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黑色的跑车带着凶悍无匹的气势冲出警视厅的大门汇入车流,而后如同那些飞车电影里一样飞快地从车流中穿行而过。青年大口喘息着坐在狂飙的车子的副驾驶位,有些费力地取出自己用来和组织联系的那部手机。

“安摩拉多,什么事?”

电话很快便被接通,银发杀手冷冽又有些嘶哑的嗓音透过听筒传进手机主人的耳朵。

“GIN,过来接应。”青年忍过一波因车辆漂移而引起的伤口疼痛,微微屏息着开口道:“卡耀暴露了,我只来得及将自己摘出来,现在我们正在被公安的人追捕。”

“你们?”

银发杀手有些不解地反问着,手下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几乎是在听见“过来接应”这几个字的瞬间便招呼手下们行动了起来。他沉着脸往外走,披散着的银发因为他急迫的步伐飞扬在身后。

“简而言之,我现在是卡耀的人质,你只需要接应他。”

青年的喘息声微微颤抖,不难被人听出她此刻已经受了不轻的伤。电话那头的银发杀手皱皱眉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听得青年再次开口。

“我洗白身份的手法有些简单粗暴,需要回公安那边仔细处理,不能跟你们回去。你在公安的医院里安排些人掩护我的身份,我自己找机会跳车。”

银发杀手握着手机的右手紧了紧,手背上的青筋越发明显。

琴酒自然知道眼下状况紧急,如果一个处理不好便会让组织在日本政界方面的筹谋功亏一篑。卡耀如今已经暴露,安摩拉多的任务便再不许有半点失败的可能。如果此次行动能够顺利地接回卡耀,组织里自有暴露身份的惩罚等待着他。

如果不顺利的话……

那就只有让他永远都开不了口了。

他几乎是瞬间便下了决断,对着电话那头应了声“好”,随后长腿一迈坐进车里,飞快地点火发动,漆黑的保时捷356A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了组织的据点。

一马当先。

“我们往哪走?”

卡耀紧张地握着方向盘,一路横冲直撞地闯出了老远,可公安的车子还是死死地咬在他们身后,铺天盖地的恐慌与紧张感压得他几欲作呕。

他其实并不十分擅长飙车,更何况是在车流如织的市区。卡耀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被堵死在拥挤的车流里,只得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驾驶上面,压根没有多余的心神去与组织联系。

他实在是慌乱极了,不由自主地就想向身旁那位虽比他年轻了太多,却远比他稳重可靠的同僚汲取一点心灵上的慰藉。可当他的目光终于得空分到旁边一丝的时候,却惊惶地发现,身边的人状况几乎差到极点,要不是那双冷冽的灰眸还半睁着,他几乎要以为自己身旁坐着的只是一具尸体。

卡耀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充斥在这狭小的车子里的,浓郁而又刺鼻的血腥味。

“去南边,往码头的方向开。”

安摩拉多的声音很小,几乎要被掩盖在发动机的隆隆响声之下。可她的声音却又像是定海神针一般,瞬间就让心神大乱的卡耀找到了主心骨,踩紧了油门往她指明的方向开。

“组织里的人会在那边接应我们的吧?”

驾驶位上的男人话音颤抖地问,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稻草,任由不合时宜的希冀爬满面庞。可他还没来得及自欺欺人地用顺利逃脱的图景麻痹此刻被绝望与惊恐填满的心脏,便听得身旁的人极轻地发出一声冷嗤,声音中的嘲弄与不屑令他全身的血液立刻冰凉。

“我没那个闲心亲自把你送回琴酒的手里,能不能摆脱你身后那些公安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疾驰的车子拐上一条僻静的道路,道路左侧的堤岸上满布着格外茂盛的绿茵。此时还不到下午五点,堤岸上只有零星几个散步的老人和孩童,对着疾驰而过的车辆报以惊异或愤怒的目光。

而原本虚弱得连呼吸都轻微的青年就在此刻猛地伸手扯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一头凌乱的薄色发丝飞扬在风里。

“我的戏份到此为止,卡耀,接下来就听天由命了。”

那消瘦的身影挣扎着滚下副驾驶的座椅,于是那比冰雪更冷冽的嗓音便同嗓音的主人一起消失在风中,从高速疾驰的车上狠狠地摔向路旁的草地。

安摩拉多不要命了吗?!

卡耀惊恐得连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快打滑,他想要回头查看跳车的人状况如何,可身后“呼啦呼啦”响个不停的警笛一刻不停地追逐着他,强烈的求生欲迫使着他只能飞快地往组织接应的地方开。

他不敢想在身中两枪的情况下,安摩拉多究竟要怎么才能保证自己的性命不会折损在这一跳里,他也不敢想等自己平安逃回组织后,将要面对怎样的腥风血雨。

他只能将油门踩得更紧,以期自己可以真的握住那点渺茫的希望,顺利地逃脱公安的抓捕。

可世事总是不能如人所愿的。

没有了人质的威胁,公安对卡耀的追捕只会更加猛烈,几辆车子死死地咬住卡耀的尾巴,车内早已蓄势待发的狙击手们,黑洞洞的枪口正聚精会神地瞄准着逃亡的老鼠。

河边的堤岸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几辆车子从公安的车队中脱出,而后猛地刹在路边。几名警察飞快地从车上跑下来,跑向那个趴倒在草丛中,不知是死是活的身影。

滚烫的鲜血在绿草上染出一片刺目的红。

“医疗队什么时候能到!让他们快点!伤员状况很差!”

公安的警察们围在望月朔的身边,他们都经受过无数次的急救训练,可眼下却没有一个人能对地上的人做出正确的处置。他们能做的只有不断催促着医疗队的到来,以及疏散周遭看热闹的人群。

其实望月朔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她听得见也看得见。可跳车那一瞬的冲击太大了,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在腹腔胸腔里乱糟糟地搅成一团。

哪怕她早在心里将计划推演了千遍万遍,但轮到计划实施的时候,该受的伤还是一个都免不了。

卡耀的下场已成定局,他不可能再安然无恙地回到琴酒那边。她在跳车之前悄悄地在车子里放了催眠的瓦斯,要不了多久,公安的人就会追上卡耀的车子,在活捉他的同时表演一场精彩的爆炸,将最后一点线索也湮没在组织的眼前。

她忽然有些想笑,可牵动唇角的后果不过是有更多的血液从她的口中流出,而后渗进深色的土壤里。

她听见围观群众发出窃窃私语,她听见公安的人在呼唤她的名字试图使她维持清醒,她听见远处传来救护车急促的鸣笛,听见更远的地方传来“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

大戏已然落幕。

姗姗来迟的医护人员终于赶到了现场,团团围在望月朔的身旁。她看见其中一个人戴着手套的手冲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才终于能够缓缓吐出口中强自维持的那一口气,任由无边的黑暗侵蚀她的意识。

而后那些喧闹的、嘈杂的、急迫的声音与光影便如同潮水般飞速地离她远去。

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宁静。

鼻尖萦绕着冰冷的试剂的气息,耳畔传来仪器“滴答”不停的提示音,和门外有些模糊却络绎不绝的脚步声。望月朔恍惚着睁开略有些沉重的眼皮,入目所见,是一片乳白色的、映着些许暖光的天花板。

她试探着动了动手脚。

好消息,没有缺胳膊断腿。

也许是主导机体内一切活动过程的大脑从沉眠中清醒,全身上下的神经便如同终于等到了皇帝上朝的臣子们似的,一刻不停地将疼痛的信号向外传递。哪怕望月朔向来擅长忍痛,都不免在这剧烈的疼痛中溢出细碎的痛呼。

病房的门忽然被人“哗啦”一声拉开,望月朔循声望去,看着身形窈窕的护士推着装着药剂的小推车走上前,有条不紊地将针管中的药液推进她的静脉。

“卡耀死了。”

护士戴着口罩,声音显得有些闷,额前细碎的发丝随着注射药剂的一系列动作而颤抖着划来划去。望月朔感受着组织里特制的止痛药逐渐在身体里发挥作用,苍白紧绷的面色终于稍稍和缓了下来。

“贝尔摩德,没想到居然是你亲自来。”

她轻笑着开口。

“你的消息来得紧急,伪装好一个主刀医生已经是极限。”贝尔摩德转过头,碧色的眼眸直视着望月朔的目光:“BOSS为了更稳妥些,派我过来协助。”

“肋骨断了三根,左侧锁骨手臂和小腿不同程度骨裂,皮肉伤也不少。你在ICU里昏迷了三天,今天是第四天。这些伤想要养好需要不短的时间,就算是苦肉计也——”

她顿了顿,看着刚刚醒来的人再次阖上双眸:“——有点太得不偿失了。”

“没办法,卡耀太蠢。”

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开口,声音轻得更像是一声叹息:“他暴露得彻底,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入了公安的局,甚至把我也拖下了水。”

“当时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我瞻前顾后地考虑太多。”

贝尔摩德闻言沉默了下来,更换纱布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但那停顿也不过只是瞬间,她似乎并不意外望月朔给出的答案。卡耀的暴露不是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早在朗姆那边单方面失去了对卡耀的联系时,组织里对这一切便已有了猜测。

只是谁都没想到安摩拉多居然差点就被卡耀连累,逼得她不得不用自损八百的法子脱身。

那天晚上BOSS发了好大的火。

“所以你现在还在这里,是BOSS又有了什么指示?”

贝尔摩德毕竟不是专业的护士,换药包扎的手法难免有些不标准。似乎是终于受够了伤处被一刻不停地粗鲁对待,病床上的人终于再次睁开了她那双冷冽的灰眸,说话间赶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没有新的指示,任务照旧。至于我为什么还在这里,大概单纯只是出于同事之间的关爱。”

然而被赶的人也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故意忽略,回应的声音同她的动作一样不疾不徐。望月朔默了默,深觉这份同事间的关爱不要也罢。

“看到你醒了,我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假护士终于完成了换药的最后一道工序,如释重负地将医疗垃圾丢进小推车下边的垃圾桶里。她推着小推车转过身,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将目光转了回来,碧色的眸子里满含戏谑。

“对了,公安的人一直守在外边等着审问你呢。你在演技方面好歹也算是我教出来的徒弟,为了你自己的小命,可千万得好好表演哦!”

望月朔闭着眼睛没理她。

病房的门拉开又被关上,推着小推车的护士似乎被门口的人询问了几句便被放行。望月朔听着贝尔摩德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脊背后知后觉地漫上一丝寒意。

以贝尔摩德的性子,完成了任务之后要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拍拍屁股走人,哪里可能为了什么“同事间的关爱”而将自己放在公安眼皮子底下好几天?就算她对自己的易容再有自信,也绝不会平白无故浪费自己的时间跟公安的人同处一个屋檐下。

这样的行为对那个随心所欲的千面魔女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拉开,望月朔循着声音看过去,目光与门口之人短暂地相接了一瞬。

她看见那张粗粝凶恶的面庞上满是愧疚与心疼,看见男人身后的房门被轻轻关上,然后他上前两步,嗫嚅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病床上的人冲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空气死一般的静默。

“稍等片刻,负责记录的警官马上就到。”

浅名温树几乎是瞬间便领会了望月朔的拒绝所为何故,他也不得不因此强压下内心翻涌着的无数句话,摆出最公事公办的态度,落座在距离病床不远的椅子上。

这场大戏轰轰烈烈地开场,所有情节环环相扣,而现在眼看着这出戏即将按着既定的剧本落下帷幕,他绝不能让背后的谋算者功亏一篑。

病床上的人点了点头算是应答。

另一位警官来得很快,快得望月朔都有些惊讶浅名温树似乎并没有给自己预留太多的私人时间。她神色有些复杂地看向落座在床边的两位警官,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打起精神来面对接下来的问话。

“望月朔,警视厅警察学校鬼冢班学生,事发当天跟随警校学生的队伍进入警视厅进行参观。”许是审讯的活儿曾经没少做,浅名温树很快便稳定了自己的心绪,按部就班地对望月朔进行提问:“事发时学生队伍已经离开警视厅宣布解散,据你的同学所说,你再次回到警视厅内是为了同一名刑警打招呼,为什么你会出现在二楼仓库而不是刑事部?”

“额……一时好奇。”

病床上的青年面色惨白,似乎连回忆都感到痛苦:“我发现那个人从警校学生禁止参观的地方出来,行为又有些鬼祟,便对他产生了怀疑,一路跟踪他到了二楼的仓库。”

负责记录的警官在笔记本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打字。

“可以描述下他的什么行为让你觉得鬼祟,进而让你对他产生了疑心吗?”

望月朔点了点头,摆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其实我上午就和他遇见过一次,当时是在交通部的走廊上。我在厕所捡到了他落下的手机,归还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他的屏幕。”

“那会儿明明是上午十点多,可他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却是下午四点。我好奇多看了两眼,被他发现之后就飞快地按掉了手机。”

“然后就是下午三点半左右的时候了,我看见他匆匆忙忙地下楼,还十分小心地没有让自己发出较为明显的脚步声。我实在想不出警视厅内部有什么需要蹑手蹑脚地行走的必要,不由自主地对他的行为产生了怀疑。”

也许是刚醒来的身体不支持大段大段的讲话,望月朔感到有些头晕,喘息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后来我跟着他的脚步到达了二楼仓库门口,看他进去之后很久都没有出来,就想着要不要进去看一眼情况。”

“有好奇心是好事,但这种情况你要做的是通知警察而不是擅自行动!”

负责记录的警察听着望月朔的陈述,眉头皱得死紧,终于忍不住满脸不赞同地开了口。望月朔垂下眸子乖乖听训,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能做出来上述行为的样子。

她本就长得好看,此刻苍白着一张小脸,乖巧地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分外能够激发别人的同情心。那位警官训着训着渐渐也于心不忍了起来,轻咳了一声后继续问道:“你进入仓库之后又是什么情况?”

“进入仓库后我就躲了起来,那个人在仓库里很安静,不像是要找什么东西的样子,我蹲在角落里等了半天才意识到对方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如果真的是等人的话那我就完了,到时候他等的人一到,我直接被两面夹击。”望月朔深吸了一口气,眼眸中写满了心有余悸:“我觉得自己不能再留下去了,打算原路返回离开那间仓库。”

“可是我起身的时候不小心发出了一点声音,被那个人听到了。”

“起初他还以为是他等的人到了,还问了一句怎么提前到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想着快点跑出去,可那个人循着声音找过来了,我没办法……”

“然后你就和他发生了争斗?”警察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望月朔点了点头:“我的身手在警校里还算不错,刚开始还算能压着他打。可是打着打着从那个人手里飞出来了个很小的什么,我觉得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想先他一步拿到手。然后……”

病床上的人猛地闭上眼打了个寒战,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然后他对我开了枪……”

负责记录的警官将望月朔的最后一句话敲进文档,看向青年苍白又恐惧的面色,不由得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身为一名警察,自然知道公安的配枪究竟有怎样的杀伤力。身中两枪的情况下从高速行驶的车子上跳车逃生,哪怕是他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等到救护车的到来。

可眼前这位苍白瘦弱的年轻人做到了。

“能讲一讲在车上发生了什么吗?”

浅名温树似乎觉得这场问询暂停得有些久了,沉着声音再次开口:“既然你能够自行跳车的话,那么在车里的时候应该是清醒的吧,有听到他和什么人联系吗?”

“有的。”

望月朔虚弱地点了点头:“我听见他给什么人打了电话求援,让对方快点来接应。如果他真的顺利跟同伙接上头,那我肯定性命难保。我那会儿光顾着研究怎么逃跑,只依稀听到电话对面的是个男人,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两位警官点了点头,也不知信还是没信。

“两位警官,我能问个问题吗?”

似是觉得这病房内的沉默有些尴尬,病床上的青年沉吟半晌试着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问。”浅名温树点了点头。

“那个劫持我的人是谁?他被抓住了吗?”

这个问题问得并不出格,至少负责记录的警察觉得,受害者想要知道犯人的目的和下场的要求十分合理。可他还是将目光转向了身旁的长官,在得到对方的示意后,才对望月朔打开了话匣子。

“犯人名叫大野修司,归属于一个地下的黑恶势力。遗憾的是,我们并没有成功将其抓捕归案,对方在逃逸时不慎引发连环车祸,导致车辆油箱起火。大野修司本人则被卡在因车祸而变形的驾驶位上,没能脱身。”

“这样啊……”

青年喃喃地应答着,眼皮不受控制地垂落下去,面上的疲累显而易见。这一趟问询不过是例行公事,他们本也没抱着能询问出来什么重要信息的念头。负责记录的警察叹息着关上手中的电脑,随着身旁的长官起身,惯例地对着病床上的人说道:

“今天的询问就先到这里吧,望月同学安心在这里养伤。警校那边我们已经通知过了,过两天应该会有教官和同学们来探病。”

“接下来为了案件我们还会过来几次,希望到时候你能配合我们调查。”

“一定。”

望月朔点了点头。

两位警官一前一后地出了病房,脚步声在走廊上渐渐远去。望月朔听着耳边仪器的滴答声缓缓吐了口气,感慨着这最后一场戏终于尘埃落定,她再也不用跟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似的绷着一股劲从台上演到台下。

刚刚那场戏,不光是安摩拉多演给公安看,也是望月朔演给窃听设备那头的黑衣组织听。

她微微侧过身,低头看向左腿石膏内侧,那里应该是贝尔摩德安放窃听器的位置。

得到你们满意的答案了吗?

如今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有序地进行着,卡耀被她瞒天过海送进了公安的手里,公安也会因为抓捕到了卡耀而对黑衣组织拥有了一个巨大的突破口。望月朔几乎能够看见,扳倒黑衣组织后的光明未来在冲她招手。

疼痛从四肢百骸漫上来,望月朔支撑不住地躺了回去。可她却忽然笑了,笑容里满是快意。

BOSS,你看,黑衣组织也不是无懈可击。

我们小朔主打一个千层饼两边一起演,诶嘿!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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