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互相推搡争执不下,因为有人踩了田堂静几脚而告一段落。
马捕快本来想趁乱搞点事情,突然发现大家冷清下来。
糟了!白公子真是蠢得要命!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马捕快赶紧转身就逃。
“他要跑了!”魏刚立即要从人群挤出去。可他们围得太死了。
田堂静眼看马捕快的屁股都要消失在眼前,她咬着指甲让自己冷静下来道:“这么追他早跑了。得动脑!”
话落一秒,只听“啊!”的声音。
孙城官就被投了出去直接砸中马捕快。然后两人抱着在草丛里打滚,一路滚下坡。
她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你干嘛?”
魏刚道:“这样更快。”
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
“快追!”她拔腿就要走。
突然左胳膊被人拉住,她转头就感觉右胳膊又被拉住。
孙城官的未婚妻和老头左右架着她:“打了我相公就想跑!”
“想的美!抓住他!”
魏刚挤出人群刚走几步,就看见天子被两个草民挟持了。
他顿时眼露凶光。
然而下一刻,就看见田堂静蓄力一发,左手甩开老头,右手甩开母老虎。
“快去!我没事!”她可不想当累赘。
魏刚还是不放心。
“你们这群乡巴佬竟然敢小看本公子。”她十分凶狠就像嗷嗷伸爪的小猫,化身猛虎,左右开弓摆出大鹏展翅的姿势。
惊得孙城官这帮亲戚一愣一愣的。
下秒,她掏出一双筷子,挟持了母老虎。
由于被劫持过快母老虎没看清她拿的是什么,就吓得尖叫一声:“爹,她有刀子!”
魏刚这才放心迅速去下坡捞人,等孙城官跟这群蛮不讲理的乡亲说明原因。
看着魏刚已经追过去。
她忍不住松口气,接着对老头和其他人张牙舞爪:“不想你女儿没命就给本公子乖乖待着!不要偷奸耍滑,更不许偷袭!”
偷奸耍滑和偷袭的人到底是谁?
老头顿时怒发冲冠:“女儿,别怕她拿的是筷子?”
“啥?”母老虎懵了。
“筷子?你真的以为是筷子吗!”她嚣张对着老头咆哮一笑:“筷子有这么直这么硬,还这么锋利的?”
好吧!其实就是筷子,吃路边摊时人家摊主送的筷子。她一直揣在兜里忘记用了。
老头疑神疑鬼喊道:“不是筷子是什么!两根直直的,夹面条片子,夹菜!”
“我看你是想女儿也变成面条片子!不信你就试试,看这根筷子有没有藏着暗器!”说着她又用力捏紧筷子尖端就戳在母老虎的脖侧。
“有本事你再上前一步。”
老头还是因为女儿的安危被唬住了。
“这位公子你冷静点,不要冲动。”
话落,筷子咔一声因为太用力中间被折断了。这一声清脆的响声,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田堂静保持着劫持的模样。一副没听见也没看见筷子已经断成两节的样子。
“不想她受伤的话,都速速退下!”
老头见她还在装蒜,终于忍无可忍朝她咆哮:“你够了!我看会受伤的人应该是你!”
话落,老头脖子就架起一把缺口的官刀,魏刚已经拖着两人赶回来了。
田堂静瞬间开溜,放开人质,飞速逃到魏刚身边。
“哎哟妈呀!我差点被削了。”
魏刚架起已经半昏半醒的孙城官,孙城官朝老头伸手:“别打,我们都是自己人。”
“老马才是敌人。”
此话一出,老头和母老虎这才停下脚步。
田堂静趁机在探头赞同道:“对啊!我们才是朋友。”
之后大概是魏刚扔的太用力,孙城官吐了好几回才跟自己亲戚说明情况。
母老虎和老头听说他利用这个赚钱,开始还有点害怕,后来知道他赚了二百多两。
父女俩的眼睛看向田堂静都在散发着光芒。
好像在看什么散财童子一样?
此时此刻,田堂静还蹲在昏迷不醒的马捕快身边,趁机把他的钱洗劫一空。
这时孙城官终于把头转向她问道:“白公子,我刚刚抓住马捕快时,他说是听了您的命令才这么做的。”
田堂静一听,果然最阴险的还是马捕快。昏迷前还不忘记倒打一耙。
魏刚也道:“公子,上次马捕快跟你说了什么?”
“你说马捕快跟我说的计划?我向来左耳进右耳出,早就忘记了。”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孙城官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他都跟你当面说,您还能忘记。”
“我根本没打算记住。”她十分直接很难令人怀疑。因为她刚刚的表现明显是验证她不知情的一面。
要是真的按照马捕快所谓的计划,到头来实际是她跟孙城官被他推出去背锅。
马捕快就会给自己弄个戴罪立功,或者当线人的名头,给自己脱罪,不仅立功还把钱挣了。
田堂静才没有那么傻,所以马捕快当时说什么,她根本没留心听完,只是一味地点头。
“可是就算拉马捕快下水,我们也完蛋了!”孙城官看着岳父和翠娘道。
老头和母老虎终于意识到他们是被马捕快算计了。带着亲朋好友来这里,就意味着发财的事越来越多人知道。
再加上最近城内禁止所有人靠近刘京之地,若是有当差的公然违抗命令,一定会被杀头的。
“孙哥都是我害了你。”母老虎冲过去抱住孙城官。
孙城官不忍责怪他们:“都是老马太阴险了,跟你们无关!”
“现在闹出事只能由我背罪了。”说着他颤颤巍巍起来,便要朝田堂静跪下来,请求道:“白公子,小的求您帮我一次,我的亲戚们都是无辜的。”
“只要您帮了我这次,多大的罪,我都会背下来,不会影响您在安京定居的。”
身后那些乡亲顿时听说到他们不该来这里,纷纷乱成一锅蚂蚁。
母老虎更是嗷嗷哭了起来:“孙哥!”
老头偷偷擦眼泪:“是我们连累你了。”
刚刚还一帮凶神恶煞的人突然间变得哭哭啼啼。
魏刚请示道:“公子,也该收尾了。”
“是该收尾了!”田堂静冷静下来慢慢走到孙城官面前,将他扶起来。
“我只能救你一次,安京你全家是待不了,未免被官府穿小鞋,最好搬走。”她道:“也别问我搬哪里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煽动大量的人来此处,越多人越好。”
“毕竟法不责众。”
法不责众,四个字瞬间令孙城官跟上她的思维。
他赶紧道:“您是说这件事捂下自己背锅不好,反而越闹越大,我才更安全?”
“然后我再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孺子可教也!”田堂静满意地点点头:“不仅要多,而且还要参与的人都拿到钱,趁着东窗事发时,最好将你那些同僚都拉下水。”
“到时大家都有罪,谁还有空理你?”
这就转移了目标,等县太爷和城主反应过来,孙城官一家早就搬走了。
“实在是高招啊!”孙城官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她十分受用,并且教导道:“当发现矛盾仅靠自己的能力无法化解时,那就不如激化矛盾!闹得越大,反而能化解。”
说完,她潇洒地转身,一副深藏功与名事了拂衣去的架势。
孙城官忍不住叫道:“敢问公子乃何方神圣?”
她背对着他指向天空,然后神秘地带着魏刚消失在上坡。
连地上的马捕快都不管了。
孙城官抬头望天,没读出什么?
倒是突然记起他们争执时,那武人喊公子,喊的反而是妹夫。
难不成他们不是姐夫和大舅子的关系?
很快刘京之地与安京的上坡,开始涌入越来越多人,大多数底层百姓,然后是城兵和捕快。
形形色色的人都是冲着漫天遍地泛滥的山猪而来。
打完山猪按照田堂静定下的标准抬去榕树底下交易。
人流从太阳升起到落下,依旧没有半分减少,趁黑摸猪的人反而越来越多。
田堂静坐在客栈一楼正在吃早点,附近的小摊主都排着队给她送餐点。
魏刚坐在一边静静保护她,时不时能看见一两个捕快在附近徘徊。
“公子,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吃完就回去。”她还在品尝安京的大馄饨,真是太好吃。今天里面居然还有河虾肉,q弹q弹非常好吃。
很快客栈门口的街道有一群城兵快速穿了过去。
她瞬间端起馄饨:“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那些人好像是冲着城外去的。”魏刚起身叫来掌柜,给了一锭银子问事。
那掌柜捧着银子道:“听说王候井那边突然闯进一小股魏兵,王侯井可是安京押送粮的主干,所以城主才会那么紧张。”
田堂静一听她瞬间不饿了。
原来是夫人在背后打安京的七寸。
这样安京城主不仅恐慌,说不定还得掂量一下轻重以后要不要听赵李氏的话。
继续跟魏氏作对。
妙啊!她美滋滋吃完馄饨,抹了下嘴,对魏刚道:“我突然很想夫人了,回去吧!”
当然她没忘记安排好自己买的人,直接给他们一个地址送去刘京。
小三则是托了关系送去了楚京。
与此同时,上坡附近的草丛和连山已经大量穷苦的安京百姓进来打猎。
随着野猪越来越少,孙城官一家子正悄悄搬去刘京之地,大多数安吉百姓还在连夜蹲守。
想拿到钱的立即要回城换米。
没想到有一队从洛京城来的商人,突然押着米,以低于市场价十文一斤米的价格,吸引了大量的民众排队购买。
商人卖光了,还贴了地址会在刘京之地继续售卖。
本来安京百姓不会想着去刘京那么偏僻的地方,奈何米价实在太实惠了。
不少人翻山越岭都要去刘京买米。
结果发现翻了一座山后,就看见一条崭新的路,这条路都被两边都是被砍到的树,整齐堆着,地上还有大量的沙石铺地。
这时一辆马车从此呼啸而过,车上还传来道抱怨的声音:“喂!能不能慢点,我感觉我快从马车内飞出来了!”
“您不是要马上见到当家的?还说要讨赏。”
“我是想留在人间见到夫人!而不是地府!”
正在搬家的孙城官和村里人纷纷朝那辆马车望去。
刚刚好像是公子的声音,可那辆车去的不是洛京城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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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朕圆满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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