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唐丧眉耷眼地走回了训练室，训练室里热闹依旧。
他重重地坐上了椅子，椅子发出了轻轻的“吱呀”一声。
隔壁的顾闻霄听到动静转过来看了一眼，嘴唇微动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也只是皱了皱眉头转了回去。
而正沉浸在烦恼中的观唐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他正在跟summer吐槽。
【唐是甜的】：啊啊啊我们教练刚刚说让我当队里指挥[奔溃.jpg]
【唐是甜的】：有没有搞错，我才刚来啊[哭唧唧.jpg]
【唐是甜的】：而且这队里的人怎么指挥……下路两个天天在吵架的喇叭，打野是根冰棍，上单……哎上单还行，应该是个会听话的小可爱[愁啊.jpg]
summer的手机应该是不在身边，观唐发了好几条消息过去也没见他回复，顿时更郁闷了。
正在这时，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显示人是——【母上大人】。
【母上大人】：宝贝元旦放假吗？
每个战队的放假情况是不一样的，观唐也不知道ZFB是怎么个放假规律，他本来想问问左边的安泽，结果安泽和王宝宝正吵架吵到白热化的状态，观唐想了想还是拖着椅子来到了顾闻霄的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袖：“E神我想问下我们战队元旦放假吗？”
如果这个动作被队里其他人看见一定会大吃一惊，居然敢碰E神的衣服，是不要命了吗？
然而更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顾闻霄的反应——
他扭头看了一眼观唐，又看了一眼自己被扯住的衣袖，只是淡定回答道：“放假。”
“哦哦。”观唐点了点头，却发现顾闻霄还在看着他，不由挠了挠头，“有什么事吗？”
顾闻霄面无表情：“袖子。”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观唐笑笑赶紧把自己的手放开，还象征性地帮顾闻霄拍了拍那只被他扯皱的袖子。
顾闻霄也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回去继续打游戏了。
观唐摸了摸下巴，感觉打野开始变得有人味儿了，是他的错觉吗？
回了自家母上大人信息后，summer的消息才弹了出来。
【行云流火粉头】：恭喜恭喜！[你的小可爱突然出现.jpg]
【唐是甜的】：？
【行云流火粉头】：当了指挥后，以后队里的人就都是你的小弟了，马上就可以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妙啊.jpg]
【唐是甜的】：你在说什么猪话？[疑惑.jpg]
【行云流火粉头】：我说真的啊，我们昀神就是进队当了指挥，最后把我们焱哥娶了，现在不要太幸福好吧[柠檬树下柠檬果.jpg]
【唐是甜的】：……你觉得我们战队哪个是能娶的？
【行云流火粉头】：等等哈，我康康。
过了五分钟。
【行云流火粉头】：[照片1.jpg][照片2.jpg][照片3.jpg][照片4.jpg]
这四张照片分别上上赛季ZFB战队队员们的定妆照。
【行云流火粉头】：啧，有一说一，你们战队的平均颜值要比我们战队低不少啊。
毕竟FIRE战队是出了名的男模队。
【唐是甜的】：你看着这张再说一遍？LOL职业选手颜值天花板是跟你开玩笑的？[照片3.jpg]
观唐特地把顾闻霄的照片给单发了过去。
照片上的人挂着他招牌的表情——面无表情，冷白皮在蓝白色队服的衬托下更显白皙，精致的五官，锐利的眼神，也难怪ZFB自营桃饱店里队服的销量这么高了。
【行云流火粉头】：所以我说的是平均颜值呀，又不比单人颜值[撇嘴.jpg]
【唐是甜的】：……
【行云流火粉头】：所以你对你们打野有兴趣吗？[坏笑.jpg]
观唐看着summer发来的话，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
【唐是甜的】：爷是直男！直男你懂吗？[咒骂.jpg]
【唐是甜的】：真是腐眼看人基，少看点男男**小说，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到吧你！
【行云流火粉头】：[白眼.jpg][白眼.jpg]
“观唐，开会去了。”王宝宝路过时提醒了一下观唐。
观唐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四点，赶紧回了条消息就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起身去休息室了。
【唐是甜的】：开会去惹。
【行云流火粉头】：……淋言淋语[给爷死.jpg]
＊＊＊
队员们陆陆续续地都走进了休息室。
“今天主要跟你们说下德玛西亚杯的安排啊。”教练难得戴上了眼镜，手拿ipad不知道在点些什么。
“咦，教练，经理怎么不在？”王宝宝环顾一圈问道。
“管理层找她有点事，”教练把ipad倒扣在桌子上，抬头正视他们，“德玛西亚杯的分组出来了，我们被分在D组，除了两支下游战队，还有FIRE战队也是和我们一组的。”
“啊，怎么又是他们？真是冤家路窄。”安泽不停碎碎念。
教练扫了他一眼，安泽立刻收声。
“这次德玛西亚杯我们的主要目标并不是取得奖杯，而是让你们练练配合，观唐刚来，正是队伍需要磨合的时候，但是S16又刚结束没多久，训练赛也约不到，德玛西亚杯就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教练扶了扶镜框继续说道，“而且LPL上游的战队打德玛西亚杯一般都不会上首发队员，上替补和新来的队员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你们也不用过于紧张。”
“报告教练！”王宝宝举起了手。
“说。”
王宝宝看了一眼观唐，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教练，之前我们队里的指挥是苏神，但是现在苏神走了，那……”
“这正好是我要跟你们说的另外一件事，”教练的脸上挂上了标准的微笑，“我和经理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让观唐做队里的指挥，你们有什么意见建议吗？”
休息室内瞬间安静了一瞬。
王宝宝和安泽面面相觑，而郎昼则是低着头，三个人谁都没说话。
“没意见。”
正在这个尴尬的时候，突然一句没什么温度的话响起。
观唐有些惊讶地看向说话的顾闻霄。
顾闻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背却挺得笔直，眼神像是落在眼前的桌子上，又像是落在虚空的一点，反正是没有看观唐。
教练也挑了挑眉，他原本以为会有一些质疑的声音，却没想到该质疑的两个没说话，该沉默的那个人却开口了，唯一反应在他意料之中的人就只剩上单郎昼了。
“你怎么看？”教练问道，他还是有些好奇顾闻霄的想法。
“他最适合。”顾闻霄的拇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食指，显示他的内心也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其他人不适合吗？王宝宝，安泽，郎昼，包括你自己？”
一听到教练提到自己的名字，王宝宝整个人都往沙发后面靠：“别别别，我就算了，要我当了指挥，安泽估计得被我骂死。”
“啧，说什么呢，狗东西！”安泽不爽地咋舌一声。
“ad这个版本输出环境不行，要兼顾输出和生存，还要指挥，顾不过来。”无视已经开始吵起来的下路组合，顾闻霄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还有呢？”教练饶有所思。
“辅助这个位置适合指挥，但王宝宝对安泽的关注度过高，不适合……”
“噗嗤——”
观唐一个没忍住笑出声，关注度过高，听着有点gay gay的……然而他一抬头就发现顾闻霄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由清了清嗓子，“咳咳，你继续。”
“上单的性格不适合指挥。”顾闻霄说完就不说话了，看了教练一眼，示意自己的发言已结束。
听到顾闻霄的评价，郎昼既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失落，本来就低着的头更低了，他的头发有些长了，遮住了他大半边的脸颊，只露出一个小巧的下巴，隐约能看到一抹绯色。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啊E神？”王宝宝一边捂着安泽的嘴巴，一边努力问道。
“我不想当。”
众人的一致反应：“……”
很强，不愧是你！
教练还是第一次听顾闻霄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心情还不错，笑呵呵地评价：“你对我们队员的观察还是很透彻的，倒是有点出乎我的预料之外了。”
王宝宝也开始吹彩虹屁：“别问，问就是E神牛逼！”
观唐把自己惊掉的下巴给按回去，居然这么淡定地当众说出“我不想当”这种话，这他也是没想到的。
接下来，教练还针对每个人的排位情况说了一下每个人存在的问题，接下来应该训练的方向，把每个人都说得热血沸腾，恨不得当场回去打排位实践一下，就除了两个人——
观唐和顾闻霄。
观唐是因为来的时间太短了，教练还没机会观察他的排位情况。
而顾闻霄就不是能用正常理由解释的范畴了，反正他一直都是那么一副样子。
观唐摸着下巴，越过王宝宝和安泽，悄咪咪地观察顾闻霄，心里想着，他真的是人类不是机器人？不然怎么像是没有他在意的事情，也不会产生喜怒哀乐的情绪一样？
被观察的人突然转过头，观唐被抓了个正着，他反应迅速，立刻对着顾闻霄展现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伸手不打笑脸人，古话总没说错吧。
果然，看到观唐的笑容后，顾闻霄就转回了头。
不知道是不是观唐视力下降，亦或是灯光产生的色差，观唐隐隐约约好像看到顾闻霄的耳朵红了。
脑子里一冒出这个想法，观唐就被自己雷得不行，疯了吧，顾闻霄怎么可能因为他笑了一下就耳朵红？那天被他抓到偷吃都没脸红呢。
emmm这么一想，突然觉得顾闻霄脸皮有点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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