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晟到达了自己住的公寓的其他楼层，走到熟悉的屋子门前，连续按三次门铃，然后乖乖等着里面的人开门。

过了好一会儿，屋门才被打开，穿着深色睡衣的少女扒拉她乱七八糟的头发，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表姐，你又睡到这个点数了，这样下去你真要变成吸血鬼的。”高晟小大人一样叉腰，模仿着自己曾经看过的电视剧责备。

张琦绮稍微清醒了一点，伸手揉了揉自家表弟的脑袋，转身回屋。

高晟熟门熟路地钻进去，溜到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居然除了即食食品外还有肉菜，大为惊讶。

“表姐你居然有做饭吗？你终于觉悟到自己的生存能力有多低了吗？”

高晟话音刚落，手机上就收到来自自家表姐的信息：每天都是别人给做饭的人闭嘴。

“唉唉，又不是没给你请过保姆，是你二话不说把人轰出门而已。”

观察完冰箱，考虑了一下冰箱里还缺点什么，高晟打开购物软件下了几个单子，才走到客厅坐下。

张琦绮缩在放了电脑的角落里，单手在手机上打字：我才不要有人侵占我的私人领域。

高晟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不禁真的像个大人一样担忧自己表姐的未来。

他记忆中还有自家表姐带子去游玩的记忆，当时开朗活泼的表姐到底是他记忆的美化，还是张琦绮实在改变太大呢？虽然有听说让他的表姐变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表姐受到的伤害永远没办法弥补。

高晟原本就对亲情友情爱情没有任何挂念，张琦绮就像是比斩断了对那些东西的相望，他们是孤岛上的人，愿意接纳到自己领地的只有对方。

狭小的，得不到救赎的空间。

但因为有对方在，所以并不孤独。

“表姐，这个周末我想去漫展，你陪我去吧。”

没有仪态地躺在沙发上，小男孩向表姐提议。

好麻烦，不要。张琦绮回复了这样的短信。

“可是你已经超过一个月没出过门了吧，难得的年中漫展，我们一起去嘛！”高晟爬起来趴在沙发背上，看着那边角落里长蘑菇的自家表姐，“我会包揽当日花费的，一起去玩嘛～”

张琦绮望过去一眼，手指啪啪啪地按动手机：小鬼头不要学电视上的冤大头做这种泡妞似的事情。

“我只会对表姐你这样做啊。”10岁的大男孩天真无邪地说道。

张琦绮陷入沉默，好久才回复：好吧。

得到了答复，高晟开心地在沙发上滚来滚去，背过身抱住手机。

关于圣杯战争的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让她担心了吧。

关于圣杯战争的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让他担心了吧。

最近穆悠觉得，自己经常遭遇性命危机。

明明仔细想的话，就跟普通参与一个格斗比赛差不多的玩意儿，但为了活下去，大家也是煞费苦心，说什么至少可以合作到第五战的合作协议，要说天真还是说深谋远虑呢？

“他们是一片好心。”罗马尼苦笑一下，觉得自己被后辈担忧了，有点丢脸也有点开心，“因为罗马尼·阿其曼是没有战斗力的，我现在也不能变回所罗门，他们是担心我吧。”

穆悠也是月球玩家，也是能够理解他们担心罗马尼的心情啦，不过让她圣杯战争的时候尽量和他们在一起就……她总不能放着她家真正的从者不管跟着别人家的从者到处跑吧。

根据昨晚的经验，她已经明白了ACE那家伙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秋后算账的能力非常强，他心里说不定有个小本子默默地记仇记仇记仇吧。

第一大仇，Joker。第二大仇，老鼠君。之类的。

“不过我真的没想到，立香和三个大男人一起住维持着和平的方法居然是……变成男性版本的自己。”

想到刚才吃饭的时候，出于对少女人身安全的担忧以及对男性动物的不信任，穆悠询问了立香跟三个男人住一起会不会有危险，然后立香笑着感谢她的关心，顺便亲身示范了自己防备男士的终极手段。

橙发的少女一瞬间变成了黑发的少年，并且身上的裙装也变成了恤衫裤子，说话的声音也变成了岛崎信长，他/她的御主也是习以为常的态度，倒是罗马尼和穆悠真切被吓到了。

藤丸的意思是，打游戏的时候能随时切换他的性别，所以他当然能够随时切换性别。

这种太过遵循设定的地方，某个意义来说也非常可怕。

藤丸还列举了他平常准备洗澡就会变成男性，晚上睡觉也会变成男性才睡，所以人身安全还是相当有保障的。

至于为什么平常都以女性姿态出现，藤丸的御主大声宣示自己的立场——

“明明有美少女可以养眼，我为什么要和男人一起参加圣杯战争啊！”

真是一位忠于欲/望的御主呢。

在听到那理直气壮的发言后，不知道为什么穆悠和罗马尼都对陆雨放下了戒心，但问题是没有发表意见冷眼旁观的陆晴，那个社会精英散发着她所讨厌的上级气息，也没有对合作的事情提出同意或者抗议，反而更难琢磨他的打算。

“那么，结果是怎样呢？”

梅林笑眯眯地问道。

他们现在已经回到了罗马尼的咖啡店中，互相讨论这次‘合作会议’的结果，梅林正津津有味地听着，而ACE……鬼知道他哪里去了。

穆悠悠闲地蹭着咖啡，让罗马尼自己说出讨论结果，毕竟做决定的并不是穆悠而是罗马尼，当时主要也是由罗马尼跟他们交涉的。

“我提出了，先试试合作度过第二战的条件，他们答应了。”罗马尼说着，也是有点忐忑，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有没有错误。

这就让穆悠觉得很疑惑了，他们是不是……太看重这个‘圣杯战争’了？

不是她贬低圣杯战争，而是这个圣杯战争信息太少，也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让人没法对它提起足够的重视。她不是没看到第一战时战败的御主们的下场，但除此之外呢？

还是太少了，BB给的信息，还是太少了。

而了解内幕的罗马尼他们，似乎没打算透露给她更多信息。

这些男人，该不会觉得所有事情他们都能够扛住，所以默默承受起难以负担的责任吧？

明明已经有过一次，知道那是多艰难的事情，罗马尼还想背负第二次吗？她没办法理解，只想保护好自己的她大概永远没办法理解。

“截止今天为止全市失踪报案是43宗么，比想象中的少……没什么用啊。”

方世良整理了最近几天的资料，陷入了瓶颈。

这43宗报案中，肯定有一些人是真的失踪，也有一部分人是圣杯战争的参赛者，但要分辨实在很麻烦，而且他这几天也想到了，就算分辨出来恐怕用处也不大。

因为圣杯战争的文字记录没办法记录下来，而询问失踪者家属失踪者身边最近出现的可疑人物，也只会发现他们想不起来失踪者身边的人长什么样子，查证指纹就更不用说根本找不到。

要从失踪者之中得到更多圣杯战争线索，也只是他想象得太美好吗？

“并不是完全没用。”

他的从者用很肯定的声音如此说着。

“怎么说？”

“这几天公安找到的尸体里，并没有和失踪者信息相符的，不是吗？”库洛洛笑了笑，语气毫无波动地说道。

用右手捶了左手手掌上，方世良明白了，“也就是说参赛者们很可能还没死。”

“不，我的意思是，至少有人在匿藏他们的尸体。”微笑着订正，库洛洛感叹般摇摇头。

“我是警察，还没找到尸体我就会判断受害人或者还没死，才不是因为我天真！”方世良义正言辞地叉腰，为了显得自己更有理，他挺了挺胸。

不过库洛洛无视了他挑衅一样的动作，捂住嘴开始分析，“根据这个信息，我们可以判断犯人抓走战败的参赛者是有某些目的，是要利用他们或利用他们的尸体来做什么事。”

“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是战败者？当时一共有128人，如果在镜像世界动手脚，一次捕获128人恐怕在正常的世界中也抓不到犯罪证据，那为什么只抓走64个人？”

“只抓走一半，是有何必要性？若第二战顺利进行，又继续掳走战败的参赛者的话，就可以证明犯人进行的‘事情’是分阶段性的。”

听库洛洛这样说，方世良细想也觉得有道理，但同时也有疑问。“按照你的想法，假如是为了什么‘事情’才分批次抓走，但实际上抓走后自己另外分批次进行不就好了，有什么非要费这些功夫的原因吗？”

“这点倒是很简单的原因，因为多余的不好保存吧。”

多余的参赛者不好保存什么的，为什么要把人说成大件的肉类似的，团长先生你读这么多书，应该能找个合适的形容词吧？

不过，不好保存啊……

高晟和张琦绮都是圣杯战争的参加者，不过互相并不知道对方召唤出了从者……虽然第二战就会发现了吧=w=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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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0章 合作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