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够小气

秦锁闻言,轻声应和了一声“哦”,虽心中迷雾未散,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谢云书伸手和谢文熙讨钱时的画面,那份最初的疑虑,在这温馨的叙述下渐渐消散,转而化为一股更为深沉的担忧,为江宁的安全而忧虑。

他悄然靠近江宁,如同夜色中传递密语的精灵,轻启薄唇,正欲将心中的忧虑化作细语倾诉,不料,谢文熙的笑声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清风,悄然插入两人之间,她带着几分俏皮与好奇,挤进了这私密的空间,嘿嘿笑道:

“嘿,你们俩这悄悄话,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不妨也让我这个旁观者参与一二,说不定还能帮你们出出好主意呢。”

秦锁见状,索性挺直了腰板,站到了两人中央,他压低嗓音,几乎是以气声在三人之间传递着话语,那声音虽轻,却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我心中总有一种预感,一个成年男子主动亲近孩童,这背后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动机。我担心,他或许正盘算着利用遥遥妹妹,作为某种交易的筹码,来抵消那笔看似简单的债务。谢姨,您一定要多加小心,务必确保遥遥妹妹的安全无虞。”

说这番话时,秦锁的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坚定,他仿佛化身为一位英勇的骑士,誓要守护江宁免受任何潜在的伤害,用他那份纯真而坚定的信念,为江宁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江宁闻言不由得笑了,那笑容中既有对秦锁纯真担忧的感激,也有对这场误会即将揭晓的期待。

而谢文熙方才强忍的欢愉如同春日里被微风轻轻拨弄的柳絮,不经意间又翩翩起舞于唇边,化作一串清脆响亮的哈哈大笑,在静谧的空气中荡漾开去。

谢云书立于一旁,目睹着她们三人亲密无间的笑语交谈,自己却仿佛成了这温馨画面外一抹孤寂的影,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原本的几分不悦更是如同秋日落叶,被这不经意的寒风轻轻一吹,便铺满了心田。

此刻,见谢文熙笑声再起,他终是按捺不住,语带几分酸涩与不满:“如此令人捧腹之事,何不与我分享一番,怎就独独将我隔绝于外?”

谢文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仿佛是个热衷于推波助澜的顽童,她非但不收敛,反而更加肆意地挑起了话头,嘴角挂着一抹促狭的笑意,对秦锁轻轻一扬下巴,戏谑道:

“这小孩儿呀,方才还在我这儿绘声绘色地说,你要将遥遥那小家伙当作珍宝去换取世间金银财宝,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防着你点,生怕哪天一觉醒来,遥遥就不见了踪影呢!”

“谢姨!您怎能这样!怎能直接说出来,万一……”

秦锁闻言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与受伤的光芒,他紧咬下唇,仿佛是在极力遏制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珠,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委屈,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谢云见状,心中那抹寒意更甚,眸光逐渐凝聚成冰,冷冷地扫向谢文熙,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冬日里寒风中的凛冽之音:

“若论及贩卖孩童这等荒谬之事,我若真有此意,那首要目标,非你莫属。”

秦锁轻抿着唇瓣,那双小手如同紧握着生命之线般,紧紧缠绕着江宁的手指,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戒备与不安,不时地偷偷瞄向那半掩的门口,心中已将此地暗自比作危机四伏的龙潭虎穴,思绪飞转,盘算着如何能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带着江宁悄然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哎,别这样……咱们得和和气气的,对吧?”叶想心中暗自苦笑,他努力扮演着自己此刻的身份——江宁那温文尔雅的舅舅,于是强自镇定,声音里勉强挤出一丝温柔与安抚,试图缓和这紧绷至极的氛围。

然而,即便他如此努力,空气中那股微妙的紧张感却似乎并未有丝毫减退。

他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就像是误入陌生丛林的小鹿,既迷茫又无助。

而另一边,谢云书的神色复杂难辨,她的心中仿佛有千百种情绪交织,既有对叶想身份转变的微妙醋意,也有对当前状况的不解与不满。

谢文熙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显然是在享受这场突如其来的小风波带来的乐趣。

江宁望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疲惫与无奈。

她暗自叹息,今天晚上似乎总是充满了各种意想不到的波折与挑战,而她,作为这个话题中的一员,却时常感到孤立无援。

在她看来,这个家里,除了自己,每个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靠谱!

原本,江宁内心是倾向于置身事外,将周遭的喧闹视作餐桌旁不经意流淌的背景旋律,轻描淡写地掠过心田。

然而,心中那份亟待与谢云书商讨的事件,如同春日里亟待绽放的花朵,不容忽视地催促着她介入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

于是,她温柔地转向秦锁,眼神中满是安抚与理解:“秦锁哥哥,你别放在心上,他们只是以玩笑之名,行逗趣之实,并无恶意。”

秦锁的目光依旧锐利,如同林间警惕的小鹿,扫视着周围每一个人,随即,他悄悄贴近江宁的耳畔,想要说些什么。

而就在这时,谢文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图再次靠近这对低声细语的小伙伴,想要探听她们的秘密。

然而,秦锁的反应却是出奇的迅速,他几乎是在瞬间便拉紧了江宁的手,带着江宁往后轻挪了半步,仿佛是在无形中筑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谢文熙那好奇的目光隔绝在外。

秦锁的眼神中除了警惕,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防备,现在即便是面对谢文熙,他也开始防备着了。

他轻轻扯了扯江宁的衣袖,示意她保持警惕,那动作虽小,却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成熟与稳重,轻轻开口,声音细若蚊蚋,仿佛害怕被风带走每一个字:

“那个人,他看起来好凶,眼神里藏着不友善,可你娘亲怎么对他如此信任,一点防备都没有?还什么事情都和他说,如果他真的要做坏事,我们该怎么办呀?”

江宁闻言,轻轻一笑,也学着他的模样,附在他耳边,将话语编织成细密的丝线,缠绕在两人的秘密世界里:

“秦锁哥哥,你有所不知,他虽外表冷淡,内心却是一片赤诚。只是,这世间之事常常让人迷惑,而那些真正的恶人,往往擅长伪装,他们以温柔为面具,越是看似无害,实则越能编织出令人难以察觉的陷阱。”

这番话,如同温暖的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秦锁心中的阴霾。他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眼中的戒备之色也淡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与信任。

最终,他鼓起勇气,声音虽小却充满了真诚,向不远处的谢云书轻声致歉,那一刻,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和解的芬芳。

在江宁以她那特有的温婉细腻,轻轻抚平秦锁心中的涟漪之时,谢云书的内心已悄然泛起了层层悔意。

他深知江宁素来不喜那些空洞无物的安慰之辞,更厌烦那些无谓的社交应酬,而自己方才的轻率之言,却不经意间将她卷入了这场本可避免的尴尬之中,让她不得不强颜欢笑,为这突如其来的风波打圆场。这份自责,如同重石压心,让他难以释怀。

秦锁那纯真无邪的道歉声,如同一记清脆的耳光,响亮地打在了谢云书的脸上,更打在了他的心上。

他难以置信,自己在江宁面前,竟会表现得如此不堪,连一个年幼的男童都不如,那份挫败感,让他几乎无地自容。

他紧抿着薄唇,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波动,终于鼓起勇气,向秦锁低声道出了自己的歉意:“我……方才言语过激,吓着你了,实在抱歉。”

一旁,谢文熙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一边毫不留情地数落着谢云书:

“瞧瞧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得让人家小孩子先开口道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边却是不失时机地捏起一块精致的糕点,送入口中,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闲暇时光。

然而,谢云书的心中却是对谢文熙的“功劳”一清二楚。

他可从未忘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这位看似无辜友善实则见缝插针地挑事的谢文熙。

于是,在谢文熙再次伸手欲取糕点之时,他果断出手,将整盘糕点端到了江宁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这些糕点本是为遥遥准备的,你若真觉得饿,不妨自行出门,寻个馒头果腹。”

谢文熙闻言,一时之间竟是愣住了,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半晌之后,她方才回过神来,摇头苦笑:“呵,真是领教了,真不愧是男人,这小气起来,可真是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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