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柒被人戳中了心事,刚才看到他和图朵一起回来,心里说舒服那是假的,她感觉到浑身不自在,恨不得上去狠狠打范千湖一顿,可是看见范千湖那无辜的表情,又觉得可笑起来,后来范千湖主动交代了他和图朵在林子里的事,她才放下心来,这会儿,范千湖忽然这么问,她心里忽然感觉到不一样,是啊,她为什么如此在乎范千湖和别的女子有过多的接触呢?她心里为什么会感觉到不痛快呢?
难道,真的是吃醋的感觉?
那她和格游交谈多次,范千湖岂不是心里更不舒服?不,她还不能确定范千湖的心意,但此刻,只想解释清楚自己和格游的关系,不想让范千湖误会和难过,江流柒认真看着范千湖说道,“千湖。”
忽然这么认真的叫自己,范千湖也感觉到一丝不一样,于是也认真附和道,“我在。”
江流柒想了一会儿,认真开口,“我和格游,也没有事。”说完了眼睛还一直看着范千湖,模样真诚美好。
范千湖看着此刻江流柒的模样,心里忽然有种冲动,想一把拥她入怀,就那么紧紧抱着她,告诉她心里所有想说的话。可是,轻轻抬起的手,却又小心翼翼的收了回去,只淡淡的回了一句,“我知道。”
他确实无法拒绝江流柒的靠近,也无法拒绝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可毕竟左手腕上还戴着藤链,一条倒计时的藤链,如果几天后没有拿到解药,说不准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不能连累江流柒,不能给了江流柒期待后又让她失望,他不忍。
本想一走了之,可江流柒却执意要为他寻解药,他知道,若寻不到解药,救不了他,江流柒怕是一生都会遗憾,索性就陪她走完这几天,让她完成计划,也让自己给江流柒寻个出路,过好下半生平平凡凡快快乐乐的日子便好。
至于生死,他且不顾了。
听到范千湖回了一句这么简单的话,江流柒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但又觉得或许自己的解释多此一举,范千湖或许是不知道如何接下去才这样说,她忽然感觉自己内心此刻有很多种情绪交杂在一起,明明从前心思是那么简单纯粹的啊!
算了,不想了,先完成计划,找到解药再说,江流柒点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范千湖跟上去,两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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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青已经等在大帐里了,见到大家回来后,立即招呼大家围坐在一起,“李处同现在身在何处,理撒还不知道,我已经封锁了消息,理撒怕是满世界找他呢,他知道很多理撒的事情,理撒也怕他落到别人手里。”
范千湖走到桌边倒了一碗水,递给江流柒,自己也倒了一碗,仰头“咕咚咕咚”大口喝掉,“好,流柒已经和格游说过了,他也会参与到咱们的计划里。”
骆青继续说道,“今晚,我就散播出消息,说李处同在阿满都的帐里,因为不服理撒,所以阿满都抓了李处同,想要找到理撒当年借大宁黄金登上王位的机密。”
江流柒大惊,“真的是理撒设的局吗?”她其实想问的,是关于希兰,那个被亲生父亲离弃的工具。
范千湖注意到江流柒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柴风说道,“诈一下他,若他心里有鬼,他就会露出马脚,若他城府太深,没轻易露出马脚,不愿因此救李处同,那他也会觉得阿满都是彻底背叛了他。“
骆青接着继续说道,”况且阿满都那个急脾气,现在又收到了他父亲理撒对他的处罚,心里都已经恨透了,他们两个一定会有一场斗争,我们只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柴风说道,“骆青,南戎的一切我们其实都不太熟悉,还好有你替我们分析这些,我们真的很感谢你。”
骆青说道,“我们也不愿让理撒继续这样下去了,早日还南戎一片净土才是最重要的。”
方樱问道,“那格游同意出兵了?”
江流柒说道,“同意,他答应了,他也想弄清真相,替故去的希兰报仇,一切都到时候了。”
骆青说道,“是啊,该有个了结了,今晚我就把消息散播出去,看看理撒什么反应,你们见机行事。”
一行人默默达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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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满都跟了几天,发现理撒不但没和格游打起来,反而还把其尔救出来了,说是拿那个大宁郡主换的,给了格游,格游才同意。阿满都内心一阵暴怒,“那个什么大宁郡主,这不是耍我玩呢吗?还白白挨了处罚,得不偿失。我看她是不在乎那个人的命了!”
燕荆立在一旁,神色泰然,“大王,稍安勿躁,依属下观察,这恐怕是那个大宁郡主的计策。”
阿满都不解的问,“说说看。”
燕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她自己吃了毒药,不会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她身旁的那位大宁言官也戴了藤链,还有几天就到期限,她不可能不管,而且,蛮王很有可能威胁她去格游那里换其尔,她不得不从,我猜想,她也一定在想对策,恐怕,对策已经在路上了。”
营帐外侍卫跑进来,“报!”
侍卫手里擎着一封小信,燕荆接过来,递给阿满都,阿满都展开小信,眉头渐渐舒展,脸上乐开了花,“好啊好啊,还是燕荆有远见啊!”说着把小信递给燕荆看。
燕荆接过来,看着上面的字迹,心里有数,“大王,您看我说的没错吧,那个大宁郡主已经说服格游起兵对付理撒了,到时候我们和他一起,把理撒夹在中间。”
阿满都高兴的起身,“父王不重视我多年,这次,我倒要叫他看看,谁才是南戎真正的王!”
燕荆低头拱手,眼里一抹清冷,“大王威武!”
阿满都忽地收起笑容,“给大宁郡主回信,就说我会按约定和格游合力围剿理撒,燕荆,上次抓大宁郡主,你没去,这次,让你露个脸,你领兵,不过,等格游的人把理撒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们再过去清理残局。”
燕荆俯身,果然,阿满都还是那个阴险狡诈的人,他一面答应着格游出兵,一面又拖延时间,想坐收渔翁之利,让他们两败俱伤,燕荆默默走出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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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逆子!”理撒在行营里愤怒的摔掉茶杯,“他阿满都闯了那么大的祸,我罚他几日不出门,他竟敢绑了我的军师,还扬言要拆穿我,真是反了!早就知道他有叛逆之心,如今,竟然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其尔站在一旁,这位蓝伽亲王自小就是一个骄傲的少年,一心想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大哥阿满都与自己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这么多年,处处打压自己,一点也没有把自己当做弟弟看待,反而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其尔的母亲深得理撒宠爱,对待其尔也自然不同,这一次,听说阿满都绑了理撒的军师,其尔意气风发,又想出头帮父亲讨回荣耀。
可是这位小少年,虽有一腔抱负,但奈何太过年轻,涉世不深,凡事喜欢冲在前头却不知运筹帷幄,“父亲,我去和哥哥谈判,让他放了军师,如果他不听,我便出兵打他!”其尔也想趁此机会证明自己确实比阿满都厉害,打赢了他,那就是无上的荣耀。
理撒看了一眼其尔,心里感到阵阵安慰,还好这个儿子还在身边,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冲动,不太成熟,但至少心思纯良,没有反叛之心,“其尔,你刚从格游那里回来,还是稍作休息,阿满都那里,父亲会处理。”
“父亲,我知道他也是您的儿子,他也是我的哥哥,但他已经有不臣之心,我可以饶他不死,但我不能容许他挑战父亲的权威。”其尔义正言辞的说着。
“可是他的百虎之师就在眼前,我们出来的急,带的人也没有那么多。”
“可是我的天鹰之师还在,我就不信打不过他的百虎之师!”
理撒一阵沉默,脑子里也在思考该如何应对,其尔继续说道,“父亲,阿满都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他来做什么?他的心思早已经显露了,我们若是不主动出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被他抢了先,我们可就被动了,现在,我的天鹰之师也在,您的军队也在,我们两个联起手来,还对付不过他吗?”
理撒有些坐不住,双手狠狠握着椅子的把手,其尔沉不下心,“父亲!下令吧!他的目的在王位,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这句话刺激到了理撒,终于,理撒腾地起身,怒从心起,“好,本王就命令蓝伽亲王为主帅,上阵讨伐涉止亲王,本王在旁辅衬,你我父子联手,一定要活捉了阿满都!”
其尔拱手,“儿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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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朵营帐。
格游正看着军医给图朵治伤,眼里还是心疼的嗔怪,外面忽然来报,格游接过小信,手指轻轻舒展开来,看着上面的文字,格游脸色慢慢变化,眸子变的冷厉起来,图朵看着格游有些不一样,气氛似乎有些紧张,便好奇问道,“哥,信上写的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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