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焕身穿着白大褂就出现在庄夕的病房里。
庄夕抬眼就发现帮换好药水的年轻小护士在看着自家哥哥后,表情秒变羞涩。
小护士壮着胆子开口::“请问你是神经外科的庄焕医生吗?”
庄焕没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视线落在自家妹妹脸上。
小护士眼看这情形,只能悻悻离开病房。
小护士离开后,庄妈妈提着饭菜进了病房,一一将饭菜和汤都摆好了。
庄妈妈心疼的说:“你就尽量能多吃一点是一点,等明天出了院咱就可以回家了。”
庄夕抬头看向了妈妈,哽咽的声音问了一句:“对不起,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一句看似没头没尾的话,接着眼泪落下来了。
刚毕业那会的她,找工作屡屡碰壁,碰上女领导,会被嫌弃说,就你这学历,干我们这的保洁都不配,碰上男领导,被私下提出污辱性要求。
最后她才做了一份小超市的工作,体力上很辛苦,被谩骂的很悲惨,每天下班就像是被人吸干了所有精气神,只剩萎靡。
发着高烧那天,她以为自己离死亡接近了,会害怕。
被救回来的感觉,她的情绪并不算高兴,总觉得自己是个麻烦又没用的人。
庄妈妈眼泪跟着落下,把庄夕揽进怀里说:“怎么会没用,你可是像礼物一样出现在我们家的,小小一只,我看见你第一眼就觉得,这是天使宝宝吗,怎么会那么的漂亮。”
最后庄妈妈带着歉意说:“要说对不起,也该是妈妈对你说。”
不善言辞的庄妈妈心里对于这个女儿真的充满了愧疚,原本,我和你爸爸是想给予你,我们的全部,可生活无奈,让你受了苦,真的很对不起。
庄焕在一旁看着,妹妹哭了,当哥的心都碎了。
庄夕出院了,居家了一段日子。
今日一醒来,吃过妈妈做的午饭后,庄夕主动柔声的开口说:“妈,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庄妈妈回答:“好,早点回来。”
临踏出门前,庄妈妈还是追过来询问:“哥哥给你买的手机带了吗?”
庄夕回答:“带了。”
庄妈妈最后叮咛:“别走太远,注意安全。”
庄夕回答:“知道了。”
操碎心的老母亲目送着女儿出门。
庄夕一踏出去,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后,一步一步开始朝前走,没有目的地。
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体力不支的时候就来到公交车站下,看了一眼站牌,上了公交车。
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看着这熟悉的路况,等公交车停下时,她也下了车。
这里靠近老街,她也来到了老街,闻见臭豆腐味时,她径直就往小摊走过去了。
庄夕开声点单:“老板,要一份五块钱臭豆腐,加微辣。”
眼神一瞥到小摊后面摆着的矮凳桌椅时,补了一句:“不打包,就在这里吃。”
一落座后,臭豆腐不久也端上来了,庄夕手拿着两根竹签,慢条斯理的开始吃着臭豆腐,表情淡然。
平静被打破。
“ 老板,要一份五块钱臭豆腐,加微辣。”
一句熟悉的男声突然闯入耳膜,庄夕抬头那刻,对方的视线刚好也看了过来。
四目一相对,是久违的重逢,女孩子脸上写满愣字,男孩子眼里是惊到喜的变化。
两人都没想到,冬天的一别,夏天相遇了,时间如白驹过隙般。
此刻的他身穿着一件白T恤,简简单单又清清爽爽,向着她的位置走了过来,一步,两步,三步,直到落座她对面,气氛上多少是尴尬的。
他沉稳开声的第一句说:“好久不见,庄夕同学。”
庄夕柔声开口就结了巴:“林,林景谦。”
林景谦的心,因她唤他的名字而漏了一拍,眼神光顾着盯住了她。
老板就在这时给林景谦上了臭豆腐后就退下了。
林景谦没有吃起臭豆腐,视线依旧停留在庄夕脸上,漂亮是契合她的形容词。
但,她和高中时对比,圆润脸开始有了些消瘦棱角,脸色上也多了些许憔悴,心里隐隐泛痛,猜测着她是不是过的不太好。
反观庄夕不敢多加与之对视,低头吃起了臭豆腐,因为扎着一个低马尾,额前有些碎发会跟着一起低落。
低头那刻,眼神不和他对上,默默伸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这一幕入了林景谦眼里,以及心里,开口轻唤了她一声:“庄夕。”
庄夕这才抬头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林景谦期待的眼神邀请着说:“一会吃完臭豆腐我们一起逛逛老街吧。”
庄夕遵循内心回答了句:“好。”
起身离开臭豆腐小摊,他先走在了前面,她慢慢的跟在了后面。
因为太慢,而掉队了,她眼神找寻他的时候,这才看见他折返的小跑回到她面前。
林景谦先是道歉说:“对不起,是我跑前面去了。”
下一秒举着手上的钵仔糕笑着递给她说:“没有椰丝了,就剩个红豆了。”
庄夕伸手接过,礼貌的柔声说:“没关系,谢谢你。”
林景谦对于她的客套,心里充满了别扭,嘴上却没有反驳。
庄夕更是没有主动说过话,安安静静的吃起了钵仔糕。
两人一起朝着前方的方向走着,他在放慢脚步跟着她的步调,气氛恢复了点融洽。
林景谦的脚步没停,视线却落在了她的侧颜上,许久没看见过了,不忍别开。
庄夕感受到目光灼烧了,主动抬头对视了,好多言语都在这个无声的眼眸里了,没有想传达什么,仅仅只是想看看他。
林景谦也有好多言语想问,却又不知该从哪句问起好,只能按照当下情况问出一句:“你还想吃什么?”
吃完的钵仔糕的庄夕,柔声的老实回答:“渴,想喝果汁。”
林景谦果断回答:“买,我给你买!”
再次听到他一如往常的声音,庄夕难得微微咧了嘴角。
两人迎面看见了好几家榨果汁的小摊,排队等候的人都有点多。
林景谦低头询问庄夕的意见:“你想喝哪家?”
庄夕粗略看了一眼,随手就一指说:“这家吧。”
两人一走进,就看着老板没停过在忙碌中的手。
老板的招待声响起:“人有点多,如果你们要点,可能要等一会。”
林景谦继续询问庄夕:“等不等?”
庄夕柔声回答:“等。”
等候过程中,他从盯着老板手里的忙碌再到扫视人群,视线终归回到她身上。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身穿一件棉麻的白色长裙,背着一个帆布包,恬静的像幅美画。
林景谦终于露出了笑容,思念也终于有了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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