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死神啊他总是围绕着我

“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正午的阳光明媚又灿烂,但因为时节早已步入深秋而显得没有那么灼热,落在人身上刚好暖洋洋的。望月朔坐在轮椅上等在警校的门口,那五个人去便利店陪诸伏景光寄信去了,“行动不便”的望月朔不是很想折腾,便同那五个人约好了在校门口等着他们。

她颇有些悠闲地同银色手机另一端的人通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旁边那个出镜率极高的马自达RX-7吸引。

通读原文的她当然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当然她也觉得佐藤美和子曾经在警校门口见过松田阵平,后来在搜查一课时却认不出来他这事儿有点不大不小的BUG,不过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又不去刑事部做警察。

望月朔有些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制服上的流苏,听着电话那头的人事无巨细地对她讲述着事情的进展。

警校最后两个月的学生生活如白驹过隙一般飞速而过,望月朔按部就班地养伤——出院——回到学校继续养伤。她的情况实训课是上不了了,结业测试也完全没法参与,幸好她手上还握着机动队的就职邀请,不然就她这实训项目全部擦边及格线的成绩,怕不是只能去混交番。

不过就望月朔自己的感受来说,这两个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摸鱼时光还是很爽的。

“他倒是嘴挺严。”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不知是赞赏还是讽刺,总之落在望月朔耳中显得有那么几分阴阳怪气。她不由得微弯了眼,晶亮的眸子里盛着细碎的波光。

“没关系,他这个时候不说话,既是保安摩拉多的命,也是保他自己的命,很聪明的做法。”望月朔不甚在意地偏了偏头,薄色的发丝划过脸颊。

“而且说实话,他在你们公安那里卧底了那么多年,对组织里的事情知道得说不定还没我多,你们能问出来的,顶多也就是他这些年都传递了什么消息出去。”

“你说得也有道理。”电话那头的人长叹一声,似乎也没法对这件事发表什么更好的见解:“对了,今天是警校的毕业仪式吧?恭喜毕业,小朔。”

“嗯,谢谢……舅舅。”

青年似是还不适应这样亲近的称呼,念出“舅舅”两个字时的话音有些囫囵。可电话那头的人却高兴极了,仿佛一个吞了一大罐菠菜的大力水手,连办公的兴致都提高了不少。

“等等我!美和子!”

宫本由美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亲昵和一丝丝好意的劝告:“你不要乱碰这辆车子啊,会被人骂的。”

望月朔望着两个一前一后跑过来的少女,一侧的眉峰轻挑,眼眸中闪过几许了然。

“有人来了,我先挂了。”

她低声同电话那头的人道了别,在听到对方骤然严肃起来的应答声后挂了电话。既然这两个人已经出现,那么五人组也差不多要回来了。虽然打电话不是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但跟浅名温树的通话,在那五个人面前还是能避则避的好。

望月朔扭过头朝便利店的方向看去,等待着那五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可她似乎忘了,自己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警察学校的大门口,还打着石膏坐着轮椅,究竟有多么显眼。

“这位……学长,你需要帮助吗?”

佐藤美和子在观察车子的同时也在观察这位看起来格外柔弱的警校生,青年长得实在好看极了,与众人传统印象中警察的形象实在相去甚远,要不是她确认了周遭是真的没有摄影机之类的专业拍摄设备,她都要以为这人是什么娱乐圈新晋花美男在拍戏。

“学长?”

望月朔饶有兴致地咀嚼着佐藤美和子脱口而出的这个有些微妙的称呼,一双清澈见底的灰眸漾着笑意对上少女的视线,直到视线的主人不由自主地被红晕染上面颊,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这么称呼我的话,看来你也想要成为一名警察咯?”

“是的!”

佐藤美和子正色,面上的红色也因此褪去了几分,她分外认真地答道:“我的父亲曾经就是一名肩负着正义感与使命感的刑警,我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那很好啊。”

望月朔笑眯眯地应答,可还不等她再同眼前的佐藤美和子再说些什么“肺腑之言”,就被远远传来的大嗓门打断了谈话。

“我们回来了!saku你等累了没!”

松田阵平不愧是松田阵平,活力四射得仿佛一轮炽热的烈阳。望月朔和佐藤、由美两人不由自主地被那大嗓门吸引了目光,看着对方仿佛一只热情的大狗一样扑向对话的中心,一双手落在望月朔的轮椅上。

望月朔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地抓紧了轮椅两侧的扶手。

“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冲啊!”

事实证明,望月朔的第六感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她还没来得及对刚聊了两句的佐藤两人说声礼貌的道别,就“嗖”地一下随着身下的轮椅飞了出去,仿佛她此刻坐的不是轮椅,而是什么弹射起步的竞速赛车。

啊!这强烈的推背感!

幸好五人组里并不都是如松田阵平那般莽撞的家伙,就算此刻时间紧迫,降谷零还是维持了一个好学生应有的礼貌,停下来同门口两个有些目瞪口呆的女生解释了一番。

“抱歉,我的同学们有些急性子。”

金发青年看了看同伴远去的背影,十分诚恳地开口道歉:“打扰了你们的对话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要紧事。”

宫本由美笑眯眯地摆摆手,心说今天究竟是什么好日子,帅哥居然都是成群出没的。

“你们两位想成为警察吗?”

降谷零突然发问,却并没有给两个女生回答的时间,只略微停顿了一瞬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今天是我们的毕业典礼,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过来看看。只要你们能怀着荣誉感与使命感,下定决心保护好这个国家的民众,那么,就来试试警察这个职业吧。”

佐藤美和子和宫本由美闻言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

“抱歉,我的时间不多。”降谷零看了看自己的腕表,冲两个女生歉意地笑笑:“毕业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得马上过去。不过关于成为一名警察的话,我是真心的,希望你们可以认真考虑这个建议。”

说完,他朝两个人挥了挥手,加速跑向了校内礼堂的方向。

毕业典礼如同望月朔想象的一样无聊,无聊得她要不是周遭有教官盯着,都想闭上眼睛打个盹。

她坐着轮椅,在礼堂里的座位上落座是一件麻烦事,警察学校也没有不人道到非要折腾一位“半身不遂”的病号来参与这场毕业典礼,因此望月朔只是坐在自己的轮椅上,安静地停在安全出口的旁边旁听着典礼的流程。

然后远远地看着降谷零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同她那遥远记忆中曾经看见过的画面一般无二,从警视总监的手中接过毕业证书。

这下警察学校里半年多的美好时光,终于落下了帷幕。

望月朔难得地有些惆怅。

“喏!saku你的毕业证书。”

浅色的纸张在阳光下显得分外轻薄,不甚均匀地透着阳光。望月朔从诸伏景光的手中接过那张属于自己的毕业证书,粗略地扫了一眼后便收回了轮椅靠背后边的袋子里。

这证书对她来说勉强有点纪念意义,但不多。

“这就收起来了吗?”

诸伏景光有些惊讶:“我们还打算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毕业证书拍一张合照呢,saku配合一下嘛!”

“不要。”

望月朔皱着一张脸摇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拒绝的气息。她低头看着自己仍旧打着石膏的左腿,话音有些闷闷的:“要合照的话我给你们拍,我才不要坐在轮椅上用这幅样子拍照,好逊啊。”

“那好吧。”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不再强求。

一张合照而已,往后还会有大把的机会去拍。他们这些人毕业之后都在警视厅工作,又不是互相见不到。望月朔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但同她相处了许久的五人组还是知道她这个人比较在意形象的,所以就算她身上的伤已然养好了大半,但腿上的石膏没拆,她也不会放任自己的这幅形象被相片“留念”下来。

五人组很快就在警校的大门口摆好了合照的姿势。

“三!二!一!チーズ!”

白皙纤长的手指按下拍立得的快门,将此时此刻永远地印刻在底片上。而后相机的底端缓缓吐出一张相纸,相纸上的画面渐渐在阳光下显影成一副鲜活的画面。

“我看看我看看!”

“别抢别抢!”

“啊!班长你在干什么啊!”

“要不重新拍一张吧,我好像有点闭眼了……”

“不用!就这张!”

“喂!”

……

青年人吵吵嚷嚷地闹成一团,被围在中间的望月朔哭笑不得地看那几个人将这一张称得上粗糙的拍立得抢来抢去,时不时还要防备一下自己被那几个兴致勃勃的人误伤。

“好啦好啦,一张照片也要抢。”

望月朔失笑地摇摇头,这群家伙虽然看上去蛮唬人,但某些时候真的幼稚又中二得像是一群小学生:“毕业典礼也结束了,这两天就要搬出学校宿舍各回各家了,你们都有什么打算?”

“打算?把东西都搬回家然后大睡一觉算吗?”松田阵平摸着下巴沉思,沉思着沉思着忽然又想起来一些了不得的事情,顿时变了脸色,转头求救似的搭上了萩原研二的肩膀:“不行,我不能回家,老头子的那瓶酒我还没给他补上呢!hagi!救我一命!收留我一段时间吧!”

“我倒是没问题,打电话跟我姐姐说一声就好了。”萩原研二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开始翻找姐姐的号码,余光又看向了在场的其他几人:“你们呢?都是直接拎着行李回家吗?”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纷纷点了点头。

倒是伊达航有些憨厚地“嘿嘿”笑了两声,脸颊上飞上两团可疑的红晕:“我打算去北海道一趟,距离正式上岗还有两天时间,和娜塔莉趁机一起出去玩玩是个不错的选择。”

“咦!恋爱的酸臭味!”

松田阵平满脸揶揄。

“你呢?saku你的行李要不要我们帮忙给你送回去?”

细心的诸伏景光很快便想到了眼下他们还有一位行动不便的同学需要关照,当即便出声问道:“而且saku你是一个人住吧?你现在这个样子,没人照顾的话我实在不太放心。”

“不用不用,我的行李昨晚就用快递寄回去了,估计现在已经被保姆整理好了。”

望月朔早就想到,以五人组这助人为乐的性格,肯定会提出送她回家这一危险程度堪比赤手空拳跟猛虎搏斗的行动。就算她现在已经完全掌控了黑衣组织里与自己的行动相关的全部成员,但她的住处还是与其他地方不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从犄角旮旯里刷新出来一个黑衣组织的人。

到时候双方一碰面,五人组立刻在黑衣组织里挂上名,等到若干年后两位威士忌被派去卧底,估计在出现在黑衣组织监控下的第一秒就要被“永绝后患”。

所以她早早地就将自己那并不算多的行李整理了出来,用快递寄回了米花町,并将卡尔瓦多斯和基安蒂安排到了关西去做一些不痛不痒但十分耗时的小任务,给自己创造了几天能够同五人组自由出行的机会。

“放心,我的‘钞能力’还是足够让我生活得很好的!”

望月朔俏皮地冲几人眨了眨眼:“机动队鉴于我还在养伤,允许我下个月再去报到。但你们的假期也就只剩这两天了吧?两天后就是被工作摧残的社畜了哦!好好享受这两天珍贵的假期吧!”

“哇!saku你这家伙故意气我们是吧!”

萩原研二怪叫一声,扑上来勒住了望月朔的脖子:“放心!你和我还有小阵平在同一个部门,我们会努力把工作留给下个月才来上班的你的!”

“我错了我错了!”

望月朔扒拉着萩原研二的胳膊连声告饶:“萩原君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次吧!我请你们吃饭!我知道杯户町新开了一家米其林三星的意大利餐厅,味道很不错!”

“这算是散伙饭?”

萩原研二松开了桎梏望月朔脖颈的手臂,笑吟吟地问。

“呸呸呸!什么散伙饭!hagi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松田阵平冲上来就给了萩原研二一记爆栗,弹得他顿时吱哇乱叫:“毕业了又不是出国了,大家随时都能小聚的好吧!更何况我们都留在本地,我们仨更是同在一个部门,往后上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哪里来的散伙。”

望月朔赞同地点点头。

“不过去saku说的那家店聚个餐倒是个不错的提议。”降谷零开口:“不需要谁来请客,既然是毕业典礼后的聚餐,那自然要大家一起付钱。”

“那是当然!也不能总让saku来请客,弄得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伊达航立刻点头表示赞同,而后又思忖了片刻问道:“你们不介意我把娜塔莉也叫来一起吧?”

“没问题啊!人多热闹。”望月朔笑吟吟地回应着,转过头又对还在跟松田阵平拉拉扯扯的萩原研二道:“要不要把你姐姐也叫来一起?不然娜塔莉一个女生跟我们在一起会不自在的吧。”

上次警视厅参观后几人本来就打算一起聚个餐,但望月朔那天还有一场十分盛大的剧目要演,不得不给自己的同伴们放了鸽子。

后面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她在与犯人搏斗的过程中受了重伤,被送进了警察医院,约好的聚餐也没能成行。

望月朔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被大老远叫过来却白跑一趟的娜塔莉。

“真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呢。”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似是不经意地将一只手搭上了望月朔的肩膀:“可惜,这么温柔的人却从不知要珍惜自己的身体,总是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动不动就要受伤。”

“saku你说,面对这样的人要怎么办才好呢?”

斯文俊秀的青年微微笑着,猫儿似的眼瞳也随着表情一起微微眯起,在阳光下折射出粼粼的狡黠来。望月朔抬头迎向对方的目光,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在这温柔的压迫感之下打了个激灵灵的寒战。

真情实感地与这位同学相处了大半年的时间,她自然清楚,在诸伏景光温柔和煦的表象之下,其实拥有着一个腹黑的内核,他话里有话的时候还是挺有压迫感的。

她有些心虚地垂下头,一边在心里吐槽诸伏景光真是个黑心的黑芝麻馅团子,一边讷讷地打着哈哈:“啊哈,这个啊……嗯……怎么说呢……呃……”

“——我饿了。”

找借口无果的望月朔只能以“饿了”为理由生硬地将话题转移开。

逃避质问虽然可耻,但有用就够了。

望月朔有些憋屈地想。

在听到有人喊饿后的五人组,当即便歇下了那些打打闹闹的心思,扛起望月朔就往她提起的那家餐厅奔。当然五人组也不至于真的把她扛在肩上前往目的地,但上下出租车的时候她需要从轮椅上起身挪动,那几个人当然不会放任她自己来进行这个动作。

因此望月朔是以一个在同龄男性眼中颇为屈辱的公主抱的姿势被抱着上下车的。

当然她本人其实不是很计较这个动作会不会让她接收到来自路人诧异的目光,行动不便的人被公主抱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鉴于这个年龄段的男生都会拥有的奇奇怪怪的自尊心,望月朔还是在被抱起来的时候略显沧桑地捂住了脸,指缝下的脸颊透出淡淡的粉。

松田阵平更是识趣地没有在这个时候幸灾乐祸。

意大利餐厅的位置在杯户町最大的购物中心一二层的位置,餐厅规模十分可观,客流量也同样十分可观。五人组到达的时候还没有到晚饭的时间,餐厅里还不至于爆满,几个人十分幸运地被侍者带到了一处宽敞的大圆桌。

娜塔莉和萩原千速到得也很快,萩原千速甚至将好友大江忍也一起叫了过来,三个女生很快便亲亲热热地聊到了一起去。

“女生们之间的友谊还真是奇妙,明明还只是第一次见,就已经能这么亲密无间了吗?”

松田阵平满眼震撼地看着那边女生们完全容不下外人插入的氛围,就连和娜塔莉许久未见的伊达航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第N次试图加入她们的话题失败。

“这么看把我姐姐叫来倒是叫对了。”萩原研二倒是见怪不怪:“不是饿了吗?叫侍应生过来点餐吧。”

望月朔深以为然,抬起手试图呼唤远处的侍者,可手还没举到一半,身下的轮椅先被人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她有些讶然地回头,正对上一双水灵灵的,满含着智慧与机敏的眸子。

工藤新一。

望月朔几乎是瞬间便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了起来,她不用想都能猜到这家餐厅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她很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拉着好友们立刻离开这里,再飞奔几公里去往另一家餐厅,好让这群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她不能,她实在没法解释这一行为背后的缘由。

“望月哥哥!”

那双眼眸的主人兴奋地叫出了眼前人的名字,又转瞬间意识到了眼前人身下的轮椅代表了什么,当下连神情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望月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严不严重啊?”

“这不是那天被浇成落汤鸡的那个小鬼嘛!”

萩原研二对工藤新一的印象最深,很快便认出了眼前的小孩正是那天被望月朔的棒球“牵连”的倒霉小鬼,抬起手便十分自来熟地揉了揉小侦探的发顶,将他原本打理得工工整整的头发揉成了一团鸡窝。

“没什么,出了点小意外。”

望月朔有些无奈地将工藤新一拉到面前,耐心地整理着他被萩原研二揉乱的头发:“再过一段时间就完全康复了,倒是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工藤先生和工藤太太没跟你在一起吗?”

“哟!小朔!”

说曹操曹操就到,望月朔这边话音都未落,工藤有希子的声音就已经在背后不远处响起来了。她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理顺工藤新一头上最后一绺乱翘的毛,微笑着转身同小侦探的两位监护人打招呼。

“你们好,工藤先生和工藤太太。”

“叫我有希子就好啦!”

工藤有希子三步两步就蹦到近前,心情颇好地同在座的每个人都打了个招呼。望月朔为双方互相介绍了一番后,并不意外地听到自己的同学们邀请这一家三口落座共同用餐,而那一家三口也从善如流地应了下来,高高兴兴地在桌边落了座。

这下是真的无法避免了啊!

望月朔心下叹气,面上却半分声色也未露,招来侍应生问过在场众人有无忌口后便开始点菜。

算了,就这样吧,就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案件,不是还有警校五人组和工藤一家子在吗?

反正她选择摆烂。

作者有话要说: 很好,接下来的案件又将是一场盛大的脱发_(:з」∠)_

我为什么要想不开写推理啊啊啊啊啊啊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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