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冷门

* 枝理拉郎向;短打ooc;含微量砂金→真理

——

1.

雨水浇淋花园,湿漉漉的水珠宛若流光溢彩的宝石,银枝站在窗前静静欣赏。

——这位骑士偏爱这些「美」的事物,对着朴素无华的盆栽,他都能将此赞美成世间绝无仅有的宝藏。只是,最近骑士的状态并非如此。拉帝奥抱着自己的书本经过时,又看出他在走神,连背影都透露出惆怅和忧伤。

“站在这里干嘛?”拉帝奥略过寒暄,直接询问起来。他站到银枝身旁,循着他的目光见到屋檐下的流浪猫,以及它身边的小鸟,被雨水沾湿毛发显得狼狈至极。

属于真理医生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银枝微微侧脸,露出了一抹笑容,“下午好,维里塔斯。你的到来,让这原本细雨轻拂的午后,瞬间化为一幅诗意盎然的画卷。”

“我并不是为了听你赞美我的。”

“抱歉,是我情难自禁…维里塔斯,但你真的很美。”

“……”

银枝已经习惯看到拉帝奥对他露出无奈、无语的模样,他弯了弯眸子,这才回答对方最初的问题,“我在思考一件事情,与我而言,很重要。”

拉帝奥微挑眉梢,“看不出来,你这是在「纯美」信道遇到大难题了?”

“并非。”

银枝摇头,低头凝视着拉帝奥,“我方才还未说完,此事其实与你我有关。”

“给你三十秒说完。”

这幅口吻实在公事公办,但银枝觉得拉帝奥有些紧张,错觉吧。

银枝半抬起手,搭在自己的胸前,神情诚恳,“你听完之后,会觉得我是「庸人自扰」。维里塔斯,请宽恕我的冒昧,我擅自留了一本日记在你的书架。若你不嫌麻烦,可以尽情翻阅。”

2.

银枝的日记本并不难找。

拉帝奥对待自己的书籍向来认真,每一本都如数家珍,对方那本日记就像书海之上的玫瑰,鲜红炽热,实在扎眼。

3.

- 近日,我总是不自觉关注维里塔斯,即便没有在他身边,亦是听到有关他的许多事情。只是,大部分有关「维里塔斯·拉帝奥/真理医生」的话题,都会出现「砂金」的名字。他们同为星际和平公司的成员,一起出现在他人口中合情合理,但……我的内心总有一种与理性截然相反的情绪,它如同蚍蜉撼树在抵抗着。

- 此事困扰着我,使我内心不安,夜不能寐。于是我将此事稍作遮掩,同挚友说起,然而我不善言辞,仍被挚友发现。她诧异于我会认识维里塔斯,并且认识已久,她似乎并不认为我与他之间会有奇妙的化学反应。若非那次雨天,「希世难得」号出现故障,致使我抵达错误的目的地,我亦不会与维里塔斯不期而遇,并保持密切来往。在我看来,生命是一个不断变化的过程,因此「缘分」具有流动性,但…我内心总有一种期许,希望我与维里塔斯的「缘分」如同星辰般永恒!

- 近来,挚友总是找我闲聊片刻,她善良的品格如同宝石熠熠生辉,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她认真解答我的难题,竭力帮我解决问题,我真的十分感谢她,能够认识这样美丽的生命,我无比动容!她同我说,我常常思念维里塔斯,偶尔生出一些会冒犯维里塔斯的想法,甚至因为他与其他人关联而感到不舒服,是出于「喜欢」的心理。真的…真的是这样么?我「喜欢」维里塔斯,大抵也因「喜欢」,内心才会出现不和谐的音调,变得「狭隘」?——请宽恕我毫无所觉,又因「喜欢」而产生的自私心理,抱歉……这事情有些棘手,我不知道如何妥善解决。倘若这是「纯美」的考验,我定当做好万全准备!

- 逃避并非骑士所为,可我内心毫无答案,不知如何面对维里塔斯。维里塔斯询问我,最近为何总是不回消息,甚至推脱见面。我只是担心,他那双越过真理、看透世界的眼神,会轻易察觉我的苦恼。是的,我需调整自己的状态,不该秉持盲目心态出现在他面前。

- 「希世难得」号将我带到了陌生的美好之地。此间热闹非凡,似是欢庆节日,路边的野草也都平添烟火气,我因此驻足,欣赏片刻。令我讶异的是,「缘分」真是不可思议的存在,我未曾料想自己会看到维里塔斯!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受——我应该同他打招呼,并为自己的过往行为道歉。但是我看到了砂金先生,他们见面之后交谈甚欢,形成不容外人干扰的屏障。同时,「喜欢」的情绪也将我捆绑在原地,我察觉自己难以前进一步。

- 挚友认为我应该携一支玫瑰,真诚无比地向维里塔斯表明心意;三月七小姐认为我不应该如此冒犯激进,而是循序渐进,逐个击破。矛盾如同愚弄命运的魔鬼,在我内心翻搅,难得有一天,硬质面包也被我品尝出难以下咽的苦涩滋味。

- 在不惊扰维里塔斯的情况下,我看清并拿起了「喜欢」,如若维里塔斯真心喜欢砂金先生,我应该在维里塔斯无知无觉的时候,轻轻放下「喜欢」。相遇之美,宛如绽放的花朵,绚烂而动人;遗憾之美,则如未尽的诗篇,在留白中展现出别样的韵味与深意。我不忍留下遗憾,只因他是维里塔斯,才更须三思后行。

4.

拉帝奥看到这里,眼神不仅冷了下来。

这个笨蛋骑士,他从未向自己袒露过心意,如今还想悄无声息地埋藏?

找人挑战的时候不是很有胆量么……

第一次喜欢人,发现那个人可能心有所属,为不给他人造成困扰就打算放弃了?

5.

- 纯美女神伊德莉拉在上——请您宽恕我的「罪行」!我并未通过考验。无数个轮转的日夜,我依然渴望维里塔斯的注视,它犹如灼灼烈火,仍在我胸口燃烧。

- 真的不能放下么?我试图询问自己的决心。今夜,砂金先生亲吻了维里塔斯的脸颊,他看到我,还无声跟我打了一声招呼。我想向他发起挑战,可是维里塔斯把他拉走了,我站在原地,又陷入了这种矛盾的境地。也许,我应该继续独行银河,将「喜欢」的种子永久埋入心脏更深处的地方。

- 维里塔斯同我解释了与砂金先生的关系,他的主动与信任令我有些意外,但其实他不必如此费心解释。好吧……事实上,我得承认,维里塔斯的解释如同春风拂面,驱散了我心中的愁云,令我豁然开朗。

- 挚友跟我说,维里塔斯可能也「喜欢」我,理智告诉我:并不会。但我依旧渴望。

- 维里塔斯邀请我同行,协助他的研究工作,我非常乐意。当他们听到我与维里塔斯认识已久的时候,都跟挚友一样,表露出难以置信的态度。我询问其中成员,他回答我:【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会跟拉帝奥教授一路的人,或者说,你完全不像拉帝奥教授的朋友。银枝,你不觉得你们就像从不相交的平行线吗?我实在是太震惊了,拉帝奥教授为什么会跟你当朋友啊?他不是有洁癖吗?】而另一位成员是如此回答我的:【恕我直言——银枝骑士,你看起来完全像一颗流星,不会为谁停留。而拉帝奥教授更像是片叶不沾身的高岭之花,哦,除了砂金先生,我从未见过他跟谁如此频繁的同进同出。你们真的认识已久并保持密切联系?…真不可思议!】……恕我揣测,他们对于维里塔斯并无太多认知,对我亦是如此,因而觉得我与维里塔斯非同道之人。不过,大家都这么认为。

- 接连五天都在下雨,恶劣天气使得研究进程缓慢,甚至接近中断,维里塔斯的心情不太好。与人沟通十分困难,我希望能通过行动,令他开心。我询问了挚友,她说可以喝点酒,我便邀请维里塔斯小酌一杯。酒精的摄入有些影响理智,看着维里塔斯的脸,失礼……请原谅我产生了不合时宜的冒犯念头!

- 维里塔斯问我为何总是不在状态,我数次想要坦诚,又数次犹豫,不知这些会给他带来多少困扰,毕竟他无需接受这多余且沉甸甸的情感。

- 维里塔斯的眼神使我的羞愧无处遁形,如果他再次询问,我的内心不再允许自己隐瞒。

- 看到这里,也许你会明白我前段时间的种种反常行为,我不祈求你的原谅。维里塔斯,我发自内心的喜欢你,如此虔诚,并由衷希望这样的情绪不会带给你任何愁思。

6.

事实如此——

所有人都不认为维里塔斯·拉帝奥,博识学会那位真理医生,会结识行走在银河的「纯美骑士团」银枝。如果不是因为后面自然而然的数次接触,真理医生动了心,他也不会认为彼此之间存在「缘分」。

……

拉帝奥跟银枝同在一个临时研究基地,自然知晓外界对他们的关系的评价。

他将日记本合起,置放到平时第一眼就会看到的地方。

不可思议。

但是,这世界上还存在更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如果不是我追问,这笨蛋真的会因此放下。”拉帝奥屈起手指,稍微敲击了一下桌面,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倘若没有追问,也不算什么问题,因为他从不认为自己会攻略不下银枝骑士。

7.

接上一个大众看法,几乎所有人认为,维里塔斯·拉帝奥会跟砂金在一起。

瞧瞧,他们总是同进同出,经常旁若无人的交谈。只要他俩站在一起,就有难以言喻的磁场,能将所有人隔开,而砂金看着拉帝奥的眼神,一点也不清白。

值得一提的是,砂金从来不做毫无把握的事情,而他是被母神眷顾的孩子,他的存在仿佛就是好运的代名词。然而这一次,他失手了——拉帝奥并没有选择他。

或许,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感情之事真的堪称玄妙之境。它超越了命运的掌控,亦非人力所能完全左右。

……

拉帝奥经过原先银枝站着的窗台,骤雨初歇,云开雾散,显得天色都亮堂些许。流浪猫跟那只小鸟依然相互依偎着,它们不再躲在屋檐下,而是窝在纸箱里面,底下垫了毛巾,旁边还有一些吃食,以及一朵玫瑰。

有人经过,面色讶异,“猫不是捕猎鸟类吗?它们看起来相处得很友好啊。”

“挺意外的,看起来完全是硬生生凑的一对。”

“我听出你的言外之意了,小点声,万一被那位学者听到,多少分都不够扣的。”

“我刚刚说了什么吗?没有!”

“你应该说,它们虽然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看起来非常般配!”

他们互相拉扯了一下,然后偷偷摸摸地一起回头。拉帝奥站在窗前,默默带上了石膏头,无视他们痛苦的嚎叫,转身离开。

8.

银枝在等待维里塔斯。

虽然内心不抱有任何期待,但真正看到来人时,喜悦的情绪先一步挤占内心。

“维里塔斯…”

“嗯。”

银枝得到回应,便将携带玫瑰的右手从背后伸出,一步一步,郑重无比。拉帝奥干脆站在原地,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

其实两个人都被相同的紧张裹挟,即便他们坚定答案。

“维里塔斯,我想你已经阅读完我的日记。尚武者不善言辞,我只好将自己的心绪记录在纸张上面,但愿通过这样的方式,能够稍微挽救我糟糕的阐述能力。”

银枝莞尔,笑中多了几分淡然,“我其实也想给你足够的思考时间,我知道这件事很突然,也清楚这些肯定会给你带来困扰。维里塔斯,在你面前,我无法做到不坦诚,你如同……”

“容我打断你一下。”拉帝奥并不想听换着花样的赞美之词。

他迈出一步,与银枝的距离拉近了几分。

“玫瑰,什么时候给我?”

银枝眨眨眼,银枝有些意外。

他攥了攥手指,似是下定决心——再次迈出两步,并稍微弯下腰身,将手中的玫瑰递出去。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优雅而庄重。

“……维里塔斯,愿以这支玫瑰,作为我心的使者,恳请你——透过它的芬芳与美丽,窥见我内心深处的情意。”

拉帝奥并没有刻意制造沉默,让银枝愈发紧张,他自然接了过来,并将玫瑰折在指间,双手负在背后,向他靠近。

银枝不解其意,但并未询问出声,而是呆愣愣的,跟雕塑一样不敢动弹。

距离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此刻,银枝眼前放大的,是属于真理医生的昳丽容颜。他还在思考是否自己的表情不对,是否自己的脸上有着奇怪之物,结果——温柔的吻落在了唇角。

拉帝奥贴着他的唇边,声音低哑而又缓慢,“我答应你…”

银枝刚要开口答复,轻吻转而落在了唇瓣,稍作耐心的缠绵之后,才肯长驱直入。

有声的答案尚且通过耳边传达至心头,在里面萦绕不散;无声的答案已经压着舌头,来到等待「神谕」的地方。

Fin.

灵感源自于:CPd2我在崩铁街道找银枝谷子,转头看到了义父在那边,我朋友就让我去集邮,然后我就看到了小孔雀跑过去,跟义父聊得很开心。我朋友问我,你不是喜欢他嘛怎么不去集邮,我:隔壁是理砂街道,他俩一对的。QAQ把这件事情跟亲友说之后 ,亲友:笑死,对家破防现场。我:(捂住心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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