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千湖贪恋着江流柒唇上的味道,就犹如这盛放的梅花般甜美柔软,让他无法自拔,他承认,从在石桥上见到她女儿身的那一刻,他就沦陷了,后来经历的种种,都不过是能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一直到现在,两个契合的灵魂彼此之间再也没有任何距离,两颗心紧紧挨在一起,范千湖心里清楚,他就是要占有她的一切,她是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知过了过久,似乎很漫长,又似乎很短暂,两人停下紧张,大口喘气,范千湖看着江流柒还颤抖的胸口,眼眸低低的垂着,嘴唇也微微红肿,范千湖柔软一笑,把心爱的女子揽在怀里,温柔安慰道,“好了,不紧张了。”
江流柒靠在范千湖的胸口蹭了蹭,嘴唇上扬,“千湖,我第一次这样。”
范千湖用下巴摩挲着江流柒的头发,“我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不过我向你保证,除了这样,我不会对你做其他越规之举,刚刚,我是情不自禁了,请你原谅。”
江流柒笑笑,“傻瓜。”
范千湖认真说道,“流柒,我们成婚之前,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成婚?”江流柒忽地直起身子,有些惊讶的看向范千湖。
范千湖脸上诚恳,“是,我要和你成婚,当日在方家门口,我说过娶你,就一定会娶你。”
江流柒小声说道,“当日情况特殊,我只以为你是意气用事。”
“我是认真的。”
说完这句话时,江流柒看向范千湖的眼里多了别样的意味,范千湖似乎是更加成熟了,可以为她独当一面了,但考虑到现在的特殊情况,江流柒有些犹豫,“可是我父母......”
范千湖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伯母和江大人的事,我会去处理,我想知道,如果不考虑其他,只顺着你的心意来,你愿意吗?”接着又补充一句,“如果不愿意......也不用担心,我......我不会不管你的,你不要有负担。”
江流柒看着范千湖的眸子清澈真诚,眼里有期待,有渴望,在等待一个最后宣判的结果,江流柒知道自己的心意,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自己的心意了,从他出现在每一次她需要的时候,在他拦住她独自跳下冰冷的湖底救人时,在漆黑孤寂的山崖底,在被吕川多次欺负时,在去锦州采购药材他拼命相护时,在和亲路上见到他时,在阿满都的大斩下生死未卜时,在他戴上藤链豁出性命时,在梅花小院盛放的梅花树下,她的心里早已经一次又一次的爱上他,在这世间,除了她父母亲人,还有谁会像他一般拼了命的守护她,爱护她。
不知不觉间,他们之间已经共同经历了这么多刻骨铭心的事情,这份感情早已经深深刻在心里,无法替代也无法拔除,江流柒眼里噙着泪水,缓缓点头,“我愿意。”
范千湖眼里忽然有了光,高兴的一把抱起江流柒,原地转了几个圈,“太好了,流柒,太好了!”
江流柒咯咯乐着,眼里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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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静的继续过着,集市上若有好吃的酒家,吴神医就会去凑凑热闹,偶尔还去别人家里看病,走上几天不回来。
深秋露重,天气渐冷,一日清晨,范千湖在梅花小院里舞剑,这段日子,他有空了就会去军营里跟着大伙儿一块儿训练,领头的一开始还不放他进来,怕是有什么不妥,但时间久了发现他还真是一个人才,自己在门外也学的挺好,有些拳脚一学就会,灵活善变,刚劲有力,领头的向上汇报后,倒也得了批准,破例让他进了校场跟着一块儿训练,不过也只是训练,其他的一概不参与,正常的城门守卫他还是要去。
江流柒听见响动,披上衣服推门而出,站在一边看着范千湖快速变幻的身姿,一闪而过的长剑。过了一会儿,范千湖注意到江流柒立在一旁,便收了剑,几步跨过来,“睡好了?”
江流柒看着范千湖额头上的汗珠,急忙从袖口扯出手帕,范千湖弯下身子把脸凑过去,柔软的手帕在范千湖额头擦拭着,“昨夜你值夜,守卫城门一晚,今早回来不好好休息,还在这里练剑。”
范千湖“嘿嘿”乐着,他其实特别享受江流柒对他用这种嗔怪的语气,像是管家婆一般,“早餐在锅里热着,今早回来,买了集市上新出锅的包子,等你一起吃完,我就去休息。”
江流柒白了他一眼,“你先去换衣服,别着凉了,我去弄饭。”说着把手帕塞到范千湖手里,“自己擦。”
范千湖咧嘴乐着,在江流柒身后喊着,“手帕洗好了再还你哦!”说着看了一眼一角绣着梅花的手帕,在手里揉了揉便放到怀里。
吃饭时,范千湖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江流柒,江流柒一愣,眼神询问,范千湖说道,“昨天柴风来信了,你看看吧!”
江流柒倒是没想到柴风会忽然来信,算算时间,也该来信了,等了好久,江流柒和范千湖其实都没有说,但心里早已经嘀咕着,怎么还没有收到来信,后来又想着,路途耽搁,地址又不明,总会有些变故的,不过好在昨日当值的时候,朱汉送过来信,这让范千湖着实有些惊喜。
范千湖安稳好了之后,不敢轻易给芦州去信,只能等着柴风来信,柴风的信是发到徽州驿站的,范千湖和柴风约定过的,范千湖算着时间也去过几次,可是驿站换了人,刚刚收到的信以为是很久没人来拿的,便放到一边,中间辗转几次查无此人还差一点给退回,恰好前几日朱汉接到命令去驿站配合守卫接物资,无意之间看到桌角一边堆着的信里有范千湖的名字,便给拿了回来。
柴风信中主要的意思是报平安,家里都好,他也去见过范千湖的父母,找了借口安慰了几句,他父母将信将疑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拜托柴风如果范千湖有任何消息一定及时告诉他们,柴风还说也去见过江流柒的父母了,可是拱卫司依旧派人盯着江家,柴风不敢贸然出面,便趁着江母去净一寺的时候偷偷见了一面,把南戎及后续的情况告知了夏清蓉,夏清蓉得知女儿平安逃脱,心里一阵唏嘘,千恩万谢的感激柴风。
柴风最后叮嘱,一定要小心,朝廷暂时没有关于江流柒的消息传来,但对于太子周行和江见明却是有些防范,丞相古居年的外甥在琰州承包了一块地种粮食,但却从未给农民支付劳动报酬,农民们也需要养家糊口,没办法集结在一起去找他外甥要钱,却被他外甥派来的几个看家护院打死了两个,简直是无法无天,猖狂至极。
江见明在早朝时上奏周敬昌,太子周行支持,可古居年却早就想好了说辞,反倒污蔑江见明办事不力,未查明真相就随意上奏,古居年获悉的版本是那几个农民本是地痞无赖,故意找茬,至于劳动酬金,早已支付,从未拖欠。
没有把古居年的外甥制裁住,反而沾了自己一身,被周敬昌苛责鲁莽、以下犯上,念在妹妹去和亲的份上,才暂时饶过他,不过若有下次,定要责罚。太子周行替江见明说了几句话,也被周敬昌责怪,险些翻脸,江见明心中凄郁,事情做不成,还连累了太子周行,忽然觉得身处一个巨大的旋涡,无力脱身,只能跟随着浪头越卷越深,摇摇欲坠。
江流柒合上信后,眼里复杂,“知道我父母安好,我也放心了。”但范千湖瞧出江流柒的脸色还有些担忧,心中自然明了,“见明兄刚正不阿,想要以此弹劾古居年,但是丞相的背景太大了,你哥哥有些着急了,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江流柒点头,“一会儿吃完饭你就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这里我来收拾。”
范千湖笑道,“还是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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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微冷,多年未下雪的徽州竟然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轻盈洁白,自天而下。江流柒披着长袍站在门口,鼻尖稍稍有些红,时不时的看向厨房。范千湖从厨房出来,提着一碗姜汤快速走过来,同江流柒一起躲在屋檐下,“快把姜汤喝下去,这雪下的突然,别着了凉。”
江流柒接过来,“咕噜咕噜”的喝进去,范千湖抽出手帕递给江流柒,“洗好了。”江流柒接过去,轻轻擦拭嘴唇,“千湖,梅花又要开了。”
范千湖看了一眼梅花树,又看向江流柒,“要不要把那些假花都摘掉?”
“不,那些不是假花,都是真的,比真花还要好看。”
范千湖轻轻笑着,“好,那我们就一起等着今年的梅花树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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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日落时分,范千湖修整好了精神去城门换班,快走到城门口时,看见朱汉领着几个侍卫在城门口查验来人,对方一行四人,说是卖完了粮食要回城,但朱汉看着来人觉得有些面生,随即提高警惕,“官文倒是没错,但我早上怎么没看见几位出城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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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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