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的时候，柳帆意外又在典礼后台撞见辣郎灿。

柳帆没忍住笑出声：“你穿这样结婚去啊？”

郎灿白眼。

典礼要求所有学生身着西装礼服，郎灿听了回教导主任的话，马甲领带小皮鞋，偏生带着大红锦幅，胸前煞风景地别了朵大红花。

小红花在柳帆的注视下，盛开的花瓣似乎都在瑟瑟发抖。

柳帆指尖勾起锦幅：“临湾市第三高级中学校杰出贡献学子——郎灿。”

“……”

柳帆努力憋笑：“真是厉害了。”

“就说不要不要，秦主任非要我带上，丑死了。”郎灿嫌弃地扯揪小红花的花瓣：“不就是捐了全校的教具设备，犯得着如此大张旗鼓，没见过钱啊。”

学校虽然紧跟策略及时跟进教学设备和系统，但毕竟只不过是一所公立学校。

隔半条街的私立，请的最顶尖学府深造回来的外交，用的是全智能投映屏，每个学生配备最新型的手机、平板、手表，上头的app同步老师布置的作业方便及时检查。

托郎灿的福，新来的英语、法语外教办公室，成了他们班学生下课最常溜达的地方，闹得老师除了上课压根逃不出办公室那一亩三分地，上厕所都要掐着点。

“你怎么也跟着一起去瞎凑热闹，找你都找不到人。”

郎灿闭关修炼了半个月就随校篮球队去省里参加比赛，算起来他们都有一个多月没见上面。

每回中午、晚上打游戏找人，柳帆直接丢回来两个字，没空。

郎灿还不知道柳帆，读书靠得是脑子天赋，对于题海战术向来不屑，做题只挑有难度的做，其他一概不看，偏偏老师还就吃他这一套。

除了吃就是玩，郎灿登陆游戏一看，离柳帆上回登游戏都有俩礼拜。

猛戳头像问柳帆，柳帆嫌朗灿总骚扰他，终于回了朗灿，近日诺曼开了小灶教大家法语口语，没功夫搭理朗灿。

气得朗灿猛摔手机，搞什么，他朗灿邀请打游戏，朗大少爷的人格魅力难不成还比不过一个法国混了个毕业证留了几年学，会几句你猪我猪的假洋鬼子？

放的什么韭菜盒子味的屁！

朗灿捏紧鼻梁，猛吸一口气，冷静。

早知当初就不该让钟叔安排他进学校当老师，随便安插个扫厕所的岗位都行！

“柳帆！”

诺曼急匆匆冲进后台，他拉着柳帆的手往外走，边整理着柳帆的衣领边说：“校长的演讲就快完了，再过10分钟轮到你上场。今天学校还安排了直播，前面摄像头有些多，但老师知道你向来稳重，只要正常发挥不会有什么问题。”

柳帆跟着诺曼走，郎灿也一道跟过来，笑嘻嘻大声道：“林老师好。”

诺曼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推了推眼镜一愣：“朗少……朗同学。”

柳帆眼皮抬了下。

“正巧秦主任也在找你，你原先被安排在最后，临时挪到了前面，秦主任还需要重新和你核对细节。”

三人一道走了出去，碰上一熟人迎面走来。

朗灿：“不是说秦主任？爸，怎么是你。不对，你今天怎么会来学校？”

“朗叔叔好。”柳帆打招呼道。

朗父个头比起朗灿不遑多让，上了年纪脂肪堆积，显得肌肉块头更大，站在他们跟前像是一堵巨大的肉墙。

朗父一巴掌糊上朗灿后背，骂他：“臭小子，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老子我能不来吗？你妈原先也要跟着来，公司有事儿走不开，这不我都安排好了，16个摄像机位全方位无死角拍我儿子俊郎的英姿，回去让你妈你奶你爷他们好好看看。”

朗灿：“……”

诺曼：“……”

柳帆：“……”得，他算知道为啥直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