一番,水月说:“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就看你舍不舍得。你知道珍珠是怎么产生的吗?”
带土虽然是内地人,从小到大没见过的海都没今天一天看得多,但这点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其实现在养珍珠都会人工往蚌里放珠核,这样养成的珍珠又大又圆,用时还短。但不同地方放的核都不一样,你要是舍得,就把这颗黑珍珠劈开看看,自然就知道是哪产的了。”
这就体现出本地人带路的好了。
带土拿出他那颗黑珍珠,左瞧又瞧,十分肉痛,“那就劈吧,我自己来。”
刀一定要新发于硎,动作一定要干脆利落。一定要最大程度上保持珍珠的完整。
‘这玩意应该很贵吧。’
‘劈完整点还能值多点钱。’
‘再不即拿着玩也好摸啊。’
带着心如刀割的感觉,带土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拿出印着飞雷神的长刀,举过头顶,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
‘就像劈开空间。’
刀起刀落,珍珠毫发无伤。
‘这招就叫——飞雷神·断!’
收刀的动作带起一阵微风,珍珠原地晃了两下裂成左右两半。切口极其平整,恍若天成。
水月惊奇地说:“厉害啊。”拿起两半的珍珠仔细一瞧,接着便脸色大变!
他心虚至极地说:“我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
“这珍珠没有珠核,是天然形成的,它只可能产自玻里。其实玻里才是黑珍珠的发源地,只是后来发现南海这里的气候更适合养珍珠,所以才把黑美人蚌带到了这里。”
带土大喜过望,居然这么快就有线索了。
“然后是坏消息,这玩意,”水月拿起两半珍珠,合二为一,那条缝隙几乎肉眼不可见:“能悬赏十个你。”
带土心跳骤停!直挺挺向后倒去,定睛一看,原来是死了。
水月安慰到:“都是命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第二天白天,全山之中一条钢铁之蛇蜿蜒行过,时而绕过大山,时而从山体正中穿越隧道而过。
那火车顶上有两只鸟,一只是鸽子,另一只是海鸥。远看是两只鸟正在搭便车,近看是两个会变身术的忍者在逃票。
“真厉害啊,怎么修出来的?”左边的鸽子感叹道。
“当年找了好多会土遁的忍者挖的隧道。忍者不够就找几个有资质的普通人现学。”右边的海鸥说道。
“水之国这个破地方又是海又是山的,从西边走到最东边得累死十头驴。气候诡异年年刮台风,一到夏天海边就湿漉漉的,房子要是没人打理不出三年就得报废。人也不好相处,毕竟穷山恶水出刁民。方言又杂又乱,换个村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西岸人和东岸人世世代代看不顺眼,东岸法律自成一派完全不服管。吃的也不好,蔬菜水果不新鲜还贵得要死。”
海鸥,或者说水月,噼里啪啦一顿倒苦水。
“我看你挺喜欢这的。”鸽子,或者说带土说道。
“这毕竟是我的家乡。自从新的大名上任后,水之国一年比一年好了,虽然大家都叫他‘篡位大名’,但大多数人都很感激他。”
带土这时才明白之前水月所说的使命到底是指什么。估计就是保护自己的家乡之类的。
“你不喜欢你的家乡吗?”水月问道。
“我不知道……它没我想象的好。”带土说。
水月听这话发出一阵爆笑:“相信我,木叶真的很不错了,至少它能让你们有余力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你真应该看看当年的血雾之里,再看看其他忍村,好都是对比出来的。”
“但这不是很悲哀吗?”
海鸥用翅膀挠了挠头,“也是。”
穿过河流和山脉,在行进了将近一天一夜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水之国的东海岸。
海鸥指着更东边对带土说:“往东往北看到的第一个半岛就是玻里,你去吧,别忘了你立下的誓言。”
带土不放心地问道:“如果又找错了呢?”
水月说:“就是这,错不了。”他作为鬼灯满月的弟弟,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密辛,比如玻里不仅仅是黑珍珠的发源地,还是他们那位“篡位大名”的故乡。
说罢,带土也不再犹豫,扑腾跳下火车变回原形,按照水月说的方向跑了半个小时,就看到了那块突出海岸的陆地。
看见带土走远之后,水月也解除变身术,拿起刀,干净利落地剥下印着飞雷神的那块皮肤。
这半岛的风格和之前路过的地方如出一辙,中间是起伏的山脉,周围是海水包围,平整的地面少得可怜,民居大多依山而建,错落有致。
带土攀上半岛的山顶,往下俯视,很快眼睛就被一个房子牢牢吸引住。无他,这房顶实在是……绿意盎然。
一众小民居里就它最特殊。
‘不会这么简单吧……可能只是废弃太久了。’
但每次带土试图寻找其他可能,目光又总是被这个奇葩小楼勾引回来。
‘不如去看看,有人就顺便问问路。’
不懂方言怎么办,那就装聋哑人呗,他当时在南海群岛也是这么买东西的。
下山很快,到那栋小楼没花多长时间。等站在门前了带土莫名紧张,不禁埋怨刚才走得太快,还没给他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
吸气。
呼气。
敲门。
一下,两下,三下……
等了许久都没人来开门。
‘或许是没人在。’带土松了口气,又好像有点失望。
当他转头离开,正走出第一步,身后突然传出知呀一声。
门开了。
开门的正是那个带土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宇智波佐助。
他看起来也在门前站了有一会儿了。
带土一步跨上去抵住门框,笑着说:“好久不见啊,我亲爱的族兄!不请我进去坐坐?”
1.希望能写出这个时代对人命的那种漠然。
2.好像没人看出来上一章咱哥眼睛的问题,我特意写的佐助每一次反应都针对的是声音而不是视觉。
3.别家角色悟招——生死攸关之时。俺家孩子悟招——好贵好心痛,切完整点还能多值点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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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黑珍珠之乡,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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