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柳如烟等人解开老爷爷的绳索后,正要询问他的情况,忽然听到老爷爷低语:「多谢三位小侠相救,老朽实乃夜叉首领。」随即,他将虎令牌交给柳如烟。

此时一阵微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天地间似有无声的秘语回荡。程若兰等三人惊愕地对视一眼,柳如烟手握虎令牌,惊声道:「啊?你就是夜叉首领?你这也没什么能耐啊,这么容易就被人类抓住了。」

何安忍不住嘲笑:「对啊,你这小老头也不过如此,连几个人都对付不了。」程若兰紧张地看着何安,急忙捂住他的嘴:「何安,住嘴!小心他把我们生吞活剥了!」程若兰的心中惊恐万分,眼神不住地四处打量,手心微微冒汗,紧张得说话都有些颤抖。

老爷爷笑了笑,没有生气,反而温和地说:「三位小侠莫怕,老朽无意伤害,还请随我上山,夜叉们会热情款待各位。」他邀请三人上华山,并自报家门:「老朽名叫摩诃,乃是夜叉族第六任首领。」

摩诃还想再说话邀约,柳如烟看了看他,把他的嘴巴捂住:「你等等,我们讨论一下。」她把何安和程若兰拉到一旁,低声道:「你说,这老头会不会是别有用心?」她把摩诃的口水往腿上擦了擦,「看他那样子,倒是没什么威胁,连普通老百姓都可以把他吊起来打,一点首领的样子都没有。」

何安贼头鼠脑地往摩诃的脸上看了看,笑了出来。程若兰则说:「他看起来是没什么恶意,但是夜叉本性为恶,难保不是对我们动了什么坏心思。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调查他们,我想可能还是上山探探虚实,姐姐你怎么想?」她看向柳如烟,柳如烟点点头,也抬头看了看摩诃,「嗯,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也不知道那老儿有没有生小孩。」

摩诃咳了咳,无奈地说:「如果三位是想悄声讨论,音量估计得再放低一点。」何安紧张地说:「糟了,咱们的密谋都被他听见了。」最终三人互相对视,点点头决定跟随摩诃上山。

他们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松柏如矛戟直指天际,溪流如碎玉滑过石隙,发出微妙的鸣响。偶尔几束阳光穿透浓密的树冠,在脚下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大地在呼吸。鸟鸣远近交织,不似引路,更像是山林深处的窃窃私语。景致如幻,如诗如画。

摩诃与柳如烟并肩而行,问道:「敢问姑娘芳名?」何安立刻插嘴,面带稚气:「我才不会把如烟姐姐的名字告诉你,谁知道你要做什么坏事。」话音未落,他的脑袋便挨了一记柳如烟的头槌。摩诃笑了笑,眼中透出几分赞许:「原来是如烟姑娘,好名字、好名字!」他点点头,接着说道:「只有道行高到一定境界的夜叉,才可像我这般,幻化为人形。」

一路上,他们遇见了不少散落的夜叉,夜叉们对摩诃十分尊敬,纷纷行礼问好。每个夜叉见到摩诃都低头行礼,目光中充满敬畏。程若兰悄悄问何安:「你有没有感觉这些夜叉对我们态度挺友善的,是不是因为我们跟着夜叉首领?」何安耸了耸肩,低声说道:「我没感受到,他们身上的味道还是一样的臭。」柳如烟在前面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回头悄声道:「小心为上,不过也别太紧张。」

渐渐地,他们来到华山脚下,摩诃领着他们走向一处隐蔽的入口。入口隐藏在茂密的树丛之中,如果不是摩诃带路,根本无法发现。随着他们的前行,夜叉们越聚越多,个个身着威严的铠甲,手持长矛,显得格外肃穆。

柳如烟和程若兰渐渐紧张起来,何安更是心生怯意,低声说道:「姐姐,要不我们回去吧?我看这夜叉也就这样,很丑陋,没啥好调查的。」程若兰赶紧捂住他的嘴,紧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话,怕激怒夜叉,令他们性命不保。

摩诃带着他们穿过一条幽深的隧道,隧道两旁挂满了火把,火光闪烁,映照着石壁上的古老壁画,这些壁画记录着夜叉一族的历史,显得庄严肃穆。隧道的尽头,豁然开朗,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出现在眼前。

府邸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别有洞天,令人惊叹不已。青铜大门上雕刻着精美的龙凤纹样,门旁石狮守护,威严庄重。大门缓缓开启,露出府内的景象。

大门内,庭院宽敞,古树参天,花团锦簇,鸟鸣声声,仿佛置身于仙境。阳光透过树影洒在地上,金色的光斑斑驳驳,随着树影的摇曳而舞动。府邸内,夜叉们忙碌着,有的在清扫庭院,有的在修剪花木,秩序井然。柳如烟和程若兰面面相觑,心中既紧张又好奇,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摩诃转身微笑,温和地说道:「三位,请随我来,夜叉一族将以最隆重的礼仪好生相待。」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神秘与庄重,使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刚踏进府邸大门,一只巨大的野兽猛然冲到门口。这野兽身形如虎,体型庞大,皮毛光滑如丝,双眼闪着锐利的光芒,如同两颗寒星,嘴里露出锋利的牙齿,咆哮声震耳欲聋。何安等人吓得倒退了几步,脸色煞白,程若兰更是紧紧抓住柳如烟的袖子,惊呼出声:「那是什么怪物!」

柳如烟却不慌不忙,亲切地上前摸那野兽的头,笑道:「小狗勾,怎么是你呀?!你怎么会在这里?」那野兽瞬间变得温顺,低头蹭了蹭柳如烟的手,尾巴轻轻摇摆,像一只巨大的宠物。柳如烟拍了拍它的头,然后挠了挠它的下巴,摩睺罗伽舒服地闭上眼睛,发出低沉的呼噜声。

厅堂内,夜叉们见状,相当惊讶,纷纷低声议论:「这摩睺罗伽可是威猛无比,即便是饲养多日的夜叉也不敢跟它这么亲近。」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愕和好奇,甚至还有些敬畏,因为这样的情景在他们眼中简直难以置信。

摩诃看到此景,脸上浮现出笑意,随即招呼手下:「快,摆上酒席,宴请这几位贵客。」夜叉们听命,纷纷忙碌起来,片刻间便摆上了丰盛的酒席。长桌上佳肴琳琅,香气扑鼻,烛光摇曳,映照出每道菜肴的精致色泽。

各色菜肴摆满长桌,有肥美的烤全羊,外皮焦黄,肉质鲜嫩,香气四溢;有红烧大鲤鱼,鱼身泛着金黄油光,汤汁浓郁,香气扑鼻;还有珍馐海味,鲍参翅肚,色香味具佳,令人垂涎欲滴。

桌中央是一大盘蒸得透亮的蟹黄包,每个包子都精巧可爱,薄皮包裹着浓浓蟹黄,一咬开便是满口鲜香。几盏琉璃灯盏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映照在每道菜肴上,给整个席面增添了几分华丽。

柳如烟与摩睺罗伽并肩坐下,摩睺罗伽温顺地趴在她脚边,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仿佛一只忠诚的大犬。柳如烟轻轻抚摸着摩睺罗伽的头,掌心传来一丝温暖。

程若兰则紧张地坐在一旁,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双眼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目光中满是防备。她的手指微微发颤,紧握着桌边,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每当有夜叉走近,她的身体都会微微一颤,紧张得连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眼神时而望向柳如烟,时而警惕地盯着摩诃和周围的夜叉,显然心中充满了不安与戒备。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拿起她的盘子,「姐姐你不吃给我吃啰。」这只手是满嘴流油的何安的手,他将面前的餐盘一扫而空,吃得津津有味。何安的模样让程若兰忍俊不禁,嘴角微微上扬,略微放松了些。

何安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脸上满是满足与快乐。他的嘴巴鼓得像只小松鼠,油光闪亮,嘴角还挂着未擦干净的肉汁。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专注地盯着盘中的食物,双手不停地往嘴里送,咀嚼声在宁静的宴会厅中显得格外响亮。他不时发出满足的哼哼声,像是一只吃得开心的小猪。

程若兰见状,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看着何安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柳如烟则轻轻摇头,心中却也因何安的逗趣而放松了几分。

宴席结束后,手下人上来收拾整理,摩诃夜叉牵过柳如烟的手,带她走上中央的高台,「走吧,柳姑娘,我让族人认识认识妳。」摩睺罗伽紧跟在后。柳如烟回头看了看程若兰和何安,给了他们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他们不用担心。程若兰和何安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心中依然充满了警惕。

所有看起来身居要职的夜叉也在台下集合,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手持各式兵器,目光中带着疑惑和期待。夜叉们衣装各异,显露出不同的职位和身份,让人一目了然。

首先,站在最前排的是一些身穿金色甲胄的夜叉,他们的盔甲上刻着精美的龙凤纹样,显得格外威武。他们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目光如炬,显然是夜叉族的近卫队,负责保护首领和重要场所的安全。

其次,有一些夜叉身着黑色劲装,腰间佩着短刀,动作敏捷,目光犀利,极为精悍。他们的衣装虽然简朴,但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设计,方便行动,说明他们是夜叉族的暗卫,专门执行各种秘密任务。

在他们旁边,有几位夜叉身穿红色长袍,袍上绣着火焰的图案,格外醒目。他们腰间挂着一把长剑,神情严肃,是夜叉族的战士,负责指挥和带领族人参与战斗。

再往后,有一些夜叉身着蓝色长衫,袖口和下摆上绣着波浪纹样,清雅俊逸。他们手中拿着竹简和毛笔,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什么,这些夜叉是族中的文士,负责记录和处理各种文书和族务。

最后,还有一些夜叉身着绿色的衣袍,头戴羽冠,肩上挂着药囊,神情和蔼可亲,别具一格。他们手中拿着药杵和药草,显示其为夜叉族的医师,负责治病救人。

这些夜叉虽然衣装不同,但都神情肃穆,目光中带着对摩诃夜叉的敬意和对未来的期盼。

摩诃夜叉站在台上,声音洪亮地宣布:「今天,跟大家宣布一项十分高兴的事情,老朽已然年迈,不适此任,从今天以后,夜叉首领的身份,由这位柳如烟姑娘担任!」

台下一片哗然,夜叉们面面相觑,爆发出热烈的议论声。金色甲胄的近卫队员目光中满是疑惑,红袍战士握紧剑柄,似有不满,文士们低头交头接耳,医师们则神情复杂。柳如烟看到这些反应,内心充满了不耐和愤怒。

「我们夜叉的首领怎么能让一个外人来担任?」一位近卫低声嘀咕。

「她到底有什么本事?」另一位暗卫也忍不住质疑。

柳如烟站在台上,脸上显露出不耐之色。她扫视台下嘈杂的夜叉们,毫不客气地大声说道:「去你的吧,我才不当这什么夜叉首领呢。」随即拉着程若兰何安走下台,留下一众惊讶的夜叉、摩诃以及摩睺罗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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