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当晨光初破,山岚飘渺,薄雾如纱,缭绕于苍翠山峦之间,为这片刚醒之地披上一层神秘的轻纱。湿气未散的空气,清新而浓郁,伴随雨后大地的清香,及深林草木的芬芳。柳如烟与张衍稍作打点,整装待发,踏上了前往敦煌的遥远征途。

他们来到附近的马行,选购旅途所需的马匹。柳如烟走在前面,张衍则穿着一件简洁的灰色布衣,静静地跟在她后面,默默地观察着她挑选马匹的背影,思绪飘回她之前提到的“神器”的消息。

她说,她听完消息后曾向楚风分享过,这消息出自路边小孩之口,甚至是两个醉汉茶余饭后的话题。虽然他强烈表示怀疑这消息的可靠性,柳如烟却回他:「哎呀,相信我啦,这种隐藏资讯都是长这样啊。」张衍心中虽有疑虑,但不知为何,对眼前的女子却有莫名的信任感。

柳如烟目光如炬,指向两匹体格魁梧、毛色光洁的骏马,语气坚决:「掌柜的,我就要这两匹了。」。马行的掌柜颤抖着应答:「啊..是..夜叉大人,但这两匹已经被县老爷预定了。」掌柜虽然见过夜叉,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会说话、通人性的夜叉。传闻中,这般夜叉修为甚高,基本上都是夜叉中的将领等级。

「啊!?这两匹有人订啦?」柳如烟惊讶地说。

掌柜的脸色骤变,慌忙摆手:「没、没有,哎呀,奴才记性实在太差,我记错了。它们没人预定,这两匹马就归大人您了。」他惊慌失措,额头渗出冷汗,几乎要向柳如烟下跪。

柳如烟的目光扫过掌柜,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哦,好吧,这样总共多少银子?」

掌柜连忙跪地磕头,颤抖着回答:「大、大人您别说笑了,小的怎敢收您的银两。」他脸色苍白,身子如筛糠般抖动,显然方才的言论让他深感惶恐。

柳如烟微微一笑,翻身上马,话语中带着调侃:「啊,这样啊,那就多谢啦!」她策马而行,马蹄声伴随着她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看你长得挺猥琐的,但人却这么好,果然人不可貌相,哈哈哈哈。」

清晨的阳光穿过薄雾,落在青石街道上,为街市披上一层温润的光晕。柳如烟和张衍策马而去,街道两旁的摊贩和行人纷纷让路,目送他们离去。

掌柜瘫坐在地上,望着远去的身影,心中暗自庆幸:好在这夜叉只是嘴巴毒,手段并不残暴,也算是捡回一条命了。阳光照在他脸上,他却觉得一阵寒意,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青石板上,迅速消失在光影斑驳间。

晨光洒在蜿蜒的山道上,金色的阳光穿透树梢,斑斑点点地映照在地面上,像是撒满了金粉。柳如烟轻轻抚摸着马鬃,回头看了一眼张衍,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使她的眼神更显得明亮:「张衍,是说你怎么突然这么积极,想跟我一起去找神器?」

张衍微微一笑,眼中也闪耀着一道光芒,回忆起他的过去:「其实,在我生父逝世之后,我原本要被送去救济院,后来被一位义父收养。他对我极为严格,但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父亲常说,天下无道,百姓困苦。」

他的脸上渐露出坚定的神色:「义父则是教导我,要先具备足够的力量,才得以实现自己的理想。我希望有一天能创造一个太平和谐的社会,让百姓安居乐业,人人都有饱饭吃。」

柳如烟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那你的义父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哇,是解锁的新剧情。

她拍了拍张衍的肩膀,笑道:「张衍,你有这样的志向,我很佩服。咱们一起努力吧,也许这次寻找神器的旅途,正是实现你理想的一部分。」

这样的对话肯定很对这严肃小兵的胃口,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再见到张衍,柳如烟却感到有点不对劲,好似少了一些过往的亲切感?

他们的马蹄声在晨光中逐渐远去,穿梭于露湿的林间小径,迎向不远处那如天桥般绵延,七彩缤纷的弧线。彩虹以其如同蹄行弓状的形态慢慢舒展,从一端轻拂大地,跨越穹苍,至另一端再次柔触山峰,为这清晨的世界绘上一道神秘而华美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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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离这片宁静美景的皇宫内,阴冷的监牢中正上演着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这里,没有彩虹的绚丽,只有黑暗中烧得通红的马蹄铁,散发出灼人的热气。

监牢深处,石壁上爬满了青苔,泛着阴冷的光,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血腥的味道。几盏昏暗的油灯散发出幽幽的光芒,微弱的火焰摇曳不定,映照出石墙上的斑驳痕迹,记录着无数悲惨的故事。

陈玄礼,身着华丽的锦袍,站在监牢的阴影中,手中握着一根长铁棍,顶端烧红的马蹄铁散发着炽热的光芒,照亮了他那张冷酷无情的脸。红光映在他狭长的眼睛中,燃烧着无尽的恶意。周围的墙壁湿冷,滴答的水声在寂静中显得尤为清晰。

在他面前,几名前朝遗党——神龙派的成员,被铁链紧紧地锁在石柱上,浑身是血,衣衫褴褛。他们的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痛苦和绝望。油灯微弱的光芒照在他们脸上,阴影在他们凹陷的眼窝中跳动,仿佛死亡的预兆。

陈玄礼嘴角泛起病态的笑容,冷冷地看着他们,目光中透露出残忍的光芒。「你们这些愚蠢的反贼,还在妄想重振神龙派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陈玄礼缓缓走近其中一名男子,将烧红的马蹄铁逼近他的脸,热浪扑面而来,男子痛苦地闭上眼睛,额头渗出冷汗。

「告诉我,神器和楚风的下落,否则,将有无穷的痛苦在等待你们。」陈玄礼的声音低沉冰冷,如同寒冬中刮过的冷风,透过空气直击心灵。他手中的马蹄铁缓缓靠近男子的脸庞,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骤然上升,男子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睛无力地眨动着。

当铁器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微而刺耳的声响,如热铁落入水中。男子的身体猛然一震,像是被电击一般,痛苦的喊叫从喉咙深处爆发而出,声音嘶哑且凄厉,撕裂了他的声带。那焦糊的气味渐渐弥漫在狭小的空间中,逐渐侵蚀着每个人的感官。

男子的双手在地面上无力地抓挠,指尖在冰冷的石砖上划出一道道浅浅的痕迹,汗水从他的额头不断涌出,混合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他的身体在痛苦中剧烈地抽搐,眼睛紧闭,试图抵抗那钻心的疼痛,却无济于事。

陈玄礼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令人发寒的一幕。他的目光平静无波,这一切不过是例行公事。他的脸上浮现笑意,眼神中却满是无情。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男子的声音嘶哑而断续,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一缕残余的气息。陈玄礼听后,轻蔑地冷哼一声,将马蹄铁从男子的脸上移开,皮肤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那曾经紧闭的眼睛再也无法睁开,留下了一片焦黑的痕迹。

他走到另一名女子面前,冷冷地说道:「看来,你们都属于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蠢货。」女子咬紧牙关,双眼死死盯着陈玄礼,目光中充满了仇恨与蔑视。陈玄礼毫不在意,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他挥手示意身旁的侍从,将女子的手腕固定在木桩上,缓缓将烧红的马蹄铁靠近她的手掌。

马蹄铁上炽热的红光在昏暗的监牢中显得格外刺眼,热气扭曲了周围的空气,仿佛连呼吸都变得灼热。陈玄礼举起马蹄铁,轻轻贴近女子的手掌,炙热的铁片迅速将皮肤烫得起泡、焦黑,发出刺耳的嘶嘶声。

「我再问一次,神器和楚风的下落,你们知道多少?」陈玄礼声音如同冰刃,直刺人心。女子的脸色苍白如纸,但依旧倔强地闭上眼睛,不发一言。

陈玄礼的笑容逐渐消失,眼中寒光一闪,猛然将马蹄铁按在女子的手掌上。女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在监牢内回荡。她的手掌被烫得皮开肉绽,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滴落在地上,染红了地面的石砖。

「你们这些反贼,既然不肯合作,那就好好享受这滋味吧。」陈玄礼冷冷地说道,将马蹄铁移开,女子的手掌上留下一个烧焦的印记,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滴落在地上,染红了地面的石砖。

他走到一名看似较为年长的男子面前,冷笑着说道:「老家伙,你呢?骨头也跟他们一样硬吗?」年长男子的脸上布满皱纹,眼神中闪过几分犹豫。陈玄礼看在眼里,冷笑着继续说道:「哦?看来你还是有些脑子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说吧,老前辈。」

年长男子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楚风...他在终南山。」

陈玄礼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残忍的光芒。他缓步走近男子,蹲下身子,直到脸几乎贴近男子的耳朵。男子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冰冷的呼吸,陈玄礼那双冷酷的眼睛近在咫尺,将他的灵魂看穿。

「谢谢你提供的信息,蠢货,你的作用已经结束了。」陈玄礼低声说道,声音低沉而带有隐隐冷意,尽情享受着最后的审判。

说罢,他将手中的烧红马蹄铁逼近男子的脸庞,灼热的气息瞬间笼罩了男子的感官。空气中传来微弱的滋滋声,铁器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如同火焰燃烧在干燥的树枝上。男子的身体猛然绷紧,肌肉因疼痛而剧烈抽动,脸上的肌肉紧缩,嘴唇无声地张开,发出无声的哀嚎。

男子的惨叫声如裂帛般凄厉,身体剧烈抽搐,眼眶处冒出阵阵白烟,烤焦的气味迅速弥漫整个监牢。鲜血如小溪般汩汩流出,沿着他的面颊滴落,染红了衣襟。痛苦的尖叫逐渐微弱,男子的身体在剧痛中难以支撑,终因痛苦昏厥过去,失去了生机。

陈玄礼站起身,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目光如冰。他伸手简单地擦拭掉脸上的血迹,然后将烧红的马蹄铁随手丢回火炉中继续加热。淡淡的红光映照在他那张病态冷血的脸上,显得更加狰狞。他脱下沾满血迹的外袍,随意地丢在地上,露出内里整洁的衣衫。

监牢内,受害者的痛苦呻吟与绝望的哭喊声在他的身后渐渐消散,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愈发显得孤冷。墙壁上投射出的阴影扭曲而诡异,油灯微弱的火光跳动着,映照在满地的鲜血和破碎的希望之中。

陈玄礼的步伐轻盈欢快,如同刚欣赏了一场盛大的演出,面无表情地走向出口。他的身影在那片凄凉的景象中显得尤为病态,在这两极的世界中,他是唯一的冷漠观影者,冷酷无情与绝望痛苦在这一刻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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