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自从前两天顾云舟狠狠刺激了一把景郁, aha的情绪就一直不佳。zuowenbolan

顾云舟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一切都正常,等顾云舟上班走后, 他一个人能发很久的呆。

察觉到不对劲, 顾云舟就带着景郁去医院做了信息素七项检查。

在医生的提醒下,又做了一项促腺警告激素抑制实验。

最后医院给出来的结论是,景郁有严重的易感倾向。

易感倾向又叫罗门综合症,是一种抑郁症,只有aha才有的抑郁症状。

医院的建议是让景郁找心理医生,做精神疏导。

像景郁这种双a体质, 记忆力又高于普通人的aha, 因为承载的东西太多,很容易患上罗门综合症。

这个消息对顾云舟来说,简直就像雷轰到脑袋上,有那么一瞬,他的大脑是空白的。

顾云舟顾不得多想,开车带着景郁连忙去了洪教授的诊所。

洪教授看了看报告单,神色严肃。

促腺警告激素数值太低了,单看化验单的确是有很严重的易感倾向。

不过景郁体质异于常人, 他不舒服时,各项信息素数值一向很瘆人。

所以洪教授也没有直接下定论, 反而先安慰了顾云舟一句。

“我先带景郁做几项简单的测试, 看看情况再说, 你也不用太着急。”

顾云舟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但景郁共情能力很强,感受他的情绪后,景郁只会更加焦灼。

调整了一下心态,顾云舟才走出洪教授的办公室,去了会客室。

aha坐在沙发上,见顾云舟进来了,掀眸朝他看去。

金色的光线朦胧在aha的面上,虚化了他的眉眼,那双看过来的目光,在大片光晕里,缱绻柔和。

顾云舟心里更难受了,仿佛有人扼住他的喉咙似的。

他走过去,摸了摸高大aha的脑袋,“洪老师说要带你去做几个测试,很快就好的,我就在门口等着你。”

景郁点了点头,“好。”

顾云舟没说话,低头吻了吻景郁细软的黑发。

罗门综合症会让aha的心情低落,思维迟缓,认知功能受到损害。

精神力越高的aha,患罗门综合症的几率越大,同样,情况也会更加复杂棘手。

好在洪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再加上他对景郁的情况很熟悉,所以针对性的做了几个测试。

“这个测试我们之前做过,你上次的记录我还记得。”洪教授笑着跟景郁唠家常。

他将一台平板推到了景郁面前,上面是一张三色不规律球的排列图片。

图片有红黄蓝三种颜色的不规律球,直径只有三毫米,数量足有数千万。

三色球排列的顺序看似无规律,但实际隐藏着特巴斯定律。

只有对数字十分敏感,且精神力足够集中的人,才能破解三色不规律球。

景郁最高记录只用了48秒。

精神力越高,其实越难集中起来,这就跟一个普通人,用筷子能轻而易举的夹起米粒。

但蕴藏洪荒之力的人,反而很难控制的这么精细。

顾云舟一直等在门口,十几分钟的测试,在他看来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靠在墙壁上,想吸烟的愿望很强烈,以至于他抿唇的动作干渴急迫。

顾云舟急需要香烟让自己冷静下来。

景郁已经病了,所以他必须要冷静理智。

景郁有易感倾向不要紧,他当年不也病歪歪的,只能一个人待在隔音效果很好的静室

顾云舟能让他从静室走出来,现在就有信心,把他的易感倾向板正。

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冷静。

只要他陪着他,一切都会好的。

短短十几分钟,顾云舟就做好了心理防设。

不多时,洪教授推门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面容安静的景郁。

一般医生都不会当着病人说病情,就算洪教授跟景郁关系好也是。

顾云舟让景郁先在诊治室等一会儿,他则跟洪教授去了办公室。

知道顾云舟担心景郁的身体状况,洪教授开门见山,“我的建议是两天后,再做一次促腺警告激素抑制实验。”

顾云舟也是学信息素生理学,洪教授跟他沟通起来无障碍。

景郁的促腺警告激素数值是很低,但通过刚才那几个测试,洪教授发现,他的易感倾向并没有那么严重。

精神力还能高度集中,认知功能很正常,对有关顾云舟的话题有兴趣。

至于情绪低落,这个是有的。

刚才顾云舟坦白了两个人之前吵过架,所以景郁情绪低落也算正常。

“你这两天留心他的情绪,以及异常的行为,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另外,多哄哄他吧,对景郁来说,你比药管用。”洪教授跟顾云舟开了一句玩笑。

顾云舟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没想到峰回路转,景郁的情况没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其实就算没有洪教授的医嘱,在这个节骨眼上,顾云舟也会去哄景郁,他太有安抚景郁的经验了。

跟洪教授道了谢,顾云舟带着景郁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顾云舟问一旁沉默的aha,“你不问问我,你生了什么病”

景郁看向他,“你要想是告诉会主动说的。”

言外之意,顾云舟不想说了,问他也没用。

前面正好是红灯,顾云舟把车停到了黄线后面,他对景郁说,“洪老师说,你生了需要我哄你的病。”

“哄得好,两天再做一次检查会没事,连我都哄不好,那就麻烦了。”

景郁的唇松了松,眼里带了一丝笑。

他的唇形很好看,唇瓣偏薄,唇角却微微上扬。

笑起来的时候,像初雪后的暖阳,有一种干净清冽的暖。

景郁这个人看着冷漠,难以亲近,实际很好哄,又很容易被逗笑。

哪怕顾云舟说一个很冷的笑话,他都会给面子。

景郁笑是以为顾云舟在开玩笑,同时变相告诉他,两天后还要做检查。

他刚分化的时候,每隔两天就要做好多检查,后来顾云舟来了,就没那么频繁了。

所以他不抵触检查,有顾云舟的地方,对他而言哪里都一样。

顾云舟还是没搬回景家,不过那天之后,景郁倒是住在这里了。

客厅跟厨房的灯,顾云舟也找人换了。

那一晚上他回想起来,只有四个字能形容,兵荒马乱。

顾云舟以为自己拿着底牌,他会是最后的胜利者,毕竟他比景郁狠,还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没想到他那番话会让景郁那么难过。

回到家后,顾云舟从后面抱住了他。

景郁唇线绷直了片刻,然后淡声问顾云舟,“我是生了很严重的病”

顾云舟松开了景郁,“不严重,如果严重的话,你爸会把你接回去的。”

这是一句大实话,虽然今天景正林没去医院,但他会得到消息。

比起医院,景正林更信洪教授的话。

洪教授觉得给景郁下易感倾向的定论太早了,要看两天之后的检查,所以景正林才没有把景郁叫回去。

顾云舟这话成功打消了景郁的猜测。

景郁看了一眼客厅的电子表,离晚饭还有一个半小时,但鉴于他做饭的速度过慢,他去了厨房。

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景郁,顾云舟眉心拢了拢。

有他在的时候,景郁很正常,除了晚上睡不着,其他没什么特别的。

最近景郁连着失眠了好几天,顾云舟都哄不着那种,这也是他带景郁去医院的原因之一。

晚饭后,顾云舟在沙发上,查易感倾向的相关知识。

景郁坐在他旁边,继续看他的小黄文。

除了特殊情况,其他时间景郁作息很规律,到点就会躺到床上。

顾云舟先让景郁去洗澡,他在看一篇易感倾向的论文。

等景郁从浴室出来,顾云舟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关了平板,拿着睡衣也去了浴室。

浴室的房门镶着一块磨砂玻璃,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

顾云舟洗澡的时候,景郁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流水声。

对精神力极高的aha来说,每一滴水砸到地面的声音,他都能轻松捕捉到。

二十几分钟后,浴室的房门被打开了。

白色的雾气随着打开的房门漫出,穿着睡衣的oga从雾里渐渐走了出来。

顾云舟擦着滴水的头发,见景郁站在门口,他并不惊讶。

事实上,这几天景郁总干这种事。

就像一只被遗弃的狗子,被主人找回来后,害怕再次被遗弃,所以时刻要盯着。

见景郁头发还没擦,顾云舟上前揉了一把他的湿发,“我又不跑,你守门口干什么”

景郁没说话,只是接过顾云舟手里的毛巾,垂眸给他擦头发。

发梢来不及擦的水珠,顺着腺体,滑过oga修长的后颈,留下一串水迹,最后没入衣领。

景郁喉结微滚,盯着那道湿痕的眸深邃了许多。

给顾云舟擦好头发,他才低头吻了过去。

景郁的唇干燥柔软,混着一种很淡的薄荷味,在顾云舟唇中急迫的搅动,似乎想要确定他的存在。

顾云舟因为这急切又热情的吻,而深感无奈。

又来。

这两天晚上,顾云舟被景郁摊煎饼似的,翻过来覆过去。

顾云舟的性经验,目前还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他没做过,也不知道真刀实枪是什么感觉。

反正这两天挺累的,全身上下被景郁啃了不知道多少遍。

以前顾云舟结合热需要纾解时,景郁也会帮他,但那是恰到好处的舒服。

他不是不想跟景郁亲热,只是觉得景郁不太正常。

就跟他去洗澡,景郁会在门口守着,他去上班,景郁坐在客厅发呆等着他回来一样,都是属于应激反应,这是不安的表现。

他害怕失去顾云舟,所以方方面面都要感受到他。

顾云舟被景郁摁在床上,对方从他的颈骨,沿着脊椎线条,一直咬到了尾椎。

顾云舟的身体忍不住发颤,大腿内侧的肌肉,过电似的痉挛。

他被景郁弄的情绪开始焦躁。

又像前几个晚上,顾云舟被aha折腾了好几遍。

两天后,顾云舟带景郁去医院做了促腺警告激素抑制实验。

结果出来后,景郁的促腺警告激素正常一些,不过仍旧偏低。

为了保险起见,顾云舟让景郁抽血做了信息素七项。

拿到所有化验报告,去了一趟洪教授的诊所。

洪教授都松了一口气,“如果数值一直保持这样,那基本可以排除有易感倾向。”

他看着信息素七项的化验单,看到其中的性信息素时,他皱了皱眉头。

“景郁现在还是没有出现过结合热,是吗”洪教授问顾云舟。

顾云舟摇了摇头,“没有。”

洪教授“你是什么看法”

是有aha无法结合热的病例,但那是因为腺体发育不好,或者是性信息素出现异变。

景郁的腺体跟性信息素没有任何问题,按理说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这个问题,两年前顾云舟就跟洪教授谈论过,最后没得出什么结果。

“我最近想到了一种假设。”洪教授说。

顾云舟“老师您说。”

洪教授“你说他会不会下意识屏蔽了这种本能”

他之所以有这种猜测,是上次给景郁做心里辅导时,从景郁对顾云舟的感情态度上,得到了启示。

景郁自己生成了一套特有的屏蔽系统,他会屏蔽外界那些杂乱的信息,以免加重大脑的负担。

但问题在于,景郁屏蔽的内容很主观。

说白一点,有些东西的确应该从大脑删除,但有些不应该删除的,可能也被景郁删除屏蔽了。

他对顾云舟的感情模糊,没有明确定位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他屏蔽了自己的感情系统。

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测,想要印证这个猜测,比较棘手麻烦。

洪教授笑着说,“其实也简单,你们实验室有那么多检测信息素的器材,你可以把景郁绑过去研究一下。”

这话是洪教授在开玩笑,不过倒是点醒了顾云舟。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性。

景郁的腺体发育很好,虽然体质特殊了一些,但也不至于不能结合热,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从洪教授这里离开后,当天晚上顾云舟就带景郁去了实验室。

顾云舟让景郁坐到安全椅上,然后在他身上放上感应设备。

晚上九点,偌大的实验室只有顾云舟跟景郁两个人。

顾云舟跟他解释,“我需要你的几项身体数据,你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想,像平常那样坐着就好。”

景郁头顶上正好一盏白炽灯,冷白的光打下来,更显的他眉眼分明,英隽凛冽。

“好。”

顾云舟拉了把椅子,坐在景郁旁边和他闲聊,“你在我这里住的习惯吗”

不等景郁多想,顾云舟补了一句,“如果不太习惯,我们俩可以一块搬回去住。”

顾云舟的下巴搁在座椅的靠背上,侧眸静静地看着景郁。

“那天我是故意气你的,我没想过跟其他人在一起。”

“更不会搬到傅雨棠家,我不喜欢他。”

景郁笑了,漆黑的眸子像洒了一把星辰,闪着细碎柔和的光。

顾云舟能感觉到他的高兴。

他们俩隔了五十公分的距离,顾云舟抬手就能碰到他。

但顾云舟隔了足足七八分钟,他才站起来,凑过去吻了吻景郁。

他将手指没入aha的发间,触碰他,安抚他,让他感受到自己。

顾云舟刚才那些话是真的,不过他今晚,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刻说给景郁听,最大的原因还是想做一项实验。

顾云舟的言语安抚,跟触碰,以及再深一层次的亲热,哪一样会让景郁高兴。

同时他的信息激素又会有什么反应。

这个实验,顾云舟对很多人做过,不过其他实验都是电脑模拟的,就连跟aha高匹配的o信息素,都是人工提取的。

亲自上阵,独此一家。

简单的触碰后,顾云舟才扣着景郁的下巴,去深吻他。

景郁不太配合,“回家吧,这里有监控摄像。”

对于景郁老干部的作风,顾云舟哭笑不得。

感应仪器他可搬不回家,实验只能在这里做。

顾云舟拽着椅子,用透明胶带把每个摄像头都贴上了a4纸。

回来之后,顾云舟将膝盖抵在景郁两腿之间的座椅上,俯身咬住了景郁的唇。

一个aha在动情的的时候,他的性信息素会飙升到一个数值,还会释放追踪信息素,去捕捉oga的信息素,引诱对方发情。

然后标记他,完成最终结合。

景郁平时的性信息素数值很正常。

所以顾云舟很想知道,景郁跟他亲热的时候,性信息素的数值是多少。

为此他释放自己的信息素,让景郁更专注。

闻到顾云舟的信息素,原本乖乖被亲的景郁又别开了脑袋,“还是回家吧。”

景郁不喜欢顾云舟的信息素留在家以外的地方,这会让他不舒服,且焦灼。

顾云舟咬牙看着这个终极死宅,“你哪来这么多事”

被oga骂了的aha,垂下眸,不敢再说什么。

对方吻过来的时候,景郁迟疑着舔了舔他的唇,有那么几分讨好安抚的意味。

顾云舟的测试完毕后,他等着电脑生成结果。

而aha则嗅着实验室的气味,闻到顾云舟残留的信息素后,他就用自己的信息素掩盖住。

结果一出来,顾云舟就拷贝到了读卡里。

“走吧,回家。”顾云舟对景郁说。

景郁没有立刻跟上,他再次嗅了一遍,确认没有顾云舟的信息素后,才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顾云舟打开笔记本,插上读卡,查看三个时段,景郁各项信息素变化。

第一个时段,顾云舟没碰景郁,仅仅只是说了一些会让他高兴的话。

第二个时段,他像平时安抚景郁那样,对他的身体进行了轻微触碰。

第三个时段做些成年人做的事。

顾云舟鼻梁上架着银边的眼镜,他眼睛微眯,看着数据诡异的曲线,蹙眉扫了一眼旁边的景郁。

景郁有所察觉地抬头看他。

顾云舟没说话,抱着笔记本离开了客厅。

这套二居室的次卧,被顾云舟改成看书房,他去书房往洪教授的邮箱发去一份实验数据。

顾云舟垂眸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现在已经十点半了,这个时间洪教授很有可能已经睡了,所以他也没有打扰对方。

顾云舟在书房一直待到凌晨十一点,景郁才敲门让他睡觉。

顾云舟只好关了笔记本,跟景郁回了卧室。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洪教授给顾云舟打了一通电话,询问那份邮件。

听完顾云舟简单明了的解释,洪教授又点开了电脑,看着那些起起伏伏的曲线图。

许久,这位德高望重的教授说,“他在无意识地压制着自己的性信息素。”

实验的前两个阶段,景郁的信息激素增长的数值很正常。

到了第三个阶段,他的性信息素数值就开始不对劲了,猛增猛降。

肾上腺素激增的同时,性信息素应该同比激增。

但景郁不是,他的性信息素激增后,立刻又会降下来,而且还会降到一个非常低的数值,然后又猛地激增。

起起伏伏,非常诡异。

这就跟一个人高压160,低压一会儿是80,一会降到20一样,非常的不科学。

顾云舟看到这个数据时,他也头疼了好一会儿。

“他最近这两天有没有反常的情况”洪教授问。

顾云舟想了一下,除了被抛弃后遗症的比较黏人外,还有就是,在床上比以前热情了很多。

顾云舟虽然不喜欢别人说景郁不能结合热,但他不讳疾忌医,所以挑着重要的跟洪教授说了。

挂完电话,顾云舟细品了好一会儿洪教授说的那些话。

洪教授说了很多,但总结起来,其实就一句话,景郁最近的异常,可能跟他欲求不满有关。

他对顾云舟是有**的,但身体某个机能压抑住了aha的天性。

这就导致,景郁欲求不满。

想亲近顾云舟,又下意识屏蔽那种情愫。

景郁本身肯定是不知道的,甚至没有察觉他焦躁的来源,要不然也不会压制性信息素。

中午景郁过来给顾云舟送饭的时候,见oga神色古怪地盯着他看。

景郁,“怎么了”

“你是不是想睡我”顾云舟直白的问景郁。

洪教授在电话里给顾云舟的意见是,让他引导景郁进入结合热。

说白一点就是要他勾引景郁。

顾云舟头疼至极。

景郁想睡他,但自己又无意识不让自己硬起来,最后还得他去引诱他发情。

这事毫无逻辑,但事实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他的aha不能发情,但对他**,所以需要他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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