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侍寝惹怒皇上一事,瞬间传得沸沸扬扬。
凤仪宫请安的时候,珍贵人意态闲闲地拨弄着手指上的一枚翠玉戒指,笑着对皇后说:“甄选侍还真是狂妄,居然敢和皇上夫妻相称,皇上只是贬了她的位分,嫔妾尤嫌不足。”
华贵嫔难得和珍贵人统一战线,笑吟吟说:“珍贵人说得是,觊觎后位,可是罪该万死。”
宜修微微一笑,只说:“甄选侍年纪小,不懂事也情有可原,本宫有意派个嬷嬷去教教她规矩。”略停一停,“这个嬷嬷,就由华贵嫔来安排罢。”
皇上突然传召甄嬛侍寝,华贵嫔早就觉得是甄嬛狐媚勾引,如今得了这个差事,自然无比欢喜,忙忙谢了恩,决定好好整一整这个甄嬛。
玄凌听说,华贵嫔派了她身边的颂芝去教导甄嬛,甄嬛被折磨得清瘦了许多,沈小仪几次求情,玄凌也没表态,倒是对她冷落了些许。
这后宫,最容不下拎不清的人,甄嬛是该好好学学规矩。
可谁知,过了两日,蕙心台的人前来求见,说是甄嬛落下了千鲤池,性命垂危,玄凌无意要甄嬛的命,急忙派了人去诊治,用了整整三个时辰,好歹是救了回来。
玄凌甫一踏进蕙心台,便道:“怎么服侍小主的?”语气如平常一般淡淡,并不见疾言厉色,宫人们却唬得跪了一地。
宜修怕玄凌动了肝火,忙回头朝地上的宫人道:“还不快说是怎么回事!甄选侍好好的怎会溺水?”
流朱吓得身子猛地一抖,膝行到玄凌跟前哭诉道:“奴婢也不清楚。”
宜修听这话答的不对,不由看一眼玄凌,见玄凌微点一点头示意她问下去,话语中已含了薄怒:“这话糊涂!小主出了这样大的事竟有贴身的奴婢不清楚的道理!”
宜修待宫人一向宽厚,今见她怒气,又有皇帝在,流朱早吓软了,忙“砰砰”叩首道:“奴婢冤枉。奴婢真不清楚。夜间小主说要去千鲤池喂鱼,奴婢便陪同小主一起,后来鱼食喂完了,奴婢就去取,谁知奴婢才走到半路就听见嚷嚷说小主落了水。”
正要继续问下去,听得堂外有人通报冯婕妤到了。也难怪,甄嬛溺水的千鲤池离她的宓秀宫不过一二百步,尚在她宫禁辖地之内,她自然要赶来探视。
冯婕妤见玄凌在,巧笑嫣然温婉行礼见过。玄凌道:“外头夜深,你怎么还来了?”
冯婕妤面有愁色,道:“嫔妾听说甄选侍溺水,急的不知怎么才好,忙赶过来了。选侍可好些了么?”
玄凌往榻上一指:“你去瞧瞧罢。”
冯婕妤走近一看,抽泣道:“这可怎么好?如花似玉一个人竟受这样的罪。”
宜修回头对流朱道:“糊涂东西!怎么伺候你家小主的,生生闯出这样的大祸来,叫皇上忧心。”
玄凌冷冷朝流朱扫一眼,缓缓吐出几字:“不中用。”
冯婕妤听得这样说,忙道:“这样的奴婢留在甄选侍身边怎能好生伏侍,只怕以后三灾八难的事少不了。嫔妾思忖,不如送回甄府罢。”
流朱的话叫一旁的沈小仪心里存了个混沌的疑团。流朱是甄嬛的家生丫头,一直带进宫来的,如同心腹臂膀。若是失了她,实在是不小的损失。来不及细想,出言阻止道:“不可。”
玄凌、皇后与冯婕妤齐齐望住沈小仪,她一时间只得搜肠刮肚寻了理由来回话,“流朱虽然伏侍嬛妹妹不妥当,但事出意外也不能全怪她。与其处罚她,不如叫她将功折罪好好伺候着妹妹苏醒。”
宜修出言道:“这样的奴婢连照顾甄选侍周全也不能,怎么还能让她继续留着伺候,沈小仪未免也太放心了。”
说完宜修只瞧着玄凌,果然他道:“皇后和婕妤的话也有理,就送流朱出宫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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