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巧取豪夺一生堪误

承德殿中,司泓盛怒,双眼猩红的瞪着山秋,厉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和逃三弟一起逃?”

司泓将山秋一把从地上拽起,右手钳住山秋的下巴,见她毫无悔过之意,一把将她甩到床榻上。

司泓威胁的朝山秋大哄:“山秋,给朕说话。”

山秋抿着干涸的唇角,轻蔑的看着他:“你这个刽子手,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有没有心?”

司泓缓慢的支起身子,好似被气到了又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你问朕有没有心,朕倒要问问你有没有心!”

山秋绝望的看着头顶上的帷幔:“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为什么还活着......”

山秋每一句咒骂,司泓的眼中的怒意就多一分,烛火映出司泓压在山秋身上的身影,居高临下看着山秋,伸手去扯山秋的衣襟。

不堪的噩梦般的往事在山秋的脑中闪过,连日来滴水未进的山秋根本挣脱不了怒意滔天的司泓,一声声绝望的凄厉的叫声回荡在承德殿。

山秋早已心神俱灭,但念着那人临死前的嘱咐,还是哑着嗓子道:“皇兄,这一次你放了我吧。”

司泓闻言癫狂的笑起来,双眼通红:“放了你?好啊,那好皇妹你告诉朕,谁来放过朕?”

他忽然想到什么,凑到山秋的耳边,他邪恶的说道:“我怎么可能让三弟平安回来,让三弟带你走,简直痴人说梦。反正现在三弟已经死了,要是想在这宫中还有一席之地,不如真的朕......”

山秋愤怒的扇了司泓一巴掌,司泓没有躲,也不再说话,继续压着她,不管不顾的蹂躏着她。

山秋常带在发髻上的那根发簪里面是一把匕首,司棣还特意在上面涂了毒无常的毒药,可她最后也没有用在侵犯她的司泓身上,在他得到满足睡去时,划破了自己的两只手的手腕。

她睁眼看着床上的帷幔,心想:我们若是当年没有救在药堂门口奄奄一息的先帝,是不是先帝也不会派人陷害父亲,是不是我娘就不会进宫,是不是我也不会遇见这些人......

山秋看向承德殿殿外,闭上眼睛想:他们都在外面,可刚刚我痛不欲生的时候,他们都选择了漠视,也是啊,哪怕已经入宫十年了,自己不是已经见识了这吃人的皇宫了么?若是司棣还在的话,他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冲进来,然后将我带出去的。

山秋眼前浮现司棣一脚踹开承德殿的殿门,直接甩飞自己身上的司泓,将自己护在身后,毫不畏惧司泓的暴怒......可突然眼前的司棣消失了,眼前只有自己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司泓。

山秋面露死灰,紧紧抱住了自己想:好像毒药起作用了,好疼,全身好疼,是不是快死了?死了好,死了就可以见到司棣了,就可以问问他他为什么要食言,为什么不带自己一起离开,为什么要我一个人留在宫里.....

山秋费力的将身子向外移去,在心里默念道:我才不要死在这疯子身旁,我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再也不要见到他。

山秋微弱的移动,司泓立马察觉到,立刻警觉的睁开了双眼,看到山秋浑身是血。

司泓慌张的将山秋抱起来,按住她受伤的手腕:“御医呢?御医呢?快去传御医?山秋,山秋,你醒醒,不要睡,马上太医就来了。”

司泓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这般恐慌:“是朕错了,朕不该逼你,你原谅朕好不好?朕向你保证,你不要离开朕好不好?”

宫女自始至终站在殿外低垂的眼眸,直到寝宫的大门从里面打开,只穿着寝衣的司泓抱着昏迷浑身是血的山秋步履蹒跚奔出,只是怀中的山秋再没有睁开眼睛。

我叫司泓,后梁的第三代君王,我的父皇正是后梁的开国君王司琊,那我为何是第三代君王?因为我的祖父司昶担着帝位之名,却未行帝王之权,是我父皇追封的帝王。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是后梁的太子。

身在帝王家,我奢望寻常人家的父慈子孝,我也以为我那如神明般的父皇没有柔情,可直到我二十那年,父皇从宫外带回的小女娃,我才知道,我的父皇从来都不是神,只是我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那个女人叫山青,她活着时父皇默默地守着,她死了父皇从宫外带回了她的孩子,山秋。

山秋入宫才十五岁,其母刚去世,与她相依为命的苏姑姑一起被接近了宫,她深受父皇的喜爱,封静乐公主,和我们众皇子皇女共同进上书房。

上书房内,常喜带着山秋来到上书房,此时我们早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虽然我贵为太子,可我万事与其他皇子无异。

常喜赶紧给我们见安:“奴才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各位小殿下。”

之后他对袁太傅行礼道:“奴才见过袁太傅。这位就是静乐公主。陛下日理万机,特命令奴才亲自送来。”

袁安瞥一眼山秋,立刻行礼道:“臣拜见静乐公主,殿下万安。”

那女孩如受惊的兔子,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断断续续的重复着同一句话:“快......请......起......”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三弟笑出声,他哈哈的嘲笑道:“原来六皇妹是个小结巴啊,怪不得惹得父皇怜爱。”

说完他用手戳戳坐在前面的我,贱兮兮的讽刺道:“皇兄,你说是不是啊?”

三皇弟,司棣,是秦贵妃的儿子,比我小三岁,当年父皇除掉谢家将秦家当成一把刀,除了谢家后秦家取而代之,秦贵妃在秦家人的支持下后宫势力强盛,一心想将我从太子这个位子上赶下去。

不过比起与我针锋相对的秦贵妃不同,三弟整日游手好闲,连上书房也常常逃课,所以对于这个弟弟,我还是宽容几分。

我仅仅看了司棣一眼,却没有说话,事不关己的看书。

袁安送走常喜后,环顾了上书房一圈,又看了看众皇子皇女或不屑、或蔑视、或嘲讽、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他叹了一口气,竟将山秋安排坐在事不关己的我旁边,三弟司棣的前面。

有时我不得不感慨命运这个东西,若是那时我也一脸厌恶,山秋会不会就不会坐在我的身边,也不会与司棣有瓜葛,这样结局她爱上的会不会是我而不是三弟?

山秋小心翼翼走到我的旁边,打算开口向我请安时,司棣贱兮兮的打趣道:“六皇妹你快坐啊,不会吧?难道六皇妹还是听不到声音?!”

山秋赶紧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努力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司棣懒洋洋地小声抱怨:“六皇妹,你缩成一团干嘛,还以为我前面坐了人挡着还能睡觉呢!”

山秋将身子缩的更小了,司棣气急败坏戳戳她:“别这么不给面子啊!”

袁安在前面看了看聒噪的司棣,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拿起书本继续上课。

她大约是听不懂,没一会儿似要昏昏欲睡,想到出身贫贱的贱种竟和我们一起读书,我的心里生出止不住地怒意,不由瞪向她,扫到了半边脸的红手印,不禁愕然。

袁安看了几眼已经入睡的山秋,严肃的叫道:“静乐公主,你来说一下刚刚讲到的“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殿下是怎样理解的?”

山秋似一时没有记得自己就是袁安口中的静乐公主,司棣一副看好戏的笑道:“六皇妹不仅是个结巴,还是个哑巴!”

袁安的眼风一扫,严肃的问道:“三殿下,那你来说说你是怎样理解的?”

司棣的学问并不拔萃,这样高深的问题他自然也说不出一二来,他缩着脑袋给自己找着台阶:“先让六皇妹来回答,我在想想。”

袁安又看向山秋,山秋瞪着迷茫的眼睛看向他,他长叹一声:“罢了,今日是静乐公主第一次听课,这次不用心听讲就算了,三殿下,你来回答吧。”

司棣顿时紧张起来,赶紧为自己求情:“太傅,您刚刚问的问题太高深了,我,我还没有像明白。”

袁安脸上更是一丝笑意都没有:“三殿下,这话昨天你就已经说过了......”

这时,我站起身,先向袁安行礼,司泓一字一句缓缓的说道:“太傅问到的“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这句话出自《礼记??大学》,对于自己所喜爱的人,要能了解他的缺点;对于自己所厌恶的人,要能看到他的优点。”

“看待人或事物要秉持客观、全面的态度,不能因个人的喜好或厌恶而片面地评判。与《资治通鉴》里的爱之不以道,适所以害之也;恶之不以道,适所以乱之也,几乎同义。”

袁安点点头,走到司棣身边,拍了怕他的肩膀:“三殿下,您可认可太子的想法?可有补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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