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纾解

宋玉微微躲开她的手,听她问话脸红得更厉害了,两颊隐隐发烫。

她方才无意间听药房的人说,若是用针灸或药物刺激男人那处,也能对他们的腿产生一定的刺激反应,对于医治腿疾大有益裨。

她用手拍了拍脸颊,稍微给自己降了降温,没好意思回答姜漪的问题,只问他们:

“你们是准备去哪里玩么?”

姜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呼道:

“对了,方才还说去找你呢!现下见到了却差点儿忘的一干二净!”

宋玉:“找我?”

姜漪点头:

“对啊,再过三日就是宫中的百花宴了,我打算去挑选一些首饰百花宴时带上,想叫你陪我去看看。”

宋玉闻言更为不解:

“为何要找我?我又看不懂那些,更何况,那么大的宴会,你府里下人应当早早就帮你把当日的行头准备好了才是?”

姜漪扯着宋玉的动作一顿,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挠了挠头,打着哈哈道:

“哎呀,她们准备的都太老气了,我想自己看看,更何况我与你颇为合缘,就想让你帮我看看嘛!”

说着,她还转过头,以宋玉看不到的角度拼命对孙方挤眼睛。

孙方虽不情愿,还是上来帮腔:

“对啊,姜漪方才一直念叨你呢,我一个大男人,对这些也不懂,你就陪她去看看吧。”

他俩都这么说了,宋玉想了想,祖父今日在宫内当值,回去也没人,便同意了下来。

“太好了!”

姜漪拍了拍手,兴致冲冲地拉起宋玉,孙方跟在后面,三人一道进了京城最大的珠宝铺子。

姜漪显然已经是这家铺子的熟客,她一进来,掌柜的立刻亲自迎了出来,脸上笑容比门外的牡丹还灿烂。

而孙方显然对这里也很熟了,没用掌柜的招待,自己找了个舒服的角落坐下,问小二要了壶茶。

“郡主今日看些什么?小店前两日刚从西边进回来一批琉璃手钏……”

姜漪摆了摆手:

“你让人将东西呈上来,我自己慢慢挑,你去别处忙吧。”

掌柜的视线不动声色地从宋玉身上掠过,陪着笑道:

“那郡主和您的这位……朋友慢慢挑,若有需要随时唤小的。”

姜漪没再理他,端直拿起一支鎏金八凤雀尾步摇比在宋玉发髻上:

“呀!这支步摇好衬你!若是在百花——咳,若是表哥看到你带这个,定然眼睛都直了!”

宋玉被掌柜的方才的视线看的有几分不自在,下意识向后躲开姜漪的手,声音也淡了几分:

“郡主莫拿我取笑了,这里面随便一件都顶我祖父一年的俸禄,我实在无福——”

宋玉话还没说完,忽然就见对面那姑娘眼圈红了,她手中的步摇还孤零零地举在头顶没放下来。

宋玉:……

“郡主……”

姜漪气鼓鼓的就要掉泪,委屈道:

“宋玉!我真心拿你当朋友,你居然对我这么冷淡,我、我……”

宋玉无奈:“我没有……”

“你就有!”

“我真……”

姜漪把步摇往宋玉面前一摊:“除非你收下这支步摇。”

宋玉:……

宋玉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听了姜漪的话,许是那娇艳若花的小姑娘哭起来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总归直到离开铺子的时候,宋玉手中大包小包提了一堆,倒是比姜漪手中的还多,而那之前还对她侧目而视的掌柜也对她点头哈腰,差点把嘴角扯到耳朵根儿。

姜漪看出她的为难,小手一挥,大气道:

“你也不用有负担,你是我表哥看中的人,就是我姜漪的朋友,你若真觉过意不去,就好好照顾我表哥,让他尽快好起来。”

宋玉跟在姜漪旁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回去路上,宋玉与姜漪坐在马车里,孙方在外面车辕上与车夫坐在一起。

姜漪瞧她神情还有些惴惴不安,便凑近了她,挽着她的胳膊与她咬耳朵:

“你知道孙方的祖父是什么官职么?”

宋玉不解,却还是如实回答:“内阁大学士。”

姜漪:“那你知道我父母是谁么?”

宋玉今日才听谢燕昭说过,遂答道:

“郡主父亲是北凉的五皇子,母亲……母亲是陛下的堂妹玉阳长公主。”

姜漪眼珠子一转:

“那你觉得,我的身份若是嫁给孙方,是否是低嫁了?”

宋玉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姜漪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精光,笑得灿烂:

“你瞧,我的身份,就是嫁给首辅儿子或是皇室宗亲都是使得的,但我就是喜欢孙方。人呐,就活这一世,若是连与心爱之人相守的勇气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义?”

见宋玉垂眸不语,姜漪又搜肠刮肚了一通,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

“爱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而阶级门第仅仅只是世俗给人套上的枷锁。别人如何看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意,我瞧着你也不是能被世俗拘住的人,何不正视自己的内心,给自己和我表哥一次机会?”

宋玉抠着手指,没说话。

但姜漪知道她听进去了,适时的住了口。

到了宋玉家门口,姜漪又缠着宋玉邀她过几日一起去看沈月姝,直缠得宋玉答应了,她才嬉笑着放开她,目送她回去。

宋玉回去后本以为祖父已经休息,却发现他就正正坐在屋子前,等着她。

宋玉挪着步子上前,小声问了句:“祖父怎的还不休息?”

宋惟昌这才像是刚回过神一般,眸色渐渐聚焦在她身上,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她手中的首饰盒子,重重叹了口气,道:

“今日太晚了,你先睡去吧,待到明日祖父下了值,有些话要同你说清楚,关于……关于你父母的。”

宋玉神色一凛,仔细瞧着宋惟昌的表情,沉默了一瞬,还是忍住了:

“好,那祖父也早些休息。”

-

第二日宋玉又去了侯府,只是才去就犯了难。

陈吉顺站在房门外,有些尴尬的想挠挠头,却猛地想起自己现在两只手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便又讪讪地将手放下,指了指房间里,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

“宋、宋姑娘也看到了,我家主子此刻十分煎熬,然而我这手今早端药时不慎被烫了,这府中又没个女子,若是主子憋坏了身子……”

宋玉面颊通红,还想再挣扎一番,压低了声音:

“那鹤秋呢?”

陈吉顺一脸嫌弃地摆摆手:

“鹤秋不行,他常年舞刀弄枪,那么粗糙的手,若是把主子的宝贝弄坏了十个脑袋都不够他砍的。”

宋玉咬紧下唇,脸上像有火在烤。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来就遇上了这么棘手的难题,这不啻于她十七年的人生中最最令她为难之事。

——张院判为了让谢燕昭的腿能恢复正常,下了一剂猛药,这药就类似于宋玉昨日听医馆之人说的,通过让他下身极度起反应而带动双腿的感知。

然而张院判错估了时辰,此时他人不在跟前,缓解药效的汤药又还没有配好,唯一的方法便是先想法子让谢燕昭纾解一回。

可此刻谢燕昭因着服了药整个人昏昏沉沉意识淡薄,指望他自己是不可能的了。

见宋玉还犹豫,陈吉顺急得团团转。

他把她往屋子里推,哭求道:

“哎哟,我的姑奶奶,我们家主子如今成这样也是那日为了你啊,您就帮帮他吧!更何况您还精通医理,定不会让主子受伤的!”

宋玉咬着唇,双脚就像钉在地上一样不肯动,垂死挣扎着:

“可、可我也不会啊……”

陈吉顺脸也有些红了,敷衍道:

“就、就那样就好,你进去自然就会了,快去快去!再拖下去会出人命的!”

说着,他似乎不想再与她废话,一把将她推了进去,“咔哒”一声,干脆利落地从外落了锁。

宋玉:“……”

一进到屋中,宋玉便觉得空气猛然间热了起来,尤其是靠近床榻那边,更是热腾腾的向外散发着热气。

忽然,床榻上传来一声男人低沉的吟喘,声音痛苦难耐,像是小兽在呜咽。

宋玉脊背抵在了门上。

她的心跳得更厉害,气血一阵阵直往脸上冲,脚底像生了根,迈不出半步。

男人痛苦的呻//吟声越来越频繁。

宋玉整个人如站在烧得正旺的铁板上一样,进退维谷地煎熬着,脑中也在飞速天人交战。

这时,男人的呻//吟已经变成了带着哭腔的低吼,几近崩溃得都变了调儿。

宋玉陡然回神。

那日他浑身带血的样子蓦然闯入脑海,她犹如被兜头浇下一桶冰水,霎时冷静了下来。

她站直身子,猛呼了两口气,挂着慷慨赴死的神情,一口气冲到谢燕昭床前。

然而帐中的场景让宋玉气血翻涌,脸上身上都火辣辣的滚烫,才刚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勇气又丢了个干净。

男人的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

谢燕昭侧躺在床上,发丝被汗水打湿成一缕一缕凌乱地贴在脸上,雪白的中衣被揉成了一团堪堪挂在肩上,露出内里撩人的风景。

他赤红的眼尾挂着一滴因难耐而被逼出的晶莹泪珠,潮红一路从他的耳根蔓延过脖颈儿,最后将一贯白皙的锁骨和胸膛也染上了暧昧的颜色。

床帐间温度节节攀升,谢燕昭凌乱而堕落的躺着,一贯的骄矜变成了无助,朝阳般的桀骜也化成了如水的魅惑。

妖孽一样勾人,一副“任君赏用”的模样。

他似乎感受到宋玉的靠近,难耐地想向她跟前蹭,可刚动了动,仅存的理智又让他退了回去。

他的声音喑哑低沉,带着哭腔:

“你走……”

宋玉眼瞅着他眼角的泪没入枕头,心口一窒,忽然咬牙下定了决心。

“燕昭,我帮你。”

谢燕昭的声音细若游丝,气息却轻易就能将人烫化:

“别管我……”

宋玉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上前一步将谢燕昭扶起,让他半靠在引枕上。

他的身上滚烫似火,宋玉虽然立刻就放开了他,然而手心温度却越来越高。

她故作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藏的颤抖:

“你别说话了,把眼睛闭起来。”

预收《玉庭春娇》

【阶段性1V1】

#勾引翻车 #武功高强鲜衣怒马少年将军/渊清玉絜强大腹黑朝廷新贵

柳云诗失怙失恃,拿着信物去京城,找青梅竹马的顾璟舟兑现婚约。

然而她刚到顾家,准备归京的顾小将军遭敌突袭,尸骨无存,顾璟舟的继母打算将她献给贤王做妾。

柳云诗匆匆逃离顾府,无处可去时,想到了远房表哥季辞。

-

季首辅家的嫡孙季辞光风霁月,君子谦谦,弱冠之年便官拜侍郎,深受圣上赏识,与顾璟舟并称“上京双绝”。

为了不被顾家重新抓回去,柳云诗打起了季辞的主意。

“不小心”跌在他怀中时,柳云诗仰着精致的小脸,眼眸蕴着盈盈水光,娇滴滴地唤着“表哥”,声音柔到了骨子里。

谪仙般的男人,被玉软香柔的小姑娘扰得也染了人间色。

直到某日,早已死去的顾璟舟重新归京,整肃家风。

柳云诗松了一口气,不再对季辞曲意谄媚,收拾了细软回到顾家,被从小爱慕她的顾小将军宠上了天。

再相遇时是在顾璟舟为她筹办的生辰宴上。

柳云诗笑意明媚,眼神澄澈,“多谢表哥此前照顾,我与南砚下月婚礼,听说表哥要去江南公办,就不叨扰表哥了。”

季辞扫过少女红艳的唇和颈侧的暧昧红痕,笑意依旧温润,“好。”

-

婚仪当日,柳云诗一觉醒来,不知为何竟盲了双眼。

“顾璟舟”非但不曾嫌弃她,反而与她拜堂成亲,将她娇养在府中,日日同塌而眠。

只是每每当她问起自己的眼盲何时能好时,他总比往日更发狠。

——

柳云诗一朝复明。

别院密室内,季辞冰冷的手握住柳云诗的脚踝,将她扯回怀中,眼神阴鸷。

少女泪眼盈盈,铁链声伴随嗤笑,男人褪去伪装的温和,眼底冷意乍现:

“放着正妻不做,非要做这见不得人的外室,柳云诗,真贱呐。倘若你从始至终都只选择了我,表哥现在也不会对你如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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