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撷芳斋,烟雨忙跪下道
“姐儿,都是奴婢无能,让姐儿差点让那些烂人给平白欺负去!”
黎纾扶起烟雨
“无妨,幸而有惊无险。对了,出手搭救的那位公子你可认识?”
烟雨止了哭泣
“那位公子自称萧钦,我想应是定国公府的的公子吧,却不知是否是他家的世子爷。”
黎纾点点头,这事儿姑且作罢,
“走吧,我们去给阿嫂送丝线。”
几年过去,苏裕衡已官至吏部尚书,迎来送往的琐事便也落到了桓和颐的肩上。不知为何,黎纾每次寻桓和颐做女红,十有**便看到孔嬷嬷往盆栽里倒药渣,看起来她近些日子的气色确实不好。
难道阿嫂有何隐疾不成?黎纾向孔嬷嬷提过此事,她只道
“不妨事,夫人左不过调理身子罢了”
黎纾只觉蹊跷,打算自己找阿嫂问一问。也没让丫头们惊动屋里人,刚入了前门,便听到了熟悉的似清风晓月般的声音
“和颐,你也不用太心急,孩子总会有的。若我此生无缘有子,从二房过继一个孩子也妥。”
桓和颐蓦地红了眼眶,
“若上天垂青,赐我一子,我们又何须过继子嗣,这继子怎能比得过亲生的孩儿?”
回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她瞅了瞅苏裕衡的脸色,试探道
“清源,或可为你纳一名良家子,替我为苏家传宗接代……”
还未等桓和颐说完,黎纾便听到有碟子摔碎的声响,心中一惊,她眼中芝兰玉树般的兄长,何曾如斯动怒……
“我苏裕衡便是无后而终,此生也绝不纳妾!”
说完便拂袖离去。黎纾快速退至角落,看着清源哥哥清冷而又坚韧的背影,黎纾心痛难忍。是啊,那样一个光风霁月般的男子,出身世家,天子门生,上天何其残忍,让他已过而立却膝下凄凉。
待黎纾回过神,赶忙进了葳蕤轩。只见屋内一片狼藉,桓和颐伏在檀香木的梳妆台上,低咽起来……
是夜,月色溶溶,黎纾一袭青衣,跪坐在书桌前,虔诚地抄写经卷。
烟雨卷帘走近道
“姐儿,侯爷唤你去书房呢。”
黎纾缓缓搁下紫毫,边起身边道
“估计是为我找来了隶书字帖,走罢~”
烟雨提起一盏灯,二人走进夜色中。
临风居清清冷冷的,只有小厮不为在院中候着,见着黎纾来了,便进了书房
“侯爷,小姐到了。”
“让她进来。”
一贯熟悉地嗓音。
黎纾慢慢走进,整个书房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
的书卷气。清源哥哥背对着她,手中握着一支笔,笔上蘸着墨汁点点,近旁是一张姑苏水磨的长桌,只是桌上字帖的笔迹微微凌乱。
“兄长,这么晚了,还没有将歇啊。”
黎纾笑道。
苏裕衡转身
“你不也没有睡吗”。
两人相视而笑。殊不知,这一笑,正巧被精心打扮来向夫君送汤羹的桓和颐看在眼里,登时想起了三年前那个夏日祖母说的话,脸色刷的白了,搅着帕子,疾步回到葳蕤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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